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冷笑一聲:“就你那個養出來不男不女的兒子?”
何鹹臉色一變,剛要說話,丁立又道:“也對,不男不女,正是是董賢的角色,可惜啊,當今天子不是哀帝,不會多看你兒子一眼的!”
何鹹臉上的肌肉突突亂跳,看著丁立恨不能一口咬死他,丁立就那樣不屑的看著他,一幅你能耐奈我何的樣子,何鹹也知道丁立的勢力,而且不管別的,單隻現在,若是起了紛爭,丁立身後的隨從把他給打死,他都沒有道理可講。
“甄選皇夫,是陛下的旨意,丞相是準備抗旨嗎?”
丁立被氣樂了,道:“好了,我有逆聖旨,你去告我吧。”說完指了宮門,道:“你去吧!”說完帶著隨從就那麼走了。
何鹹氣得渾身哆嗦,看著丁立的背影,恨恨的說道:“丁立,你給我記住,隻要我兒得了天子的眷顧,那就是你倒黴之日了!”
可是何鹹隨後又煩惱起來,丁立奉皇命甄選皇夫,若是他不與引見,那這皇夫初選隻怕他兒子都進不了,還說什麼別的啊。
何鹹仔細想想,把朝中諸位大臣都點了點,卻沒有一個能讓滿意的,這些或者是丁立的同黨,或者遠遠不如丁立,就算他找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無奈之下,隻能信步回家。
宮門口杜憲英閃了出來,她看了一眼何鹹的背影,冷冷一笑,沉聲道:“派兩個人去把他兒子的臉給毀了,還什麼薄粉何郎,以後就叫一臉屎好了!”選皇夫是為了平衡,但是以劉寵的性格,自然不是這些臭男人能近身的,所以選出來的,一定要是那平和敦厚的人,到了宮中之後,就要好好聽用,反正宮裏女人多,賞他們兩個,也不算什麼,還能解了癡男怨女的苦頭,而這種浮浪紈絝的東西,自然不會被選中,既然何鹹不好好的待著,而是跳出來找死,那就別怪她杜憲英手黑了。
一隊人馬正向由北向南而行,帶隊的正是伍月所,她突然接到了丁立調令,命她和押運糧草,到高夢鸞坐下聽用,另調關老夫人與關月、徐妙錦一齊南下,不要說樊噲的人馬正在向著北荊州趕回來,就是前鋒營加上呂毋的人馬,也足以應對李自成的人馬了,伍月所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丁立會調他們南下。
軍馬約走了一日夜之後,就到了孟津渡口,早就等在這裏的關老夫人、關月、徐妙錦的人馬就迎了上來,伍月所性子平和,就向著三人拱手道:“老夫人好,月姐姐好。”
關月滿麵堆笑的道:“伍家姐姐,我們接下來就要一路而行了。”
伍月所有些好奇的道:“老夫人也是到高帥帳下聽令嗎?”
關老夫人搖了搖頭道:“我們是到上帥帳下聽令,丁公說了,我家長生就在劉備手下,讓我看覷一二,隻是我從來沒有聽說劉備部下有一個叫關長生的啊。”
伍月所笑道:“老夫人放心,既然主公說了,那就一定不會錯,老夫人隻管過去就是了。”
四個人就在孟津渡口歇了一天,第二日一齊起身向著洛陽而行,時至下午,到了洛陽,都來太尉府參見丁立。
隻是四個人到了太尉府的外麵,隻看了一眼就都傻住了,這裏人山人海,整排出一條長龍來,把一條街都堵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太尉府,隻要府裏有一個人出來,立刻就被圍住,二話不說,先向前去塞銀子。
關老夫人有些發怔的道:“這太尉府總是這樣的忙碌嗎?”
伍月所搖搖頭道:“我這也是頭一回見,可是……;這也不像是忙公事啊?”
徐妙錦少年性子,急忙道:“我過去問問。”說完跳下馬過去,拉了一個人道:“這位大叔,我是外地來拜見太尉的將官,這裏怎麼被擁成這樣了?”
