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我家裏還有些龍井,您想嚐嚐嗎?”葉子清今天很感動,想請劉典到自己家裏去,請他喝茶來感謝他。但還是忍不住用敬語。
“叫我阿典就好,不要那麼客氣。”劉典聽到她還是這樣生疏,他不想她這樣。
“好。阿典,那你要去嗎?”
從沒這麼親昵地叫過別人,明明沒有什麼,但是葉子清的耳朵卻紅了。不自然地捋了捋頭發,用頭發蓋住自己泛紅的耳尖。
劉典看到了她全程的動作,突然就想逗逗她。走上前,有意無意地用手碰了一下她的手。
但是她卻毫無反應。
劉典心裏覺得很迷惑,但是轉念一想,以她的情商可能根本沒有感覺出來吧。
劉典跟著葉子清走,因為這邊是居民區,街道比較狹窄,而且這裏離葉子清的家又很近,所以劉典和葉子清選擇步行。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到了。
打開房門,劉典看到葉子清的家不是富麗堂皇的,反而和自己想的一樣:小而溫馨很有古典的韻味。
“阿典,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茶。”
叫“阿典”的時候,葉子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待劉典坐定之後,她就去燒水了,回避和他的對視。
“抱歉,平時自己一個人很少在家裏喝茶,所以茶具簡陋了些,不要見怪。”
“沒有啊,我覺得你的茶杯都很可愛。”劉典是真心話,“你的杯子是自己塗鴉的嗎?”
劉典看著葉子清的杯子,有圖案的地方是不平的,所以這樣問。
“對!我喜歡收集杯子,但是總找不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式樣,所以幹脆自己畫了。”
“畫的真棒!”劉典真心讚歎。
聽他誇自己,葉子清更不好意思了。趁著取水的當兒,去照了一下鏡子,果然自己的臉超級紅: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葉子清正燒著水,抬頭一看發現外麵突然烏雲密布,過了幾秒,果然開始下起了大雨。
劉典也注意到了,這自己可怎麼辦呢:車也不在這邊,雖然不遠但也沿路並沒有避雨的地方,自己怎麼過去啊?
他看著葉子清,葉子清也看著他,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鬼使神差的,葉子清突然對劉典說,“要不你住這吧?”
“這怎麼好?”
“沒什麼的。”
“那我睡沙發!”擔心這個姑娘會把臥室讓給自己,而她自己卻睡沙發,劉典就主動提出來了。
葉子清的確是這麼想的,雖然有些不情願地離開自己的小床,但是……也沒關係啦。
聽劉典這麼說,自己也挺開心的。
“茶好了。”葉子清準備把茶壺端到了陽台上,因為自己平時習慣坐那裏了,這次就忘記了劉典還坐在客廳。
看到葉子清徑直走到了陽台,劉典也起身跟了上去。剛好,自己也想坐到那裏
打開陽台的窗子,兩個人看著窗外,靜靜地聽著雨滴拍打大地的聲音。
雨勢不減,可窗外的霓虹依然閃爍。
劉典借著光看著葉子清,這個姑娘有一雙平靜的眼眸,雖無柔情,但也不剛硬,總是平靜地看著一切。就像她這人一樣,平時都很冷靜,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了。好像臉也有些紅。
看到葉子清的臉上有碎發遮住了眼睛,就用手幫她撥到了耳後。
結果這姑娘的臉更紅了。
是不是吹風生病了?劉典擔心地想。
果然和葉子清呆久了,連劉典的思維方式都變得簡單了。
葉子清其實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劉典的目光,但是因為害羞就沒轉過去,本來以為可以成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沒想到自己的臉卻不爭氣的紅了。
“阿典,你在看什麼?”葉子清沒有直視劉典的目光看向別處,不自然地問道。
聽到葉子清在問自己,劉典才意識道自己失態了。
“對不起對不起”慌忙道歉。
“沒事。”葉子清的聲音微不可聞。
簡單的對話的之後,兩個人之間不但沒有打破尷尬,反而隨著雨氣的氤氳,空氣中有一絲曖昧。
劉典喝茶。
葉子清也喝茶。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劉典突然想到了蔣捷的詞,想要趕緊打破這份尷尬,就立即開口說了出來。
“是竹山先生的詞?你怎麼突然想到這首了?”
“就是突然想到的,這首詞雖然是竹山先生在落寞時寫下的,但是頭兩句卻讓我覺得很美好,和今天有一點點像。”
“我也很喜歡這兩句的意境。”
葉子清從來都不喜歡這兩句的意境,因為和後麵的境況對比,這兩句就顯得很悲涼。
但是今天她還是說自己喜歡。並且在劉典說完之後,她真的開始覺得這兩句的意境點美好。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就互道晚安睡覺了。
回到自己的房裏,看著外麵的漫天風雨,葉子清帶上耳機聽睡前音樂,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她一閉上眼,腦海裏想到的都是劉典的笑容,和他說那句詞的時候眼裏慵懶的笑意。
實在睡不著就起來了,趴在門上聽客廳的動靜:沒有聲音,他應該睡了!
躡手躡腳地出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就去了陽台。坐在剛剛劉典坐的位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劉典。
劉典也同樣無眠,滿心想的都是葉子清。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就聽到了有人開,就又精神了
看到來人是葉子清。
夢遊了?劉典疑惑。
夜晚,葉子清穿著白色的睡裙,披散著長長的頭發。劉典一開始有點害怕,但是過一會兒,害怕的心理就被好心奇取代了。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她在重複自己說過的詞?劉典心裏有些迷惑。
反正自己也睡不著,幹脆去找她聊天吧。
劉典走上前拍了葉子清的肩膀一下,結果差點沒被葉子清的尖叫嚇得當場去世。
“啊!!”
葉子清本來在安靜地想劉典,結果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以為自己的人生要畫下句號了直接嚇哭了。
劉典本來是想和她說說話,結果把她嚇哭了,也無措了起來。隻能抱住葉子清,一遍又一遍地撫著她的背,“是我是我!”
“天使嗎?”葉子清被嚇得有些神誌不清了。
“哈哈哈可以是。”
“把燈打開!”葉子清借著殘存的理智說出了這句話。
開了燈,但葉子清還是忍不住眼淚,甚至哭到渾身顫抖。
劉典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又抱歉,又心疼又很疑惑:怎麼嚇成這樣了?
等把她護送到沙發上,葉子清回頭看到了他,一把就抱住了他,摟著他的脖子哭得很傷心甚至帶點絕望,“我以為我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