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目光灼灼的看著丁立,她雖然是為了轟火神杖來的,但是她也清楚,沒有丁立的幫助,她對上左慈一點勝率都沒有,能不死而退,就是幸事了,連不受傷都保擴證不了。
丁立苦著臉看著張寧道:“我說讓唐賽兒跟著過來,你還不肯,以她的能力,對付左慈,我們才有把握,沒有她我們對上左慈你認為我們有從他手裏奪定的可能嗎?”
張寧冷哼一聲,說道:“誰知道那個家夥會不會起心奪我的轟火神杖。”
丁立翻了翻白眼,道:“那你不放心她,就放心我了?別忘了你的《太平要術》可還在我的手裏呢。”
丁立的話音沒落,於吉的眼中精光一爆,危險的看著丁立,丁立急忙叫道:“別過來啊,那書沒在我的身上,你要是對我動手,你出了這個小店,殺了我你拿不到書的。”
於吉仔細衡量一下,雖然他的實力受損,但是他的眼力沒有事,他看得出來,坐在丁立身邊的夢烡武力強橫,就算是自己武力還在的時候,也不可能從她的手裏把丁立給搶過來,而自己留下的法術,都是一些運用法力不強的小手段,也絕不會勝過張寧,這還不包敵丁立的武力,所以真要出手,不但不可能帶著丁立走出這個屋子,隻怕就是他自己也不能逃得了,這條命交待在這裏,那是必然的了。
丁立看著於吉眼中的狠戾散去,這才長出一口氣道:“你嚇一鐑我了!對了,道長;我不明白,這轟火神杖當年張燕想要,是為了招集黃巾餘部,繼大賢良師之後,再為教主,張寧找回來,更多的是對亡父的懷念,你和左老牛鼻子也不爭霸,太平道又已經被官府強行解散,你們要那轟火神杖做什麼啊?”
“你懂什麼!”於吉冷笑一聲,道:“自老子寫五千言開始,道家光輝就普照與世,但是西來佛陀的言語都已立教,我們道門卻沒有一個成型的法統,這才引得南華老仙下世,傳下《太平要術》這說明什麼?說明道門將興,法統將成,而道門所擁的玉皇大天尊,乃是張姓始祖,故而;得揚道統的是張角,還有四川鳴鶴山的張道陵,但是他們兩人都會錯了神仙之意,一個避居深山,卻不知道沒有天子之力,如何能讓法統傳揚?一個禍亂於世,妄想改朝換代,但是掌乾坤帝氣的是紫薇天星,劉氏苗裔仍不當絕,所以他們是不能成事的,而且……。”
於吉神秘的一笑,道:“隻要是張家的人,就別想為天下正主。”
張寧眉頭皺起,不甘的叫道:“為什麼?”
於吉笑道:“因為一族之中,福運是有限的那天地之主都姓了張,把張姓所有的福運都給帶走了,你認為你們家還能再有一個帝王嗎?”
丁立想了想,還真是,曆史姓張的稱帝王的倒也有幾個,但是不是像張獻忠那樣的土匪,就是前涼張茂那樣,在曆史書都不容易找到了小軍閥,至於一國正君,甚至大的割據勢力首領這樣的人物,一個姓張的都沒有。
丁立一下來了興趣,道:“那先生給我看看,我們丁姓如何?”
於吉翻了翻眼皮,道:“我們說得是這個嗎?”丁立幹咳一聲,道:“那個,剛才說什麼來著?”
於吉哼了一聲,接著道:“雖然他們都錯了方向,但是道統將興,卻是不會錯的,而轟火神杖和《太平要術》則是道統的根本,有人掌握這兩樣,就能在以後成為道統之祖,這樣的誘惑,最是讓我和左慈這樣的方外之士動心,隻是那轟火神杖需要有大法力才能掌控,而我卻沒有這樣的法力了——說到這裏於吉哀怨的看了一眼丁立——所以我才要用幫助你們找回轟火神杖為由,交換《太平要術》。”
丁立想了想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張寧不是方外之士,而張角又把傳來的道統給丟了,所以她拿到手中,也不會成為道統後世之祖,對嗎?”
