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賽猿精

高傑回到了樓煩,就把邢妙教得話學給了丁德興,丁德興也知道,並北五郡在桓帝的時候就是胡人的天下了,丁宮在雁門要屯駐大量的兵馬,防備那些胡人突然的劫掠,真的沒有什麼人馬能調出來,無奈之下,隻得安排諸將守城,耐心等著樓煩的消息。

高傑辭了丁德興出來,找了一家酒鋪,要了一盤子羊蹄子,三大碗濁酒,吃喝起來,這是高傑的習慣,一但開始思考,就要弄點東西吃才行。

從李鑫的話裏,高傑聽出來,丁立不會給他任何一點幫助,除非他做出成績來,可是他就一個人,身邊連親兵都沒有,怎麼可能既劫了丁德興,又打開城門啊。

高傑想得頭疼,三大碗濁酒都灌進去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濁酒的酒精度不高,但是高傑的酒量也不是很好,這會已經有些頭暈了,但是他仍然叫道:“再給我來三碗酒!”

酒保看著高傑那一身錦衣,知道不是差了銀錢的人,笑著答應一聲,匆匆跑過去篩酒,而這個時候,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走了進來,高傑看了大漢一眼,不由得一愣,原來那大漢長得雖然高大,但是一張臉生得闊麵暴牙,大嘴圓睛,一眼看去,就像一隻成了精的活猴一樣,大步走到了櫃台前,伸手在櫃台上一拍,叫道:“先拿一大碗酒過來。”

酒保抬頭看了一眼那人,立刻懶洋洋的道:“你要酒,先把欠的得錢給了,才能給你篩酒。”

大漢惱火的道:“我欠著今日的,你隻管給我篩來。”

酒保冷笑道:“你欠了豈直是今天的,已經半年多了。”

大漢被說得惱子,拍著櫃台叫道:“少廢話,大爺喝你的臊酒是看得起你們,快拿酒來,不然拆了你這酒鋪!”

酒保哪裏理他,端了高傑的酒從櫃台後麵繞出來,高本一共是要了三碗酒,酒保用了一個木托,兩碗酒並放,最後一碗放到上麵,他也是作得久了,手裏穩當,那酒竟然一滴都不往外灑,大漢眼看叫了半天,酒保也不理他,端著托盤隻顧向著高傑走去,從他邊上坐著,那酒香味衝進他的鼻子裏,撩得他喉頭蠕動,好像有一隻小手要伸出來把那酒都抓過來一樣,大漢眼珠一轉,伸腳在酒保雙腿中間一別,酒保身不由已的向前倒去,大漢閃電一般出手,搶了兩碗酒在手,咕咚咚的倒進了嘴裏。

酒保摔在地上,另一碗酒也砸在他的身上,疼得哇哇大叫,掌櫃的本來因為天晚都回內堂了,這會聽到叫聲,急忙出來,看到大漢,立時罵道:“眭元進,你又來混酒喝,還敢打上人了!”

大漢一瞪眼叫道:“老子就要喝個酒,誰讓這小子狗眼看人低的!”

掌櫃的冷笑道:“他不狗眼看人低,你倒是拿出錢來啊,這半年多,你都欠了數百錢了,卻是一文都拿不出來。”

眭元進一下軟了,哼了一聲,道:“老子總有有錢的那一天。”

“哪天?”掌櫃的麵露譏諷的道:“隻怕你就是死了,也是一個窮鬼。”

眭元進被罵得急了,跳起來就要打人,一旁的高傑突然道:“這位朋友,先莫動手,你欠的銀錢我替你還了。”說著從品袋裏取出兩片金葉子來,放到了桌子上。

老板一看到金子,好像蒼蠅見血一樣的衝過來,把金子抓到手裏,高傑道:“你再切一盤羊肉,拿一甕酒過來。”吩咐完了之後,向著眭元進一笑道:“這位朋友,請入坐。”

眭元進本待不坐,但是那濁酒的香氣讓他完全無法拒絕,湊過來坐下,先抓了個羊蹄啃了起來,等老板把酒送來,急不可耐的喝了起來。

高傑坐在那裏,看著眭元進把酒和羊肉都吃了,這才道:“閣下就是‘賽猿精’吧?”

眭元進點了點頭,道:“就是老子,你是哪個?”

高傑湊到了眭元進的身邊,道:“我是丁建陽大人的妻侄,我叫高傑!”

眭元進先是一怔,隨後哈哈一笑道:“就是那個丁家的叛將?”

高傑坐穩了身子,冷聲道:“你懂什麼!”

眭元進擺手道:“我不懂,也不去懂,你請我喝了這一回酒,你要我如何報答你,隻管說好了。”

高傑冷聲道:“我要你幫我……。”高傑說話的工夫,站起來走到了眭元進的身邊,在他下邊低低的聲音說道:“……倒反樓煩!”

