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會戰荊州:二

丁立的命令隨樞密府的飛鷹傳到了王聰兒的軍中,王聰兒把諸將都給招到了大帳之中,把命令給李華梅、靜凡、黑丫頭、高豔娥四人都看了,沉聲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們的任務是擋住楊素的水軍,可是……。”

王聰兒站起來,沉聲道:“那些船是我們水軍要用的,我們還要別人來給我們奪回來嗎?”

李華梅輕聲道:“將軍之意……?”

王聰兒又拿出一封信來,道:“這是我義妹石益陽的來信,她現在在巢湖自為大王,知道我做了這廬江太守之後,願率手下一萬水匪,三十艘大船來投,我的意思,就請李將軍統率水軍,擋在長江之中,把楊素的人馬阻住,然後我獨率一千兵,趕往江夏,就把那裏控製下來,我現在就給石益陽去信,讓她速速趕來,李將軍隻需等候三天,就能和石益陽的人馬合兵,共同抗擊楊素,不知道李將軍意下如何?”

李華梅把地圖拿過來,道:“將軍請看,巢湖在袁世凱掌控之中,這石益陽我也聽說過,統禦一萬餘水匪,袁世凱幾次征剿巢湖都不能把她拿下,可是;石益陽一但離開巢湖,以她三十艘大船無力行走淺水,隻能走長江,可是;長江下遊,是周瑜的水軍,上遊是楊素的水軍,我們想要接應石益陽,就隻有擊潰楊素的水軍,不然的話石益陽隻要離開巢湖就會陷入前後夾擊的境地,我們如何能與她合擊楊素啊,所以我不同意分兵。”

王聰兒看著地圖道:“李將軍,你覺得楊素的水軍最快會多久到我們這裏?”

李華梅道:“在這之前,楊素的大軍剛剛和周瑜交戰完必,雖有損折,但是楊素的補充很快,應該已經船隊恢複,離著我們又近,楊素如果接到命令就行動,一天之內足以到達我們這裏。”

王聰兒道:“和魏延會幾時起兵?”

李華梅想了想道:“魏延在下雉起兵,斬殺劉磐,那些荊州兵未必能與他一心,他還要等著李陵的人馬彙合,半月之內,不一定能向荊州進兵。”

王聰兒看著地圖半響不語,突然用力的點了一下長江水道曆聲道:“不分兵,我們全力拿下這批船!”

此時的下雉處在爭吵之中,魏延大聲叫道:“楊素的水軍隻有一天路程,就算他接到命令之後要有所準備,也不過兩三天,下雉由於緊靠揚州邊界,為防袁世凱,城牆修得厚實,誰人能拿得下來!我新降袁公,若能立下大功,才有麵子見人啊!”

高翔勸道:“文長,正因為我們新降袁公,才要小心行事,不然的話,一但行錯,那我們……。”

“哎呀!”陳式叫道:“高將軍太過小心,那王聰兒不過有點破船,她想過江,不怕船沉了把他們都丟到江裏去喂魚!文長,江夏蘇飛,武略才謀都不足以用事,若是我們去得晚了,讓他把船隻糧草給燒了,那這一仗就白打了!”

魏延點頭道:“船隻還是小事,那糧草卻是不能出任何的錯誤。”和丁立看到船隻不同,袁世凱他們更看重糧草,為了打仗袁世凱沒少造船,但是揚州也是被戰火洗禮過的地方,加上袁、孫兩家一直在打仗,所以糧草並不充足,而丁立有穩定的大後方,荀彧全力發展屯田之後,糧草已經很充足了,這才會隻重視戰船,而不在意糧草。

聽到魏延提起糧草,高翔不由得長歎一聲,也不想再勸了,下雉並沒有多少糧草儲備,都靠著江夏的輸送,而降袁之後,袁世凱一方由於本身就糧草不足,所以給他們的糧草也不多,若能能把江夏的糧草給抓到手裏,那他們就不用再愁了。

魏延看到高翔不勸,於是道:“賢弟對下雉比較熟,卻守在這裏,我和陳式去取江夏,不然等那李陵趕來,隻怕糧草早就被蘇飛給燒了,反正城中設了烽火台,一但不對,連綿烽火燃起,我自然就趕回來了。”

魏延說幹就幹,當日率馬步軍五千,水軍戰船二十艘,和陳式離開下雉趕往江夏。

魏延離開之後,高翔就下令加強戒備,全城緊閉,派出探馬,打聽楊素的人馬,幾時能動。

魏延走後的第二天,高翔巡視完城池才剛回到衙中,還沒等坐下,一個小卒飛奔進來,大聲叫道:“將軍,將軍……王聰兒水軍突襲……!”

