“可是你看看這後麵的這些人,我們要是按照在老家的打算來做的話,這樣行嗎?”
一開始的時候,波浪想的很簡單,想著大張旗鼓地來到雲中郡,做一做秀,鑽進敵人的鮮卑人的地盤,偷襲兩個村莊,不就行了?
可是這一路上的變化,尤其是進入並州,路過太原郡之後,那些老百姓知道了波浪他們是出征雲中郡的將士,那些老百姓幾乎把家中的鐵器能拿的都拿了出來!
就不說靠近雲中郡最近的定襄郡,靠近南邊一點的雁門郡,太原郡,甚至是上黨郡,這並州所有郡縣,送的糧草,已經超過了路過司隸校尉部和整個豫州校尉部的所有收集。
這一組數據的對比,可能說不清楚什麼問題,那麼再來一組數據,那邊是路過的上黨郡,太原郡,雁門郡,甚至是同樣是邊關地區的定襄郡,這四個郡的老百姓,加起來比不上司隸校尉部的河南尹和河內郡,以及豫州刺史部的潁川郡這三個郡加起來總數的十分之一。
如果用現在的GDP來說的話,估計並州的四個郡加起來肯定比不上後者的五十分之一!
就是一個這麼尷尬的數據,而送來的東西,卻大大出乎波浪的預期!
還有更大的刺激還在後麵呢?在波浪他們這一千騎兵的後麵,現在還跟著兩千多的雜兵,他們有的是土匪出身,有的是落魄的商旅,還有的一些小型家族,他們家族留下一個繼承人之後,其餘的人傾巢而出。
更有甚至,路過太原郡的時候,朱儁的那個兒子,把太原郡所有的囚徒全部集中了起來,由獄卒帶領著,全部跟在了波浪大軍的後麵。
“現在已經是兩千多人,奉孝,加上我們自己的一千騎兵,聽說在雲中郡還有三千的守軍,我們有六千多軍隊,這可是六千多人……”
其實不用波浪提醒,郭嘉已經統計過很多次,他手中的資料比波浪還要準確,準確的來說,後麵跟著兩千五百三十八人,而後麵的人員還在源源不斷的跟著前來!
至於在雲中郡,情報上說有參軍三千餘人,具體不清楚,不過按照郭嘉的估計,總數超過了七千的軍隊!
“主公,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冒險,他們可是鮮卑人,他們可是食生肉的野人,聽說他們天生勇猛啊,主公!”
郭嘉這個極度驕傲的人,在鮮卑人的麵前也沒有那麼莽撞。
誰知道郭嘉話落,波浪把自己手中的短劍從腰間拔了出來,對著郭嘉和身邊的眾人說道:
“奉孝,你這麼驕傲的人,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鮮卑人他也是人,咱們有六千多人,怕他做球!”
典韋或許是受到了波浪的感染,也或許是這一路上被路上的行人激勵,他爆發了,他把自己的雙戟舉在了手中,衝著天空,跟著波浪的寄走喊道:
“對,怕他做球,看俺怎麼去打殺他們!”
波浪的聲音小,聽到的人不多,但是典韋這個大嗓門,嗓子大得很,大嗓子朝著天空一喊,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千騎兵聽得清清楚楚。
怕他做球,看俺怎麼去打殺他們!
一千騎兵聽到了典韋的話,順著典韋的豪情,也沒有怎麼聽的太清楚,跟著典韋喊道:
“怕他做球,打殺他們!”
一千人的吼聲,也感染到了身後的那兩千五百多人,他們這些人可是各種成分都有,不會隻是做一個簡單的減法,稍微一盤算,也跟著那一千多的騎兵喊道:
“怕他做球,殺光鮮卑!”
“怕他做球,殺光鮮卑!”
……
口號聲此起彼伏,口號聲響徹大漠……
“看到了沒有,奉孝,這就是民意,我們以前隻不過是做一個小小的縣令,未免有些太閉門坐車,井底觀天了,今日起,我們要做不一樣的自己,要不是這些兄弟們提醒的話,我都忘了自己是雲中太守!”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賈詡,在郭嘉眨眼睛,甚至是拍腿腕都不動彈,此時亦步亦趨的走了出來,躬身說道:
“太守大人,今天這個動員令做得好,至於鮮卑到底怎麼打,我們還要從長計議,你說是不!”
郭嘉聽了之後,腦袋就像是搗蒜一樣的點頭,跟在賈詡的身邊,對著賈詡說道:
“是啊,是啊!”
不僅僅是郭嘉,還有一些刀筆吏,他們也是跟著郭嘉,順著賈詡的目光,對著波浪說道:
“是呀,是呀,主公,這打仗的時候,等我們遇到了鮮卑人之後,在從長計議!”
甚至還有一個刀筆吏很聰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主公,這打仗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賈詡看著身邊的這些人,把波浪的思維分散的差不多了,湊在波浪身邊躬身再次說道:
“太守大人,咱們先去雲中縣城,去見見咱們的軍隊,他們可是等急了!”
