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戰豫章:下

丁立一行人衝出建昌,向著西北方向奔去,這一帶鄧範道路不熟,好在王聰兒知道路徑,帶著他們衝了出去,避開大路而行,等到朱皓趕來,胡追一氣,也沒有追到人,隻得回去了,匡九天到了之後,對朱皓破口大罵,本來他存了心,要是朱皓把人抓住,他就殺了朱皓把人搶出來,現在人沒抓住,朱皓更是一幅窩囊樣,不管他怎麼罵,也不還口,匡九天也實在是懶得再罵,於是帶了自己的人,又追出去找人了,朱皓這裏想了想,也不敢瞞著,就讓人一封書信送往豫章郡城,交給袁世凱,而自己還留在建昌假稱尋找,實際上是不敢回去麵對袁世凱了。

袁世凱接到信之後,不由得長歎道:“朱儁一世英雄,怎麼生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兒子啊。”

苑君璋道:“若不然末將走一趟?”

袁世凱擺手道:“不必了,我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擋住孫家的人馬,其餘的都放到以後再說吧。”

苑君璋一切都以馬首是瞻,道:“主公,程普的人馬就要到城下了,不知道主公準備如何與他交戰?”

袁世凱平靜的道:“自然是堂堂戰陣了。”

苑君璋有些不解的看著袁世凱,袁世凱笑道:“如果用計,那就要麼一舉破敵,但是那樣就容易把孫權給打疼了,他就不敢再增兵了,而堂堂之陣,就算是的打贏了,也不能讓程普敗得太慘,這樣一來,程普求救,孫權就不會不接應他,這樣一點點的添油下來,遲早會把孫家的木頭給燒光的,另外……孫家還有一個孫暠呢,要是我們打得太狠了,孫權和孫暠就是兄弟了。”

苑君璋這才恍然道:“不錯,我們就要慢慢的打,這才有味道。”

袁世凱老神在在的等了一天,程普的五萬精兵總算是趕到了豫章城下,看著豫章城上,立起來的袁世凱的大旗,程普麵色難看,沉聲道:“沒想到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比這袁世凱慢了一步!”

韓當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我們立刻攻城,咱們的部下都是丹陽武卒,還拿不下這小小的豫章!”

黃蓋有些奇怪的道:“你們看?這豫章城上,怎麼一點都沒有被加固?”城牆是需要大量的錢財來維護保養,豫章城剛剛經曆了一場戰火不久,現在又遇到了大戰,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會加高賀固城牆,就這樣隨意的丟在那裏的,實在是古怪。

江東三宿將不知道,袁世凱根本就沒想過守城,更不在意程普他們攻城,所以才完全沒有去加固城池。

程普皺了皺眉,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絕不可能是袁世凱不懂,但是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因為什麼,於是道:“程周,你率一千精兵,去城下要陣,我倒要看看,他袁世凱搞得是什麼花樣!”

程周是程普的養子,程普的親兒子叫程谘,程普在收養子的時候,就按著《詩經》裏麵《皇皇者華》裏的那句‘周爰谘諏’四字來起名,這程周位列長兄,是程普最器重的一人。

程周應了一聲諾,然後帶著一千精騎向著豫章飛馳而去,程普又道:“王輔臣,你率本部人馬,速去紮營!”

“遵令!”一員大將馬上答應,帶著本部人馬,向已經定好的大地點趕過去,此人就是孫權得到的五名植入將領之一王輔臣:年代:清,出處:《清史稿.二臣傳》武勇9分,統兵8分,治國3.6分,智慧4.5分,從一品武將。

程普他們都盯著程周的動作,就見帶著人馬到了護城江對麵,大聲叫陣,他們剛到,還沒有準備填河的東西,不好過去,而且留在護城河這麵,還能防著對方的弓箭,程周小心穩重的作法,讓程普滿意的點點頭,隻是他的的頭還沒有點完城上飛射出來一箭,就射在程周頭上鐵盔的纓子眼上,頂著頭盔纓子塞在裏麵,好箭手射飛盔纓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可是把箭就卡在盔纓子眼上,還不讓纓子掉下去,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

程周又驚又怒,急忙招呼兵士向後退,這時黃蓋突然大聲叫道:“程周,回來!”

