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寵雨中登基,精簡一切儀式,但是雷劈妄語,喝退沉雲卻比什麼儀式都更讓人矚目了,消息傳播出去,各路諸侯的態度真的也不信,可是百姓和他們的態度卻正好相反,是假的也要信,一時之間劉寵受命於天的說法遍布大漢,本來想要跟著稱帝的袁世凱一下停住了,這個時候跳出來,真的就是在找死了。
更加為難的是曹操,他不想袁世凱準備自己稱帝,而是推備推選漢家王子,扶持傀儡,可是濟南王劉贇被抓,導致了其了王子,沒有一個敢出頭的,曹操這裏的一翻苦心完全負之於流水。
劉寵登基之後,發布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傳檄穆桂英,賜死劉贇,除濟南國,隨後第二條敕令,傳檄魏王曹操、吳王袁世凱,以及新封的漢中王劉備,遼王公孫度,交王士燮,告誡他們,隻要不造反,願與他們共享富貴,各保邊疆,互不侵犯,雖然這樣的官話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是虛話,但是曹操、袁世凱兩個老牌軍閥沒有挑頭的情況下,其他三位新王也沒有發出異聲,幾乎都以相同方式——保執緘默——做了回應。
當然劉寵和丁立也沒想著讓他們能給個什麼樣的回信,隻要他們暫時不鬧,那就很不錯了。
各諸侯沒有提出異議之後,劉寵的目標轉到了朝中,開始大封群臣,首先,劉寵加封丁立為皇夫、丞相、都領軍國大事,而這個封賞一出,也證明了大家的猜測,丁立和劉寵,的確是早就勾搭成奸了,不過出乎丁立他們意外的是,並沒有人站出來指責這件事,因為在眾人看來,反正他們兩個是徹底不要臉了,這會再去爭執也是沒有什麼用所似就都不說話了,但是丁立知道,曹操當年斬殺孔融,就因起了士家的大幅不滿,對他的統治進行了數次的攻擊,直到曹丕妥協,這才讓情況好轉起來,現在那些人懼於丁立的大刀,所以不敢說話,但這絕不證明他們就服輸了,這些讀書人的心都陰得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
原本處理國事的三公,太師楊彪辭職,太傅孔融被丁立驅離,太保丁紹急血攻心之後,一病不起,三公已經都廢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劉寵幹脆下令,三公改為榮銜,隨後加高夫人為太師,沈睧為太傅,丁紹仍為太保,可上朝可不上朝,並不專一理事。
中央設三省二府八部一監,五相九卿來掌事,三省以尚書省為首,處理國務,加荀彧尚書令、文相,中書省監督國政,加司馬芝為中書令、製相,不過司馬芝一直沒有接受,但是也沒有馬上離開洛陽,而且他對丁立的忠心值一直沒有改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丁立還是讓人把聖旨送到了他的府上。
設秘書省直接麵對皇上,承接旨撞意,也就是皇上的直屬辦公室,除秉承皇上旨意之外,另掌管原諸校尉、宗正、內侍等等事務,以沈雲英為秘書令、內相。
設五軍大都督府,專理軍務,掌途北、西、東、南、水五軍,以高夢鸞為五軍大都督、武相。
設樞密府,處置一應機密事務,以賈詡為樞密大臣、樞相。
九部:
以駱俊為吏部尚書、大塚宰,掌管官員遷升降轉。
以荀爽為禮部尚書、大司儀,掌管禮樂外事。
以高一功為兵部尚書、大司馬,掌掌地方兵政後勤。
以衛覬為刑部尚書、大司寇,掌管全國司法。
以王柔為戶部尚書、大司徒,掌賦稅、財政、錢糧、庫舍、鹽鐵。
以申屠蟠為學部尚書、大司理,掌全國學務,這個官以前是沒有的,現在在丁立的提議下,不但設置了,還排在九部第六的人位置,這讓申屠蟠興奮不已,欣然上任,並帶動荀爽也跟著到禮部上任。