那被拉住的是個中年糙貨,他來得稍晚了些,被人擠到了最後,本來是一肚子的火氣,但是看到徐妙錦那秀麗無雙的樣子,不由得好了許多,笑道:“小姑娘不知道,丞相接旨,替皇上甄選皇夫,我們都是給我們家的公子報名來的。”
徐妙錦張大了嘴巴,渾渾噩噩的回來,向關老夫人他們說了,幾個人哭笑不得道:“我們可沒有工夫在這裏等著。”
伍月所猶疑的道:“我想……太尉府應該不會就辦這一件事吧?”由於兵部衙門管得是後勤,督管作戰的五軍都督府成立不久,還沒有正式辦公,高夢鸞就奉命出征了,所以天子有旨,讓太尉府暫代五軍都督府行事,他們幾個要到丁立這裏,得了丁立的回執,才能接著南下。
幾個人正在商量,就見一匹馬過來,馬上的人一眼看到了關老夫人,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滿麵堆笑的道:“幹娘!”
關老夫人回頭看去,立時把一張老臉笑得如花朵綻放擬的,向著關月道:“這個就是我給你哥哥定下的媳婦,你看看如何?”
白雀哭笑不得的道:“幹娘,這事卻是玩笑不得的。”
關老夫人眉毛一立,道:“這種事情,豈能玩笑!”
白雀知道這老太太的固執,便也不不再多說,而是指著人群道:“你們是要見太尉嗎?這裏卻是見不得了,卻隨我來。”
白雀就引了幾個人到了太尉府後麵的雜役住處,這裏自成一個巷子,白雀帶著人一直走到了巷子後麵,在一間快要倒塌的屋子前停下,道:“太尉就在這裏了,你們稍侯,我去通稟。”
伍月所急忙施禮道:“多謝白雀大人。”
白雀笑道:“這個卻是不用謝的,我們樞密府的人每天守在這裏,就是為了給人引路,丞相被人阻了路,隻能不停的換地方,不然就要被那些選皇夫的給纏死了。”
白雀閃身進去屋子,過了一會出來,道:“丞相有請。”
關老夫人、關月、徐妙錦、伍月所四個人矮著身子走了進去,就見丁立坐在地上的一領新竹席上,身邊還帶趙雲,前番希波呂忒行刺的時候,趙雲不在城中,所以並沒有能護住丁立,所以這次回來之後,她就一步不肯離的隨著丁立了。
丁立恭恭敬敬的向著關老夫人一禮道:“老夫人,在這樣的地方相迎,卻是丁立無禮了。”
關老夫人急忙回禮道:“丞相不必客氣。”
丁立伸手一點,道:“四位請坐。”說話的時候,一眼看到徐妙錦那美麗的容顏,不由得神情一恍,關月保護慣了,急忙閃身,下意識的把徐妙錦護在身後,丁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當,急忙施了一禮道:“姑娘妙顏,小可失禮,還請恕罪。”
關老夫人不以為然的道:“她長成這個模樣不就是讓人看得嗎,丞相不必當回事,隻是老身這裏有句話,這孫女卻是不能許給你的。”
徐妙錦臉漲得通紅,低聲叫道:“外祖母!”
丁立也是臉上發熱:“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我這裏現在被人堵了,也許一會就會有人找上來了。”說著話丁立取出一幅畫像,向著關老夫人遞了過去,道:“老夫人請看。”
關老夫人急忙拿過來,隻看了一眼就叫道:“不錯,這就是我兒!”
“此人是劉備的義弟,關羽關雲長,我與他三弟張飛在長安有過一會,聽他的三弟說起過,他以前就叫關長生,所以接到了老夫人尋子的消息之後,我就上了心,派人打聽了這關雲長的來厲,此人是河東人,因殺惡霸,不得已流落江湖,這些和老夫人的兒子都很苻合,另外就是這兵器,老夫人用得關家偃月刀這個也在用,不同與老夫人的黃龍偃月刀,這關羽的是青龍偃月刀。”
“不錯,我們家每輩這偃月刀的使用是有定數的,當初我這兒子夢應青龍,日後打刀的時候,就會是青龍大刀了。”關老夫人臉上落淚的說道:“這果然就是我兒了!”
丁立起身,向著關老夫人深深一禮,道:“老夫人,我知道您思子心切,但是我們這次征討李自成,劉備很有可能中途插手,而最有可能被派出來的援軍,就是這位關二爺,所以想請您,帶一隊兵前往西軍,協助上杉謙信,把關二爺給擋住……。”說到這裏,丁立微微一滯,道:“我想老夫人、徐夫人、徐姑娘遞次出麵。”
關月一怔道:“什麼叫遞次出戰?”徐妙錦卻是眼珠轉了轉,道:“你想先讓我去認舅,然後我娘認兄,最後我外祖母認兒!”