程周不敢耽擱,急忙帶馬回到陣中,黃蓋把他給拉住,伸手就從他的頭上扯下那支箭來,把箭杆上的一長白絹解了下來,打開兩幅,證明裏沒有什麼機關之後,這才遞給程普。

程普幾把將白絹扯開,看了一眼,不由得臉色鐵青,叫道:“這袁世凱好大的口氣。”說完丟給了黃蓋。

韓當也湊了過來,向著絹書上瞄去,隻見上麵寫著:“程公遠來不易,卻請下塌三日,休兵休身,三日之後,在豫章城下鬥將,五戰三勝者,可得豫章。

程普冷笑道:“當真可笑,幾人勝負就能拿得豫章嗎?”

黃蓋道:“程公可是不打算和了們賭戰嗎?”

程普搖頭道:“他豈挑戰了,我豈有不戰之理!卻是這樣?”他湊到黃蓋身邊小聲說了幾句,黃蓋點頭道:“如此最好!”兩個人商量好之後,率軍退去。

程普真的就好好的休兵三兵,第四天上年午,程普率著精騎到了豫章城下,當初他們和孫堅一齊的時候,頗得了些好馬,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好馬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現在的馬都是那第一代馬後裔,雖然看著還高大,但是輪起能力,卻已經大不如上一代馬了,而且數量也減少了,現在東吳的騎兵隻有不足三萬,餘下的大都是步兵,這次程普帶了一萬五千精騎過來,已經是掏空了東吳一半的力量了。

程普到了豫章城下,眼看城上還沒有動靜,不由得大聲叫道:“哪個通知他們一聲!”

“我來!”一員小將飛馬而出,將到那護城河邊的時候,拉懷投搭箭,向著城上射去,這小將就是程爰。

程爰用得箭是一支鳴嘀,飛在空中嗡嗡直響,眼看就要到城上了,城頭飛射出一箭,就把程爰的劈為兩段,跟著箭向著程爰射來,程爰也是了得,急翻身從馬上滾了下去,那箭就擦著馬鞍過去,程爰差得臉色通紅,跳起來上了戰馬,急急的回到本陣。

程普沉聲叫道:“好箭法!隻是躲躲閃閃,不敢出來見人嗎?”

“哈、哈、哈!”城上一陣長笑,隨後一人閃了出來,正是袁世凱,他向著程普拱拱手道:“程公,別來無恙啊?”他們兩個在會盟討董的時候見過,倒也是熟人。

“程普見過袁公!”程普還了一禮,隨後道:“袁公與我定下絕戰之日,怎麼不敢下城了嗎?”

袁世凱笑道:“袁某既與程公定了一戰,那又怎麼會爽約呢,隻是沒有想到程公來得這麼快就是了,程公卻在下麵稍候,袁某這就下來相陪!”

袁世凱說完之後,從城頭上消失,過了一會豫章城的大門打開,袁世凱率著精騎衝出城來,就在城門前擺開了陣勢,大軍一字長蛇的鋪了開來。

袁世凱跨下紅馬,帶著長槍,背背傾城寶刀,坐下逍遙馬,後麵打著紅羅傘蓋,到了陣前,左手下大將苑君璋,右手下大將袁宗第,這兩個人植入的身份都是他的親族,故而在其他人之上。

袁世凱舌咪咪的道:“今日先與程公鬥將,明日下來,再行鬥陣、鬥兵,不知道程公意下如何?”

程普冷聲道:“自當從命!”

袁世凱道:“不知道程將軍隊伍之中,這第一陣卻是哪一位上場。”

程周大叫一聲:“我來!”催馬出陣,剛才程爰被人羞辱,程周自覺丟了程普的麵子,所以要找回來。

袁世凱笑:“這是程公的大公子吧?生得好生英武,可惜、可惜啊。”

程周冷聲叫道:“可惜什麼。”袁世凱淡淡的道:“可惜一會就要死了!”

程周氣得恨不能就把袁世凱一口給吞了,用力一搖手長矛,大聲叫道:“袁賊!休逞口舌之利,馬前授死!”

袁世凱回頭道:“哪位將軍出場,替我拿這小畜生的人頭回來!”

他話音沒落,一騎馬飛射而出,馬上那人,麵若重棗,一部短髯,手裏提著一口臥龍刀,正是大將段達。

程周冷聲叫道:“來將通名?”

