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收攏鐵弗

丁立等了兩個時辰,也沒有等來上杉謙信,不由得心裏大為失望,立刻暗修手書,下令高順的樓煩營進入雁門,防備匈奴人。

就在丁立調兵遣將的時候,五原城外鐵弗部的族人百人一夥,幾十人一隊,好像餓狼群一樣的散了出去,五原一郡,一直被匈奴人控製,五原城左右,早就沒有普通漢戶了,但是由於越後部當初被呂布打散,所以依托五原城居住的小部落多如牛毛,隻一天的工夫,就被這些惡狼給毀了數十處,草原上都小心用火,被搶得那些小部落沒有一處被燒毀的,死人就那樣丟在地上,被劈碎的帳蓬,打爛器皿,隨意丟棄著,赤裸裸的死人,就那樣睜著眼睛,不甘的望著天空。

就在被毀掉的部落不遠的地方,一隊吃飽喝足鐵弗部士兵正抱著他們擄來的女人褻玩,突然不遠處馬蹄聲響,一隊騎兵飛馳而至,這些鐵弗部的士兵匆匆跳起來,把搶來的女人丟開,慌張上馬。

一隊人馬停在了他們的麵前,當先一人曆聲叱道:“這裏的部落是你們毀掉的嗎?”

鐵弗部那隊騎兵的小頭目看看對方不過十餘騎,放下心來,叫道:“你們又是什麼人?”當先那人冷聲道:“我是匈奴三河部族長,我叫金克瓦弓!”

小頭目一怔,隨後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金克瓦弓退意徒生,金克瓦弓冷哼一聲,斥道:“把他們都給我拿下!”他身後的騎兵舞刀殺了過來,小頭目的膽氣被激起來,叫道:“我們是鐵弗部的人,你們又是什麼東西,還敢來拿我們!”說著舞刀上去交手,隻是百來人的小隊,交手十幾個回合就被金克瓦弓的人給殺散了,小頭目心驚膽戰,撥馬要走,金克瓦弓飛馬過去,一伸手把他從馬上提了過來

金克瓦弓把人摔在地上,冷笑道:“鐵弗部就這個樣子,也配做我們匈奴共主嗎?把他押上,去見鐵弗部的人。”

“且慢!”一個中年人催馬過來,叫道:“小王(匈奴小王級別,不是年齡),鐵弗部這般大膽,顯然是得了那個丁立的支持,我們就這樣過去,他們要是直接翻臉,那我們豈不是要吃虧嗎。”

金克瓦弓思忖片刻,道:“我們就留在這裏,等著二王爺他們過來,我們再去五原,在這之前,掃蕩周圍,給我看看,這一帶是不是還有這樣的人,我們也好多抓幾個回去。”

第二個小部落,鐵弗部的人騎兵正在燒殺之既,一隊人馬飛風一般的殺死,二話不說隻管殺人,鐵弗部的人被不斷的砍下馬來,片刻之間,那些鐵弗部的人無一存活,被劫掠的小部落不由得紛紛跪地做謝,隻是這些人飛馬離開,那此小部落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沒有認出帶隊的高覽、慧劍兩個。

第三個部落,小部落憤起反擊,把來犯的鐵族全都殺死……。

第四個部落,鐵弗部的人被織田信奈帶著人趕殺一空……。

四股勢力不停的絞殺,鐵弗部出去的精壯,死傷慘重,由於大都是全隊覆滅,所以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隻到第七天,兩個鐵弗部的人才從逃了回來,徑入五原,來見蘇魯克,哭嚎著跪在地上,把出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的消息告訴蘇魯克。

本來還稱穩坐釣魚台的蘇魯克立時吐血,就在他家中的洞先文郎嚇得手慌心抖,一伸手把蘇魯克給抱住,叫道:“長老,長老!”

蘇魯克好一會才算是緩過一口氣來,大聲哭道:“完了,我們鐵弗部完了!”

洞仙文郎急道:“長老放心,我們在外麵還有十幾隊人,他們的人多,應該沒事,我讓杜壆把他們都給您追回來,隻要這些人還在,那我們鐵弗部的骨架就還在,應該是倒不了的。”

蘇魯克聽了這話,急忙道:“馬上招回來,馬上招回來!”洞仙文郎答應著帶了杜壆從蘇魯克的房中出來,丁立不許蘇魯克、洞仙文郎他們離開五原,撥了一處房子給他們,讓他們住在一起。

洞仙文郎扯了杜壆出來,到了大門外,才把杜壆拉住,道:“賢弟,你我的性命現在都在丁立之手了!”