丁立點頭道:“正是如此!”
關老夫人平靜的看著丁立道:“認一個,就會誤一次戰鬥,三次之後,就算我兒是武聖重生(三國時期的武聖指得是孫武子)也沒有辦法再讓失了士氣的兵士再向前了,對嗎?”
丁立尷尬的一笑道:“老夫人明鑒。”
關老夫人就在一旁坐下,道:“那你打算派哪一位將軍統兵,帶我們去西軍啊?”
丁立笑道:“我這裏派不出什麼人馬,不過就給你們指兩個向導,您帶著您的人馬自己去吧。”
關老夫人眉鋒一挑,道:“您知道我們和關羽的關係,還這樣放心的讓我們自己統兵,您就不怕嗎?”
丁立哈哈一笑:“關老夫人,我要是派上十幾萬人壓著你去,那我還找您幹嗎啊,有到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您現在在前線投敵,隻要您沒和說我不和我一路了,我都會認為您在為我密伏。”
雖然丁立的話裏帶了幾個現代詞,但是大體意思,關老夫人還是能懂的,她臉上露出笑容,道:“好!既然你丁立這麼信任老身,老身一定會讓你看到老身的作用的。”
丁立又施了一禮道:“那丁立就等著老夫人的好消息了。”關老夫人也還了一禮道:“將軍謹侯就是了。”
丁立這會又轉頭向著伍月所看去,目光變幻不定,看得伍月所心神不寧,忐忑不安的站起來,向著丁立道:“主公……末將敬聽調遣。”
關老夫人起身道:“我們先告辭了。”丁立猛的醒悟,擺手道:“老夫人不必急著走,我就一句話的事。”說完向著伍月所道:“我給你三千精騎,你立刻出發,趕往上庸,我已經下令,你是此次征討李和尚的先鋒官,第一場和李和尚的戰鬥,必須由你打響。”
伍月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丁立,結結巴巴的道:“小將、小將……。”
丁立眼睛立了起來,道:“怎麼,你不想去?”他是自小看姚先生的《李自成》長大的,對李自成是什麼樣的感情先不說,對吳三桂這個大漢奸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要送一個大漢奸去打一個農民軍起義頭領,丁立想想就覺得心裏不好,現在眼看伍月所有猶豫的神色,不由得目光淩厲起來。
伍月所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麼樣子看她,但她感覺到了,隻要自己說話含糊一點,隻怕就要有苦頭吃了,想到這裏急忙道:“末將願往。”
丁立哼了一聲,道:“我這裏還有一個副將給你,你一並帶走,你給我記住,若是不能抓住那李和尚,小心回來之後,老子收拾你!”
伍月所心裏委屈,實在搞不清楚丁立為什麼這麼對她,若是說要害自己,可也不像,蒼促之間,無心多想,就道:“末將知道了。”
丁立就把關老夫人祖孫三人以及伍月所一行都送出屋子,看著她們向著出城的方向而去,這才回去。
伍月所就到城外彙合了自己的人馬,以及丁立給得三千精騎,還有希波呂忒、以及負統率精騎的紅娘子一行,伍月所隻怕去得晚了被丁立責罰,就把糧草都給了紅娘子帶著,自己和希波呂忒率三千精騎急速飛馳,日夜兼程,趕往上庸,十天之後,到達上庸,高夢鸞、呂毋的大軍奉了丁立的命令,並沒有向上庸發動進攻,一直在等著伍月所呢。
伍月所和希波呂忒兩個到了帳中,就來參見高夢鸞和呂毋。
高夢鸞揮手免了伍月所和希波呂忒禮,然後向著呂毋道:“呂帥,這兩個就是丁公為我們選定得先鋒官了。”呂毋沒有女帥名爵,但是高夢鸞為了尊重她,所以才稱她一聲呂帥。
呂毋笑著道:“這伍將軍我是聽說過的,至於這位……我就沒有聽說過了。”
伍月所嬌笑道:“希波呂忒是主公的新夫人,所以二位才不知道的。”以伍月所的精細,幾天下來,就把希波呂忒的來曆都套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