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傳話

上杉謙信手裏的順慶長光一揮,大聲叫道:“此時不向前,還待何時!”隨著上杉謙信的叫聲,左手八重,右手高順各率本部人馬衝了出去,丁德興哪裏擋得住啊,轉頭就走,王寅、王昶兄弟跟著丟了對手向回逃。

王寅的寶馬轉山飛速度極快,把追兵甩開完全不成問題,隻是他和王昶兩個對了個眼色,王昶故意一勒馬韁,手裏的赤金鉤鐮槍向下一戳,拳頭大的鉤鐮,兩麵開鋒,王昶戳下來,外鋒把他的坐騎大腿給開了一個口子,那馬怪叫一聲一下跪倒在地,王昶早有準備,摔在馬下,抱著槍滾開幾步,並沒有傷到,向著王寅大聲叫道:“大哥救我!”

王寅帶馬回來,伸手把王昶給提上轉山飛,兄弟兩個乘一匹馬,加上王寅故意控製馬速,他們就落在了後麵,丁德興先進大營,回頭看到,高聲催促,卻不敢關營門,甚至都不敢放箭,八重看出便宜,一馬當先,竟然超過了王寅,先到了丁德興大營的門前,玄蛇羽翎槍舞得就如一團花一般,把營門前那些兵士的兵器都給打開了。

丁德興眼看八重就要衝進營來了,急聲大叫:“關門!快關營門!”

隻是這會女騎營的人衝過來的越來越多,哪裏還關得上門啊。

高傑從一旁閃了出來,大聲叫道:“弓箭手後撤三十步,放箭!”營門後麵的弓箭手立刻向後退,一邊退一邊把箭都給搭到了弦上。

高傑的安排一點錯誤都沒有,而且由於距離太近,弓箭手隻要有一個放箭的機會,就能讓女騎營損失慘重,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楊排風從一側衝了過來,用力一提坐下青鬃馬,就坐營柵欄上跳了過去,向著丁德興衝了過去,手裏的煙火大棍崩簧一按,一道火苗子就從前麵黑黝黝的棍頭上噴了出去。

火苗子在丁德興的臉上一卷,丁德興眉毛、胡子都沒了,連頭發都被卷去了一片,黑臉上全是黃呼呼的大水泡,疼得丁德興哇呀亂叫,高傑大吃一驚,急忙轉身,輪掌中鐵杖和楊排風鬥在一起。

火藥武器最早出現在宋朝,楊排風的大棍原理應該是宋朝的第一等火器‘突火槍’的變種,不過能打‘子彈’的突火槍,最遠射程能達到一百五十步,相當於二百米,可是楊排風的煙火大棍隻能噴出一顆火球,射程連二十步都不到,而且威力極小,試想人臉那麼脆弱,一顆火球子打上,就卷走了點毛,燒出幾顆水泡來,可知它的作用有多大了,但是這東西的心理震懾力非常大,那些弓箭手看得心魂搖蕩,竟然忘了放箭了。

這個時候,孫安帶著一哨人馬殺了過來,她的卷毛獅子嘶風獸搶到了弓箭手之中,兩柄镔鐵斬馬劍揮開,連斬數人,弓箭手立刻大亂,左右躲避,隻顧逃命,八重順勢引著女騎營殺了進來,後麵高順的陷陣營跟著殺到,他們都是步兵,一路趕來把鹿角撥開,陷坑填上,為後續的部隊開出一條路來。

高傑勝不得楊排風,眼看丁立的人馬就像潮水一樣的衝進來,也顧不得再戰,護著丁德興逃走,丁立在後麵遠遠的看到了丁德興,拉過李鑫指給他道:“你看看那是誰?”

李鑫看清之後,不由得叫道:“怎麼是他?”

丁立低聲道:“你過去替我傳句話給他,告訴他,行止有虧,妙不可言,他要是不明白,你就說後麵不要。”

李鑫怔愕的看著丁立,丁立伸手在烏龍駒的屁股上狠拍一掌,道:“去吧!”

烏龍駒嘶嘯一聲,衝了出去,衝開紛亂的人群,到了高傑麵前。

此時高傑保著丁德興正在拚命向外衝,而樓煩弓蓀王得到消息也殺了出來,隻是破營之中,雜亂無章,礙腳的東西四下裏都是,樓煩騎兵根本就在這裏發揮不了作用,被高順的陷陣營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李鑫盤龍棍一合,挑開了高傑的镔鐵杖,兩個人馬打對頭,李鑫低聲叫道:“二表哥,你怎麼投了丁宮了?”

高傑麵無表情的道:“雙喜,我從摔進黃河那一刻,就把過去都丟了,你還是不要再提了!”說完輪起镔鐵杖向著那李鑫砸去,李鑫又氣又恨,舞開盤龍棍和高傑鬥到一處,兩個殺了十五、六個回合,高傑已經落到了下風,他不由得又驚又怒,當初他在丁原軍中,李鑫雖然也表現出了驚人的武學開賦,但還不是他的對手,怎麼半年多不見,就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李鑫把高傑壓製住,心裏的火氣卻消了許多,他必竟還是顧念著親情,所以拉馬回來的一刻,貼近了高傑,低低的說道:“行止有虧,妙不可言!”

