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摸著劉寵的肚子,輕聲道:“孩子已經大了,我們……。”
“在肚子裏,有個屁得大小。”劉寵冷哼一聲說道:“你說;這是男孩兒女孩兒?”
丁立翻了翻眼珠道:“男的……女的!”他看到劉寵聽到男的,臉色微覺,立刻改口,劉寵不滿的道:“你有點準話沒有。”
丁立心道:“我知道是女的,我不是沒法斷言嗎。”嘴上卻說道:“沒生出來,宜男宜女,怎麼都行。”劉寵氣得直翻白眼,罵道:“放屁!”
丁立毫不在意的道:“臣夫尊命,這就放屁!”說完呲牙裂嘴,做出一幅放屁的樣子,逗得劉寵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道:“你少在這裏做怪,我來問你,如果這是一個女孩兒,我要立她為皇太子……不對;是皇太女,你會不會幫我?”
丁立苦笑一聲,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兒,我都幫了孩兒她媽了,我還不幫著孩兒嗎。”
劉寵這才滿意的道:“這還差不多,你若是說得不得體時,小心朕立刻就下旨休夫!”
兩口子這裏正在說著話,沈雲英大步進來,向著劉寵胡亂一禮,然後向著丁立道:“大事報來!”
丁立看了一眼劉寵,丟了一個眼色給沈雲英,意思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就不要讓劉寵知道了,劉寵也賴得管,隻是低頭不語,沈雲英搖手道:“倒不是什麼驚天的大事,賈詡來報,徐晃被人救走了。”
丁立一下跳了起來,叫道:“什麼!”
劉寵惱火的道:“你急什麼?一個徐晃,被救走就救走嗎,有什麼可擔心的。”
丁立恨恨的道:“徐晃才華不凡,武藝出眾,可於周亞夫齊名,他被人救走,必投曹操,日後定是我北方戰局的大患。”
劉寵冷笑一聲道:“那能怪誰,還不是你自己心慈手軟。”
丁立被說得訕訕的,劉寵看了又有些心疼,道:“算了,你也不用當回事,我們能抓他一回,就能抓他兩回,他的克星杜鳳揚不是馬上就要南下了嗎,到時候讓杜鳳揚去抓他。”
丁立想了想道:“也隻能如此了!”隨後又有些惱火的道:“你卻歇著,我去見見賈詡,我倒要問問他,怎麼就把人給丟了。”
劉寵揮手道:“你去吧,我正好也要歇歇。”
丁立就起身從劉寵的寢宮裏出來,到了前麵他在皇宮裏辦法的尚書房,正是他特意讓人宮中修得,才一走近,就隻見賈詡正在尚書房的門,心神不寧的轉著,他大步過去,後麵的太監大聲叫道:“丞相到了!”賈詡猛的一振,隨後快步走過來,和丁立見禮。
“見禮就不用了,你說說,究竟是怎麼跑得。”
賈詡就把徐質救了徐晃的事說了,丁立聽到樞密府事後搜查,查出來還有徐商、呂常二人相助,不由得冷哼一聲,道:“這兩個家夥,當初杜鳳揚平定幽州的時候,先讓他們跑了,沒想到這會冒出來找事了。”
丁立平了平氣,又道:“你估計徐晃是會到徐州,還是留在冀州?”
“以詡看來,徐晃必定留在袁譚部下。”
丁立有些好奇的道;“為什麼?”
“曹操部下,大將如雲,雖然曹操愛才,但是領兵作戰,非比尋常,有時候,不單單要有勇力,還要有威望,徐晃就是在咱們這,也沒有什麼威望,北方幾次大戰,徐晃都沒有能參加,惟一的一次打出名氣,就是他起兵的時候,可是偏偏不到半月就被杜鳳揚給拿住了,所以天下無不輕視於他,曹操就是再想重用他,也不能不理眾將的意見,反之留在袁譚這裏,袁譚手下,除他弟弟袁閔已經沒有別的大將了,曹仁的人馬損失也不小,在這樣的情況下,提拔徐晃,反而更容易一些。”
丁立點了點頭道:“此言不差,就是從曹操的角度出發,穆桂英給了他那麼大一個羞辱,可是他還是能忍下來,還不是因為不敢和穆桂英開戰嗎,他現在想在東麵,不敢和穆桂英輕易開戰,在北邊又沒有大將能與樊梨花交戰,徐晃在梨花手下做了多年大將,對梨花很是了解,正是當用之人啊。”
丁立說到這裏,不由得又恨自己不該手下留情,就放了徐晃遷怒的道:“兀顏光什麼時候才能把北邊解決?讓他快一點,好讓杜鳳揚南下,我不信杜鳳揚的人馬和梨花合兵,還對付不了徐晃!”
