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激戰長江

月夜江波之下,一艘艘巨大的船正在順水而下,在戰船正中,有一艘大船,華麗菲凡,看上去不像是戰船,倒像是遊船,此時一聲聲讓人心靈安寧的們琴聲就從船中傳出來,好像配合著這月色;這江流一樣,靜靜的流淌著。

船艙之中,周瑜一邊彈琴一邊長吟道:“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一旁小喬麵有憂色的看著周瑜,自從江東變故,他投身於袁世凱門下之後,就一直這樣,沉鬱不喜,小喬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看到他的笑容了。

艙門外一人沉聲:“回都督,我們已經到了廣濟口了。”這廣濟口位於下雉以東,是諸葛亮擔任水軍都督的時候,稟過丁立設立的,其意就是為了給下雉的前麵,增添一個關隘,並進一步控製長江水道,丁立在看過諸葛亮的提意之後,立刻圈定了後世的武穴縣位址,設廣濟口,在這裏緊急搶修江上浮橋,用曆年來沉積下來的舊船為基,從江北一直延伸到江南,用鐵鏈子鎖住,內裝大木,壓住戰船,中間設水門,以便出入,由於不住的把破船、壞舟、雜物等加固在橋上,讓浮橋極其穩固,王異帶著王桃、王悅二將,鎮守在這裏,順江水而下的船,在沒有得到王異同意的情況下,是沒有辦法通過的。

周瑜琴聲停住了,袁世凱在接到劉備的請求,士燮的求援之後,決定就向著丁立出兵,由於呂毋的人馬加入了對他的防備,使得袁世凱不敢在陸路上出兵,這才下令周瑜的水軍南下,在長江之上,周瑜的水軍可以說是最強大的戰鬥力了。

周瑜慢慢的站起來,小喬急忙把披風給他拿了過來,本來水軍不許有女眷,但是丁立的大軍女人成堆,不但沒有打敗仗,還成了現在最大的一股勢力,軍中對女人隨軍的反對聲也就基本沒有了,而且周瑜的水軍獨立性很,在大喬出走之後,他就不再不放心讓小喬一個人留在家中,所以就這樣帶著上船,卻是完全不顧別人的目光了。

周瑜揮了揮手,小喬走過去把艙門打開,大將鄧當拱手道:“都督。”

周瑜沉聲道:“傳信岸上的蔣欽、陳武,下令他們從陸路進攻廣濟堡,???? 你與周術各率一軍,分頭攻擊浮橋,我要這浮橋就此掌探在我們的手裏。”

鄧當答應一聲,就向外走,周瑜突然又道:“站住!”鄧當急忙站下,就向周瑜道:“都督還有什麼吩咐?”

“廣濟口果然沒有再來兵馬嗎?”

鄧當點頭道:“我們的人盯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們有增兵。”

周瑜長出一口氣道:“我們水軍雖然強大,但是漢軍收攏了荊州八萬水軍,那諸葛亮年紀不大,但是操兵之術相當了得,竟然能把這八萬水軍練得如臂使指一般的交給梁紅玉,而梁紅玉是什麼人,你們也應知道,雖然她是丁立手下,各大女帥之中,名聲、威望、能力最弱的一個,但仍然擊敗過李傕、馬騰等世間名將,如果我們有一點不小心,那我們水軍勢必要吃大虧。”

鄧當笑道:“都督放心,敵軍並不知道我們過來,也沒有增兵,這一戰,足堪一勝了!”

周瑜這才點頭道:“去吧!”

鄧當下去之後,周瑜回身向小喬道:“夫人,我要艙外去觀陣,你卻自己歇息吧!”

小喬小心的道:“公瑾,我想和你一起去……。”

周瑜看了小喬一眼,看出來她是不放心自己,點了點頭道:“好,我們一齊去觀陣!”說著走到衣架前,把他讓人給小喬做得一套水軍穿戴的輕甲取下來,幫著小喬穿上,然後左右看看,長聲笑道:“我周公瑾的夫人,又豈差了她梁紅玉多少!”說完扶著小喬就從艙裏出來,到甲板上觀戰。

這個時候,鄧當已經讓人就在最外圍的五艘戰船之上,高高舉起了紅色的燈籠,一直隨軍而行的蔣欽、陳武二人看到了燈光,立刻下令步軍向著廣濟堡衝了過去,喊殺聲、戰鼓聲跟著響起,廣濟堡雖然修起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堅固方麵絕不低於下雉,蔣欽、陳武帶得不過是萬餘步軍,而且有的人根本就有夜盲症,沒有辦法正式進攻,隻能是架個場子,他們的目的不是拿下廣濟堡,而是讓王異沒有辦法接應浮橋,所以才鬧得動靜這麼大。

