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部落的突然進兵,打亂了漢軍原來的計劃。
如果再在番禺拖下去,南蠻軍馬過來,又會讓平交州出現變術,在這種情況下,唐賽兒決定,盡快解決番禺問題,交州的絕戰一觸即發,就在這個時候,冼英的書信突然到了,表示自己願意歸降,並指出冼家在番禺有自己的暗線,能夠把番禺的城門打開,願意協助漢軍襲破番禺。
唐賽兒有些不敢相信的把書信呈給了劉寵,劉寵招集眾隨行大臣相議,跟著劉寵出京的眾大臣之中,除了申屠蟠因身體原故留在荊州之外,劉繇、鍾繇這二繇都跟著到了南邊,這會看到了信之後,劉繇撚須道:“若是真的,自是最好,有這支人馬相助,李飛瓊拿下番禺將會易如反掌,可是……這冼英要是詐言……。”
鍾繇搖頭道:“陛下,倚臣之見,此事絕非有詐,因為大軍戰退劉巴的人馬之後,為臣審過被擒的匪人,他們說明,本來士燮囚住了冼林家人,副迫冼英出兵,可是冼英竟然趁著冼林地趕去與她會合的機會,把冼林給控製住了,劉巴手裏基本沒有什麼人馬,這才讓我們一戰而勝,若是冼英過來,那我們是不可能一下就戰勝劉巴的,既然冼英這麼做了,也就不可能再與士燮一路了,所以冼英必然是真的降了。”
劉寵背剪雙手,沉默不語,唐賽兒看到沈雲英欲言又止,不由得的道:“沈妃,你有什麼見解?”
沈雲英看了看劉寵,劉寵翻了個白眼道:“你不過就是怪朕不該先引兵來西麵,而沒有去番禺,你有什麼話,隻管說,朕不在意就是了。”
沈雲英道:“向西攔截土兵,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我與大司農、大司空商量之後,也沒有勸阻陛下,而象軍一戰而敗,劉巴援軍也跟著被擊潰,現在雖然這兀突骨出兵了,不過已經完全不能給我們造成太大的威脅了。”
兀突骨兵少,隻有三千藤甲兵,而丁立早在劉寵南下的時候,就說過,藤甲兵怕火,又在秦良玉南下的時候,給他解了一部份急趕出來的突火槍,這東西是用紙糊出來的槍管,用藥燃火,要是對付別的人馬,還要費點心思,對付藤甲兵可以說是無往不利,所以交戰之後,倒也沒有落於下風。
“兀突骨在我們的火器的威脅下,是不會太過靠近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如放棄和他們纏鬥,大軍退向蒼梧,倚城而立,和他們這樣熬著,然後一部分人馬,回兵番禺,與此同時,通知冼英,讓她帶兵向番禺進兵,我們一麵再通知李飛瓊,讓她暗中提防,這樣冼英若是真心歸降,番禺轉眼可下,若是冼英是假的,有我們回援的人馬,又有李飛瓊的人馬,足以將冼英吃掉,而冼英是士燮最後一點希望了,所以不管冼英真降假降,隻要他沒有了這個希望,那必然會失去鬥誌的。”
“妙啊!”劉寵鼓掌道:“愛妃好計!”沈雲英白了她一眼,然後坐下,劉寵揮手道:“大軍立刻退回蒼梧,然後傳信冼英,請他進兵……。”說到這裏,她又向著秦良玉道:“秦將軍,請你和朕留守蒼梧,這南軍的好處朕也不沾,就讓他唐賽兒美一美,你看如何?”
秦良玉自然不會說反對的話,就道:“巨聽陛下的安排就是了。”
當下漢軍就退入了蒼梧,然後劉寵、秦良玉與吳巨合兵,留守蒼梧,唐賽兒帶著人馬,向著番禺而去,而冼英也先一步趕到了李飛瓊的軍中,她擔心番禺的家人,這才聯絡了自家的暗哨魯榮,就開西門接應。
士燮鐵青著一張臉,聽著冼英說完,冷聲道:“冼英,我不曾有虧待於你,你……你怎地就這樣害主?”
