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由曹寧、曹克讓、曹景宗幾個的小輩陪著就在紫陽城外的打獵,放馬奔馳了一會,曹操向著曹寧他們道:“你們自己去玩吧,孤王累了,地鄧要歇一歇了。”
曹克讓會來事,道:“回王叔,我們也都跑累了,一齊歇歇吧。”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們自去,不用管我。”
曹景宗眼看曹操是真不用他們在這裏,就道:“罷了,我們下去打獵,若是能打到什麼,也好給王叔做賀。”
幾個人說好了,就帶著人親衛下去了,隻有許禇不走,就站在曹操身邊,曹操也習慣了許禇在這裏,也不趕他,就背著手望著遠處的紫陽城,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可是袁譚還是沒有信,而曹仁回報,說是發現在有並州的糧商偷偷給袁譚送糧食,曹仁提意,就把這些走私糧食的奸商都給拿下,把糧食給充公,可是曹操卻沒同意。
並州糧商不是他們想抓就能抓的,不要說丁立的態度,就是這些糧商報複起來,也不是曹操他們能承得得起的,而且紫陽城就是糧食無限供應,袁譚的心在冀州,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待著啊,求降是遲早的事,為了他得罪並州糧商實在不值當。
現在並州內部,以馬商、鐵商最受重視,糧商在並州內部都不掙錢,丁立設立了最低收購價,老百姓手裏的餘糧,會用一個可以不傷農的價格買下來,然後強迫糧商購買,價格就要翻一翻,所以那些糧商寧肯按著比保護價高一、兩文錢到百姓手裏去收糧,也不等丁立收了糧之後再強買給他們。
要知道現在不缺糧食的,除了並州一州,還有丁立手下的軍隊之外,就沒有不差糧的,糧食離開並州,那就是大商家,很多小軍閥完全就指著並州糧商活著呢。
想到並州糧商輝煌,曹操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因為管現內政的戲誌才給他回信,兗州屯田已經取得了成效,到了今年秋收的時候,兗州雖然還不能做到出口,但是自需還是能解決,從這個上麵,曹操似乎看到了在未來的不久,並州兗糧商將不能獨領風騷了,兗州就會趕上他了。
曹操正在胡思亂想,一陣馬蹄聲響,曹操立刻轉身向著馬蹄聲響起的方向看去,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的人叫曹寶(曹雪芹家祖,小將身份入遼東)是一個小將,這段時間曹操雖然表麵上很閑適,但是內心卻是慌恐緊張,他害怕丁立為了解開冀州之圍,派穆桂英向徐州進攻,如果是那樣,這裏的大好形勢就會重新易手,所以規定徐州每天不管大小事情,夏侯惇都要向他及時彙報,而曹操也第一次事無巨細的關心著徐州。
曹寶飛馬到了曹操麵前,翻身下馬,胡亂行禮,曹操看著他那滿是汗水的臉,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但是這會;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曹操卻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沉聲道:“有什麼事嗎?”
曹寶叫道:“回魏王,並州來人了!”
曹操平靜的道:“來得是誰?”
“來人說他是您中牟縣的故人。”
曹操一笑道:“原來是陳公台來了!”他頓了頓,道:“好,我們回去!”就讓小校去通知了發曹寧他們,然後曹操也不等他們,就由許禇保著,急急的趕回到了營中。
曹操下了馬就向著大帳走去,郭嘉迎出來,小聲道:“正在帳裏,是和袁譚的使者一起來的。”
曹操淡淡的一笑道:“怪不得這麼久沒到,原來是去找丁德方庇護去了。”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就到了大帳口中,曹操人沒進去,笑聲先起:“哈、哈、哈……公台,一別經年,好不掛念啊!”
陳宮這會已經迎了出來,向著曹操一拱手道:“孟德,別來無恙啊!”
曹操抓著陳宮的手,笑道:“丁德方欠我一個人情啊!若不是我當年帶著公台離開了中牟縣,他怎麼會有你這麼一位左膀右臂啊!”
陳宮笑而不語,一旁一個有些發尖的聲音響起:“怎麼?孟德看到公台,沒看到我這老朋友嗎?”