波浪經過這些人的這麼七嘴八舌的一說,已經完全忘了剛才要說什麼,聽到賈詡說的,雲中郡的軍隊在雲中縣城等急了,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便下令命令繼續前進!
他們在沙陵縣,在白渠水的下遊,三國時期的白渠水,差不多就是現在的什拉烏素河,而雲中縣就在沙陵縣城的上遊。
波浪帶著三千多的軍隊,從順著白渠水,朝著東北方向走了一天,一天之後,終於到了雲中縣城!
雲中縣城有兩個城門,北城門和南城門,城下是三丈多寬的護城河,河水自然是引自白渠水,這三丈多寬的護城河,無疑讓雲中郡的防守更上三四層樓!
雲中城的城牆,波浪估計也在兩丈高以上,差不多就是六米以上,非常高的城牆。
這樣的一座城池,佇立在這個地方,聽說上一任的雲中太守,竟然死在了逃跑的路上,被鮮卑人用弓箭射成了刺蝟!
想想真的是可笑,可笑至極呀!
在雲中城的南城門之外一裏的地方,整整齊齊的站著兩千的軍隊。
不用說,這些人就是等待著迎接波浪他們的,他們穿著整齊的衣服,手中的兵器拿的筆直。
波浪騎著自己的低頭小馬,一匹比毛驢大不了的馬,走的時候昂首挺胸,看上去有種癩蛤蟆倒背手——嫩充地方小領導的派頭!
“拜見太守!”兩千多多人,他們端著自己的手中的兵器,朝著波浪高深喊道。
拜見太守,這四個字,被這兩千多人喊出的氣勢,直接撕裂了天空,讓那深秋綿綿的細雨立馬停住了,一道道光芒從雲彩的縫隙中射了出來!
(臥槽,真的這麼懸疑嗎?——來自一個一千九百八十配角的質疑!
這不是為了烘托氛圍嗎?——花疼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的笑道。)
“好,好!好!”波浪被這些人氛圍感染到了,雙手放開了自己小馬韁繩,雙腿伸直,站在了馬上,朝著天空大喊了三聲。
嘶嘶嘶——
這匹小毛驢一般的戰馬,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波浪這三個好字氣勢的影響,學著波浪的樣子,把兩支前腿放開了地麵,兩支後退蹬地,同樣是朝著天空喊了三聲!
“主公!”說時遲,那時快,跟在波浪身邊的典韋,高聲喊了一聲主公,直接跳了起來。
一屁股壓在了馬頭上麵,這一匹比毛驢大不了多少的小戰馬,哪裏承受得住典韋的這一屁股,那舉在空中的馬蹄子一下子砸到了地上。
這還不夠,四肢著地的他,仍然承受不住典韋的重量,四支小腿同時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就這麼一下子,這個有夢想的小毛驢第一次對著上天宣誓自己的夢想,就這麼失敗了。
波浪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走下了戰馬,不再理會這一匹在自己麵前裝逼失敗的小毛驢,走在了那些士兵的麵前!
“兄弟們,我波浪來晚了,叫你們受苦了,受苦了!”
波浪雙手高高舉起,就像領導人閱兵一樣,從他們的麵前走過,對著他們說道。
一個身上穿著不平凡的人,長長的胡子垂在了胸前,手中抱著一壇子的酒水,而另外的一邊,是一個小吏,端著要給盤子,手中端著三個大碗!
“太守大人,我乃雲中郡老不死的,生平最敬重英雄,今日能夠有如此年輕氣盛的將軍前來帶領我們殺鮮卑小兒,我深感欣慰,昨日你們在沙陵縣城的喊聲,我們都聽到了,今日,咱們就喝了這壇子我儲藏了一十八年的好酒,歡迎將軍這麼英雄的人來我們雲中城!”
隨著這個穿著不平凡的老人不停的說話,把壇子裏麵的酒水倒在了三個大碗中,那濃烈的酒香就冒了出來。
聞著濃烈的酒香,波浪就知道了這酒水不簡單,這三碗酒喝下去之後,睡到什麼時候能夠醒來說不好,但是絕對在自己前麵的這些人麵前會出足醜。
“好,好!”波浪看著眼前的這個英雄,看著周圍的那些人對於這個老年人的崇拜,臉上的神經直抽抽,笑話,一尺方圓的大碗口,半尺多深,這樣的三碗酒水,你不怕來試試?
波浪端起酒水,朝著眾人環繞一圈,衝著天空大喊道:“上敬戰死的英靈!”
說完之後,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單膝跪地,把碗中的酒水從左向右灑在了地上大半,隻留下了一點點,端起來一大口喝掉。
放回到了侍者的碗中,而後端起第二碗酒水,學著方才的路子,對著周圍的人說道:“這下敬塗炭的生靈!”
隻見波浪換了一個方向,跪在了地上,把酒水灑在了地上,同樣喝掉了一碗底。
這一回,一下子輪到了這個長須老者臉上抽抽了。
波浪端起了第三碗酒水,端在了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