冼英冷笑道:“這話無理,士王,我是你的部將嗎?我怎麼做,談不上害主吧?再說你控製我的家人,我們已經是仇敵了,我怎麼對你,不都是正常的嗎。”
士燮一張臉冷沉冷沉的,董毅這個時候向前一步,對冼英道:“阿莫,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可以說是看著你長大的,我這裏說一句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冼英恭身道:“小女子謹聽就是了。”
董毅道:“我想士王到了這個時候,應有一個思索的時間,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
冼英想了想道:“好,我給你們,隻是士王,雖然這裏隻有西門被破,但是其餘三門,也都有大軍圍困,你還是不要起什麼逃走的念頭。”
士燮冷哼一聲,董毅道:“我們知道了,馬上就會給你答複。”
冼英一揮手,軍馬讓開一條路,就讓董毅護著士燮向著甕城而去。
扈三娘這會下令,陳麗卿、孟金榜、楊延瑛三人帶著人馬向著東、南、北三門而去,協助城外,拿下三門,而杜金娥帶帶兵控製全城,她自己守在西門,就等著李飛瓊率兵入城。
冼英那裏帶著人馬,就像是押著了士燮他們一樣,向著甕城行進,董毅這會靠近了士燮道:“大王,你還是快想出路吧!”
士燮麵色難看,向著一旁的李秀成看去,這李秀成以忠義自秉,算是嶺南第一忠臣,這會士燮感覺誰得話,他也沒有辦法相信,隻有李秀成的話,能讓他安心,於是向著李秀成道:“秀成,依你之見,孤當如何為是啊?”
李秀成恭謹的道:“士王,秀成一身,惟餘在您,隻要您想衝出去,秀成舍命護您離開,若是您不想離開,那秀成保您死戰於此。”
士燮被噎得半天說不上話來,無奈苦笑一聲,道:“我……我問得不是這些。”
李秀成先是一怔,隨後悲聲道:“士王,現在隻是南海、蒼梧、合浦三郡易手,鬱林郡仍在爭奪之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還在我手,在這種情況之下,士王隻要衝出番禺,就可以重新招兵買馬,而且劉備、曹操、袁世凱等人必不能眼看著丁立拿下這裏不管,士王因何要自棄啊!”
士燮苦笑一聲,道:“你也說了,現在南海、蒼梧、合浦三郡易手,我們又被困在番禺城中,我相信秀城拚命,能保我出這番禺,但是……就是秀成你自己,隻怕也不敢說,能護著我到鬱林,與三弟相會吧?”
李秀成臉色白了白,他就是武曲星下凡,也隻能保證自己逃到鬱林,哪裏還能保證帶著一個士燮啊。
士燮又道:“而且……二弟、四弟都已被擒,家小又在這裏,若是我走了,他們豈不是都會被處死了嗎?當隻此時,隻能是……降了!”
李秀成沉默不語,士燮有些可憐巴巴的向著李秀成又道:“秀成不願意與我同降嗎?”
李秀成滿臉悲苦的道:“秀成自然都聽士王安排!”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工夫,對麵又來了一哨人馬,董毅急催馬向前,叫道:“什麼人!速速站住!”
對麵的人大聲叫道:“是董將軍嗎?我是李文忠!”
董毅臉色微變,先讓李文忠不要動,然後帶馬回來,向著士燮道:“士王,李文忠突然回來,您還是速做決斷吧,若是退回甕城防守,李文忠可以留下,擋住冼英,若是突出城去,李文忠可以為先鋒,闖陣開路,若是士王有心降漢,那我們還是留在外麵,借漢軍之力,壓製李文忠才是上策。”
士燮臉色一變,叫道:“李文忠有什麼不妥嗎?”
董毅心裏暗罵不休,還不得不解釋道:“李文忠和朝廷有大仇,是朝廷不赦之人,他是不會投降的。”
士燮聽到這裏,明白了董毅的意思,隻怕若是帶上李文忠,再說投降,就沒有這麼方便了,當下心生決斷,用力一跺腳道:“傳令下去……本王降了!”
董毅撥馬就向回後,叫道:“我去通知冼英!”士燮說了這話,頹然不已,也不答話,隻是點頭,董毅不放心,向著李秀成道:“秀成護住大王!”說完才走了。
這會李文忠等了一會,還不見動靜,不由得有些焦躁,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兵飛馬過來,叫道:“將軍,漢軍正在攻打北門,石達開將軍,讓我傳信給您,他就要頂不住了!”