以劉繇為民部尚書、大司農,掌理國內事各,百姓生計,由於這個時代,百戶之中,九十為農,所以這一次民部大多工作都是圍繞著農業來做,而丁立人馬的根本,屯田事務,則是重中之重。
以鍾繇為工部尚書、大司空,專掌國家工務,首先接手的就是洛陽的重建工作。
另設司天監,這個不是以前意義上的司天監,而是丁立心中的國防科工委,加科技部,以王澤為都禦史、太常卿。
另外收攏護衛營、侍衛營合一,改為禁軍,歸屬秘書省管理,其餘不動,一個朝政架子就這樣構建起來了。
而上軍徹底解散,守備營拔給兵部管理,護衛營高覽、高順、王寅、王昶、王渾、秦明、周泰、李蒙等人撥給東軍,胡車兒、王雙、薛蘭、賈華、宋謙、淩操、李歆留在禁軍,前鋒營暫時留在五軍都督府,視後續情況而定。
五軍之中,職務不變,禁軍由禦營太尉統管,趙雲擔任禁軍都尉,總管前鋒營。
司馬芝坐在書房之中,天黑沉沉的,卻沒有點燈,他的兒子司馬歧擔心的在屋子外麵轉來轉去,手裏拿著劉寵下的聖旨,司馬芝當時反對劉寵的官員裏,說話最難聽的,斷言曹操出兵,丁立必死,可是結果卻是曹操完全當了縮頭烏龜,這賭約不用看以後,司馬芝就已經輸了,而且在這些反對者之中,孔融海內馳望,陳宮久隨丁立,這兩個人都沒有能得到封賞,隻有司馬芝得到了官爵,而且中書令、製相,相當於靈帝禦史大夫的職務,與丁立共執國事,雖然人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丁立會一語決事,可這也是實權位置啊,若是司馬芝再這麼推辭下去,他就太不要臉了。
司馬歧又走了幾步,最後鼓起勇氣,就到了司馬歧的身邊,小聲道:“父親……皇上說了,初更之前,等著您的回應……。”
書房裏沒有一點動靜,司馬歧還想再說,房門有人敲響,司馬歧惱火的道:“不是說了不許打擾嗎!”
總管急忙叫道:“公子,是杜總管。”
司馬歧先是一怔,隨後急忙走到了房門前,把門打開,就見內侍總管杜憲英就站在門前,在她身後還有一個穿著黑長衣,戴著遮頭兜帽的人,司馬歧心向下一沉,忐忑的道:“總管……是來收回聖旨的嗎?”
“她不是,我是!”那個戴著遮頭兜帽的人把帽子一掀,司馬歧的眼睛都瞪圓了,急忙跪下,叫道:“臣……司馬歧參見陛下!”總管早就有些瞧科,這會急忙招呼眾人跪下,這些人一個個歪著頭跪著,以方便偷偷的看向劉寵,這位女皇帝的神秘,讓這些人心裏充滿了好奇。
劉寵指了指書房道:“司馬先生在裏麵嗎?”
司馬歧臉色難看,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劉寵說,劉寵微微一笑,推開了司馬歧走了進來,高聲道:“司馬子華,我來了,你還要躲著不見嗎?”
書房內舍的門打開,司馬芝走了出來,向著劉寵一禮,但卻並不說話,劉寵走到他的身前,道:“司馬先生,我自認,諸王之中,最有資格的一個,就算是女子也比其他人強得多了,你為什麼這麼看不上我啊?”
司馬芝長歎一聲,道:“老父自然知道……但是……三皇治世,五帝行儀,天子之位,幾時有過女人……。”
“三皇治世,五帝行儀,天子為王,聖皇聖帝,幾時有過把皇帝二字攬與一身的人啊?”
劉寵笑咪咪說著:“他秦皇贏政能把皇帝二字按在自己的頭上,為什麼我就不能做個女皇啊?若是我不是蒼天之子,那雨雲為何能因我一言而退之啊?”
司馬芝沉聲道:“敬而遠之四字,乃聖人言鬼神也。”
“聖人說敬而遠之,但不是說就此不信。”劉寵指了指外麵的天,道:“不然的話,為什麼要說是‘天子’啊!”
司馬芝沉吟著想要再說什麼,劉寵接著又道:“司馬先生,不如這樣吧,你留下看著我……。”說到這裏,她走到了桌子前麵,拈筆在手,寫了幾個字,就放到了司馬芝的手裏:“你就專一想著把我彈劾下去,如何啊?”
司馬芝看著紙條上寫著‘特準司馬芝彈劾天子’九個大字,不由得麵色微變,劉寵敲著那張紙,道:“這世上還沒有一個大臣能把皇上給彈劾得離職了,子華先生不想試一試嗎?”
