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南線的原州軍調動頻繁,似乎是在進行著戰役的準備。這些情況根本瞞不過正在和他們對峙的魏軍。
這個所謂的魏國,自從曹德豐僭號登基以來,所有的官員和軍隊,都是接收的洛國原有的官僚和軍隊。這些人從前就是貪腐成性,投向了曹德豐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這是因為曹德豐本人就是一個貪婪成性的人。在他看來,官員貪點錢,隻要不是從他的口袋裏拿錢,搜刮百姓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於軍隊來說,也是一樣。最好軍隊都不要軍餉,劫掠百姓的就可以了。
他稱王之後,最關心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讓各級官員進獻財寶收入內帑,還有一個就是選美。他的後宮何止三千,原本洛宮之中的佳麗全部被他接收了還不夠。每年兩次在全國選美充入宮廷。還有封了不少的內官去往越楚燕梁等地,采買美人歌姬。以供其玩樂。
可以說這個魏國政權,從上到下根本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貪腐集團。沒人關心國計民生,也沒人關心防務。要不是有越國的幫助,恐怕早就被原州軍打到洛江邊,飲馬落雁湖了。
如今發現對麵的原州軍有異動,那些統兵軍將除了上報也沒辦法。這消息也同時傳到了正在卓屏尋找機會收複江北六郡的越岩那裏。
越岩也接到了在原州和景州的密探傳來的消息。兩相印證之下,他自然很清楚地得出了原州軍和景州軍準備向魏國進攻的結論。既然如此他也要做好打算和準備。他首先就是向國內求援,要越國再派援兵支援江北。與此同時還要做好糧草和物資方麵的準備。
就在越魏聯軍正在緊張準備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
駱犴部在漠南屢次劫掠經景州南下和北上圖勒的商隊。圖勒汗國和景州之間的商道被迫關閉。
景州軍殷昊決定率軍西征!
這個消息剛傳到他這裏的時候,越岩還有些懷疑是不是殷昊的疑兵之計。但是很快前方傳來密探的消息。靈寶和函穀等郡的駐軍被大量抽調分兩路從鐵劍關和商固經沱洱河故道回師景州去了。
“你確定靈寶和函穀的駐軍都隻有五千餘人了?”越岩也不敢相信探子的話,這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可這探子是親眼所見自然不會瞎編:“我確定,靈寶和函穀的駐軍糧草都是通過昀揚號供應的。為此我們可花了不少錢打點軍需官員的。這幾日兩郡的駐軍糧草供應數量大幅度減少,我們特意去軍需局問過。軍需局說糧草的總定量不變,但要求我們把兩地的供應都轉運景州,運費還會加倍……”
探子的消息是從軍需後勤上判斷出來的。雖然不是直接證據,但對於越岩來說卻更為可信。因為不管怎麼說,造假沒辦法在軍需這種事情上糊弄。人少冒充人多,多訂糧草那是可以造成假象的。但要是人多冒充人少,少訂糧草,那可是要餓死人的。這麼多的兵如果不是被調走了,僅僅郡城那點存糧可不夠原本數萬駐軍的花費。
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函穀和靈寶地處江北的要道,如果能拿下來,那對於他來說可是拓展了生存空間。如今他這三十萬大軍全部集中在卓屏一地,的確非常局促。士兵們軍營都不夠住,隻能霸占民居。這對於加強統治有弊而無利。北邊原州軍的壓力,越國國內已經答應他的要求,正在征調和派遣援兵過江。如果他這邊能收複兩郡對於破壞原州和景州的聯係也是大有好處的。
想通了這些之後,越岩立即下令封鎖消息,同時命令抽調二十萬大軍分南北兩路直取靈寶和函穀。
而在另一方麵,得到消息越岩派出二十萬大軍直取二郡的景州軍江北兵團指揮使忽都爾擊掌大笑:“果然不出公子所料!這越岩的脾性看來被公子摸透了!傳令下去,節節抵抗,穩步撤退!”
