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宣之卷——信任 口戰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要觀察一陣,可能要過幾天才能醒來!”走出急救室的醫生說。

回然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謝天謝地!”高芬芳裝腔作勢地感歎到。

“醫生!醫生!”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的走廊。

郈予抱著全身沾滿血的林以宣衝到了醫院,餘劼和若宣緊隨其後。

“阿劼!”回然向餘劼走了過去,看到了若宣,看到了抱著一個女孩的郈予,也看清了那女孩,那是滿身是血的……林以宣!然後這是他石化最長的一次。

“瀅怎麼樣了?”餘劼拍了拍回然問。

回過神來,回然答道:“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她……”回然緊張地望著急救室的門。

餘劼歎了口氣:“她是……割腕自殺!”

自殺?她怎麼能想不開?她怎麼可以……拋下他不管?

“自殺?”高芬芳的聲音又不失時機地闖了進來,她冷笑,“一定是畏罪自殺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林若宣的神經線很敏感,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全場幸災樂禍的唯一一個人,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喂,你是誰啊?幹嗎瞪我?”高芬芳氣呼呼地問。

“你是人嗎?”林若宣淡定地倚在手術門旁,沒有抬眼看她。

“你什麼意思啊?欠揍是不是?”

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但這次林若宣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通常真正會讓我眼睛瞪的,都不是人!”

餘劼很佩服林若宣的口才,讚賞地聽著她反駁的話,更是十分高興地看到了高芬芳氣急敗壞的樣子。

“然,你都不幫我。我被欺負了你也不心疼!”高芬芳向回然求救。

林若宣冷冷地說:“依賴男人的女人,男人不會要,感情中最需要的是信賴而不是依賴!像你這樣的,分手是遲早的事!”

高芬芳忍無可忍:“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就憑我是人,而你不是!”

餘劼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女孩應該去參加辯論大賽!

感情中最重要的是信賴!

若宣的話語在回然的耳邊回響,一幕幕往事掠過腦海。

生日那天,他提出了分手;高芬芳被蛇咬的那件事,還有瀅被害的今天,他難以置信,卻還是沒有做到完全相信她……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不夠相信她。

高芬芳和林若宣的唇槍舌劍還在繼續著,稍稍化解了等待的緊張氣氛。

“你到底是什麼人?”高芬芳問。

“你又是什麼?”林若宣直截了當地省掉了後麵的那個‘人’字。

“我是然的女朋友!”高芬芳驕傲地挽著回然的胳膊,“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什麼人?”

“我是以宣的……最!”林若宣猶豫了一下說,“最後的最!”

高芬芳顯然不能理解那個‘最’字的含義,但她能猜到她們的關係不一般:“哼,原來是殺人犯的同夥!”

所有的人都很不滿地挑起了眉毛。

若宣依舊一副淡定的樣子,隻是她終於抬眼看她了:“殺人犯的同夥?”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林以宣,瀅怎麼會這麼慘?如果不是因為她殺了瀅而感到良心不安,她又怎麼會畏罪自殺?”

“她跟你有仇?”

“我還想問她呢,當初為什麼要放毒蛇咬我?”

若宣顰著眉:“放毒蛇咬你?”然後她忽然笑了起來,“她做得真對,咬你那是你活該。”而後她又神情嚴肅地說,“但那是不可能的!”

“哼!你憑什麼確定不可能?”

“憑她是我所認識的最!”林若宣抬眼望了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郈予,他的眼緊盯著手術室的門。她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

高芬芳沒有發現林若宣細微的變化,仍舊不依不饒:“就你一個人相信也沒用,你就別想扭曲事實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還是會相信她!”林若宣信誓旦旦地說著,“因為我知道,她也是這樣一直相信著我的!”

高芬芳還想說些什麼,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一個年輕婦人走近叫走了若宣。

“不奉陪了,我還是跟人說話會比較自在些!”若宣留下了這麼一句,惹得高芬芳直咬牙!

“許芸阿姨!”若宣乖巧地喚了一聲。

“若宣!怎麼回事?以宣她怎麼樣了?”許芸緊張地問。

若宣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許芸隻能在外頭著急地等著。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十五分鍾,二十分鍾地過去,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有人開始不耐煩了。

“該死的!手腕割破需要處理這麼長的時間嗎?”回然不滿地說。

“那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若宣說。

“知道什麼?”郈予、回然、還有餘劼同時開口。

若宣笑了笑:“果然,她還是一點都沒變呢,還是老樣子!”

