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城門打開,樊梨花也帶著人馬殺了出來,鮮卑聯軍已經潰敗到了四散崩裂的地步了,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再讓他們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八萬漢軍就好像是趕豬羊一般的趕殺著那這些胡人。
所有胡人都向著北邊逃去,準備回家,禿發烏孤帶著的人馬卻是轉頭向東,在這方麵上,禿發烏孤卻是比別人要強得多,他知道杜鳳揚一路的人馬一直沒有露頭,很有可能襲取鮮卑聯軍大營的就是他們,可是禿發烏孤相信,杜鳳揚絕不會把人馬都調回來向他們鮮卑大營進攻,最大的可能,就是派回來少量的部隊,然後聯合顏良的東路人馬,一齊進攻鮮卑大營,而主力部隊則留在北邊的要路,等著劫殺逃回去的胡人部隊,而顏良的人馬一但離開,那東邊的封鎖就會解除,向東突圍,無疑就是最佳選擇了。
禿發烏孤萬想不到的是,襲取鮮卑大營的,不是杜鳳揚的人馬,而是答裏孛拉起來的鮮卑反抗軍,如果禿發烏孤知道,是萬萬不敢向東突圍的,但是錯有錯著,誰也沒有想到一直東路駐防的顏良所部,卻出了問題了。
四更左右,鮮卑大營被夜襲的消息,被探馬報到了顏良的大營之中,顏良立刻升帳,把辛毗,還有四位副將焦觸、張南,梁遷、狄萬,都給叫到了大營前,就上了刁鬥,指著鮮卑軍大營道:“你們看看,我說穆桂英、樊梨花兩個怎麼會這麼穩重,原來她們早就定下了暗襲鮮卑大營的戰法,嘖、嘖、嘖,這兩個女人好不了得,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把那些鮮卑軍都給調走了呢?”
焦觸有些意外的道:“將軍怎麼知道鮮卑大軍都被調走了?”
顏良哈哈大笑道:“剛才探馬回報,那裏的鮮卑馬軍,隻有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所以我猜,穆桂英他們是先調走了,鮮卑大軍,然後襲營,等被調走的鮮卑大軍發現回轉的時候,再集中猶勢兵力,伏擊回援的鮮卑大軍。”
幾個人一齊點頭,都道:“將軍所言極是,辛毗也點頭道:“將軍卓見,一語中的,我軍卻也要整備起來,免得鮮卑大軍逃命的時候,衝擊我軍大營。”
顏良哈哈一笑道:“我覺得那丁立有一句話說得最對,他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於其在這裏等候鮮卑人衝擊,不如立刻出兵,跟著襲取鮮卑人的大營,你們以為如何?”
辛毗差點的把舌頭咬掉了,急聲道:“顏將軍,我們守住這當衝要口,才能讓鮮卑人不能進入幽州境內,保我一方平安,那鮮卑人勝負與否,與我等無幹,而一但出兵,被鮮卑殘軍從我們這裏逃出去,進入幽州內部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顏良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我聽主公說過,禿發烏孤為人最是小心,他絕不會離開本寨,那我們趁著這個時候進兵,就有可能把禿烏孤拿下,有他在手,還有什麼鮮卑人不能拿住。”
辛毗還要再勸,顏良擺手道:“不必說了,我和焦觸、張南自去劫營,留梁遷、狄萬在這裏,分五千兵給你,守住這路口就是了。”
顏良蠻橫慣了,若是田豐、沮授、審配之流在這裏,他還可能有些顧忌,但是辛毗在袁紹軍中沒有什麼名頭,都靠他大哥辛評的名望,顏良哪裏肯聽他的啊,當下和焦觸、張南二人點七千精兵,離了大寨,向著鮮卑大營而去,辛毗無奈,隻能讓梁遷、狄萬兩個全力守住大營,但是梁遷、狄萬兩個想著不能和顏良去殺敵立功,不由得都有些沮喪,對辛毗的話,也並不往心裏去,胡亂布置了一些人手,也就回去喝酒了。
顏良帶著人馬一股作氣衝到了鮮卑大營,此時大營裏殺得昏天黑地,鮮卑軍馬,和答裏孛他們正殺得不相上下,成律歸指揮著人馬全力反攻之下,拚死抵擋著,在成律歸看來,隻要大營火起,禿發烏孤必率大軍回救,那個時候這支來襲的軍馬,兩麵包圍之中,豈有不敗之理。
果然殺得正酣之時,一陣喊殺聲起,大軍蜂擁而至,答裏孛的後軍立時亂了起來,成律歸樂得都快要瘋了,跳著腳叫道:“右賢王回來接應我們了,諸軍向前,把漢兵都給我們殺了!”
