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腸山腳下,竟然聚集七萬南匈奴部老小,加上楊醜的一萬人,八萬人好像螞蟻一樣的擠在這裏,由於人太多了,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搭帳蓬,隻能是就這在野地裏住下,雖然簡單之極,卻沒有任何人為了這些吵鬧,在他們的頭上,懸著一柄巨大的達摩克裏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了,這些匈奴人,在中原浪蕩了十幾年,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丁立就在鹿腸山上,他把軍馬都交給了樊梨花統帶,自己到鹿腸山來迎唐姬和萬年公主來了,見到鐵葉梅和唐賽兒之後,一番交談,都是相見甚歡,好好的痛飲了一番。
此時晚風輕吹,天將將要暗下來,丁立站在山頭向下看著,遠遠的看到那些匈奴女子,不由得輕歎道:“這一戰下來,隻怕她們是最苦的了。”隻要大軍破營,這些女人肯定就是戰利品,這個就丁立部下的女將軍、女兵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宿主憐憫眾多女性,得到一百積分獎勵,得到一名番邦女將,協助宿主拯救這些無辜的匈奴女子。”
“拯救女將:羌萬花:“年代:唐,出處:《刀劈三關》遼王羌洪女兒,武勇7.5分,自帶青鸞寶刀,武勇+0.3分,自帶粉色杏花鷺,武勇+0.2分,最終武勇8分,統軍6.7分,治國5分,智慧6.6分,植入身份,匈奴右賢王切裏迷之女,直江兼緒的師妹。”
丁立聽了不由得一拍大腿,馬上派人下山去見直江兼緒,讓他勸降這羌萬花。
匈奴大營之中,劉豹帶著幾員大將快步的在人群之中走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鹿腸山和土匪纏了幾天之後,丁立三路大軍兩萬五千多人,就圍上來了,把王庭硬生生的逼出了朝歌,逃到了這裏。
兩萬五千人,聽著好像比南匈奴的人少了許多,但是人數不是這麼比的。
楊醜的一萬人,真就是一萬兵馬,不打折扣,可是這一萬人不但全無戰心,還隨時有嘩變的可能,現在全靠魏文通一人支撐著,而匈奴王庭說是七萬多人,這裏麵包括了近四萬的老弱婦孺,真正的戰士大概有不到三萬人,其中傷兵就有將近一萬,雖然大都是輕傷,但是打起仗來,卻是大大的麻煩。
餘下的人馬還與丁立的相等,但是背著這麼大的包裹,不要說打,就連突圍都做不到了。
劉豹眉頭深鎖,愁緒滿心的到了大帳,這幾天他一直在深深的後悔,自己就不該出來給呼延那延報仇,不然也不會這樣潰逃下來。
大帳之中,於夫羅、呼廚泉、切裏迷以及楊醜、魏文通都在帳中,隻是於夫羅的麵色非常不好,坐在那裏,喃喃的說著什麼,看那樣子就像是喝多了一樣。
劉豹和呼廚泉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了於夫羅的身邊,叫道:“單於!”
於夫羅這才停下低語,抬頭看看劉豹道:“兒啊,為何那些人不承認公主啊?”
劉豹心說:“廢話,皇帝他們都不承認了,何況你這麼一個沒名沒份的公主啊。”
隻是這話不好明說,劉豹隻得小心的道:“孩兒已經派人向長安求救了,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我們隻要尊崇一下董太師,應該就能得到他們的支援。”
切裏迷搖頭道:“隻怕是遠水不解近渴啊。”
於夫羅猛的回頭,指著切裏迷,恨恨的叫道:“你這老鬼!當初就是你出得主意,讓我強娶什麼公主,現在卻又如何!”
切裏迷不服的道:“是你兒子的部下劫來的,就是你不娶,你就能躲得過這一劫了嗎?”
於夫羅眼中冒火,猛的跳了起來,叫道:“就是你害我!”說完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把切裏迷撞倒在地,伸手去掐切裏迷的脖子,切裏迷這會也不肯讓人,哪管於夫羅是不是什麼大單於,兩隻手向著於夫羅的臉上隻管拍。
呼廚泉氣得跳腳叫道:“成何體統啊!還不把他們給我分開!”
站帳武士急忙上前,把他們兩個給分開了,於夫羅魔怔了一般,指著切裏迷不住的罵著,切裏迷冷哼一聲,甩了袖子就要走,劉豹急忙叫道:“右賢王,你不能走!”
