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來的小哥說完話之後,華佗和何儀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波浪,他們不明白波浪在洛陽京城這地方為什麼變得如此市儈。
波浪能告訴他們,在前世的火車站都是這樣哄騙遊客的嗎?博那個能告訴他們,自己隻是久病成醫了嗎?
麵對著關中小哥不善的言語,波浪笑著說道:
“哈哈,這麼說的話,請小哥帶我們去看看你叔父家的院子!”
小哥也是實在人,他直接坐上了波浪他們在路上收拾的一輛小貨車,波浪華佗他們幾個還想要看看這繁華的洛陽城池,並沒有搭乘這貨車。
他們這一行人,就在小哥的指揮者下,駕車朝著城南走去。
慢慢到達了洛陽的城南,眼前的房屋變矮了,也變得不再高大,在這裏,還時不時的出現一些乞丐,蹲在路上拿著碗在等待著過路的好心人。
突然,在街道口,出現了一個梳著發髻的女孩子,看上去大概差不多就是個十五歲的年紀,這位羅裙美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步走下馬車。
她一襲白衣,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氣若幽蘭,出塵似雪,令人神魂顛倒。
看她發梳仙雲,眉似遠黛,絕美的容顏上還帶著一絲青澀之氣,但身材卻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勾人心魂了。
仿佛清水芙蓉,透著一股聖潔之氣,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而最吸引波浪的無非就是還是那自然散發而出的書卷氣質,似乎有一種潤心沁肺的力量。
她的手中拿著一些窩窩頭,給那在街道口的乞丐奮發,隨著乞丐的低頭感謝,她的一顰一笑,都讓波浪渾身酥麻。
“少主……”
“縣長大人!”
何儀和華佗兩個人對著駐足不前的波浪提醒道。
卻仍舊沒有把沉迷於夢中的波浪喊醒,而馬車和隊伍在此時也都停了下來。
街道路口的女子感覺到了自己被一行人所包圍,提起頭朝著波浪這邊看了過來。
發現了這邊是一輛小貨車,旁邊還跟著七八十個漢子,全部都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嚇得小女子躊躇不前,身邊的丫鬟在雙腿打顫的情況下努力站了出來,還有兩個家丁直接躲在了兩個女子的身後。
波浪還在直勾勾的看著這女子,但是同時也有七八十雙一百多隻眼睛盯這女子看,在這麼多的眼睛中,這女子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波浪,也沒有跟波浪對上眼。
坐在馬車上麵關中小哥終於看不下去了,跳下車來,來到了波浪的身邊,雙手在波浪的麵前晃了晃,對著波浪說道:
“主家,你還走不走尼?你盯著小婦人看撒尼嘛?”
“走,走!”波浪這才醒過來,跟著車隊往前麵走了幾步,隨後準備回頭看,被後麵的人踏了一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就此事,波浪和那女子的雙眼才對在了一起,那女子看著波浪即將要踉蹌嘴角微欠,漏出了一個橘梨紗般的微笑(知道這個笑的都是老司機)。
在踉蹌中準備站起來的波浪,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何儀和華佗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樣,隻能無奈的朝著那女子拱手,以示歉意。
離開了這裏,那個關中小哥才對著波浪說道:
“主家,那女娃子是河東衛家的媳婦兒,新婚後她的夫婿就病死哩,可憐的女娃子心地善良得很,知書達理,常常在街頭救助一些窮人家。”
河東衛家?衛家?
“敢問小哥,河東衛家可是我大漢襲龍城的衛青將的後人嗎?”波浪問道。
“額也不知道你說的襲龍城是什麼,額隻是聽說他們衛家在祖上是大將軍,皇親國戚,在洛陽城橫著走,厲害得很。”
衛家,早逝,知書達理的媳婦。
“小哥,這小婦人叫什麼名字,你可知曉?”波浪仍然不死心,對著小哥問道。
坐在馬車上的小哥尷尬的笑了笑,臉色一紅:“額怎麼敢問她的名字尼?上衛家求親的人多得很,你說額這樣的人怎麼去尼?”
這小哥說著,又說道:
“不過額打聽了一哈,這女娃的夫君叫衛仲道,他可是可憐得很,這樣漂亮的小娘子,卻無福享受。”
小哥深深的歎息,語言上有些粗淺卻說得是實話。
“衛仲道他無福與之廝守,總會有人去與她長相廝守的!”波浪低聲道。
衛仲道,那麼這個人就是蔡文姬了,沒有想到蔡文姬這麼年紀輕輕就已經做起了小寡婦。
對於蔡文姬,波浪是記得很清楚的,她的詞很詳細地描寫了東漢末年的曆史:
“漢季失權柄,董卓亂天常。誌欲圖篡弑,先害諸賢良。逼迫遷舊邦,擁主以自強。
海內興義師,欲共討不祥。卓眾來東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
……”
波浪還想到,這樣的女子,在隨後就有可能被胡人抓走,遠走草原,心中有些憐憫。
“小哥,他的父親是不是朝中大臣蔡邕?”
“蔡邕那是朝廷大臣,他可是朝廷的逃犯,前些日子還被下令追擊呢,怎麼可能是朝廷的大臣呢?”
波浪想了想,現在還真的是,朝中現在是張讓趙忠之流在主政,像蔡邕這樣的人,自然是逃離京城之外。
“主家,到了,你看看這個院子怎樣?額這人是個老實人,這院子住你們這些人,那是足足的夠,院子裏麵的鍋碗瓢盆你們也隨便用,一個人一天十株錢,額也不多收你們的!”
波浪走進了院子,發現這院子有些歲月沒有人住了,看著院子裏麵的雜草張的快要摸過腳腕,但是,這院子,總的來說就似一個字——大!
房間大概有幾十個,院子三進三出,前廳後亭都有,總之波浪很滿意!
漢代二十兩白銀為一金,一兩銀子的二十四分之一為一銖錢,所以一金等於24銖×20兩,就是480銖,一枚銅錢是五銖,也就是說,一金錢應該是96枚五銖錢。
他們這房子,一個人相當於是一天兩枚銅錢,這裏麵不到八十個人,也就是一天總共是一百六十枚銅錢。
波浪算了算,在京城洛陽租房子還真的是貴,他們要是租十天的話,就需要16金多,接近17金。
波浪這一次到洛陽,管家在庫房撥出來了兩百金,加上一些盤查,也不到三百金的樣子。
“這樣吧,小哥,我們想要租十,啊不,我們先租五天,就給你九金,你看看行不行?”
波浪說完,那個小哥了愣了愣,對著波浪說道:
“哪裏需要這麼多尼?主家。你們帶的奴隸他們住都是不收錢的,額隻是說的是你們做主人的,一天十株錢。”
最後,波浪和那小哥,兩人一番推讓,最後給波浪在五金錢的狀態下,拿下了十天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