於吉沉默不答,丁立點點頭,又道:“而且看你這麼急,應該是有人在追殺左慈吧?他那把轟火神杖,是要保不住了吧?”
於吉看鬼一般的看著丁立,丁立接著道:“還有,你對追殺左慈的人異常的懼怕,所以才會找我們,那我想想,這個人應該是有自己的勢力的,而不是你們這樣的獨行俠,也就是說……?”丁立猛的跳了起來,叫道:“追殺左慈的是張魯他老媽!”
於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丁立,這會他是真的被嚇住了,半響才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丁立怪笑一聲,他自然不會告訴於吉,在三國時代,有名的那幾個方士他都了在心中,身後有勢力的,除了後來的張天師他們家,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於吉這麼忌憚了。
於吉重新坐好,長歎一聲,道:“丁公,我在左慈的手下,有自己的眼線,據他的消息,張衡的妻子盧燕,還有張衡的妹妹,已經和左慈交過一次手了,左慈雖然擊傷了她們,但是自己也負重傷,那張家明知道他們得了轟火神杖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卻還這樣下手,當真可惡!”
丁立懶洋洋的道:“各家緣法,誰知道誰會得那寶貝。”
於吉眼看丁立不當回事的樣子,不由得急了,叫道:“丁公!現在左慈受傷,那寶物正是唾手可得之時,你豈能放棄啊!”
丁立根本不理於吉,而是看著張寧道:“我說過了,我不會去找左慈,你要是想去,你自己去吧。”
張寧臉色幾變,半響才道:“你真不能幫我?”
丁立擺手道:“我必須盡快趕到豫章,如果不是左慈讓我們碰上,我不能幫你。”
張寧掙紮半響,最後頹然長歎,道:“罷了,就由得你吧。”
於吉眼看張寧都不動,不由得急了,沉聲道:“丁立,你就算得能得到千秋霸業,又能如何?不過就是向東流水罷了,可是這道統一事,卻是不同,那是千秋功名啊!”
丁立怪笑一聲,道:“沒興趣。”
於吉眼看丁立油鹽不進,氣得大袖一揚,就丁立腳下卷起一股邪風,猛衝到了丁立的身上,就勢頭打了個卷,丁立悶哼一聲,直被吹得昏頭土臉,眼睛、鼻子、嘴巴裏都是土,等他好容易把土都吐出去,再找於吉,早就沒影了。
丁立恨恨的罵道:“老狗,下回再碰到你,先給你灌二斤黑狗血,看你還沒有這樣的把戲!”
張寧這會情緒低沉,丁立也不去管她,招呼老板重新換了酒食,吃飽了之後,這才回店,剛一進店,張白騎就迎了出來,道:“主公,李波來信,說是孫策已經到了長江上,就定了今夜和我們見麵,再過一會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
丁立笑道:“看來這孫伯苻等我們不是一天了,這樣也好早和他見過麵,就能早向豫章。”說著把帶回來的羊肉給了張白騎,讓她快吃。
張寧情緒不佳,向丁立道:“我回去歇一會,等接應的來了,你再叫我。”
丁立一笑道:“我還以為走了一路,你能明白過來,會好好謝謝我,沒有想到,你還是這麼笨。”
張寧有些愕然的看著丁立,丁立道:“能對抗張家的,隻有我們,於吉除了我們他也找不到別人,不然的話,在我們下江南之前,他早就可以找好別人了,還用得著等我們嗎?所以我敢斷定,於吉隻能與我們和作,雖然我拒絕了他,但是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左慈給引到豫章的。”
張寧眼睛一亮,叫道:“真的?”
丁立點頭道:“我有八成把握,而且……說句實話,我們這點人,真的不是於吉的對手,如果硬要交手,我們不但東西奪不回來,就連命都有可能搭上去,好在我的有準備,隻要到了豫章,我們就有接應的人,對付左老鬼我們就有把握了。”
張寧感激的看著丁立,用力一抱拳,道:“若能奪得轟火神杖,我張寧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丁立怪笑一聲,湊到位張寧的身邊,小聲說道:“我要你的命幹什麼,我隻要你的人!”