切裏迷指了指糊塗不清的於夫羅,道:“你還指望著他領我們突圍嗎?他現在不是草原上可以高飛的鷂鷹了,隻是一隻被嚇怕了的漢家小雞。”
劉豹看看於夫羅滿頭亂發,酒糟鼻子,一喘氣就是一口杜康的味道,知道這會於夫羅的確是做不得什麼事了,於是長歎一聲,向呼廚泉道:“叔父,當此之時,你且先代行單於之事吧。”
呼廚泉看看於夫羅,也知道這會不得不如此,於是點點頭,道:“來人,把單於先扶下去吧。”
早有親信把於夫羅給扶了下去,呼廚泉雖然是得到了劉豹的支持,主怕大局,但是他並不上坐,隻是擺手道:“當此生死之間,諸位有什麼辦法,都請講出來吧。”
帳裏的人都不說話,劉豹深吸一口氣道:“當此之時,隻能是把所有諸存的弓箭給那些族人發下去了,讓他們武裝起來,分成老幼一隊,婦孺一隊,那些傷兵一隊,然後大單於和左右王帳也分成三路,向著丁立的三股來軍迎擊,尋機突圍。”
帳中眾人都怔呆呆的看著劉豹,依著劉豹的安排,老幼婦孺傷;就是炮灰,讓他們頂在前麵開路,然後諸軍在後麵突圍,這是在用部落族人的命,來換取生存的機會啊。
不管是切裏迷,還是呼廚泉,都清楚劉豹說得是最恰當的辦法,可是這樣一來,大半的匈奴人都要拋棄了,這讓他們兩個實在難以決斷,劉豹轉頭向著楊醜看去,道:“楊公,你意何去?”
楊醜哈哈笑道:“自然是與大家共存亡了。”
劉豹點頭道:“若是如此,我想請楊公為監軍,若是匈奴兵將不肯向前,違怠將訟,請楊公處置!”
劉豹當真夠狠,雖然匈奴人是全民皆兵,就是女人也能騎射,可是到了戰場上,那些老幼婦孺的能力,將會被大大的減退,是不可能當成兵士使用的,加上命令一下去,這些匈奴百姓也會反感,就是那些有機會走的將士,也會因為家人的被拋棄,而憤怒,可是楊醜監軍,大家就是有什麼怒火。也會發到他的頭上去,於夫羅、呼廚泉、切裏迷、劉豹等人的恨意,將會大大的減小,而楊醜也不會因為親戚關係什麼的,手下留情。
劉豹說完之後,回頭看著呼廚泉,誠懇的道:“叔父,劉豹知道,這是一個被族人憤恨的計策,可是當此之時,再無良策了,我們隻有衝出去,才有機會活下來,隻有活下來,才能讓匈奴南王庭不滅,隻要我們闖出去,帶著大漢公主回到了北方,那我們就能重新崛起,那個時候,還有什麼仇不能報啊!”
呼廚泉用力一拳捶在了帳蓬的支柱上,震得帳蓬都是一晃,叫道:“好,就依你意!大家下去準備,我們趁著丁立的包圍圈不緊,開始突圍!”
眾人齊聲稱諾,一齊退了出去,切裏迷滿臉憂色的走在最後,他的右王帳之中將士損失最大,現在帳下十分之七、八都是女子,若是把這些女人都舍出去了,他右賢王大帳,也就名存實亡了。
切裏迷長籲短歎的隻顧自己思索,卻沒有看到他身後一人,緊鎖細眉,眼中流露出憤怒的光芒,正是他的女兒,丁立臨時得到的女將羌萬花。
切裏迷和羌萬花父女兩個回到了右王庭大帳的時候,外麵就開始喝令所有匈奴男女都去擒領兵器了,羌萬花聽得心頭發躁,狠狠的一腳踹開自己的帳蓬簾子,走了進去。
帳蓬裏麵,一個女子正坐羊毛胡床上閑啃著肉幹,看到羌萬花陰著臉進來,不由得笑道:“好師妹,你這是哪裏受了氣了?”
