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野澤俊雄的顧慮
想到這些,野澤俊雄又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近衛文忠公爵也是天不假年,時運不濟,自己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該怨恨他。
若不是近衛文忠公爵訪問滬海,野澤俊雄不可能這麼快,提升為大尉,甚至憲兵司令部已經向帝國憲兵總部打報告,打算提升他為佐官,並且打算安排他去帝國陸軍大學深造了。
能夠以三十歲不到的年紀,躋身佐官,而且是憲兵司令部的佐官,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於已經有人私底下稱呼野澤俊雄為‘帝國明日之花’了。
能夠去帝國陸軍大學深造的,幾乎都是帝國未來的高級軍官。隻要能夠順利畢業,再加上在歡迎晚宴上跟近衛文忠公爵閣下結下的交情,幾乎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野澤俊雄就能正式躋身帝國高級軍官的行列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野澤俊雄做著進帝國陸軍大學深造的迷夢時,這個夢卻一下子就破滅了,在近衛文忠公爵閣下即將結束對滬海的正式訪問,離開滬海之際,近衛文忠公爵閣下卻遭遇了襲擊,遇刺身亡。
之前傳出來的消息,是近衛文忠公爵閣下順利回到東瀛,但是在滬海的時候感染了風寒,謝絕見客。而即便到了現在,國內傳來的消息,也隻是近衛文忠公爵病情加重,已經臥床不起了。
雖然倒現在也還沒有正式公布近衛文忠公爵閣下逝世或者是遇刺身亡的消息,但是野澤俊雄卻可以很肯定,近衛文忠公爵已經在之前遭遇的襲擊事件中,遇刺身亡了,否則,他到手的少佐官銜以及報送進入帝國陸軍大學的通知函,不會到現在都還沒發下來!
而且野澤俊雄甚至可以想象到,在不久的將來,近衛文忠公爵閣下‘病逝’的消息就會對國內外正式公布。
想到這些,野澤俊雄忍不住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而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野澤俊雄楞了一下,抬起頭來,瞧了柳川次一男一眼,然後才又說道:“請進!”
“野澤君,特高課宇多田雄夫閣下想要見您一麵。”憲兵司令部文員杉本由美子小姐推門進來,走到野澤俊雄跟前鞠躬說道。
“宇多田雄夫?他怎麼來了?”野澤俊雄微微楞了一下,朝柳川次一男揮了揮手說道:“柳川君,你先出去吧。”
“哈依,多謝長官,卑職告辭。”柳川次一男鞠躬說道,然後才直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野澤俊雄這才又對杉本由美子小姐說道:“美子小姐,請宇多田雄夫閣下進來吧。”
“哈依。”杉本由美子躬身應道,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久便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特高課的宇多田雄夫少佐。
野澤俊雄急忙上前幾步走到宇多田雄夫少佐跟前,微微躬身說道:“閣下,什麼風把閣下給吹來了,在下沒能遠迎,還請閣下恕罪。”
野澤俊雄是憲兵司令部的大尉,宇多田雄夫是特高課少佐,論軍銜,宇多田雄夫比野澤俊雄高一級,論權勢,憲兵司令部和特高課同等重要,隻不過是一個是針對軍方的,一個是針對民政的。
野澤俊雄可以不尊重一個駐軍司令部的中佐,但卻不得不尊重一個特高課的少佐,得罪了駐軍司令部的人,駐軍司令部忌憚憲兵司令部的權勢,可能不會找野澤俊雄的麻煩。
可要是得罪了特高課的人,那些投靠跟隨自己來到赤那尋求發財的機會的親朋故舊,說不定就會被特高課的人尋個什麼由頭,就給關進特高課的特別監牢裏去了。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來考慮,野澤俊雄都不得不尊重一下宇多田雄夫少佐。
“野澤君言重了,在下不請自來,還請野澤君不要見怪才是。”宇多田雄夫微微欠身算是還禮說道。
“閣下說笑了,閣下請坐。”野澤俊雄朝宇多田雄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旋即又對杉本由美子說道:“美子小姐,請你泡兩杯最好的茶過來。”
“哈依。”杉本由美子躬身應道,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又端著兩杯茶走了進去,分別放在了宇多田雄夫和野澤俊雄跟前,然後鞠躬行禮後又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閣下,這是赤那西湖出產的雨前龍井,請閣下品鑒。”野澤俊雄朝宇多田雄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宇多田雄夫端起茶杯,放到鼻子下麵,輕輕地聞了聞,鼻子裏發出“嗯嗯”的聲音,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夾住茶杯蓋子上麵的小小鈕印,輕輕地用茶蓋刨著茶水上麵漂浮著的茶葉,又輕輕地聞了幾下,然後小口的抿了一口,“嗯”了一聲,說道:“不錯,果然是頂尖的雨前龍井,在下在須賀彥課長那裏,都沒有喝到過這麼好的茶,野澤君好福氣啊!”