隨著廣濟堡裏響起一陣陣示警的號角聲,浮橋上突然高起了燈光,跟著浮橋上麵伸出來一根根的大木,逆水而上的戰船就撞在了木頭上,一下被頂了回來,由於是順水,很快的就向下遊而去了,倒是沒有翻船。

鄧當知道周術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就讓他留在後麵,自己親自駕船,領著一隊人向上衝過去,對麵的浮橋上,一根根的木頭被推了下來,向著大船撞了過來。

“擋開,擋開!”鄧當大聲的叫著,兵士用手裏的長槍推擋著撞過來的大木頭,由於大木頭都是靠水流向下,而今天晚上偏偏水流的速度極慢,所以大木頭的威力不足,被水軍給撥了開來。

在浮橋上防過的是王桃,她手執雙刀,沉聲道:“放箭、放膠!”一時間箭若飛蝗一般的向著對麵的大船射了過去,鄧當下令水軍立起糊著青泥的盾牌,一時間砰砰啪啪,箭都射到了盾牌上。

鄧當部下大將闞為手提雙斧,大呼小叫的向前衝擊,不住的大聲叫著:“快劃,快劃!”

東吳水軍是在長江上走慣了船的,這會感受到自己水流的速度,知道這會向上,是阻力最小的時候,於是大聲叫著,加力劃船,前鋒三十艘戰船好像離弦的箭一般,向著浮衝了過來。

王桃這會也發現了廣濟堡的方向也是殺聲震天價的響起,知道不可能有人來接應自己了,於是沉聲道:“點第一撥號火,絞鐵鏈!”

隨著王桃的聲音,浮橋上點起一溜的火來,而兩邊的江岸之上,跟著催動長年栓在大絞盤上的驢騾,絞盤轉動一條黑幽幽,泛著鐵鏽的又長又粗的鐵鏈從水底被絞了上來,就擋在了浮橋的前麵,東吳戰船狠狠的撞在了上麵,被撞得向後退去,船上的人冷不防之間,被撞得好幾個人都摔到長江之中。

闞為就被撞了下去,他雖然落在了水裏,卻仍是抓著雙斧,就在水裏一個起伏,已經到了浮橋的邊上,輪起大斧狠命的砍著鐵鏈子,嘎愣愣的聲音不住的響起。

這個時候,在浮橋後麵的江麵上,一艘漢軍的戰船也駛了出來,巨大的火把插在那些船的船頭上,把船上的旗號照得分明,一個大大的石字就在於旗子的中間。

周瑜隻能是遠遠的看到那船向著這麵駛過來,但卻無法看到對麵的旗上寫得是什麼,不過探事的軍校立刻就報了回來,周瑜冷聲道:“這必是那巢湖水匪石益陽的船,我就說梁紅玉是知兵的人,怎麼可能就在廣濟堡就留王異這麼一點人馬呢。”

小喬有些擔心的道:“他們既有伏兵,那會不會……。”

周瑜搖頭笑道:“這早在我的考量之中,不會有事的!”說完沉聲叫道:“擂鼓,催戰!”

隨著周瑜的話音,帥船上的鼓上響起,周術立刻率船隊向前衝了過來,他們的船一邊向前衝,一邊有軍士飛一樣的跑到船前,把船頭上他的大紅布給扯了下去,早被裝在船頭上的大弩顯現了出來,楊素被回回炮嚇退之後,東吳也開始研究起來遠程武器,隻是回回炮的技術含量太高,他們拿不到核心技術,沒有辦法製作出來,而漢代的投石機實在是太過於笨重,完全沒有辦法搬到船上來用,最後還是大發弩更為可靠一些,所以還是大力發展了大弩。

周術船上的大弩是東吳現在研究出來的所有大弩了,一共三十四架,每艘船上裝了一架,三十幾艘船一齊排開,然後把巨大的整體鐵矛裝到弩上,這東西不用箭,就用長矛,不過長矛的造價太高,他們用得隻是普通的粗鐵打出來的矛形,這會十幾名兵士一齊用力,這才把大弩拉開,隨後在旗號兵的示意下,基本上一齊的放了開來。

長矛在空中呼嘯著向著浮橋打了過來,巨大的衝力,帶著鐵矛狠狠的落下,把整個浮橋都給打得搖晃起來了,船身動個不住,被打碎的破木板子滿空的飛舞,慘叫聲,不住的響起,卻是被長矛或者碎木片打中的漢軍發出來的。

周術大聲叫道:“第二輪發射!”他的話間沒落,天空中呼嘯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不是他們的長矛,而是對麵石益陽戰船上的小型回回炮開始發射了。

周瑜的眉頭猛的皺了起來,喃喃的道:“這麼遠,他們竟然能在這麼遠的距離發炮?”

