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在一個初冬暖洋洋的上午,太陽曬著大地,所有的人都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享受著冬日的溫暖。
而荀諶這一天感覺到比過段時間即將到來的三九天還要冷上幾分,哭喪著臉,從縣城給馬莊送來了五車的金銀珠寶,還有大批大批的糧草。
而在舞陽縣和葉縣的邊境上,還有一支隊伍,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朝著葉縣疾馳而來!
想說南邊來的荀諶,自然沒有兄弟們想的那麼聽話乖巧,第一次就能夠送來糧草和金銀。
這還得從兩天前說起來,那是當荀諶第一次,也就是當天下午的時候,送來了兩車金銀珠寶之後,波浪隻是接收下了,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還對著荀諶一頓吹捧,說荀諶為了大漢的社稷能夠盡心盡力到了如此,了不起的不得了!
僅僅就是半天之後,荀諶的侄子,那個曾今帶著一千人不可一世的千夫長,如今在波浪的六百人手中瑟瑟發抖,乖巧的跟一個小貓咪一樣。
就是他,身體好了,渾身充滿了力氣,。
來到了荀諶的麵前,可把荀諶樂壞了,心中慶幸波浪這個黃口小兒有誠信,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能夠把自己的侄子治好。
他沒有想到迎接著自己的,便是自己侄子的一頓臭罵:
“叔父,你毀我仕途!”
麵對自己侄子的冷言冷語,荀諶隻能是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這一次做錯了!
“叔父,你想想,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怎麼回到大軍中間去,在這裏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朱將軍肯定會懷疑的,我在朱將軍的軍中,那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現在……”
“賢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現在這不是好了嗎?”荀諶道。
“好了?好了個屁,你是不知道情況,那些大夫在我們的軍營中幹活是多麼的慢,上午半個時辰過去了,這才治療了不多三十個人,你說說什麼時候才能夠全部接受治療?”
“這……”
“叔父,我現在被你害成了這樣,我反正就是這個樣子了,可是你還是要為我們荀家想想,家主讓我在軍中當值,好不容易混到了這個地步,可要是因為我而損失掉這一千人的話,追責下來,我們荀家人……”
“賢侄,我已經送了金銀珠寶給這波浪小兒,現在還要怎麼樣?再說了,我家中現在已經是空空如也呀!”
“叔父,你糊塗啊,我可是聽說了這波浪小兒一天能夠給幾百人治病,為什麼到了小侄這裏就這麼慢呢?還不是你給的東西太少了,叔父你再去準備準備,我再去求求這波浪小兒……”
荀諶在地上來回走了走,皺著眉頭,還在做著最後的抉擇:“可是,賢侄,這……”
“叔父,這東西哪怕是拿出來,還不都是在葉縣,隻要我的那一千人恢複了戰鬥力,我能叫波浪小兒走出葉縣?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荀諶聽了自己侄子的這句話,才豁然開朗,這一千人好了之後,波浪是不可能走出葉縣的!
“好,賢侄,走,跟我去見見波浪小兒,咱們一起給這黃口小兒說說情,我去準備物資,到時候……”
荀諶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金銀珠寶的問題,他想的還有舞陽縣,自己不僅僅要做葉縣的縣主,還要做舞陽縣的縣主!
就像現在的波浪一樣,一個舞陽縣的縣主,把手已經伸到了葉縣……
波浪在葉縣的營盤,現在已經很大很大,不再是剛剛到馬莊的時候那靠著戲台子搭的小帳篷。
正在房間之內和戲誌才兩人在清點荀諶送來地金銀珠寶的時候,侍曹跑了進來,道:
“縣主,葉縣縣丞荀諶和千夫長前來拜見!”
波浪和戲誌才兩個人互相點頭笑了笑,顯然已經篤定了荀諶一定會來。
“叫他們在議事堂等我,我一會就來!”波浪說道,回頭對著戲誌才道:
“看來叫華佗治好這個千夫長還是物有所值!”
戲誌才拱手道:“縣主,還是你這招厲害,看來荀諶又要破財了!”
波浪放下了手中的銀錠子,在賬簿上寫下一個數字之後,便朝著朝著帳篷外麵走去!
“誌才,你繼續,我去在整出一些來!”
不多時,波浪來到了議事堂。
這所謂的議事堂,其實也是一個帳篷而已。
“友若兄,友若兄,你怎麼來了!”
波浪還沒有進入帳篷,就已經在帳篷外麵笑道,聲音洪亮,附近的人都聽得到!
“友若兄,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給將士們治病了,將士們很快就可以上戰場征戰了,都是我東漢的將士,為了大漢的社稷,我已經把我在舞陽的家產全部都變賣了!”
波浪最後的這段話,尤其是說自己已經變賣家產的事情,音量那叫一個高呀!
在房間裏麵的兩個人,荀諶和他的侄子走了出來,臉上漏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過都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人,哪怕是心中再怎麼憋屈,在表麵上還是笑的很醜!
“縣主大人,我特意來感謝你,要不是你派出大夫的話,我的將士們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難!”
“是呀,縣主大人,我也前來為大漢的社稷來感謝你!”荀諶說道:
“希望縣主能夠盡快讓將士們恢複健康,我再去給縣主籌集一些糧草什麼的!”
聽了荀諶的話,波浪自己都驚到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荀諶這個時候這麼懂事,自己還沒有開始敲打,就已經要去給自己送錢財呢?
不過這荀諶已經說到了這裏的話,波浪也就順著說道:
“既然友若兄能夠知道小弟的苦楚的話,小弟定然感激不盡,隻要友若兄能夠籌集到足夠的錢財,我就可以去買一中特效藥,這藥一吃,能夠立馬見效!”
那千夫長一聽波浪說有特效藥,連忙問道:“效果有多麼的快?”
隨後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太合適,趕緊解釋道:“我們還有仗要打,一定要盡可能的快,雖然我知道疫病快不了!”
波浪看著荀諶和他的侄子,心中隱隱約約覺察到了什麼,不過嘴上還是說道:
“放心吧,那種特效藥來了之後,所有的人不管輕重,隻要喝上一碗藥,就全部都能好!”
荀諶和那個千夫長一聽還有這樣的特效藥,竟然都不拿出來,心中更是氣憤,不過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
這一次回家,荀諶去把自己的家底全部都拿了出來,五車的金銀珠寶,十多車的糧草,還有給自己的侄子那一千人準備的。
先不說這些金銀珠寶,就單單這些糧草,也是他準備許久,別有大用途的糧草,在他的預算中,隻要等到葉縣的李縣長一蹬腿,自己就拿出糧草來給老百姓賑災,趁機穩定老百姓。
到時候成為葉縣的縣主那還不是名正言順,大義所歸的嗎?
再看看葉縣北邊,那一批騎兵,便是朱儁親自帶領著,朝著葉縣而來。
朱儁打仗穩紮穩打,帶兵更加是死板嚴苛,再知道了自己的兵馬被人帶到了葉縣的時候,怒氣衝天,就帶著自己的兒子朱皓朝著葉縣這邊飛馳而來!
朱儁哪裏知道自己回了這麼久的京城,就這麼失敗了,變成了回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