高翔手裏拿著的頭盔差點掉下去,他一把推開正在給他解甲的親兵,匆匆出來,向著水關趕去,同時不住的祈禱,盼望魏延的人馬沒走多遠,能立刻回來。

打著‘王’字蓮花大旗,王聰兒水軍蜂擁而至,向著下雉水關撲了過來,水關上箭雨紛飛,一張張水網撐了起來,上麵潑了油點燃了的火木被人從水關裏推了出來,順水向著王聰兒水軍的戰船了過來。

黑丫頭站在第一艘船上,手裏抱著一根大木用力向火木點了過去,咚的一聲,火木被頂得翻了出去,沾油的火麵翻到了水裏,仍在燃燒,就連水麵流動著火焰了,但是這樣的火已經不能點燃大船了,戰船就向前衝去。

水關的暗箭都向著黑丫頭這麵射了過來,兩個盾牌兵拿著大盾過來,護著黑丫頭,黑丫頭聲叫道:“讓開!”說著把兩個盾牌兵給推開,輪開手裏的大木,把箭都給蕩開了。

後麵的漢軍戰船的船頭,十幾個抱著一根大木學著黑丫頭的樣了,來頂那火木,隻是人多了之後,力量不均,那火木有得被頂開了,有得則隻是在水裏打轉,後麵的李華梅接到回報尖聲叫道:“傳我的令,一艘船打不翻,就兩艘船打,不能把火木打開的水道,不能過去!”

李華梅給水道分成了十二個路,大船都是按著自己分到的水道向前進,在她的督促下,所有的火木都被掀翻了,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水軍兵士被箭射得摔下船去,可是李華梅還在大聲的催著:“快,再快點!”

高翔趕到的時候,漢軍的戰船已經衝得要靠近水網了,一個屯長看到高翔跳起來剛要回話,就被李華梅一箭射翻倒在了高翔的眼前。

高翔一腳把那屯長給踢了開來,衝到了水關之上,同時大聲叫道:“火油,準備火油!”對方的船一但撞上了水網,就被纏住,這個時候傾倒火油,對方的船完全就沒有辦法躲開,隻能硬挺著挨燒,

可是讓高翔沒有想到的是,對麵的大船到了水網的前麵,竟然停下了,隻有一艘船拚力向前衝去,黑丫頭就站在船頭,手裏挺著大木大叫著向前衝,大木狠狠的撞在水網上,一張、兩張,一共三張水網都被大木頂向後凹去,好像隨時就能被崩開一樣。

黑丫頭眼看網子不開,她雙臂一輪,把水網子給絞在一起,然後丟開,此時水關之上,火油傾倒了下來,都澆在了黑丫頭的船上,跟著丟下了一支火把。

黑丫頭的船立刻著火,黑丫頭尖聲叫道:“下船,快下船!”水軍卟嗵、卟嗵的一齊下水,隻有黑丫頭還站在船上,身子半伏,就是把船板給點燃了一塊,然後向著網上一擲,水網立刻燒了起來。

黑丫頭丟了手裏大木,就在腳下抓起一口大刀一麵盾牌,一個箭步從船上跳了下來,向著水關門遊了過來。

“擲!”隨著水頭城頭一聲大叫,一麵裹著石塊的網子猛的砸了下來,就砸在黑丫頭潛下去的水中,跟著一片血色就浮了上來。

李華梅驚叫一聲,恐懼的看著那片血紅色的水,她們集結了廬江所有的船,分成兩路前麵,一路北上,一路來取下雉,如果不能盡快拿下下雉,一但烽火台起,那不管是楊素趕來,還是魏延返回,他們的賭命一博,就變成沒命了。

此時黑丫頭應該已經不能幸免李華梅一咬牙叫道:“所有水鬼出動,劈開水網,讓大軍進去!”劈哩卟隆,水鬼下餃子一樣向下跳了下來,向著水關門遊過來。

高翔冷聲叫道:“苦竹槍!”數根削尖了的竹子從城上擲了下來,水鬼沒等遊近,就被竹子給刺穿了身體,痛苦的浮上水麵哀嚎著,跟著又被箭射穿了腦袋。

李華梅嘶聲叫道:“再下!”戰船就這麼多,李華梅不敢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把戰船棄了改火船衝門,就隻能用人命來填,反正人命有都是。

第二批下去的就不止有水鬼了,還有脫了號衣的水軍士兵,但是仍然不能靠近水關門,原因為是這些兵士大都是丁立留下的北方兵,他們雖然也遊過水,但是和高翔部下那些在長江裏泡大的人完全不能比,所以下水之後,雖然下潛,可是仍能被高翔的兵士給找到痕跡,然後被苦竹槍紮到。

李華梅的眼睛都紅了,一咬牙剛要下令上火船,就聽身邊的一個親兵尖聲叫道:“快看!”

