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寨主母女

實在擺脫不開萬年公主,無奈之下,隻得帶著她還有劉琰一齊追了下來,那劉琰一時之間也沒處去找兵器,隻得又把那條被唐賽兒砸得好像彎弓一般的大槍提著,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麵。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一行人就到鹿腸山下,這裏的山勢不算太高,她們到了山角,就看到了山腰處的那個寨子,唐賽兒還要向前走,劉琰急忙勸道:“唐姑娘,這山上情況,不知道虛實,還是探一探再說吧。”

唐賽兒冷哼一聲,道:“探什麼?直接打進去就是了。”

劉琰不以為然的道:“豈有此理,自來行兵,十則圍之,五則攻……。”

“閉嘴!”唐賽兒曆喝一聲,冷冷的道:“你既然能說,那就去給我探一探好了!”

劉琰一下卡住了,半響才道:“這個……我的軍器損壞,實在不能……。”

唐賽兒不等劉琰說完,伸手從奪過大槍,雙手一捋,那彎弓一般的大槍被他生生的捋直了,隨後又丟給了劉琰道:“你去!”

劉琰看得發呆,不敢再說什麼,下了馬,鬼鬼祟祟的向著山裏探去,自來望山跑死馬,能看到和能走到,還差得很多,劉琰往山上走了一會,就沒有路了,周圍都是大樹,風吹樹動,葉晃枝搖,聽得劉琰神疑鬼惑的,不時的左右張望著,突然左側林間傳出一陣山歌聲來:“征征丁丁,伐木選枝,佳異秀腐,有攀有遺。”

劉琰聽著那聲音清奇,於是把槍藏了,小心的湊了過去,就見對麵有一個白發老翁正在那裏伐木,他陪了個笑臉過去,道:“丈丈,你可是這山中人嗎?”

老翁笑道:“小老兒正是這山中的人,在這裏已經將近十年了。”

劉琰大喜,拱手道:“小可路過,聽人說起這山上有個大王,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得。”

老翁苦笑道:“先生的話好頑,這大王還有好的?”

劉琰看了看老翁,老翁了然的道:“你不要看我敢在山裏謀點吃食,那是沒有人理會,這山上的大王對別的不感興趣,隻喜歡女人,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抓了無數,我們村子裏的幾個童養媳婦長得好看,都讓她們抓到上麵去了。”

劉琰恍然的道:“原來如此,那不知道這大王抓了女人去做什麼啊?”

砍柴的老翁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劉琰,道:“先生以為能幹什麼?”

劉琰也覺得自己這個話蠢了,幹咳兩掩飾過去,這才又道:“那這大王有多少人馬啊?”

老翁道:“有不下一千人,本來那大王是個女的,倒也不輕易下來惹人,隻是他生的兒子不好,自小就愛躥到我們村子裏,和小女娃娃一起耍,長到十二、三就把我們村子裏的童養媳婦給拐走了,村裏的人還去找過,都被打回來了,後來就開始滿處搶女人了。”

劉琰聽得乍舌,顧不得再和老翁說話,急急忙忙的轉回去了,連大槍都忘了拿了,到了山下,遠遠的看到了唐賽兒和萬年公主,拍手哭道:“了不得了,這山上的小大王是個色中惡鬼,四處搶掠女人,隻怕唐姬夫人有難了!”

萬年公主的臉色大變,劉協雖然和她不親,可必竟是她的哥哥,還是一任天子,要是天子的老婆被人給糟蹋了,那大漢的臉麵,當真就丟得光了。

唐賽兒想得卻不是這個,她隻擔心自己的姐姐,猛的跳了起來,向著山上就要闖,劉琰急忙攔阻,叫道:“唐姑娘,那山上一千賊人,你上去不得啊!”

唐賽兒一把將劉琰給推開了,飛身上了湯河獸向著山上衝去,萬年公主急忙劉琰的馬給拉過來,跳上去就要去追唐賽兒,劉琰都要哭了,攔在馬前道:“殿下追不得啊,那有一千多……。”他的話沒說完,萬年公主冷聲道:“那些匈奴人以一千兵,把你手下那三千兵都給衝散了,可是卻被唐家妹妹一個人給打散了,這點山賊有何懼哉!”說完催馬上山。

劉琰呆站了一會,轉身也向著山上跑去,心道:“這女人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我還怕什麼。”想到這裏,越跑越快,隻是跑了一會磨頭又回來了,到藏槍的地方,把槍給取出來,這才又向山上去。

唐賽兒一人一馬飛馳到了寨子的前麵,還待向前,三支響箭飛射過來,就標在她的馬前,一個小嘍羅尖聲叫道:“兀那女子,不可再向前了,不然我們亂箭齊發,你就活不了了!”

