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探環境

進到了屋子裏麵,波浪費力把黃邵放在了木床上。

老人進來之後則把油燈放在了桌子上,後麵進來的那老人,在黃邵的頭發上抹著什麼藥膏,怪難聞的。

“公子,這是驅蟲子的,他的頭上有螞蟻!”

那老漢一邊在塗抹,一邊對著波浪解釋道。

就這時,波浪見到了這個院子裏麵的第三個人,是一位老婦人,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

盆裏麵是熱氣逼人的水,木盆邊邊上搭著一個手帕!

老婦人用熱水洗了洗手帕,就在黃邵的身上擦拭了起來,白須老年人匆匆忙忙的在院子裏麵過來過去,隨後用一個瓷碗端著一些黑漆漆的草藥走了進來!

波浪之所以認為是草藥,第一是味道,第二看見這白須老人把這些東西塗抹在了黃邵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上。

老婦人拿出了一些麻布衣服,在熱水裏麵洗了洗,剪成了布條,跟白須老者兩人包紮這黃邵!

白須老者,黑須老者和老婦人三個人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一切收拾好。

白須老者才對著波浪說道:

“小公子,你叔父身體硬朗,明天應該就能醒來,沒事的,不要擔心!”

黑須老者端著盤子來到了波浪的麵前,對著波浪說道:

“小公子,家中貧寒,隻有這些東西了,小公子還是吃點吧!”

波浪迎著目光看去,這盤子裏麵的東西黑黢黢的,借著油燈,波浪大概能夠看見這東西是少量黃穀子夾雜著大量的野菜蒸出來的。

看到這東西,波浪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波浪想起自己已經快要兩天的時間沒有吃東西了,著實餓了。

現在“自己”唯一的親人黃邵的傷沒有大礙的情況下,警報解除,一股饑餓困乏之意湧上心頭。

波浪並沒有印度人的習俗,左手不能吃飯。

兩隻手抓起菜團子,胡吃蠻塞。

三兩下,波浪就把這糠皮刺嗓子的黃米麵菜團子咽下了肚子,曾挑食的波浪絲毫沒有覺得這菜團子難吃。

“小公子,喝水,喝水!”黑須老頭端著半碗燒開的水在波浪的麵前。

黑魆魆的看不清,波浪吃完菜團子,覺的嗓子裏的米糠有些紮人,端起水來一嗓子就幹了!

波浪的吃相,引起老婦人的一些嬉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黑沒有大亮,波浪就被外麵的人吵醒了。

從凹凸不平的木床上爬了起來,走出去之後,才算看清了這戶人家到底是何樣子?

原來這戶人家在院子裏擺放著一些藥架子,上麵擺放著一些草藥。

波浪能夠認識的,也就是蒲公英和白蒿草這為數不多的東西了,其他的也都能夠給一個籠統的名字——草藥!

這是一個中醫藥廬,這是一個在荒山野嶺的中醫藥廬。

讓波浪好奇的是,這樣子裏麵並沒有很濃的重要的藥味,跟前世遇到的略微有些不同。

“小子謝謝兩位大夫昨日裏為我叔父救治了!”波浪走到跟前,拱手道。

白須黑須兩個老頭子趕緊躬身道:“小公子客氣了,客氣了!”

“兩位大夫,這是何處地界?”波浪問出了這幾日一直在想,卻又想不到結果的問題。

黑須大夫張口道:“這裏還是潁川地界,此縣名叫舞陽縣,南邊是汝南西平縣,西邊是荊州南陽葉縣!”

“舞陽縣?是不是西漢大將樊噲的故鄉?”

黑須老者皺了鄒眉頭:“隻是舞陽侯的封地而已,他的故裏乃是在沛縣!”

好吧,知識記混了,被打臉了,真尷尬。

而白須老頭則是警戒的刮了波浪一眼,隨後帶著一些草藥進了黃邵的房間。

“你叔父身體很好,中午時分應該就能醒來,小公子放心了!”從房間裏麵出來之後,白須老者就對著波浪說道。

對於黃邵的傷勢,波浪並不是很擔心,不是波浪不重視,而是有兩個條件,讓波浪肯定黃邵是不會有事。

第一,在“波浪的記憶中”,是黃邵背著他逃跑的;

第二,在“波浪的記憶中”,史上說,黃邵在以後的日子還會出現在豫州,還會繼續鬧蒼天!

現在波浪特別想知道的是周圍的勢力範圍,周圍有哪些強人,官軍在哪裏?

麵對著波浪斷斷續續的問題,白須老者介紹道:

“俺舞陽縣沒有遭遇黃巾反賊,城裏縣令還在駐守,沒有跑,小公子想知道具體的事情,以後可以去城裏走走!”

白須老者對於波浪十分的警惕,說話簡簡單單,並不願意過多透露!