就在水關門處,黑丫頭頂著十七、八張水網從水底鑽了出來,水網上的鉤子,都紮在了她的肉裏。

黑丫頭輪起來手裏的大刀用力劈下,水網全碎,跟著她衝到了水關門處,用刀沒命的劈著柵欄一般的水關門。

水關門都是用拇指粗的鐵條拚出來的,黑丫頭劈了幾刀,把自己的給劈斷了,也沒有劈開門。

李華梅心下激蕩,就站在船頭遠遠的望著黑丫頭,城頭上的高翔一眼看到,拉弓搭箭,飛射一箭,向著李華梅而去。

李華梅跟本就沒有防備,全身心都在黑丫頭的身上,她身邊的親兵看到,急伸手把李華梅給扯開一步,箭就射在了李華梅的肩窩上。

李華梅知道,這會兩軍拚得就是勇氣,要是她倒下了,那漢軍就沒有勇氣再衝了,於是她伸手從肩上把箭給扯了下來。

那是一根狼牙箭,上麵還帶著倒勾,扯下來之後,把肩上的肉給帶下來有二兩多,血不住的向外湧。

李華梅晃開要給她包紮的親兵,大聲叫道:“鼠輩,隻能暗箭傷人,我把這箭還你!”

取了硬弓搭箭向著高翔射去,一拉弓的時候,血流得更多,而且因為疼痛,李華梅根本就不能掌握箭的方向,隻是射上了水關頭,但是就這樣,漢軍水軍的士氣一下衝了下去,在後麵壓陣的高豔娥立刻下令擂鼓,震天價的鼓聲之中,水鬼沒了命向前衝去。

水關門處的黑丫頭看到李華梅中箭,一咬牙把斷刀給丟了,抱著那盾向著柵欄門撞了過去,轟的一聲,水關好似都跟著搖晃,柵欄門不住的動著,黑丫頭第二下跟著撞了過來,大門一搖,咚得一聲倒下,而黑丫頭的身上,肋骨被撞斷了三根。

黑丫頭丟了撞爛的盾牌,大聲叫道:“隨我衝阿!”就在水裏撈了一口刀當先衝進了水站,她的大錘太沉,拿著不方便潛水,所以沒有帶來,這會隻能是有什麼用什麼了。

“衝!”李華梅拔劍在手向著水關一指,所有的船都起動了,衝向了水關。

高翔麵無人色的站在水關頭,這會用什麼辦法都不可阻止住水軍進城了。

親兵扯了高翔就走,高翔嘶聲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正叫著的工夫,一道黑風般的人影衝了上來,正是黑丫頭。

黑丫頭一刀劈翻了一個高翔的親兵,第二刀劈去的時候,刀口由於她從下向上殺人太多,已經變得像鋸齒一般啊,根本劈不進肉裏,黑丫頭大叫一聲,當頭劈下,直接把人給砸死了。

高翔撥劍在手,向著黑丫頭刺去,黑丫頭一揚手,那鋸齒子一般的刀向著高翔的臉上就飛過去了。

高翔急一側頭,刀擦著他的耳朵過去,黑丫頭抓起一個死人狠狠的拍過去,高翔手裏的劍一下飛了出去,黑丫頭衝過去,把高翔撞得倒在地上,騎在他的身上,也不管周圍的袁軍,輪拳狂打。

袁軍提著刀槍向著黑丫頭撲了過來,這會那些水鬼趕到,把袁軍給擋住了。

水關頭上惡戰不休,漢軍衝進了下雉城,分四路控製全城,衝上水關頭的漢軍漸漸的把袁軍給壓製住了,那些袁軍眼看逃命無望,沒死得都跪地求降,高豔娥把俘虜都控製住,這才發現,黑丫頭還騎著高翔在打呢。

高豔娥急忙過去,叫道:“姐姐別打了,人已死了!”

黑丫頭懸在空中的拳頭猛的一凝,隨後向後倒去,暈死過去。

高豔娥急叫了人過來,把黑丫頭抬了下去,而高翔這會已經被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