唐賽兒這會眼睛都紅了,哪裏聽那些嘍羅的叫喊,雙腿用力一夾湯河獸的馬肚子,飛馳向前,寨子裏一陣梆子響,跟著箭若飛蝗一般的向著唐賽兒的身上射了過來,唐賽兒連佛母紫金杵都不動,隻用一根馬勒鞭,左抽右掃,把射到她身前的箭都給抽飛了。

眨眼的工夫,人已經到了寨門前麵了,湯河獸怪叫一聲,拔地而起,縱身如飛,跳過了寨牆,就到了寨子裏麵了。

山寨裏一片大亂,唐賽兒馬鞭連揮,把幾個欺到她麵前的人都給抽得飛了出去,這才叫道:“叫你們的少寨主把我姐姐交出來,不然的話,我踏碎了你們這個寨子!”

唐賽兒不是一個手軟的,隻是這寨子不小,她知道,要是自己胡亂去找人,一處一處的打下來,不要說一個唐姬,就是十個唐姬也是死了,所以幹脆喊出來,反正她自恃本領,就是被圍在這裏,也覺得衝得出去,救得出來。

這裏一個高瘦的頭目曆聲叫道:“你卻不要吼,我們少寨主就來了,你不要嚇死就好。”

唐賽兒冷笑不休,用力一擲,手裏的馬鞭就飛落在那頭目的身前,軟軟的鞭子一硬如鐵,直接標到地裏去了,那頭目看得心驚,當下約住手下,不許他們動手。

這個時候劉琰和萬年公主也到了寨子外麵了,劉琰不敢闖過去,也小心的勸著萬年公主小心,好在萬年公主也算是經曆了事情了,並不敢胡亂發脾氣,隻是小心和劉琰守在外麵。

馬打鸞鈴聲響,寨子裏麵擁出一哨女兵來,都執長弓,瞄住了唐賽兒,跟著兩匹馬到,一匹馬上坐著一個半老徐娘,手裏提著一條鋼叉,生得冷麵含威,好不嚇人,另一個卻生得極好,玉麵如花,細眉如柳,眼上春情,耳邊秀意,鼻兒挺挺,嘴兒紅紅,最好的是眉間生了一顆金色的梅花印記,直如雪裏飛紅,玉裏流金一般,看得唐賽兒都是一呆。

那生得好的小將和,頭戴束發燦金冠,身穿銀葉鎖子甲,掌中一條三山鎖銀槍,跨下一匹桃花胭脂血,催馬向前,曆聲叱道:“呔!兀那女子,你是何人,竟敢來闖我們家的寨子?”

唐賽兒仔細看看那些女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冷冷的道:“我是來找人的,我姐姐被你們擄到山上來了,你快把人給我放了!”

唐賽兒眼看那些女兵,個個生得都是極好,但是卻都是完壁之身,而且神色之中沒有任何戾氣,她是望氣的大師,自然看得出來,這些女兵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欺侮,不覺得對劉琰打探的消息生出幾分心疑來,所以說話就要和緩了許多。

隻是那少寨主一說話,就差點把唐賽兒給氣死過去:“我這裏來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弄來弄去都差不多一個樣子了,我怎麼知道那個是你的姐姐啊?不然這樣,你且嚐嚐少爺我的槍,若是你能贏了,少爺把人給你找出來,若是你贏不了,那你也脫了衣服,到少爺的屋子裏,自己去找吧。”

唐賽兒氣得銀牙咬碎,火上心頭,曆聲叱道:“小畜牲,你卻放馬過來!”

“你家鐵少爺來了!”少年用力一催坐騎,飛馳而至,手裏的三山鎖銀槍用力一抖,顫出十六朵碗口大的槍花來,向著唐賽搠了過來,急切之間,加上太陽的光華灑落,都照在了銀槍之上,一時之間,唐賽兒根本就看不清那一下刺出來的,究竟有幾個槍頭。

唐賽兒暗讚:“好槍法,看來是得過明人傳授,隻是這個小畜牲這麼了得,那個老咬蟲隻所也不是一個易得的,我若和她們鬥得久了,隻怕我姐姐有難!”想到這裏唐賽兒手向袍下一抓,一對佛母紫金杵被扯出來,迎著那小將就衝了過去。

二馬將近,唐賽兒二目微咪,突然雙杵齊出,閃電一般的橫著一合,兩個杵尖就抵在了三山鎖銀槍的留情結子上,那些槍花轟然散去,唐賽兒用力向回一奪,小將兩臂用盡了力氣,也不能把槍給收回去,反而身不由己的向著唐賽兒的懷裏撲過來,唐賽兒雙杵一絞,那小將再也抓不得銀槍,撒手丟開,用力一勒戰馬就走,唐賽兒的馬快疾趕了過來,伸手向著小將的背上抓去,小將微微回頭,叫道:“著!”三枚金錢鏢呈‘品’字形向著唐賽兒打了過來。