段達冷笑一聲,道:“想問吾名,刀上領取!”說話間大刀劈頭剁到,程周急提長矛隔架,眼看刀矛將觸,段達手臂一轉,臥龍刀就在他的掌心亂轉,刀的方向一變,向著程周的臉上戳去。

程周暗自吃驚,手裏的長矛用力向下敲去,想要把段達的刀給拍開,段達看準了程周長矛拍下來的位置,反手就是一刀,所有的刀影都空了,段達的大刀就劈在了程周的矛頭上,嗆啷一聲,程周手裏的長矛頭一下劈飛了半截,不等程周變招,段達大刀橫抹,隻一刀就把程周給劈為兩段。

程周摔落馬下,死得不能再死了,段達冷笑首:“程普,你手下就是這樣沒有用的廢物嗎?”

程普臉色難看,大聲叫道:“哪個下場?”程爰怪叫一聲,就要下場,程普給親兵丟了一個顏色,那親兵立刻拉住了他的馬韁,他的武藝還不如程周呢,上去就是送死。

王輔臣舞動一條鷂子镋飛馬出陣,向著段達的腦袋上就拍了下去,段達帶馬回,就在陣門處叫道:“那位將軍,我們這是賭鬥,總是我一個人占著擺台也是不好,卻換一個跟你打就是了。”隨著段達的話音,一匹飛衝出來,馬上大將舞掌中青銅大悍刀殺了過來人,卻是大將潘璋。

潘璋和王輔臣兩個鬥在一起,眨眼的工夫,就鬥了四十幾個回合,卻是誰也贏不得誰,兩個人都起了真火,拚命一般的舞動著手裏的兵器,袁世凱看出不對,沉聲道:“程公,他二再鬥下去,隻能是兩敗俱傷,這一場就算我們兩家平手,你看如何?”

程普恍若未聞,隻是盯著場中,袁世凱部下大將雷緒叫道:“既不識好歹,我也來了!”說著催馬出戰,孫家的兵馬之中,又衝出一人,卻是韓當之子,韓綜,他舞兩把夾鋼斧,截住了雷緒就鬥。

韓當這個時候,湊到那程普身邊,道;“程公,怎麼黃蓋還沒有動靜啊?”

他們暗中計議,在東門吸引住袁世凱,然後黃蓋就率軍馬從西門攻擊,隻要引起混亂,袁世凱必退,那時他們跟著發起進攻,足以拿下豫章了。

袁世凱的軍中又有一將衝了出來,叫道:“哪個不怕死的,和我一戰!”

韓當正當煩惱,聽了這話厲聲道:“我來會你!”說著飛馬而出,手裏一口大鐵刀輪起來,連對名姓都不問就是一刀。

那人怪叫一聲:“好刀!”舞手裏的青銅狼牙槊向上一格,兩個人的身子都是一晃,韓當不由得讚道:“好力氣!”

二人也不通名,就在場中拚了起來,大刀和銅槊不停的磕在一起,震得人耳朵一一發疼。

這會程爰趁人不備,硬衝出來,插手中槍向著段達叫道:“賊子出來,我要為我大哥報仇!”

梁綱在袁軍陣中催馬出戰,道:“段將軍打過一場了,你的人頭還是給我吧!”說完抖槍和程爰鬥在一起,這兩個人的武功不在二五眼之上,也不在二五眼之下,就在二五眼裏待著他,倒是鬥了一個不分輸贏。

程普等得有些心焦,就調了一名探馬,讓他向西門探去。

又過了一會,突然一道黑煙在豫章以西升起,袁世凱回頭看看,笑道:“程將軍,我的大將韓昌,已經擋住黃蓋老將軍了,你的偷襲之計被破了!”

程普臉色一變,就在這個時候,對陣的四將之中,被斬落一人,正是韓綜,韓當眼看兒子被殺,不由得怒火攻心,噴出一口血來,程普眼看不濟,鐵脊矛一抖,大聲叫道:“諸軍衝鋒!”東吳騎兵一齊向前衝去。

豫章城頭鑼聲響起,袁世凱的大軍徐徐而退,城頭之上,箭矢如雨一般的飛下,把東吳軍生生給阻住了。

程普連衝數次,卻連護城河都過不得隻得收兵回去了,自此豫章城下耗了起來,每天都有交戰,結果都是不輸不贏,程普連攻城都做不到,時間拖得越久,對東吳越不利,程普急得都快要瘋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