高傑一怔,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鑫冷哼一聲,道:“這是丁立大哥讓我傳給你的話,他還說你要是不明白,那就再加一句,後麵不要!”

高傑又是一怔,但是臉色巨變,後麵不要,光剩前麵的兩個字,那不就是邢妙嗎!回頭再想‘行止有虧,妙不可言’八個字,高傑身子一晃,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李鑫雖然不懂丁立傳得是什麼話,但是看這個樣子,也猜到高傑是明白了,不由得又加上一句:“表哥,大哥讓我傳信,是看重你,你還是回來吧!”

高傑這會腦子都是漿子了,哪裏還能聽得到李鑫在說什麼,隻能胡亂揮著鐵杖,手上已經沒有準頭了。

此時陳宮在後麵向丁立道:“主公,你說的那反間計可能行否?”

丁立笑道:“你放心,咱們手裏有三張牌,就是這個不行了,還有後麵呢。”

陳宮雖然不懂什麼是三張牌,但是他知道,王家和丁紹兩路,想了想道:“主公所言有理,隻是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在這裏把丁德興給逼死,不如隻說主公念著親情放他一馬,丁德興必向樓煩退兵,我們就在追到樓煩好了,也趁機得樓煩。”

丁立點頭道:“一切都聽先生安排好了。”

陳宮得了丁立的安排,立刻下令慧英飛馬向陣中而去,大聲叫道:“並州刺史有令,念在同是丁家一族的關係,願意放丁德興回去,諸軍都不可再向前了!”

隨著慧英的叫聲,諸軍緩緩而止,隻有孫尚香不聽軍令,還在樓煩騎兵裏搶馬,但是鑼聲響起之後,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丁德興隻到自己必死了,沒想到丁立軍的攻勢停了,他臉色發苦的看著殘破的大營,這會王寅、王昶兄弟還有弓蓀王都湊了過來,王昶向丁德興道:“公子,那丁立這是故意收攏兵馬,逼咱們放棄大營,要是我們不走,他再進攻就不會停了。”

丁德興一張臉疼得曆害,聽了王昶的話,怒吼道:“那你說怎麼辦?”王昶道;“惟今之計,隻有先退回樓煩再說了。”

丁德興萬萬不想走,但是正像王昶說得,丁立的人馬虎視眈眈的就在麵前,並不退去,他們的人馬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了,再不走這大營也守不住了。

弓蓀王心急,叫道:“丁大公子,我們還是快走吧,到了樓煩,那裏有城池可以依托,而且那裏一馬平川,便於騎兵行動,有我們樓煩精騎足以戰敗這丁立了。”

丁德興無可奈何,一咬牙道:“走!”當下率領著殘兵向著樓煩退去,丁立的人馬就在後麵,前軍徐徐推進,後軍收拾軍資,一直跟到了樓煩城下這才停下。

丁德興到了樓煩城下之後,立刻把高傑給找來,吩咐道:“你馬上回去,見我父帥,請他速派援兵過來。”

高傑正想著離開,這個軍令正中下懷,於是揣了丁德興的書信就要走,丁德興還不放心,道:“你騎我的那匹金飆獸走,那馬快,你盡量早去早回。”

高傑應了,到馬欄裏取了丁德興的金飆獸向著雁門飛馳而去,急走了一夜到了雁門,隻是高傑並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西柳林裏的一個小屋中歇下,並把小屋裏養得一隻狸貓給喂了一個飽,然後打發進城去了。

這狸貓是邢妙馴出來的,平時邢妙會把它放出城來,要是被喂了食,早早的趕回來,就是高傑到了小屋,等著要見她,這狸貓被吃食馴得熟了,加上每次跑回去都有好吃得等著它,因此很少有誤事的時候。

高傑在這小屋裏等到了下午,正在屋裏躺著,一陣陣嘻笑聲傳了過來,高傑急忙跳了起來,趴在窗口向外看去,雖然每次那狸貓傳了信之後,都是邢妙帶人過來,但是高傑知道,一但讓丁宮曉得了,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他雖是粗疏的性子,這個時候卻都是小心的。

一隊女兵笑鬧著而來,在曆史上,三國時期可查的女兵,就隻有孫尚香的女侍了,但是現在,由於曆朝女將的大量植入,女人行兵被人看成了很正常的事,各處的女兵也多起來了。

在一眾女兵的簇擁當中,一個年近三十,風姿綽約,熟美多情的婦人,進了入了柳林,向著這屋子過來,但是看到了屋前係著金飆獸,又猶豫了,高傑看到之後,急忙學了兩聲鳥叫,那婦人聽到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令自己的部下都留在了外麵,自己抱著貓,進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