杜壆沉聲道:“公對杜壆有救命之恩,杜壆縱死也會保公逃出五原!”

洞仙文郎瞪著雙眼,咬牙切齒的道:“我為什麼要逃?這五原城裏的人一切,都是我大哥掙下來的,他丁立沒有我大哥什麼都不是。”杜壆低頭不語,這種話,騙鬼也罷了。

洞先文郎也知道這種話說不得,冷哼一聲,隨後道:“你去迎甲斐部,就說我願意與他們聯手,並推伯利為大單於,那個沒頭腦的蠢貨一定會被我這個餡餅給釣上來,有了他們的幫助,我不信我不能成為大單於。”

杜壆猶豫片刻,道:“伯利身邊那個女人武田信玄詭計多端,這幾年,就是因為有她,才讓甲斐部,能控製定襄郡,要是他識破了您的意圖……?”

洞先文郎得意的道:“你放心,伯利那個蠢貨在大會之前,把武田給氣跑了,現在這女人去了乞烈王部,迷住了銀克瓦弓,甲斐部現在和塞北李家聯合,正在苦求盟友,我們一說話,甲斐部肯定會同意的!”

杜壆無奈隻得應諾離開,而洞仙文郎隨後才下令,派人招回那些鐵弗部的人,隻是他卻忘了,打鐵先須自身硬,他沒有動用杜壆,另外派出去的部下根本就不能把鐵弗部的人召喚回來,那些出去尋找鷹首寶刀的鐵弗部精壯,隻到七天之後,才逃回來,一萬多人出去,隻剩下不到三千人回來,整個鐵弗部斷掉到了一塊基石,實利上遠遠不如拓跋氏的兵力了,而拓跋氏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動靜,讓洞先文郎忽視了她。

這天下午,洞先文郎和蘇魯克兩個人正在一起商量著如何爭奪部族首領,蘇魯克眉頭緊鎖,不住的長籲短歎,而洞先文郎也完全不在狀態,心裏盤算著杜壆怎麼還沒有消息,就在這個時候,帳簾一挑,拓跋氏在八重的護衛下走了進來,笑瑩瑩的道:“二位,還在這裏費腦子嗎?”

蘇魯克冷哼一聲,道:“出去!”

拔跋氏笑咪咪的在一側坐下,道:“我就幾句話,說完了就走。”

洞先文郎看了一眼八重,冷笑道:“八重,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不怕杜壆了?”

八重冷笑一聲,道:“你讓他出來啊?”

洞先文郎看著八重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突,暗道:“她們知道杜壆不在不成?若是真的如此,她們的人馬在城中,我的人馬在城外,動起手來,我要吃虧了。”

想到這裏洞先文郎立刻堆起了一張笑臉,道:“嫂子,你來何事啊?”南匈奴人和漢人混居日久,這些稱謂都和漢人沒有什麼不同了,但是洞先文郎這會說出來,卻是帶著一絲調笑的意思。

拓跋氏也不理洞先文郎,隻向著蘇魯克道:“右賢王要祭於夫羅大單於,他的地位丁並州是承認了的,所以右賢王讓我問問,鐵弗部要不要一起同祭。”說到這裏,拓跋氏又道:“這些我也不懂得,右賢王說我們鐵弗部算是王庭同部落,隻是當初於夫羅大單於和首領起了爭執,這才分開了,現在王庭勢微,所以丁並州才會扶持鐵弗……。”

“自然要同祭!”蘇魯克聽到這裏,急忙跳了起來,這是血統問題,若是不能正名,那他們做單於就不那麼名正言順了。

“我們老王是我南匈奴第一位單於,大日逐王;醢落屍逐鞮單於的小兒子,當初就應該由他出任單於,可是五骨都侯一心欲北,私立左賢王薁鞬為單於,他們死了之後,我南匈奴內部大亂,我家老王年紀太小,隻好立了丘浮尤鞮單於,但我鐵弗部一直是被認為王庭部落,自然要共祭!”

拓跋氏玩弄著自己的長指甲,似笑非笑的道:“長老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和王庭部落是一回事了?”