中午時分,黃邵果然醒來了,醒來之後,喝了一點黃米粥,在得知安全之後,倒頭繼續睡了過去。

白須老者告訴波浪,黃邵太累了,隻是休息一下,沒事的,沒事的。

一覺睡到了晚上,而在這一下午的時間,波浪通過幫助黑須老者曬藥材和老婦人拾柴做飯,算是套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原本,這家人城裏麵的行醫世家,卻在幾個月前,因為沒有治好何儀七十一歲老爹的絕症,兩戶人家三個兒子全部被何儀改為奴籍,他們也被何儀從城裏趕了出來!

那何儀是何許人也?

何儀乃是舞陽縣裏一大戶人家家主,正值三九二十七的壯年,生的膀大腰圓,一身油膩,平日裏欺淩鄉裏,霸占田地,逼良為奴,不尊老人,常欺小孩,在舞陽縣是何等的威風。

據說這何儀家中養士三百餘人,平日裏舞刀弄槍,吃喝嫖賭,為禍鄉鄰……

而舞陽縣長何等,縣尉戴明,對何儀束手無策,唯有巴結求全。

在東漢,大的縣城的最高長官是縣令,而舞陽這種小規模的縣城,最高長官就是縣長了。

何等、戴明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兩位施藥救人的老大夫被迫害而無能為力,甚至還在這件事情上迫於何儀的壓力,為何儀在其中大開方便之手。

白須黑須兩位老者有些醫術口德,在一熱心好友的幫助下,繼續在這山裏繼續行醫救助世人。

因為如此,白須老者對於外人都是抱著警戒心態。

白須老者,其實並不老,他才四十多,波浪忍不住暗想,這個年代的人真的易老,自己四十的時候會不會也變成這副球樣……

第二天,黃邵可以起來活動了,回想起自己的三個兒子,兩隻眼睛空洞無力,盯著稻草房頂看了一天。

第三天,當黃邵聽到了白須黑須老者的淒慘遭遇之後,決定要去為兩位老者報仇,打一打這名叫何儀的惡霸。

“使不得,使不得!壯士使不得!”白須黑須兩個老者抱著黃邵的腿,跪在大門前,不讓黃邵出去。

“叔父,你傷還沒有好,要為兩位大夫報仇,也是傷好之後再說!”波浪的一番話,才叫黃邵冷靜了下來!

黃邵乃是波才的家將,也就是奴籍,不然也不會丟了自己的兒子而去救助波浪,對波浪自然是言聽計從。

在這老大夫家待了七天,黃邵身上的外傷基本上痊愈了。

這幾天的時間,波浪也沒有閑著,他通過那些前來問藥的病人還了解到。

這名叫何儀的人,不簡單呀,在病人的描述中,這何儀不僅僅長得十分凶悍,還善使長刀,家中的養著三百多漢子,更是個個武藝精通,功夫了得。

縣衙裏麵的縣令和縣尉這幾年的時間跟何儀有了一種要勾肩搭背的感覺。

“叔父,這一次咱們對待何儀,千萬不能莽撞,不能莽撞!”

是夜,小木棍組成的凹凸不平的小床上,波浪與黃邵兩人相視而坐,波浪在上麵寫寫畫畫,說道:

“叔父請看,咱們麵對著的何儀,這人可是養著三百多人,反正我最多隻能打一個,也就是你還要麵對著兩百九十九個,這些人打不過你,但能夠累著你!”

“區區三百人,何足掛齒,俺跟著渠帥,麵對著朱儁的幾萬人,還不是殺得他落花流水!”

“可是渠帥已經死了……”

波浪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潑在了黃邵的臉上,迅速讓黃邵冷靜了下來。

看著黃邵一臉的沮喪,波浪說道:“叔父,現在我有兩個建議,第一就是聯合舞陽縣令縣尉的勢力,去拿下何儀。”

黃邵頭也不抬,直言道:“少主,俺們太平道人,豈能跟官府合作!”

“那就隻有第二條,趁機接近何儀,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內,砍下他的腦袋,擒賊先擒王!”

“這個方法好,俺喜歡!”黃邵說道。

“好什麼好,這個辦法最不好了,一個處理不好就沒命了!”波浪擔心道。

自己已經來到東漢末年這個人不如狗的時代,這沒辦法,但是卻不想兩個人去單挑人家幾百人。

救命之恩可以慢慢在報,何必著急於一時?

“放心吧,少主,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黃邵看著波浪,又問道:

“少主,你什麼時候學會寫字呢?而且你寫字是什麼字,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波浪寫的自然是簡體漢字,而且是方方正正的楷書,在這時代應該叫做正書或者叫正楷吧,不過正楷這東西,隻是在貴族間流傳,如果波浪沒有記錯的話,才出現沒多久!

“我,我暈倒的那天晚上,做了一夢,醒來之後就會了!”波浪搪塞道。

他也沒有想到今日小小的一句玩笑話,在他以後的人生中,會扮演著非比尋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