隨著周瑜的話音,小號的石彈已經飛出來,它們越過來了浮橋,大部份都打在了周術的戰船,而且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打在了船頭的大弩上,把大弩打了粉碎,周術心疼的叫道:“回船,回船!”

於此同時鄧當的戰船再一次的衝了上來,他們剛才就在鐵矛發射的工夫,已靠上來了,這會加快速度,飛一般的衝過來,前麵的水軍十幾個抓著鐵錨,用力的悠了出去,就把對麵的鐵鏈子給掛住,這樣一來,鐵鏈子不再是他們的阻礙,而是他們的助力了。

東吳水軍口中咬著長刀,就從自己的船上竄了出來抓著鐵錨的鏈子向著浮橋上攀爬過來。

王桃看著那些東吳軍,急忙直跺腳,早有親兵叫道:“將軍,快點二號信火吧!”

王桃叫道:“不行!那樣鏈子就毀了!”這浮橋她們姐妹一直守著,還是有感情的,實在不想就這麼給毀了。

“給我抄刀斧!”隨著王桃的叫聲,手下的兵都抓起了兵器,準備和上橋的東吳軍交手了,而弓箭手則是在東吳軍沒有上來之前,開始點射,希望能阻擋住他們,東吳水軍攀爬鏈子的那些兵士不住的有人身上中箭,慘叫著從錨鏈上掉下去,但是後麵的人,卻還在前仆後繼的向著浮橋爬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卻是王異由王悅保護著,帶著人上橋了,而廣濟堡這會已經沒入了大火之中,原來王異把廣濟堡丟了不要,帶著人上橋來了。

王異看到東吳軍就要過來了,不由得怒斥道:“還不點第二道信火,你在等什麼!”

王桃尖聲叫道:“姐,讓我們擋一擋,就擋一下!”

王異狠狠的抽了王桃一個嘴巴,叫道:“混說!這個時候,怎麼能等!立刻點火!”

隨著王異的命令,第二道信火點燃,這一回,整個浮橋都被大火給吞沒了,鐵鏈子上有火跑過來倒了油,跟著也被點著了,東吳水軍不敢爬,急忙向回去,但是油流得太快,已經漫上錨鏈了,鄧當急忙下令,斬斷錨鏈,那些還在錨鏈上的東吳水軍,隻得都向著長江之中跳了下去。

浮橋的中間打開,那裏是橋門,擋著橋門的船是好的,是能動的,這會就載著王異她們向著石益陽的大船駛去。

“傳令,向浮橋上添油!”周瑜沉聲下令,小喬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周瑜解釋道:“他們的浮橋設計得很好,但是這樣點燃,不過就是為了向下雉傳信,我不怕他們傳信,我要進攻的就是下雉,現在我要做得就是抓緊時間,所以我要幫他們一把火,把他們的浮橋給燒爛了,我們才能過去!”

說著周瑜又道:“下令,吳王派的陸軍立刻沿廣濟堡向前,兩路並進!”

這會浮橋點燃之後,王異就按著諸葛亮的吩咐,盯著對麵的東吳軍的舉動,看到他們在向浮橋上加油,不由得臉色變了,叫道:“立刻給石益陽打信號,戰船調頭,立刻向上,退往下雉,這些人是要打大仗了。

王桃、王悅聽著不由的臉色大變,而這個時候,石益陽的大船上先發來了信號,王桃驚呼道:“對麵傳來消息,水軍都督有命,在這裏待命,我們要和周瑜在這裏一戰!”

王異跺腳道:“都督太過了!”漢軍的水軍一直不如東吳水軍,現在東吳和孫家那個時代相比,不單有周瑜,還有楊素,硬拚水軍,隻怕沒有什麼勝算,但是這是上之所令,王異沒有說不權利,隻能遵守,於是就帶著自己的部下向著石益陽的船上退去,等著長江激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