可是成律歸不知道的是,來得不是禿發烏孤的援軍,而是顏良的人馬,他也分不清哪裏是哪裏,看到答裏孛的人馬就攻上來了,答裏孛的後軍措手不及,被打得一片混亂,丁鹹聞訊趕來,留了瑞仙指揮軍馬,自己仗一口三尖兩刃刀就來戰顏良。
二馬交頭,不過五個回合,丁鹹就被顏良殺得手忙腳亂,他看看不敵,撥馬就敗,顏良厲聲斥道:“狗子哪裏走!”催馬來追的工夫,瑞仙已經組織起一道防線,一陣亂箭射過來,把顏良給阻住,焦觸、張南二人帶著人馬也衝了上來,,就要衝陣。
這會天色將明,瑞仙一眼看到袁軍的旗號,急催馬向前,高聲叫道:“來得可是顏良將軍嗎?”
顏良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就連胡人女子,都知道我顏良的名字了,不錯某正是顏良!”
瑞仙冷聲道:“既然是顏將軍,為何向我並州軍進攻?”
顏良一愕,叫道:“你休來哄我,你們這衣甲哪裏是並州軍!”
瑞仙冷笑道:“這會天也亮了,顏將軍看看我們的旗號再說話?”
顏良這才想起來,急忙抬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嘴上卻仍道:“你們說是並州的人馬,可有什麼證據?”
丁鹹大聲叫道:“我是前將軍丁立的的堂弟,丁鹹,這是我的妻子瑞仙。”顏良一張跨得難看,沒等說話,又一騎馬過來,馬上那人道:“我是大漢度遼將軍答裏孛,你若不信,這是我的印授!”
早有人捧了答裏孛的印授過去,給顏良看,顏良不過袁紹的部將,連雜號將軍都不是,這會無奈,向著答裏孛草草一禮道:“小將不知道是將軍的人馬,還請將軍勿怪。”
答裏孛一笑道:“顏將軍不必客氣既然來了,卻請顏將軍和我們演一場戲吧。”顏良有錯在先,自然不敢違命,於是漢軍就伏旗倒鼓的向後逃去,不住的大叫:“胡狗的援軍來了,我們快撤!”隻是暗答裏孛派人通知了述律平,讓她隻管向前,不必理會後軍。
成律歸聽到漢的軍的叫聲,不由得狂喜叫道:“撒魯那當先,諸軍衝出去,把漢軍主將拿了,回來再趕除那述律平!”成律歸實在有些怕述律平,想著既然禿發烏孤他們回來了,那自己殺出去,就會有別人殺進來,那述律平就給別人應付去好了,所以帶著人馬一股腦的衝了出來。
漢軍化成了一個口袋的樣子,撒魯那一馬當先,好像猛虎一般的衝了過來,眼看就要到度遼將軍大旗下麵了,誰想到旗門一分,顏良拍馬殺了出來,叫道:“鼠輩,顏良將軍在此!”說話間手裏的卷簾象鼻子刀帶著一股狂風一般的就卷下來了,撒魯那手裏的大刀才一抬起,就被顏良的刀給劈飛了,跟著顏良大刀疾落,斜肩帶背把撒魯那給劈成了兩半。
丁鹹在左,答裏孛、瑞仙在右,顏良、焦觸、張南在中間,三路人馬一齊卷殺過來,成律歸的人馬就像是被被潑了開水的冰雪一般,快速化去。
成律歸嚇得抱頭鼠竄的向著大營裏逃了回去,哪知道才一進營,述律平、薛仁貴、蕭玉花三路人馬一齊向著他衝了過來,原來成律歸向外衝,營裏的壓力倍減,蕭玉花帶著人馬衝了出來,正好碰上述律平,這兩個人卻是認識的,蕭玉花一聽漢軍有令要保證她和蕭氏部落的安全,又聽述律平說蕭賽紅他們可能已經降了漢軍了,立刻帶著自己那一點人馬加入漢軍,並暗暗後悔,不把蕭氏部落的人給打發走好了,隻是到了這裏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前後諸軍一齊壓了上來,成律歸哪裏還能撐得住,軍兵大敗,成律歸眼看打到天都亮了,也不見有援兵回來,不由得破口大罵,隨後帶了親信,尋路逃命。
隻是成律歸的好運用光,好容易從側麵殺出來,正好碰到殺過來的顏良,而兩個人偏偏還認識,這會天上的太陽出來,離著老遠顏良就看到成律歸了,大聲吼道:“成律歸,把狗頭留下再走!”
