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果然不出陸若錦所料,程若雲即使是在監獄裏麵,也還是又很大的威脅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但是程若雲卻沒有再繼續往下說,隻是對南夜琛笑笑,眼神裏有一些挑釁的意味,“那就看你怎麼理解嘍。”
南夜琛不想再和程若雲耗著,“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麼牌,總之我隻知道邪不勝正。”
“是嗎?”
程若雲走到了自己那個房間唯一有一點點光的地方,勉強的接著微弱的燈光,麵對南夜琛說,“但是我隻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南夜琛又看了一眼程若雲,她還是在笑著,但是笑意卻停留在嘴角,不達眼底。
看著程若雲的眼神,南夜琛覺得她真的是變了。
之前的程若雲也是狠毒的,但是她看向他的眼神還是有一點點的純真的,可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
擋上還有著一點點笑意的嘴角,南夜琛能看到的是程若雲隻剩下狠毒的雙眼。
南夜琛轉身便離開了,心裏有了一個很不好的想法。
上車之後,南夜琛給陸若錦發了一個信息:若錦,我臨時做了一個決定,這件事可能是我多慮了,但是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
什麼事啊?陸若錦回複他,她現在也剛好有一件事想和南夜琛說。
“我打算給爺爺換一個病房,不在程氏的醫院,搬到南氏資助的那家私人醫院。設施也是一流的,而且人流量很少,從醫生到護士,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已經很熟悉了。”
南氏和程氏一樣,都是有自己的醫院的。
但是和程氏不同,南氏的醫院主要都是給南氏的員工使用的,規模比不上程氏的,但是可靠度相對高的不是一點點。
“好!”陸若錦回複的很快,她剛剛就一直在想著爺爺住院的事情,沒想到南夜琛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她現在已經不在隆城了,雖然很快就能夠回去,但是也畢竟還是要過幾天才能夠回去的,但是在這幾天如果有人有心的話,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了。
雖然程老爺子是在自己一手創辦資助的醫院住著,但是沒有人能保證在程老爺子退休的這段時間的人心變化。
人心變化之快,不可想象。
所以比起讓爺爺繼續呆在讓她不放心的程氏,還不如讓爺爺去南氏呢。那樣的話,南夜琛看望的時候也會變得簡單。
之前之所以選擇讓程老爺子在程氏的醫院住著,隻是礙於名聲。畢竟如果程老爺子自己都不在自己開辦的醫院治病的話,那誰又會呢?
但是爺爺前兩次的病重,給了陸若錦和南夜琛一個最好的理由。
“這件事我會和程安說的,你就先安排病房和陪護吧。我打算還是讓李阿姨陪護,但是不會隻讓她一個人陪著了。”
前兩次的事情不得不讓陸若錦變得謹慎一些,就算是自己錯了,但是也必須防著。
更何況,陸若錦覺得自己是不會錯的。
“之前的事情必須防著,而且在找兩個人和李阿姨一起陪著,就說是不想讓她太辛苦,不管她有什麼理由,一定得找人看著她的動向。”
“好!”
這個晚上陸若錦臨時取消了和弘揚的見麵,因為她想通一些事,她想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對的,明天會不會出現一個情理之中,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同樣的,在地球的另一端,程若雲這個早上也早早的睡下,因為她也在等著一個情理之外,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程若雲早早的起床,叫醒了看守的人。
“我想喝水。”
看守的人早就換了,現在看守的這個人冷漠又疏離,程若雲不知道怎麼在短期內取得他的信任。
但是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那個人雖然非常的冷漠,來這裏已經兩天了,但是從來都沒有和程若雲說過話。
即使程若雲主動和他說話,他也還是十分的冷漠,程若雲一度以為他是個啞巴。
直到昨天,在南夜琛走後,他和程若雲說了第一句話。
“我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
他的那句話來的突然,程若雲甚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程若雲有些意外的問他,意外的發現他的聲音還有點好聽,有一點點低沉,但是有著符合他年齡的活力。
“但是你的眼神不美。”
聽到他的話,程若雲卻笑了,這大概是她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為了掩飾,或者是達成自己的某個目的。
“你說得對,或許我長得好看,但是我的眼神是不美的。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眼神啊?”程若雲故意逗他。
但是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程若雲今天問他要水的時候,他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冷漠。
“你今天怎麼又這樣呢?”
昨天他都和程若雲說話了,但是今天卻又是這樣冷冰冰的。
程若雲本來以為經過了昨天,他們之間會有一些不一樣呢。
他是程若雲這兩年遇到的唯一一個能她感到開心,或者說讓她覺得特別的人,即使是在這個時候,程若雲也還是想再和他說幾句話。
可是他卻這樣的冷漠,他看向他的眼神和剛來的時候一樣的疏離。
“你這樣的眼神我也不喜歡。”程若雲故意拿他昨天說過的話對他說。
“那又怎樣?”他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充滿傲氣。
程若雲想自己或許就是喜歡他這樣的語氣,因為這樣的語氣總是能讓自己想起來自己的當初的意氣風發。
那個時候的她,解決了從小到大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是諾大的程家唯一的孩子。
即使程老爺子不是很喜歡她,但是她在外麵還是程家大小姐,是程氏未來的繼承人,再沒有人敢輕視她,從前欺負她的人,那個時候也隻能對她俯首稱臣。
程若雲知道他們並不是自願的,他們俯首的對象不是她,而是她背後的程氏。
可是那又怎樣?他們還是俯首了,不是嗎?那個時候程若雲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現在的程若雲何其懷念當初的時光。
所以程若雲看著那個冷漠的人的眼神是溫柔的,當然,她的溫柔也還是偽裝的成分偏多。
“我說我要走了,你信嗎?”
“信。”他罕見的說話了。
“信?”聽到他那麼肯定的話,程若雲到是覺得驚訝了,隨即又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有趣的人。
“你為什麼相信啊?我或許隻是隨口一說呢?”
“那或許我也是隨口一說呢。”
程若雲嗬嗬地笑出聲來,“你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