賈詡道:“我們已經另派了人北上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丁立冷哼一聲,又道:“還有幽州所,好好給我查查,另外樞密府所有人員,不管是行動的,還是後麵的,都要陪訓他們識字,還有,你給我製作一份,那樣的信出來,給讓所有人都看到,知道是怎麼回事!”
呂常下手暗算了楊七,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七並沒有當場死掉,而是忍了下來,並在死之前,從徐質的人身上,把那封丁立的‘手書’給摸了下來,後來搜索的人看到,這才知道徐質用了什麼辦法,把人給騙了的。
賈詡不敢多說,隻是點頭答應,丁立磨牙的說道:“徐晃的兵器、馬匹都找出來,再做一幅黃金盔甲,隻要徐晃顯身,就給他送去,隻說我這舊主恭賀他,又有了長鵬展翼的日子了!”
賈詡低頭應了,兩個人這會已經走到了尚書房的門口,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丞相!”丁立回頭看去,就見劉慧娘匆匆過來,有些激動的道:“北邊的鷹信到了!”
丁立大喜道:“快,快把信給我!”
劉慧娘就把信呈了上來,賈詡淡淡的看了一眼劉慧娘,這兩個大特務頭子一直在明爭暗鬥,論職責來說,賈詡掌管的是情報局,劉慧娘掌管的是保密局,二人誰也不服誰,但又誰也不能把對方給壓住。
丁立展開信仔細看了一會,眉宇微皺,道:“怪不得兀顏光那裏這麼久沒有動靜,原來是這個原因!”
賈詡看到劉慧娘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就知道她偷看了這信了,他比劉慧娘不如的是,劉慧娘是丁立的女人,就是有些逾越的地方,丁立也怪不到他,這提前知道,就能提前做好準備,他們都是搞情報的,自然知道情報的做用了。
賈詡就等著丁立把信給他看了,他好提出好的點子來,壓住劉慧娘,沒想到丁立看完之後,把信向著袖子裏一放,道:“胡車兒,傳我的令,讓胡仙真進宮!”
劉慧娘和賈詡兩個同時一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丁立,自從胡仙真被逼得把樞密府交出來之後,丁立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她了,而她搞得警察係統,並不放在劉慧娘和賈詡的眼中,卻搞不清楚為什麼丁立今天要招見她了,兩個人再次對覷,眼中流過一絲了悟,心道:“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兩個先行聯手,把這個胡仙真給打下去再說。”
胡車兒急命人出去,過了一會,胡仙真匆匆進宮,進了尚書房,就向丁立行大禮,聲音有些哽咽的道:“胡仙真見過丞相。”
丁立擺手道:“起來吧。”胡仙真就站了起來,向著丁立丟了哀怨的媚眼,劉慧娘看得暗暗磨牙,賈詡心道:“果然是個狐狸精,有這功夫,隻怕我打不倒她。”想到這裏看了看劉慧娘,見她似怨還嗔,那樣子也是動人無比,不由得泄氣的道:“罷了!我就是有和千般本事,也鬥不過這兩個女人了。”
丁立沉聲道:“你的警察辦得如何了?”
胡仙真向著丁立一禮道:“所有城中,都已建了警察分署,每州設一個總署,直隸於樞密府都署,各署人員,分為,明警、暗警,偵探,三種,明警執戶籍、緝案,暗警執貪腐,監督,偵探直隸總署,隻管重案,或上命所派,現在除了幾處邊界州府之外,各處都已工作起來了,另外軍中憲兵,也在籌建之中。”
劉慧娘是樞密府的樞密使,名義上的主官,所以對這些早就知道,但是這管得都是小事,所以她並不在意,賈詡卻是聽得亡魂皆冒,這簡就是一張蛛網啊,把所有人都掌控在其中,而負責緝案之後,又讓所有人都不能脫離得開,這個東西,越是鋪得時間長,越見地位,時間長了,可以用各種名義侵吞各路司部的權利,而自己的情報係統,現在雖然比這警察係統要強大一些,但是等到戰後,這情報係統的權利自然就要縮水了,那裏就不如這警察係統了。
丁立點點頭道:“很好,你戶籍既在你手中掌握,你就給我搜羅三百名醫者,我有重用。”說著把那信丟給了胡仙真,道:“北邊起了寒疫,所以兀顏光那裏才被耽誤了,你們這裏隻要把醫者給找好,他那裏就能收各部落之心了。”
賈詡和劉慧娘原本還想著要搶這事做,劉慧娘原本先看了信,都打算好了,怎麼派人下去找人,但是現在都泄了氣,一來丁立直接就把任務給了胡仙真,二來胡仙真掌著戶籍,那個時候的戶籍可是把一個人幹什麼的,都寫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想要改改工作,都要報備了才行,誰是醫者,隻要拿過戶籍一查就完了,根本不用廢心廢力,這一點上,他們完全竟爭不過胡仙真。
胡仙真對於丁立能重新起用她,感激涕零,立刻下去安排,丁立把兀顏光的信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喃喃的道:“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他還有一條沒說,就是答裏孛的胡騎營已經北上了。
這個時候的塞北,天寒地凍,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白雪,被凍死羊、馬、牛等牲口遍地都是,牧民看著這些牲口,臉盡是麻木的神色,在後世有一句話,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就是因為牲口一但出現死亡,一死就是一大片,萬貫家財,一夜之間就能化為烏有,這個卻是人類在那個生產低下的季節,所不能避免的。
一隊騎士飛馬而來,領頭的是一個女子,大聲說道:“所有人聽著,你們抬著死去的牲口,去我們大將軍的營寨,我們大將軍用糧食回收,牲口直接上秤,一斤換五斤糧!”