司馬芝長歎一聲,緩緩跪下,向著劉寵一禮道:“老臣,參見陛下!”
就在劉寵安撫司馬芝的時候,丁立卻在洛陽中東門外勒馬而立,在夜色之中守候著。
一陣馬蹄聲響起,兩騎飛馳而至,丁立帶馬向前一步,大聲道:“公台!”
陳宮用力勒住戰馬,尋聲看去,天上這會正好有一點雲彩滑過,就把月亮遮住,慧英急命人打起燈籠,燈光就照在了陳宮、孔融二人的臉上,而丁立背倚光華,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天神般相仿,陳宮看著他,目光複雜,半響才一拱手:“丁公!”
孔融冷哼一聲,道:“爾欲攔吾嗎?”
丁立冷笑一聲,向身後道:“把他給我拖到城門外去,讓他愛找誰找誰去!”
胡車兒飛馬向前,抓了孔融也不管了汙言穢語的不斷,一徑把他給拖出中東門去了。
丁立催馬向前,向著陳宮道:“公台,你欲意何往啊?”
陳宮沉吟片刻道:“我欲去投袁世凱。”說到這裏,陳宮又解釋道:“孔融勸我去投曹操,我沒去。”
“曹操不仁,丁立好色。”丁立淡淡的道:“公台是不是特別的失望啊。”
陳宮低頭不語,丁立長歎一聲,道:“罷了,公台,我也不來攔你,願意走就走吧,我這裏給你送行了。”說完斟了一杯酒交到了陳宮的手裏,道:“我這裏敬公台一杯。”
陳宮猶豫片刻,這才下馬,接過杯來,把酒飲下,隨後向著丁立道:“丁公放心,我不會把丁公這裏的事,說與他人的。”
丁立擺擺手道:“沒事,你要是願意說,那就說好了,我也不會在意,隻是……。”
陳宮有些疑惑的看著丁立,丁立長歎聲,道:“公台,我記得我和你在太原的時候,有一次看到一個兵士受了箭傷,當時郎中為他起箭的時候,他疼得哀嚎不止,那時我就和你說過,有一種麻藥,喝下去人就不能動了,那藥是一種叫曼陀羅的配製的……。”
陳宮有些奇怪的道:“此事陳宮確還記得,當我說讓您把這藥給生產出來,若是您說沒有地方去采曼陀羅花,這才做罷的。”
丁立接口道:“是啊,那個時候找不到,但是現在我們的眼線已經遍布各地了,這曼陀羅花已經被找到了……我也配了一點藥出來,現在看來,效果……。”
丁立說到這的時候,突然閉嘴,就那樣定定的看著陳宮,陳宮先還不解,但是一股巨烈的眩暈感衝上頭頂,身子一晃向後倒去,丁立啪嘰一下嘴,說道:“效果看來不錯。”
在丁立身後閃出幾個人,把陳宮抬起來就走,陳宮在丁立帳下,曾經是第一謀士,他接觸過的東西太多了,就這樣讓陳宮走了,那會給丁立帶來極大的困擾,在這種情況上,丁立隻能用這樣的手段,把陳宮給留住了。
丁立指著高順道:“這是你的嶽丈,我就把他交給你,別給我鬧出事來,我真的不想到了最後,要向他動刀子。”
高順道:“末將知道,玉霞補入了禁軍,一天之後,就可以到洛陽了,我們兩個應該能勸住嶽丈的。”
丁立長歎一聲道:“可惜老太太過世了,不然的話,一定能晚止住公台的。”
丁立說到這裏看向高順道:“長勝哥……。”
高順驚恐的道:“主公!”
丁立搖搖頭,道:“你這幾年來,一直給我訓練兵馬,沒有機會到前線立功,本來這次要把你派到東軍的,但是……我考慮了很久,隻有你在,操練出來的軍馬我才能放心,委屈你……。”
丁立的話說得明白,高順去東軍的事,被否決了,高順倒也不惱,笑道:“高順願意永遠為主公操練人馬。”
丁立長歎一聲,用力拍了拍,然後回身上馬,帶著慧英他們回城去了。
高順目送丁立走遠之後,這才讓人抬著陳宮,徑回到他的大營去了,而孔融在城外,等到半夜,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等到,隻得罵著人自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