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在彌山血池中解除了身上的碧血蠱毒之後,與烏雅麗合體得到了烏瑪大巫千百年累積的功力之後已經達到了源禦大圓滿。如今既然殷震弘希望他能夠做個逍遙王爺,那他也隻能在家閉關了。這次他決定索性一舉破關,向源智層級衝擊。
《血神心訣》上所載最後的一層即為“血神領域”。從“碧血丹心”開始,殷昊完成了“血火之海”、“血神之界”、“凝血成神”、“血靈冰河”的修煉。分別將木、火、土、金、水五行之能全部修煉完備。
五行金、木、水、火、土各不同屬,五行本是天地萬物及各種自然衍變之基礎。木之生發、孕育,火之炎熱、向上,土之平和、存實,金之肅殺、收斂,水之寒涼、滋潤。五行在天上成五星,即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在地即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基本物質,在人則是仁、義、禮、智、信五德。五星、五行、五德在天、地、人三界之間互相影響生克運轉,萬物生滅。
天地混沌之初,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始立。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順布,四時肇行。五行一陰陽,陰陽一太極,太極本無極。陰陽相合,萬物生長,在天成風、雲、雷、雨,在地成河海、山川。
領域即天地,天地即陰陽。以殷昊的實力如今可成方圓百丈之結界。但結界非領域,結界中空無一物,築四壁而成界,封上下而為結。殷昊領悟到的領域之力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
天地間自有法則,非人力可以操控。而領域就是在這天地之間辟一結界,同時在這結界之中以無極生太極,太極分兩儀,兩儀化四象五行……自成一領域。領域就仿佛一個小小的天地。在一片天地之中,法則由域主掌控。晝夜可瞬間變換,也可永晝長夜盡在域主之心。水可倒流,天地可逆。在領域中域主即為主宰法則隨其自心。
要成就領域,殷昊必須先將自身之五行分出陰陽,掌控天地之力。在他閉關的淨室之中,殷昊盤膝趺坐,凝神內斂。以周天經脈運轉出血脈之力。將這些血脈之力分成五份,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象分入四肢頭顱。
隻見他左手緩緩現出金黃色的金屬光澤,右手則漸成一段生發的枯木。右腳處通體火紅腳底掌心生出一股火苗。而左腳則晶瑩通透仿佛冰晶,在腳底掌心出現了一股湧泉。而他的整個腦袋則麵露土色。心宮之中的血色透出紅、綠、黃、金、藍五色光芒。
五行五色相成!
接下來在他的心宮之中,本命精血分出兩股形成了一個陰陽太極的漩渦。這個這兩股精血一股透出冰寒徹骨的寒氣,而另一股則變得熾熱無比。
這兩股截然相反的精血以太極形態運轉起來之後,漸漸達到了一種平衡的態勢。而這陰陽之象隨著血脈運轉進入四肢和頭顱之後,原本五行五色的身體也出現了相應的變化。
左手金相的手臂出現了一股白色的脈流。白色脈流向前如波浪般的推進到達五指之後,金色的回流向肩膀處倒回。
右手木相的手臂漸漸地變成了青色而在這青色的主幹上,綠色的芽葉和諧共生出來,綠油油的芽葉在青枝上搖曳生姿。
右腳火相的大腿依然是火紅火紅的,但在這火紅的腿上蒸騰起一股紫色的寒氣。腳底心的那朵火苗也漸漸的變成了深紫色。這朵火苗冰寒徹骨,這是陽火而生的陰火之象。
左腳水相的大腿原本晶瑩的藍色表麵也出現了一股黑色的霧氣。腳底心那股湧泉漸成黑色冰寒的陰水之象。
而在他的頭部此刻就仿佛一張陰陽臉一樣,一半是棕色一半是淡黃色。陰土和陽土已分。
陰陽即分,五行運轉。這個過程比較漫長,殷昊知道這是急不來的。以這種狀態進入閉關狀態之後,殷昊需要更多的領悟天地法則掌握這種法則之後,才能真正領悟領域。
就在殷昊開始閉關的時候,在外界卻發生了一係列的變化,大陸上的局麵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東皇帝國建立的同時,在西邊爭執了好些年的邪陀汗國汗位之爭終於塵埃落定。三王子巴斯勒登上汗位。邪陀汗國的內亂終於結束了。邪陀汗國的巴斯勒與突魯特在兩國交界處的雅蕃河穀會盟,雙方共同向奇韃為首的圖勒汗國發起攻擊。
起初圖勒汗國方麵稍顯弱勢,但在漠南的巽風、坎水兩旗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就穩住了陣腳。兩線作戰絲毫不落下風。三方麵大規模的戰役結束之後,在各自的邊界開始武裝對峙,互有攻防。
烏彌部共和之治初見成效,新城夜州建立之後,這個部落集合漸成一個獨立的割據勢力了。雖說名義上依然保持著和邪陀汗國之間的宗藩關係,但烏彌部得到了更大的自主權。而且經由景蒼山脈的一條捷徑已經由景州派出的築路人員找到,如今從夜州往景州,從景州往夜州兩邊對進正在一點點的拓寬道路清理障礙。可以預見的是這條路一旦打通,一條新的商路即將出現。