所有的人都聽得振奮起來,沒有人能光吃肉活著,而且一百斤的牲口,刨去骨頭什麼的,也就七、八、十斤,這個是全換啊。
那女子似乎還不算完,又叫道:“除此以外,凡家中有病的,本營帳免費診治!”
說話聲中,那女子帶著人飛快的跑過去了,被喊話的部落的人,立刻都行動起來了,此時中央大帳之中走出一個女子,她穿著昭君套,麵色憔悴的看著跑走的那女人的背影。
一個帶著寶劍的女將過來,叫道:“閼氏,這兀顏光、公孫紅要幹什麼?這麼鬧下去,我們的族人不是都要跑到他們那裏去了嗎?”這女子叫塔日娜,是輾遲盡新收的女將,曉勇無比,頗有幾分勇力。、
輾遲盡就看著那些牧民去抬拾牲口,輕聲道:“不管他兀顏光要幹什麼,隻要能對我們的牧民有利,就行了。”
塔日娜還要說什麼,輾遲盡輕聲道:“塔日婦,我知道你和軻比能走得比較近,但是你記著,我們和他們鮮卑,永遠都不可能到一起,你不要忘了,你是烏丸人!”
塔日娜急忙跪下,就拔了刀,把自己的左手小指給斬了下來,道:“塔日娜絕不會背叛閼氏。”
輾遲盡看著塔日娜小指上滴下來的血,長歎一聲,轉身回帳去了。
塔日娜這才站起來,就隨意的把自己的小指給裹了一下,麵色沉重的看著輾遲盡的帳子,她知道,輾遲盡自從敗逃回來之後,就一力振興烏丸,想要給塌頓報仇,但是天不從人願,在胡騎營的打擊下,數戰數敗,物次損失過大,烏丸已經立不起來了,而且大家對輾遲盡也失去了信心,大部逃亡,除了內附漢地之外,就是投奔軻比能,這半年來,為了小部落的歸屬,烏丸和鮮卑幾番急執,差一點就動了刀兵了,隻是靠著兀顏光的人馬在這裏壓著,他們才沒有打起來,但是現在公孫度敗亡,兀顏興似乎有意在草原駐紮,也開始了爭取各個小部落,輾遲盡的生存空間就更小了。
一個女將從另一邊過來,向著塔日娜微一拱手道:“閼氏可在帳去?”這女將是輾遲盡的另一個部下烏月華,她一眼看到塔日娜的手,不由得叫道:“姐姐的手怎麼了?”
塔日娜把手向著身後一藏,道:“我的手沒有什麼,你來做什麼?”
烏月華道:“兀顏光派了他的妾室公孫菊帶著十名醫者,還有兩大車藥材,十大車的糧食過來了,說是借給咱們的。”
塔日娜還沒有等說話,帳簾一挑,輾遲盡閃了出來,大聲道:“是真的?”
烏月華道:“末將怎敢說謊啊,而且來和醫者,都是漢人呢,聽說裏麵還有兩個獸醫呢!”草原上醫人的少,醫牲口的更少,雖然因為長年接觸,可能技術上要好一點,但是實在是不夠用啊,所以烏月華說到獸醫的時候,竟比醫人的,還要激動。
“太好了,太好了!”輾遲盡愁苦的臉上,立刻有了神彩,就道:“快,快帶我去迎接他們!”
烏月華應了一聲,就帶著輾遲盡走了,塔日娜站了一會,長歎一聲,叫了一個小兵,吩咐道:“你速去把這消息,通知軻比能大人!”待那小兵走了之後,塔日娜撫著斷指處,輕聲道:“大人,這是我為你做得,最後一件事了!”說完用力一捏手指,立刻一股疼勁泛開,讓她臉色一白,但是塔日娜忍了下來,就追著輾遲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