“若宣,以宣不會有事吧?她本來就……”許芸的話被製止了。

“許芸阿姨,不能說出來,以宣她一直瞞著呢。我們應該尊重她的!”

“喂!她到底隱瞞了我們什麼啊?”餘劼不滿地問。

“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若宣無視餘劼不滿的態度,淡淡地回答。

郈予猛地抬頭望著她,這句話好耳熟。想起來了,是在回然生日那天,她拜托他演那出戲,他問她原因時,她也是這麼回答的。

“怎麼了?”察覺到郈予的視線,若宣不解地問。

郈予搖了搖頭:“沒什麼!”

“對不起,我先走了!”回然忽然說,“阿劼,你不走嗎?”

餘劼頗覺不對勁地抬起頭望了回然一眼,沒有回答。

回然轉過身朝瀅的病房走去,高芬芳跟在了他後麵。

走上前,拉住回然的手臂,餘劼問:“你相信她嗎?”

“我……我不知道。”回然麵無表情地說著,“因為,那是我親眼看見的。”

“我明白了,你需要一點時間!”餘劼鬆開了手,“你要記住,表麵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事實,除非……你親眼看見了她把刀刺進了瀅的身體裏。”

回然愣住了,一個聲音闖入了他的大腦:有時候,一些表麵卻不實質的事情會讓人很痛苦!

他記得劉莫曾經這樣跟他說過,至今他也沒有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阿劼,你怎麼回事?被害的人可是瀅耶,你卻一直幫林以宣說好話!”高芬芳不滿地說。

“你給我閉嘴!”餘劼對她大吼,“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高芬芳氣不打一處來,卻也隻能乖乖地閉上嘴巴。

“好好照顧瀅,她的情況我會幫你留意的!”餘劼拍拍回然的肩說,他悄悄地湊到了他的耳邊,“相信自己,尋找了那麼久的夢中情人,她不會是一個殺人凶手的!”

回然愣了一會兒,走向了回瀅的病房。

終於,醫生把林以宣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以宣被推出急救室時,一對母女衝了過來,嘴裏卻喊著:“瀅!”

“瀅姐姐!”小男孩衝到林以宣身邊,忽然指著她大叫到,“媽媽,你看……”

小男孩的母親年紀與許芸相仿,她走過去,看到林以宣時嚇了一跳:“她怎麼了?”

小男孩試圖搖醒林以宣:“以宣姐姐,醒醒啊!”

他們的對話引起了許芸的注意,在和醫生談話的間隙,她看了他們一眼,正在若宣和郈予納悶這對母子怎麼認識以宣的時候,許芸結束和醫生的談話,向他們走來。

“是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許芸驚訝地問。

“阿姨,你認識他們?”若宣滿臉好奇。

許芸點了點頭:“曾經見過麵!”然後她拉過還在試圖搖醒以宣的小男孩問,“你是小育對吧?”

小育高興地說:“許芸阿姨還記得我?”

“當然了,你這麼可愛!”許芸摸摸他小小的腦袋笑著說,“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伯母?”從洗手間出來的餘劼驚訝地看見了他們。

“劼哥哥!”小育衝上前去。

餘劼一把把他抱了起來:“小育這麼大了,還會撒嬌!”

“阿劼,瀅她怎麼樣了?”

“劼哥哥,然哥哥說瀅姐姐被害,到底是哪個壞蛋要害她呢?瀅姐姐人那麼好!”小育問,在說到壞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氣憤。

“小育,這一點你去問然哥哥好不好?劼哥哥現在還不知道!”餘劼若有所思:然,你會怎麼想呢?

“那然哥哥在哪裏呢?”

“在瀅姐姐的病房裏,劼哥哥帶你去好不好?”

“好!”小育轉過頭向許芸喊到,“許芸阿姨,記得幫我叫醒以宣姐姐哦!”

許芸點頭朝他擺擺手。然後他們跟著醫生將林以宣轉入了病房。

在病房裏,他們聽到了許芸和那對母子在元宵節那天的相識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