羌萬花看了看左右,揮手讓她們都下去,這才湊到了那女子的身邊,低聲說道:“師姐,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劉豹出了主意,要那我們這些女人開路呢。”
那師姐正是直江兼緒,她冷笑一聲,道:“咱們匈奴人一遇到危險,就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樣,先要丟掉的,肯定是老狼和傷了身子,戰鬥力低下的母狼,隻是狼群雖狠,還知道帶著自己家的小狼,他們現在是連小狼都不要了,卻不知道他們逃出去了,沒有女人和孩子,這南王庭還能存在嗎。”
羌萬花恨恨的道:“劉豹那個黑了心的東西,我從大帳裏出來,聽到他和左賢王商量,要跟著女隊,還說讓女隊穿得少一點,誘惑得你們漢軍沒心思打仗,然後就方便他們逃出去了,也不知道這個黑了心的,是從那裏想出來的這樣下三濫的法子。”
直江兼緒看著羌萬花道:“師妹,那些人都是王八蛋,他們也不想想,就算他們能逃得出去,難到他們還能生得出來嗎?這南王庭的根其實是在我們女人的手裏,而不是他們那些所謂的勇士。”
羌萬花目光不定的看著直江兼緒,直江兼緒又道:“一戰之下,能逃走的,十不存一,可是就算是在這裏逃出去了,我家主公已經給東郡太守曹操去了書信,曹操派了大將夏侯淵、夏侯成、樂進率兵五千取了林慮,正在向下鹿腸山一帶壓下來,你認為他們能走得了嗎?”
羌萬花也是長歎道:“是啊,若是他們狠下一條心來,就在這裏與漢軍決戰,就算不能把漢軍擊敗,兩敗俱傷還是有的,我不信丁並州那麼聰明的人,會不顧自己的家底,和我們打一個兩敗俱傷。”
直江兼緒似笑非笑的看著羌萬花,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捏了捏,道:“小丫頭,你威脅我呢?”
羌萬花掙脫開來,說道:“好疼啊,師姐,你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
直江兼緒冷笑一聲,道:“小丫頭,我告訴你,不要說你們全力一戰,也不能給我們造成什麼麻煩,就是能造成麻煩,你也看不著,這南王庭不是你做得了主的。”
羌萬花恨恨的看著直江兼緒,一幅巴不得撲上去咬直江兼緒一口才是,直江兼緒視若無睹的道:“現在能否救南王庭這些女人,就都在你的身上了,你要是再耽擱下去,南王庭完了,這些女人也都完了。”
羌萬花深吸一口氣,看著直江兼緒道:“你能保證,那個丁立一定會放過我們嗎?”
直江兼緒一字一句的道:“我向長天銘誓,我直江兼緒若有虛言,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羌萬花一咬牙道:“好,我就聽你的,把這南王庭數萬性命都給你們了!”
就在羌萬花和直江兼緒合謀的時候,魏文通的大帳之中,也來了一人,此人生得黃白麵龐,圓團團的一張臉,一幅未語先笑的樣子,兩隻倒三角的眼睛,好像時刻都在算計著什麼似的,對著魏文通深施一禮道:“四哥,小弟衛正,給四哥見禮。”正是當初丁立在安邑逃走之後,植入的人物,太平天國的北王韋昌輝。
魏文通驚異的道:“九弟,你怎麼來了?”
韋昌輝笑道:“小弟得了關中貴人的抬舉,受封右扶風長史,關中貴人說了,四哥一輩英雄,正當入虎帳督兵,在楊醜小人旗下,卻是可惜了。”
魏文通冷哼一聲,道:“什麼關中貴人,不過是董卓老賊。”
韋昌輝笑而搖頭,拉過魏文通的手來,在上麵寫了一個王字,然後淡淡的道:“四哥想想,董卓不過是軍功起家的渾人,關中世家,豈能容他,這位已經謀得了董卓的信任,就要暗算董卓了,此翻董卓西涼五虎損折兩位,這位貴人趁著這個時候開口,給四哥謀了潼關大帥的職務,讓十二弟為你的部將,隻待事起,請你關閉潼關,不許函穀呂毋,洛陽董槐進入關中,就是大功一件了。”
魏文通沉吟不語,半響才道:“可是……我離河東,目的是……。”
韋昌輝打斷了魏文通的話,道:“師兄,這個您不用說,我知道,您是為了給文升報仇,可是您一開始就找錯了人了,張揚不過是庸才,您找他;他也不能幫您,至於楊醜,也不過是鼠目寸光之輩之輩,焉何敢與丁立做對啊,可是這位貴人就不一樣了,一但他平定關中,那勢必就要安定關東,您認為冒用皇上尊號,私割土地的陳王能有好下場嗎?陳王若敗,丁立……。”
韋昌輝說到這裏,故意一頓,魏文通早就被說動了,拳頭在掌上一捶,道:“你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