眭元進猛的一抬頭,冷冷的看著高進,這個眭元進是樓煩人,他母親少年時,被山裏老猿給擄了去,住了三年,才逃回來,回到家中之後已是有孕,生了眭元進之後,受不了周圍人的眼光,上了吊了。

沒了娘的孩子,本來都以為必死無疑,可是誰曉得竟有一隻母猴子天天來喂眭元進奶吃,一點點的這眭元進長了起來,到了八歲的時候,跟著猴子進了山,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尺大漢了,兩膀生有千斤之力,晃開來十幾個大漢都製不住他,隻是他是猿猴出身,所以沒有人願意理他,每天隻能是晃蕩蕩四處謀食,偏又生性愛酒,全城的酒鋪都讓他吃遍了,有錢就給,沒錢就賒,饞極了就搶,兩年前因為搶酒傷人,被官府趕他醉了的時候拿住了,因為打得是有錢人,因此被人買通了關節,要他去死,幸好當時丁原任並州刺史,查到實情之後,覺得罪不至死,隻打了幾棍,就把他放了,那個時候高傑在丁原身邊做長隨,所以認得這眭元進。

而這個眭元進按著原來的三國時代,再過幾年就會被弓蓀王收為部將,仗勇力在樓煩軍中為督,後來弓蓀王隨曹操南下,在長阪坡上,眭元進被趙雲一槍挑傷,羞走東川,投了張魯,馬超降劉備之後,統軍攻打劉備,再次碰到趙雲,被他一槍挑了。

高傑壓著眭元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勇力過人,又受過我姑丈的大恩,現在我沒有別人可尋,隻能找你,你就說你做不做吧。”

眭元進冷哼一聲,道:“我做又怎麼樣,不做又怎麼樣?”

高傑指了指酒保,道:“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那麼一個小人都敢和你瞪眼睛,但是;隻要你做了,就算是不成,以你的武力,也能闖出去,投奔城外的丁立,那時你高官得做,俊馬得騎,想喝什麼酒沒有啊。”

眭元進不屑道:“要是為了這些,老子早就有了,還用等著你的。”

高傑道:“那你要如何?”眭元進站起來,叫道:“弓蓀王有一個小老婆,叫銀姑,我要她做我的女人。”

高傑一口答應,道:“你要打開城門,弓蓀王死了,那你隨意。”

眭元進哈哈大笑,道:“幾時動手?”

高傑重新坐下,道:“現在動手。”

“現在!”眭元進驚呼道:“這也沒有準備啊?”

高傑呷了一口酒指了指酒保道:“他們都聽著呢。”說完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一回頭道:“看你得了,你若動了手,明天晚上,在西城門外麵,等著我。”說完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高傑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躺下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剛剛洗漱完必,就聽下人議論,說是縣衙對麵的那家酒鋪,連掌櫃得帶酒保,七口人都死了。

高傑長出一口氣,胡亂吃了一口飯,然後上城去了,找到沒人的地方,向著丁立大營的方向,射了一支箭書。

丁立正在營中閑逛,平時的軍務都交給了陳宮和上杉謙信,他一律不管,有召喚係統在身,不管哪一個起了反心,係統都會提前告訴他的。

李波匆匆而來,向丁立一禮,然後道:“主公,我們今天在樓煩城外找到了這個。”說著他把箭書雙手捧給了丁立。

丁立展開看看,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後把絹書握在手中,大步同著中軍帳而去,到了帳口,慧英正在門前尋查,丁立笑咪咪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道:“慧梅,你和慧英說說話吧。”說完挑簾進去了,慧梅知道丁立有要事,讓她在外麵小心提防,所以也沒有多說,拉住了李鑫、慧英兩個警惕的四下看著。

丁立進了大帳,就見上杉謙信、陳宮、高順、八重等人都在,丁立走過去抓了陳宮和上杉謙信走開幾步,把絹書拿出來,拍在他們的手裏,說道:“看看這個,然後再說話。”

陳宮和上杉謙信兩個仔細的看完,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興奮,陳宮道:“這樓煩可破,我們有了樓煩,那和連來了,我們就有和他周旋的餘地了。”

上杉謙信沉聲道:“今晚我親自帶隊,攻打樓煩。”

丁立想了想道:“還要事先給王家兄弟去消息,讓他們馬上離開,隻有他們不在,我們才能順利動手,而且他們兩個還能讓我們在對付和連的時候,再占一次先機。”

陳宮道:“這些我來安排,不過……那個丁德興要是被抓來了,您當如何安置啊?”

丁立淡淡的道:“丁德興沒有做什麼惡事,他的這條命就留著好了,高傑不是說他的情人,全都聽他的嗎,那就讓她把丁宮弄死,他若不死,我沒有辦法麵對黃河畔我們丁家軍那些冤魂!”

陳宮也不想讓丁宮活著,那個人隻要活一天,就會在道義上壓製丁立一天,隻有他死了,還不是死在丁立的手上,才能一了百了,於是他輕聲說道:“那就一定要保住高傑了,隻有他才能說動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