李文忠一咬牙催馬向前,大聲叫道:“士王,士王!”就向著士燮這麵衝了過來,這會士燮正在懷疑之間,眼看李文忠過來,急聲叫道:“秀成!”
李秀成一咬牙催馬過去,攔住了去路,大聲叫道:“文忠,不可向前!”
李文忠厲聲叫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漢軍就要把番禺給拿下了……。”他說到這裏,猛的想起,對麵的人馬並沒有和後麵的漢軍交手,而且漢軍看到他們過來,也沒有動,不由得一下醒悟過來,指著李秀成叫道:“你……你們要降敵?”
李文忠不信相士燮就這麼降了,隻以為是李秀成和董毅要降敵,卻裹挾了士燮,而李秀成聽到‘降敵’二字,不由得臉色一暗,這就更坐實了李文忠的想法,不由得大叫一聲:“逆賊!”催馬向前,抬手就是一槍,毫無防備的李秀成被他一槍挑翻,當場被殺。
士燮萬想不到李秀成出馬就死,急聲叫道:“擋住這賊!”
一眾兵將一齊上前,就把李文忠和他的人馬給擋住了,李文忠一條槍舞開,好如猛虎下山一般,殺得士燮的兵士紛紛敗逃,他看到士燮,催馬向著這麵殺過來,手中大聲叫道:“士王,我來也!”
此時此刻,李文忠這麼叫喊,士燮哪裏知道他是來‘救’自己的,不由得哀叫一聲,撥馬想走,但是李文忠的馬快,快到了他的麵前,伸手就來抓他的馬韁,就在這一刻,一聲弦響,跟著一支箭過來,就穿透了李文忠的手掌心。
李文忠慘叫一聲,急收回手,用牙咬住了那箭,就把箭撥下來吐了,還沒等包紮,董月娥已經到了,撥槍就刺,和李文忠兩個惡鬥在一起。
兩個人鬥了不到五、六個回合,冼英帶著人馬就衝過來了,董毅在後麵喲喝著本軍和冼英的馮家軍合一,然後自己過來,護住了士燮,這會李文忠才看出來,士燮已經護降了,想到自己巴心巴肝的趕來救他,他不單降了,還要拿下自己,不由得悲憤莫名,奮力幾槍逼開了董月娥,就向著士燮衝過去,大聲叫道:“老賊,先拿命來!”
冼英催馬過來,此時外麵的人已經把她的裝備拿了進來,冼英一一穿戴好了,而丁立那裏,也知道了提示:“冼英殺死第二渣男董平,得到落影追魂雙槍,照夜玉獅子馬,+分為神品下位+9分女將。”
冼英雙槍並舉,向著李文忠衝了過去,兩條槍好如兩條怪蟒一般,把李文忠給纏住,李文忠萬想不到,竟然又遇到一位勇將,眼看一時之間,拿不下冼英,而對麵董月娥又來,知道再打下去,自己斷無生理,於是調轉馬頭衝了出去。
李文忠來得時候,手裏有七百騎兵,從漢軍陣中衝出來,隻剩下不到二十人,後麵冼英緊追不放,正在走投無路之既,對麵的一路人馬過來,卻是劉忠敏趕到,兩軍合一,和冼英的人馬胡亂殺了一場,就向北衝去。
李文忠和劉忠敏到了北門,這會城外樊玉鳳、李定國二人正在死命攻打,石達開眼看就要項不住了,而楊延瑛也在城裏向著北門進攻,石達開的義女韓寶英拚力帶著人馬擋著,但也快被打敗了,李文忠、劉忠敏兩軍一齊趕到,殺退楊延瑛,這才讓北門,暫時安全。
就在這個時候,滿城都叫,漢軍大將李飛瓊進了番禺城了,李文忠、劉忠敏、石達開三人眼看著這城是守不住了,於是帶著人馬,就開北門殺了出去,一路向北逃去,三個人都勇將,又加上漢軍一心進城,因此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把他們給圍住,但是三人也沒有走出多遠,才到越王山,劉寵的人馬就到,就把他們給圍在了山上。
而番禺城中,士燮自縛而降,消息傳去,立時天下震動,本來沒有在意南方戰場的劉備這才發現,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