小將用得金錢鏢是用董卓新鑄的大錢做得,邊緣磨利,鋒銳無倫,每一個都有小孩拳頭的大小,迅急的飛過來,中間的方孔撕風,發出嗡嗡的響聲。

小將隻想著用金錢鏢擋一下唐賽兒,沒有想到,唐賽兒冷哼一聲,右手杵放下,向著小將抓去,左手杵用力一拍,三杵金鏢同時被拍成了碎片,迸飛了開來。

就在三枚金錢鏢被拍碎的一刻,唐賽兒已經抓住了小將的肩頭,用力一提,叫道:“你給我過來!”一把拎到自己的馬上來了,向著馬鞍上一橫,伸手按住了小將,曆聲叫道:“你把我姐姐……。”

唐賽兒就叫到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的手摸在了小將的身上,隻覺得柔嫩滑溜,那裏像是男子,分明就是女兒的身子啊,可既然是女人,又何談起搶奪女人呢?還不等唐賽兒想明白,對麵的那個半老徐娘怒吼一聲,就如半空一個霹靂一般,嚇得唐賽兒身不由己的一哆嗦。

“小雜種,竟敢抓我鐵葉梅的兒子,給我放下!”隨著叫聲,那女將坐下的艾葉青斑豹,噅噅長嘶,飛縱而出,手裏的冰盤混鐵點鋼叉輪起來,好像大排筆一般的向著唐賽兒的頭上拍了下來。

唐賽兒也算是會過英雄的,隻是拿著大叉子不紮人,當掃帚向下拍的她這回還是頭一次看到,此時她正為馬上的小將驚異,也顧不得那麼多,手裏的佛母紫金杵隨意一撩。

唐賽兒力大無比,就是一般的男子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以力降人已經是習慣了,這會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是也自以為足夠用了,但是當對方的大叉子拍下來,唐賽兒就知道不好,隻是來不及加力了,就隻能那樣拚了。

轟的一聲,叉子和大杵撞在一起,唐賽兒和鐵葉梅在馬上同時搖晃,唐賽兒第一次被震得手上發麻,而鐵葉梅耳朵裏嗡嗡直響,兩膀子生疼,竟然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這裏唐賽兒大聲叫道:“好!你是第一個能這麼接我一杵的,卻讓我再試一下!”說話間催馬向前,到了鐵葉梅的身前,用力一勒湯河獸的馬韁,湯河獸噅噅長嘶,人立而起,唐賽兒整個人就高過鐵葉梅了,左手輪起佛母紫金杵向著鐵葉梅的頭上蓋了下來。

鐵葉梅也是一個嚼鋼啃鐵的主,哪裏肯服輸啊,曆聲叫道:“來得好!”雙臂強得舉起了冰盤混鐵點鋼叉,一個‘舉火燒天’向上橫去,隻是她的雙臂微微的顫抖,若是打上,隻怕這一杵接不下來了。

唐賽兒眼尖,看出鐵葉梅接不住自己這一杵,冷哼一聲,撤去了力量,大杵落下,就在叉杆上一點,鐵葉梅本來都做好了被拍死的準備了,但是手上感覺不到那麼大的力量,不由得一愕,唐賽兒這會突然發力,大杵狠狠的壓在了鐵葉梅的叉上,兩匹馬同時噅噅長叫不止。

湯河獸的意思是:“主人啊,你一下打完就得了,好讓我放下前腿啊。”

艾葉青斑豹則是罵了娘了:“臥勒嚓!這什麼力量,一會把老娘腰骨給壓斷了。”

鐵葉梅舉著一條大叉子,放;放不下,移;移不開,不由得又驚又怒,狠狠的罵道:“臭丫頭,你要怎地?”

唐賽兒冷聲道:“把我姐姐還我!”被壓在她馬身上的鐵花尖聲罵道:“小賤人,你那賊手在公子我的身上摸來摸去,還沒有摸出明堂嗎?就公子這樣,怎麼能霸占你的姐姐,那都是我救回來的,你就這麼報答救命恩人嗎?”

隨著鐵花的罵聲,人群之中有一個惶急的聲音響起;“賽兒,快放手,那是姐姐的恩人!”唐賽兒隨聲看去,就見唐姬急匆匆的過來,身裳齊整,一看就沒有被侵害過,這才收了大杵,把鐵花也放下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