蘇魯克雖然看出拓跋氏有古怪,但是卻不肯在這上麵打馬虎眼,點頭道:“自然是一回事!”

“哈、哈、哈……。”一個爽郎的笑聲響起,跟著丁立走了進來,笑道:“拓跋夫人,你還擔心什麼?長老不也這麼說了嗎。”

拓跋氏故作羞澀的低下頭去,洞先文郎看出不對,一邊要跳起來,一邊叫道:“你們做了什麼?”隻是夢烡不知幾時到了他的身後,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按,洞仙文郎隻覺得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丁立回手把帳簾給挑開,叫道:“老新郎快進來吧。”

切裏迷走了進來,向著蘇魯克一拱手道:“老兄,按著我們匈奴人的規矩,兄弟之妻,可以在兄弟死後,娶之,我已經求取了拓跋依赫蘭,我以右賢王的身份入贅,咱們匈奴人沒有漢人那樣的規矩,贅婿也不算什麼,而我一是鐵弗部的人了,二來我的身份最貴,所以丁並州決定立為我為鐵弗部首,以後還請老兄多關照了。”

“放屁!”洞先文郎怒吼一聲,隻是他身後的夢烡雙手加力,讓他下麵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蘇魯克則咬牙切齒的道:“不行!我絕不同意!”

丁立淡淡的道:“我想長老一定還想著要立洞先文郎吧?可惜啊,他和殺害去卑首領的人勾結,是最沒有資格做這鐵弗部首領的人了。”

“你胡說八道!”蘇魯克根本就不相信,丁立淡淡一笑,回身向著洞先文郎道:“你七天之前,不肯讓杜壆去招呼本部人馬回來,而是讓他去和甲斐部聯係,要推舉甲斐部的伯利為大單於,對不對?”

洞先文郎驚愕的看著丁立,但是雖後反應過來,就先反駁,可是夢烡雙手再次加力,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魯克早就對杜壆出去這麼多天卻沒有把人叫回來的事起了懷疑了,剛才隻看了一眼洞先文郎,就知道丁立沒有說話謊騙他了,但是他這會雖然對洞先文郎失望,卻仍然撐著說道:“那又如何?難不成去卑首領是甲斐部的人殺得嗎?”

洞先文郎聽了這話一下醒悟過來,正好夢烡鬆開一些,他急忙叫道:“我和甲斐部聯合又怎麼了?他們還在定襄,豈能害了我大哥!”

丁立笑道:“甲斐部自然不能害了去卑首領,可是三河部能,我的部下回報,三河部的織田信奈殺了去卑首領,奪走了鷹首金刀,而三河部和甲斐部已經聯合了。”

蘇魯克和洞仙文郎同時驚震的看著丁立,蘇魯克聲音顫抖的道:“你說得是真的?”

丁立取出一軸畫像,道:“這是織田信奈的畫像,我把跟著去卑首領的人都給叫來了,他們就在帳外,你讓他們進來,問問好了。”

蘇魯克立刻大聲叫了起來,一會那些侍衛都魚貫而入,他們跟著去卑,可是去卑死了,他們卻逃了回來,被部落裏看來膽小鬼,一直沒有人肯理會他們,所以這次出去,他們也沒有跟著。

蘇魯克把畫軸打開,叫道:“你們幾個看看,可是這個人殺了首領?”

幾個人一起看去,隨後同時叫道:“就是她!”其中一個小頭目更是叫道:“她當時拿了抓住了首領,奪了金鷹寶刀之後,回手一刀殺了首領,那張臉在殺了首領之後,正對著我,我就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張臉的!”

蘇魯克咬牙切齒,叫道:“三河部!”

丁立接著道:“而且,三河陪所依附的上郡太守賀重寶勾結了董卓的人,現在正在四下聯絡,要爭這個大單於,沒有鷹刀在手,他們哪裏來得這份膽量?”

洞先文郎看得臉色慘白,不由得大聲叫道:“不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和甲斐部聯合了啊!”

丁立冷冷的道:“那就是你知道他們殺了去卑首領了?”

洞先文郎嚇得連連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丁立冷笑道:“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卻要去推伯利為大單於,這話和賀重寶說出來的一樣,事情也太巧了吧!”

洞先文郎聽了這話,情知自己是掉到坑裏出不來了,不由得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