成律歸恨極的罵道:“顏良,這裏與你有何幹係,你來助戰?還不回去好好守著你的大營!”
顏良冷笑道:“老子先擒了你,再去守營!”說話一馬向前,手裏的大刀雲飛輪起,向著成律歸的頭上蓋了下來,成律歸舞刀相迎,兩個人鬥了五、六個回合,顏良大吼一聲,猛的一刀劈了下來,成律歸急閃之時,那刀把他的馬頭給劈得飛了出去,成律歸一下從馬摔了下去,顏良的大刀疾劈而落,咚的一聲巨響,卻是刀頭擦著成律歸的腦袋落下,就劈在地上,把地麵劈出一個大洞來,成律歸嚇向怪叫一聲,昏死過去了。
此時鮮卑大營可以說是完全被攻陷了,述律平、鬱築鞬、沙沫汗三路人馬隻管搶掠,而張鼐、田豫、羅虎三人則指揮著部下,搜尋著鮮卑人的首領,或者他們的家小,就在這混亂之中,一個少年從後營溜了出來,向著荒野之中,逃去,隻是才跑出去沒有多遠,一路人馬把那少年給攔住了。
彌加帶著百來精騎,護著年幼的騫曼,一直沒有參加戰鬥,這會看到那個少年跑過來,一名小校催馬過去,把那少年攔住,大聲叫道:“你是什麼人?要往哪裏跑?”
那少年連連拱手,一張嘴卻是流利的漢話:“軍爺饒命,小人是被鮮卑人擄來的漢人,是給他們喂馬做苦工的,早好不容易才混在人群之中逃出來,還請軍爺放了我吧。”
彌加這些部下都是漢化久了的鮮卑人,知道鮮卑人打仗得時候有擄人為役的習慣,聽了少年的話,向著彌加看去,彌加不耐煩的道:“放他快走!”
小校帶馬讓開,少年連連打躬,撒腿就要跑,就在這個時候,騫曼突然道:“讓人站住!”早有一人橫槍攔住了去路,騫曼催馬過來,冷冷的看著那少年,道:“抬起頭來!”
那少年聽而不聞,並不抬頭,騫曼冷笑一聲,用馬鞭子一挑把少年的頭給挑了起來,騫曼生得瘦弱,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馬上摔下去一樣,那少年卻是生得粗壯,但是騫曼挑著少年的下巴,逼他把頭抬起來,那少年竟然一點反抗都不敢有。
“堂哥,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你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
這人正是蒲頭,他哆嗦著叫道:“騫曼,奪你大人之位,不是我的意思,都是禿發烏孤所為,你……你放過我吧。”
騫曼冷笑不語,蒲頭又道:“你看看,他去代郡都沒有帶上我,你就知道我是什麼地位了,豈實我就是一個傀儡,完全做不得主的!”
騫曼沉聲道:“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才讓禿發烏孤可以輕易的把我從大人的地位上趕下去,你做了禿發烏孤的傀儡,而我就要做漢人的傀儡,這都是你害的,你說我能放過你嗎?”
蒲頭滿臉是淚的跪倒不住的叩頭,騫曼叫道:“彌加!”
彌加催馬過來,低聲道:“小王,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做一個傀儡的!”
騫曼搖頭道:“為什麼不做一個傀儡呢?漢人的傀儡可和蒲頭這個傀儡不同,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思去把草原給管理起來,我隻要聽話,我在北邊想幹什麼都行,我的子孫就能壯大起來,以後漢人要是有了內亂,要是不這麼強大了,我的後人還能打進中原,這;有什麼不好啊!”
說到這裏,騫曼頓了頓,道:“當然,所有這一切,都要先把他給殺了!”話到這裏,騫曼一伸手把彌加的腰刀給拔了出來,用力刺下去,刺穿了蒲頭,血流遍地,蒲頭抽搐幾下,死在地上。
騫曼一刀之後,就有些氣喘了,他把刀還給了彌加,然後道:“把他的頭砍下來,帶回去為我請功!”早有小軍過去把蒲頭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騫曼看著蒲頭的屍體,冷聲說道:“記住,要賣,也要賣一個好主子!”說完帶馬向著鮮卑大營而去,彌加等人急忙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