梁國內部,如今零陵大院君梁誥和王後楊敏兒明爭暗鬥,不斷地爭奪著朝政的控製權。梁國對南越的征伐互有勝負,在大陸南部如今也是戰火不斷。
最最詭異的莫過於秦國。秦王明原本還要過兩年才親政,可沒想到秦太後白若羽突然重病不治。丞相商洛輔佐著秦王明提前親政。不過秦王明親政之後,開始大力提拔身邊的一個名叫韋賢的宦官。在內總管韋賢和五殿檢閱使石暉的支持下,羽翼漸豐的秦王明大權獨攬,對商洛為首的朝臣勢力不斷打壓。而白家如今已經在朝中沒有了任何倚仗。要不是白家猿兵護著白家領地小金山,白家很可能就會被秦王明連根拔起。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殷昊提出的新政實施初見成效之後,殷永再次提出伐洛。此次伐洛原州軍合並了景州軍的主力部隊,並且征召了各旗鎮衛軍團作為後備軍。軍力大增之後,殷永打算兩線作戰。北線從岩澤郡出兵,南線從隴山郡出兵,北線直接向洛都進軍,而南線則收複江南失地後,北上渡過洛江進逼洛都。
這次攻洛可以說是標準的堂堂之軍,就是要用比洛軍強大的軍事實力壓垮對方。在進軍的時候,各軍所采用的也是步步進逼,絕不孤軍深入的方式。經過上次的失敗,殷永也總結了許多經驗教訓。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占領地的百姓,改變了以壓服震懾為主的方式。
這兩年來,新政在東皇帝國下轄各郡的成效顯著。民眾的支持力度讓殷永大呼“民心在我!”所以此次進軍,每占領一郡,立刻從原都調集早就準備好的熟悉新政的官員到任,立刻推行新政。而新政的實施確實很快就讓這些占領地的民眾轉變了對原州軍的看法。民眾的支持讓原州軍的進軍腳步異常穩健。初期就得到了很大的戰果。
麵對如此進逼,主持洛國國政的誠王洛誠終於答應了南越越岩派來的使臣的建議——會盟!
以洛國議政王洛誠、秦王明、越王岩、楚王裕為代表的洛、秦、越、楚四國會盟正式在洛都舉行。此次會盟各國均表示了對東皇帝國的敵視,雖然各國表述不同,但最終的結果是一致的。四國結盟對抗東皇。
經過一係列的談判妥協,四國達成了成立“南盟”的協議。南盟成立之後,秦楚聯軍隨即從景越江渡江北上攻擊南線原州軍的側後。得到了援助的洛軍則抽調南線主力北上終於在榮德郡發動了一次大戰役,一舉殲滅了原州軍三萬大軍。北線的失利很快蔓延到了南線。南線在秦楚聯軍的夾擊之下,將近五萬大軍被截斷了退路。這五萬大軍在丹崖郡一戰中主帥簡奎安陣亡,全軍陷入了重重圍困。
在靠近寒武郡的一處山穀之中,三萬多殘軍在此宿營。而營帳之中殘軍的軍將們聚會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出路。
殘軍中軍階最高的是參軍副督馬康,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軍將們,沉聲說道:“說說吧!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隻有三萬多人馬了,真要憑著這麼點軍隊突出重圍撤回隴山……難啊!”
“那我們就隻能在這裏等死嗎?”
“實在不行的話……投降也是一條出路。”
“你敢!真要投降了,我們又怎麼對得起皇上,對得起太子殿下!”
“那你說該怎麼辦?你有辦法你說啊!”
眾軍將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成了一團,各自都對未來的前路感到無比的迷茫。在這種情形下,將心如此混亂,軍心就更別說了。
“好了!別吵了!”馬康大喝了一聲止住了這些人的吵嚷,轉頭對悶聲不響坐在一個角落的侯軒問道,“侯軒兄,你怎麼不說話呢?”
整軍的時候,侯軒這個主力近衛軍團的參領被調職擔任了後勤督糧官。閑置散佚了一段時間之後,侯軒對此前的一些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他聽到馬康點他的名不禁苦笑著說道:“我?我能說什麼。你們都是各軍主將,我一個後勤督糧能說什麼?”
“侯軒兄……我知道簡將軍對你們這些原景州軍的軍將有偏見。可我們現在都是坐在一條船上的。船沉了誰都活不了啊!”馬康看著侯軒落寞地樣子,心裏的確有些難過。此人曾經也是景州軍中的一員名將,曾經在江南遊擊多年。馬康心中堅信,侯軒一定是有辦法的。
“活不了大不了一起去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怕死嗎?反正老子已經死過好幾回了!我的那些老兄弟這回在這江南也死得差不多了!”侯軒憤憤地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多好的戰士啊!他們南征北戰這些年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仗!簡奎安該死,把這些勇士當炮灰啊!”
想起那些他一手帶出來的景州老兵,在他眼前一個個的死去,這讓他這個硬漢都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