曹操一眼看去,不由得驚喜的叫道:“哎呀,是子遠!你從哪裏來啊?孤好想你啊!”
許攸長歎一聲,道:“孟德,你把我們打得好慘啊,我這是做為大公子的使者來見你的。”
曹操回頭看向陳宮道:“公台,那你呢?”
陳宮道:“據朝廷查證,不管是魏王,還是代王都是國之忠臣,你二位出現了誤會,這才讓雙方懷疑對方的忠心,以至於引發這場大戰,當然這是代王引發的,所以代王削去王爵,隻保留冀州牧的職務,下官奉了朝廷之命,來給他袁曹兩家做個和解,不知道魏王可肯接受啊?”
曹操笑咪咪的看著陳宮,道:“不知,朝廷可否規定了我們應該如何他停戰呢?”
陳宮一擺手道:“這個他朝廷不管,你們既然為一國的王子,那你們就有權利處置這些事情。”
曹操轉頭向著許攸道:“既然如此,子遠,不知道你們準備如何求和啊?”
許攸長歎一聲,道:“除前番的條件之外,我家大公子已經向朝廷上表,把魏郡、清河重新劃治,歸青州治理,必竟您是魏王,應該掌有魏郡。”
曹操這個魏王食邑,是魏郡魏縣,並不是一郡之地,而是一縣之地,但是現在許遠說出來,陳宮沒有任何的反駁,就證明,朝廷已經把魏郡劃給曹操做食邑了。
許攸說完之後,又從懷裏取出一張庚貼,道:“這是我們大公子的庚貼,我們大公子說了,他失父無教,願拜魏王為父,聽您的教誨。”
陳宮翻了翻白眼,心道:“這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了!到了情況,卻是沒有人能擋得住了。”
曹操也沒有想到袁譚會這麼鄭重,正有些愕然,郭嘉突然道:“聽說代王就帶著王印出來,冀州牧的大印還留在家裏,王號除了,那公台大人可把王印收回來了?”
陳公一笑,他聽出來郭嘉想說得意思了,但是並沒有阻止,而是點頭道:“已經收回來了。”
曹操經郭嘉這麼一提點,立時什麼都明白了,冀州牧的大印在袁尚的手裏,王印取銷,那冀州的主人就是袁尚了,不用說,曹操都能想得到,丁立他們肯定已經通知了袁尚,並表示了對袁尚的支持,而袁尚上台,袁譚就不能再從丁立那得到什麼了,所以他急需找到一個靠山,而曹操絕不會放棄冀州到手的利益,所以他投入曹操一方,可以是最正確的選擇了。
曹操猜到原委,就沒有心情再看袁譚那扯談的廢話了,接過信來,丟在桌子上,然後道:“公台卻不知道朝廷怎麼安排冀州啊?”
陳宮道:“這件事是別人去辦的,不過我也知道,倒是可以和魏王說說,因為代王雖然除了王號,但是代王妃卻沒有除號,這事必竟與他無關嗎,所以皇上在接到代王妃的上表之後,決定就封原代王四子袁尚,為冀州牧,兼領趙國相,除將軍號,代王長子袁譚為偏將軍、領渤海太守,代王次子袁熙為金紫中郎將、巨鹿太守,審配為常山國相,楊林為安平國相,徐晃為中山國相,代王養子袁閔為河間國相,曹仁為清河相,魏王世子,為魏國相……對了,魏王還是要早一點自己的世子報上去才好。”
曹操臉上的肌猛的抽了一下,然後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操都曉得了,既然如此,曹操也無話說了。”
陳宮暗道:“這曹操還是好說話,要是我們丁大將軍在這裏,補償費還不知道要多少呢。”
陳宮起身道:“既然魏王答應了,那就請放開軍陣,讓袁譚公子出來,還有,也好把渤海王的了棺槨都送出來,準備下葬。”
許攸道:“魏王!”曹操雖然贏了一局,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的,這會有點走神,猛然驚醒道:“子遠有事?”