張寧臉上一紅,露出羞惱之色,丁立後退一步,又道:“別誤會,我是要你這個人,給我做事。”張寧瞪著丁立幾乎就要喊出來了:“你是故意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丁立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張寧,而是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一會吧。”說完先自走了。
幾個人回到自己屋裏小睡,約到下定更天的時候,幾個人都湊到了丁立的屋裏,做好了準備。
將到半夜,房門被人叩響,張白騎閃身過去,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外麵站著一個大漢,向著丁立他們一拱手道:“小人周善,奉我家主人之命,來接丁公。”
張白騎剛要盤問,丁立就出來了,道:“好,我們這就走。”這周善是去荊州騙過孫尚香的人,是孫家的家奴,不會有假的。
幾個人跟著周善出來,直接到了水門,這裏早有船隻等候,周善引著丁立他們上船,他們事先就買通了水門的守軍,這船上吊起一盞紅燈籠,水門立刻打開了,船上竹篙一點,小船飛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向著江中而去。
船行如箭,不過片刻的工夫,就到了大江之中,周善站在船頭,四下張望,遠遠的看到江心之中有一艘大船,上麵挑著三盞紅燈籠,周善看準了那船,指揮著小船就向前靠了上去,離著還遠,周善拿出一隻鐵笛吹響,嗚嗚邪邪的聲音響起,那船頭上麵閃出一人,拱手叫道:“丁兄,小弟孫策,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丁立也從船裏出來,招呼道:“伯苻兄,別來無恙啊?”眼看小船就要到大船邊上了,後麵的張寧飛身而起,抓了丁立的腰帶,把他扯著飛了起來,一縱就到了大船之上。
孫策看一眼張寧,就走過來,挽了丁立的手,道:“丁兄,這艘船,你看如何啊?”
丁立四下看看,笑道:“好船!”孫策點頭道:“既然丁兄說好,那小弟就放心了,一會丁兄就坐這船,逆水向豫章就是了。”
丁立四下看看,道:“那豈不是說這船是我的了?”
孫策點頭道:“就是丁兄的。”丁立一擺手道:“那伯苻兄請隨我來,就讓小弟盡盡這地主之誼。”
兩個人同時大笑,攜手進了船艙,後麵早有引著已經上船的夢烡、張白騎還有張寧都到艙室休息,而孫策和丁立就在船頭,有人送了酒食過來,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丁立把出兵九江的事說了。
孫策沉吟不語,半響才道:“丁公,我們沒有能力拿下九江啊。”
丁立道:“我說了,我讓唐賽兒出兵幫你們……。”
“可是我們守不住啊!”孫策費力的說道。
丁立愕然的看著孫策,道:“怎麼可能……!”孫策前世江南行兵的時候,可是萬萬不如現在啊,在他大力資助之下,這孫策如何混得還不如以前了。
但是丁立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在前世之中,孫策的對手,都是一些地方軍閥,他們的能力都不高,其中嚴白虎、王郎、華韶等人對上孫策、無不是望風而逃,但是現在這些人都投到了袁世凱的門下,那袁世凱不是袁術,行兵狠辣,治政嚴謹,以孫策的本事,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丁立試探的問道:“可是袁世凱……。”
孫策點頭道:“此人的能力,太過了得,我和我的好友周瑜費盡心力,卻屢屢敗在他的手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丁立眉頭一立,心道:“原來這周公瑾已經出世了,不過那個家夥就是個糊塗車子,指望他去對抗袁世凱,實在是有點困難。
兩個人一時無語,隻是無意的點戳著那些酒食,突然一陣急促的笛聲響起,孫策猛的一抬頭,叫道:“怎麼回事?”隨著孫策的問話,一個小兵飛奔過來,叫道:“主公,上遊有兩艘兵船,向著我們這裏過來了!”
孫策眼中厲芒一動,沉聲道:“能看出是哪裏的船嗎?”
小兵搖頭道:“不知道,那船上沒有任何的標識。”
孫策冷哼一聲,道:“不管他們是哪裏來的,都不要緊,打沉了就是!告訴蔣欽,準備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