之前的一係列情況雖說都是殷昊故意安排的,但的的確確都是真實的。駱犴部侵擾北上圖勒的商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殷昊早就有心好好收拾他們一下,讓北邊的通路更加順暢。而抽調大軍回景州也是真的。一部分軍隊撤到了商固郡,還有一部分則通過鐵劍關回到景州之後穿城而過並未在景州停留。從南門入北門出,給人造成了一種北上的假象,其實這些軍隊從景州北門出城之後,繞了個圈子向東運動到了蒼北新關附近駐紮。
這部分兵力除了協助忽都爾的江北兵團奪取卓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要從南線向洛都發起進攻,而賈演將是他們的總指揮。
西征的軍隊人數並不多,僅僅隻有鷹騎軍團、神機營、蒼龍旗勇威軍團、白虎旗振威軍團、玄豹旗揚威軍團共四個軍團,四萬餘人。這次的西征戰役目的很簡單就是消滅駱犴部拓寬北路的通道。同時也為下一步收服漠南六部做一下戰略準備,讓軍隊熟悉一下在草原荒漠之中的作戰。練兵作用大於戰役本身。
而殷昊之所以要親自出征,最主要的是讓越岩相信他對西征的重視。當然這也是安依娜第一次作為統兵大將率軍出征,他有些不放心。
不久之前,殷昊正式舉行了娶妻的婚禮,雖說不是很盛大,但也頗為隆重。安依娜認洛月為姐。按滕製,她就成了殷昊的滕夫人。這可是嫡妻之下第一人。對於一個穆族女子來說這已經是極盡隆寵了。
不過略有些遺憾的是婚禮沒有按照穆族的宗教習俗舉行。不過當天的洞房花燭夜,殷昊卻是完全依足了穆族風俗來進行的。對於安依娜來說,也很欣慰了。
這次西征名義上的主帥是殷昊。但殷昊早就和安依娜說好了,行軍打仗全由安依娜做主,他不幹涉。所以這次殷昊也破天荒的沒有騎馬行軍,反而是弄了一輛大車將自己的營帳按在了車上。
“你也太荒唐了!人家好端端地帶兵行軍,你卻把人家騙來做這事!”安依娜橫了殷昊一眼,嬌羞地紅著臉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剛剛她還在前軍指揮行軍,卻不料傳令兵說殷昊有事相商。她來到這車帳之中,卻沒想到被殷昊硬拉著做了一回。激情之處她還隻能忍著不能出聲,怕這聲音傳到帳外,讓人聽見。
殷昊則傻嗬嗬地笑著,手卻緊緊摟著她。剛剛他原本是想叫安依娜過來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方案的。可安依娜一進帳說了沒兩句,他就被她行動語言之中自然流露的媚態激出了火……就荒唐了一把。
對這個媚到骨子裏的女人,說實話,他有時候還真有些把持不住。特別是兩人成就了好事之後,新婚燕爾,正是情濃蜜意之時。又哪裏能控製呢!
駱犴部,古翼馬族後裔。據《古神戰記》所述,其祖神為神獸英招,英招其形“人麵馬身,有虎紋,生鳥翼”。
這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駱犴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正如他們的諺語所說的那樣:歌是翅膀,馬是同伴。無論外出放牧、搬遷轉場、還是傳遞信息、探親訪友,甚至婚嫁等等,都要騎馬去完成。馬在他們的生產和生活中占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他們也因此與馬結下了特殊的感情,他們十分愛馬,甚至視馬為珍寶。在他們的心目中,馬是很神聖的動物。給馬的命名也充滿了讚賞之辭,如追風馬、流雲馬、白龍馬、青龍馬、千裏馬等。
駱犴人所居住的地方位於景蒼北麓的和漠南地區的交界處從民族起源上來說,他們和閼氏等部以及邪陀汗國都是最早的草原部落,最早圖勒汗國所在的區域是他們的祖先之地。
後來受到來自黑森山脈東麓的圖勒人的入侵,不斷南遷和東遷才來到了現在所在的這片土地上。所以在草原兩大汗國之間,他們還是選擇依附於同出一係的邪陀汗國。
但是漠南六部都是上古草原祖神的後裔,他們從血統上來說比邪陀汗國更高貴些,所以他們在對待邪陀汗國的態度上,一直都是依附而不是歸附。
如果說草原各部的騎兵誰最凶悍,那首推圖勒汗國烈炎部的重甲騎兵。如果論到騎射那自然是圖勒汗國伊爾胡部。但若要輪到騎術誰最嫻熟,那可以說誰都沒有駱犴精騎強。唯一的就是駱犴部人數少,所以在對外戰爭中一直都很吃虧。
不過這些駱犴人組織的馬匪,在草原上那可是踏雪無痕,神出鬼沒。騷擾偷襲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駱犴人善牧馬,他們養牧的馬匹,哪怕是駑馬都是最棒的。
殷昊對於駱犴部已經動腦筋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將駱犴部收服,那今後景州騎兵的馬絕對是大陸上最強的。有了好馬再加上好騎手,那殷昊手下的騎兵誰還能敵。
不過要想征服駱犴部可沒那麼容易。這個部落愛馬善馬更像馬。駱犴人就好像一匹烈馬一樣,從他們的部落曆史上來說,曾經在當初臣服於血神血豫,此後就再也沒有真正臣服過任何一方勢力。也真是因為這個原因,駱犴和閼氏這兩部的關係非常好。
“報!”一個傳令兵在帳外報告。殷昊隨口問了一聲:“什麼事!”
“派去駱犴部的使者回來了!”傳令兵的彙報簡單扼要。
殷昊沉聲說道:“全軍準備紮營!”傳令兵立刻下去傳達命令去了。而殷昊和安依娜也得起來穿戴梳洗一下了。
而他們在紮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聽取使者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