許攸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小人!”當然他再怎麼樣也不敢當麵說出來,隻是道:“是這樣的代王在世的時候,曾選下了一處風水寶地,就在鄴城的邊上,我家大公子想請求您,還讓我家王爺葬在那裏。”
曹操對這個倒沒有忌諱,道:“這個可以,你們隻管安排就是了。”
許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又說了一會閑話,隨後曹操下令上酒飯,好好的款待了陳宮和許攸,隻是陳宮是天使,怕出亂子,而許攸還想著回去向袁譚報告呢,所以兩個人都控製著自己,雖然曹操竭力勸酒,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多喝。
酒飯已經,陳宮就和許攸兩個向著發紫陽而去,到了城下的時候,曹軍已然退下去了,兩個人心中高興,也不騎馬,就一口氣走到了城門前,拍了好一會的,那城門才打開了一條縫,放了他們兩個人進來。
陳宮進了城之後,向著許攸道:“我自去會合我的部下,就不過去見大公了!”說完自顧去了。
許攸看著陳宮走遠之後,這才向著袁譚在這裏府地趕去,到了門前,卻有人認得他,叫道:“許先生回來了,大王子就在裏麵呢,您快進去吧。
許攸進來之後,先給袁譚見禮,袁譚急切的道:“魏王怎麼說?”
許攸就把曹操說得話都學了一遍,這個時候郭圖也到了,聽完許攸的話,便點頭道:“看來魏王是相信咱們了,如此最好,隻要,袁尚來這裏,我們就可以把他……。”
原來他們商量好了,隻要袁尚來了,就把他害死在這裏,隻要袁尚死了,其他諸子就沒有再敢擋著的膽子了。
袁譚又有些擔心的道:“可是……我們要是殺了袁尚,那丁立會不會給他出頭啊?”
郭圖一笑道:“大公子放心,丁立能用上四公子,不外乎就是讓他在冀州當一個傀儡,還能真管他死活,隻要殺死了袁尚,您立刻投向丁立,這冀州也就沒有別的人能成事了,丁立怎麼會不用你啊。”
袁譚被郭圖說得鼓起了勇氣,就道:“好,正好讓丁立看看,我比那個蠢貨強得太多了!”
第二天袁譚就親自押送了袁紹的棺材出來,到了外麵,見了曹操,立刻跪倒,先拜了義父,曹操把他扶了起來,勉勵了幾句之後,就走到了袁紹的棺材前,撫著棺材道:“本初,當年少時義氣,我猶在心,卻沒有想到,我們就天人兩隔了!”說到這裏不由得哭了出來,眾人上前一齊勁住,這才罷了。
袁譚借口要給袁紹處理後事為由,就留在了鄴城,而且不住的給邯鄲去信,請劉夫人、袁熙、袁尚一齊北上,到邯鄲會麵,但是都被其他們推掉了,全不肯來,袁譚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雖心中暗暗發狠,但是臉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陳宮安排完之後,回到太原,把情況和丁立說了。
丁立不動聲色的聽著,都聽完之後,才向著陳宮道:“公台,你說……我這次放過了進襲徐州的機會,會不會讓我後悔呢?”
陳宮笑道:“這點主公放心,我們雖然沒有在這次出手,主因就是,袁家根本就攔不住曹操,我們在南邊動手,曹操可以快速丟下冀州回轉,而就從戰敗袁紹這方麵來看,我們沒有把的懷握能戰勝他。”
丁立的臉白了白,長歎一聲,道:“公台,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陳宮用手拍了拍地圖道:“就從最容易的一麵動手,然後好能讓一支人馬能倒出手來,這是第一,第二……遷都洛陽,刻不容緩了。”
曹操拿到魏郡、清河國兩處,已經有了進襲太原的途徑了,而一但袁家打紅了眼,肯定會有大動作,太原離著這裏太近了,實在不方便,丁立必須長年保樊梨花的北軍在並州境內,若是遷回洛陽,那就可以讓樊梨花解放出來了。
丁立長歎一聲,道:“洛陽毀得太過份了,我們一時半會隻怕不能把這裏修起來啊!”
丁立正說話的工夫,賈詡匆匆進來,叫道:“主公!川中有變!”
丁立驚異的道:“有何變化?”
賈詡就把一封書信呈了上來,道:“這是樞密府剛剛讓人送來的,秦良玉叛逃,已經進入了西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