“閣下言重了,這是在下在帝國陸軍士官學校時候的同學,俊田多大尉送的,他正好在臨安駐防,用赤那人的話來說,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就給在下送了些過來。”野澤俊雄微微欠身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閣下如果喜歡,在下讓美子小姐包一些,閣下走的時候,順便帶走好了。”
“那就多謝野澤君了。”宇多田雄夫微笑著欠了欠身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野澤君,聽聞憲兵司令部抓了一個姓向的赤那人,不知是也不是?”
野澤俊雄楞了一下,心中一驚,旋即便又問道:“閣下問的可是那個叫向文濤的赤那人?”
宇多田雄夫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人。”
“是有這麼一個人,我們憲兵隊剛把他帶回來。”野澤俊雄直視著宇多田雄夫說道,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不知閣下詢問此人是……”
“野澤君不要誤會,在下是奉了須賀彥課長的命令,前來提審此人的。”宇多田雄夫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在下希望野澤君能夠把此人交給在下,讓在下帶回特高課加以審問。”
聽了宇多田雄夫的話,野澤俊雄不由得又是一愣,向文濤的事情,他在接到周胤民的電話之後,就已經詳細地詢問過憲兵司令部一中隊的人了,從他們口中,再加上周胤民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野澤俊雄對於前一天下午發生在泗水女校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雖然事情的本來麵目是什麼樣子,到底是向文濤在栽贓陷害周胤民,還是周胤民倒打一耙,以勢壓人,聯合女校的老師學生,在反咬向文濤,野澤俊雄還沒法確定,但是私下裏,野澤俊雄其實還是更加相信向文濤說的話。
野澤俊雄跟周胤民接觸過一兩次,雖然從周胤民所表現出來的方方麵麵的事情來看,他絕對沒有一丁點可疑之處,甚至對於瀛中合邦論,更是大加讚揚。但也正是因為周胤民表現得太過於完美無瑕,沒有絲毫破綻,卻反而讓野澤俊雄在心中對他更加的有所懷疑!
赤那人有句古話說得好,金無赤金,人無完人,太過於完美無瑕的人,或許就是最善於偽裝的那個人,心機深重,善於偽裝,這樣的人,才更加的讓人害怕!
然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還隻是野澤俊雄的私下裏的懷疑,他並沒有抓到周胤民的任何把柄,他也就隻能懷疑,即便對周胤民再懷疑,沒有真憑實據,或者說沒有真憑實據指正周世雄也參與了其中,野澤俊雄就隻能將這些懷疑埋藏在心底,而沒法做出任何行動!
除非有一天,大東瀛帝國鎮府完全占據了整個赤那,赤那大地上再沒有任何一支敢於反抗帝國鎮府的勢力存在,真到了那個時候,帝國鎮府才會考慮展開對周世雄、王天佑這些赤那人的調查.
到那個時候,沒有證據也能夠找出一大堆的證據。而在此之前,隻要帝國鎮府沒有完全下定決心,不管是特高課也好,還是憲兵司令部也罷,就都不可能對王天佑,周世雄他們展開任何行動。
在帝國沒有占據整個赤那之前,任何針對王天佑、周世雄的行動,都有可能演變成赤那民國和帝國鎮府的完全決裂,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半個赤那民國重新陷入永無止境的叛亂之中,使赤那牽扯和消耗來越多的帝國勇士,那才真的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因此,雖然現在野澤俊雄心裏其實更加相信那個叫向文濤的赤那人一點,但是表麵上,他卻不得不按照周胤民所說的去做,對向文濤嚴加拷問,審問出周胤民需要的答案,或者是公開的聲明和道歉,除了登報這一件事,其餘所有的事情,野澤俊雄都可以答應周胤民。
但是如果向文濤轉到了特高課的手中,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不管向文濤是不是栽贓陷害周胤民,最後的結果都隻會是他在栽贓陷害周胤民。但那也隻是最後的結果,私底下可以掌握甚至懷疑周胤民的證據,也會隨之落入特高課的手中。
即便將來帝國鎮府想要拿下王佑民、周世雄他們的時候,那些證據就成了最為有力的證據,功勞也就全落在特高課手中了,憲兵司令部或者說他野澤俊雄,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特高課的人立功了。
而特務委員會,下麵還有一支重要的特務力量特工總部。而這個特務委員會和特工總部,是接受特高課特別指導的,或者可以說它就是特高課的下屬組織。而最為關鍵的問題是,周胤民的便宜老爸,周世雄,就是這個特務委員會的秘書長,也是特工總部的總負責人!
事情既然牽扯到周胤民,也就自然而然的會牽扯到周世雄,不管周胤民有沒有問題,也不管向文濤和周胤民到底誰才是被冤枉的那一個,隻要這事牽扯到了周胤民,最後倒黴的就隻能是這個向文濤。
而且那些所有跟周胤民或者說他背後的周世雄有關的證據或者言語,最終都將不可能有任何保留下來的機會!
不是野澤俊雄信不過特高課,也不是他不相信周世雄,而是他壓根兒就不相信任何赤那人!赤那老早的古話就說過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周世雄他們表現得再忠心,也改變不了他是赤那人的身份,對於野澤俊雄來說,他就是‘非我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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