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王柔用計

暗夜昏星,占地近百畝的王家老宅黑沉沉的,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巨獸一樣,就那樣隱在黑暗之中,王柔這會獨坐在書房之中,眉頭緊鎖不開,郭太的攻擊他已經看得很明了,估計再有個兩、三天就是郭太總攻的時候了,而北門和入夜之後,將成為太原死穴,這種陽謀明計的作法,就是王柔現在去提醒張叔夜也是一點辦法沒有,想到白波軍那聲名狼藉的入城記錄,王柔實在頭疼的曆害。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王渾走了進來,向著王柔一禮,道:“父親,孩來了。”

王柔斜靠在書案上,手臂撐著腦袋,輕聲道:“玄衝,你把我王家可以拿的出手的弟子,還有老幼都帶上,明天晚上就從北門離開太原,北門守軍那個姓孫的校尉已經讓我買通了,你離開不難。”

王渾驚震的抬頭看著王柔,叫道:“爹爹,你這是……?”

王柔苦笑一聲,道:“你一向聰慧,難道還看不明白,太原就要守不住了嗎。”

王渾沉聲道:“您是說郭太用炮灰攻城的事嗎?你把這個情況說給張太守不行嗎?”

王柔苦笑一聲,道:“說了又有什麼用啊?這是陽謀,難道他用炮灰攻城的時候,我們就不打了嗎?其實看出這個的,又豈隻為父一人啊,你看看那個去卑,他這幾日已經把自己的族人都給攏起來了,他們匈奴人,不拘老幼都能騎馬,倒了時候,一但城破就那樣衝出太原,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我們就不行了,所以隻能是提前行動了。”

王渾低頭長歎,道:“父帥,讓王彧保著家裏人出去吧,孩兒願意與您同生共死。”王彧王氏族人裏的一個庶支弟子,此人才華非凡,而且有識人之能,前段時間在兗州刺史劉岱身邊任別駕,向劉岱推薦東阿人程昱,而劉岱不肯起用,王彧一氣之下辭官回來,就在家修養,現在是王家私軍的副統領。

“王彧雖好,卻是庶支,我們長支還是要有一個人出去才是。”王柔撚著胡子輕聲說道,隻是他話音沒落,就聽外麵有人咯咯嬌笑,聲若銀鈴:“王大人以為外麵的白波軍就沒有耳目,任著你們離開嗎?”

王柔伸和在牆上抓下寶劍,王渾剛從城上回來,腰上帶著殺人更方便的大刀,也拔了出來,踹門而出。

門外的幾個小廝都被敲昏了,一個一身黑衣,手執雙劍的女人站在門前,傲然而立,看到王渾出來,向他一拱手道:“並州刺史丁立座下兵曹樊梨花,見過二公子。”

王渾冷哼一聲:“鼠藏狗形之輩,何敢來我王家!你就不怕……。”他話音沒落,屋裏的王柔冷哼一聲:“玄衝,不得無禮,還不請樊兵曹進來!”

王渾一怔,樊梨花已把雙劍收了,向他一笑,道:“王中郎已經開口,就請二公子為我引見吧。”

王渾平息心中火氣,把刀也收了,單手一引:“請!”

樊梨花大步進了書房,向著王柔深施一禮,道:“王大人,我家主公還記得當初您在老主公去世之後,願以施於援手,屢次叮囑我們,一但見了王大人,一定要給向您代致他的謝意。”

王柔嗬嗬一笑,道:“樊兵曹不必多禮,老夫與丁建陽也算是多年好友,為他做這麼一點事情也是應該的。”他一邊說一邊整了錦席,道:“樊兵曹快快請坐。”王家是大世家,還是習慣性的使用坐席,而不像丁立早就改了胡床、交椅了。

樊梨花就在客座上跪坐下來,王渾親自出去,煎了兩盞茶送進來,然後就立在王柔的身後。

王柔先向樊梨花讓了一回茶,然後才道:“樊兵曹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大事嗎?”

樊梨花點了點頭,道:“確有大事,而且是為了王家生死大事而來。”

王柔點頭道:“那老朽洗耳恭聽。”

樊梨花道:“白波軍破城應該就在這幾日了,我剛才聽到老大人想讓令公子帶人逃離太原,可是恕我說一句不入耳的話,逃向何處?”

“如果;攻下太原的隻是白波賊,那令公子隨意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躲上幾天,這些土匪撈得差不多了,也就會離開了,可是我家主公有意經營太原,老大人以為這樣的情況下,王家就算是逃出了太原,就能逃脫了嗎?”

王柔撚髯不語,正像樊梨花說得,一但丁立經營太原,那任何的危險都必須扼殺,王家被白波軍殺害,白波軍是丁立盟軍,在這種情況之下,為了斬草除根,必然會對搜殺他們的白波軍不作約束,那個時候王渾除非逃出太原群去,而且一但丁立拿下太原,整個並州都有可能被他平定,王渾就隻能是逃出並州去了。

想到可能就此把王家的基業徹底給毀了,王柔就心疼不已,這個時候可不是後來晉朝宗族南逃的時代,沒有國運陪著,人離鄉賤,到了外地隻怕就立不起這份家業了。

“樊兵曹,你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吧,你能潛進太原,還能找到老夫,這就說明你們已經有了掌控太原的能力,不然的話以你樊梨花在丁立手下第一將的地位,也不會來見老夫了。”

樊梨花淡淡一笑,道:“王大人,您說得沒錯,隻要我願意,隨時可破太原,但是;我們不像讓白波軍進入太原,雖然他們也是我們盟軍,但是他們進入太原之後,就會毀掉這座城,我家主公想經營並州,太原是首郡,豈能有損,所以我樊梨花特來向大人問計,看看能不能讓我們平靜的接手太原。”

王柔捋著自己的美髯,沉吟不語,王渾已經急得要跳腳了,傻子都能聽出樊梨花是在勸他們父子做內應,也表示了願意在這之後,把太原交給他們父子來掌管,王渾真不知道父親還在猶豫什麼。

王柔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樊兵曹有仁愛之心,想要控製太原的死傷,我王柔生於太原,自然要幫樊兵曹完成這個善舉,隻是事後……。”

“王家會是太原第一大家,而且我家主公……。”

“不!”樊梨花的話沒有說完,王柔就道:“我希望我們王家,全家被拿,一齊入獄,王渾對外要說已死。”

樊梨花和王渾兩個都驚震的看著王柔,王柔接著道:“當然,樊兵曹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們王家出力,我可以偷偷給王家的家兵下令,讓他們聽從我族弟王彧的,由他幫著你們把太原控製下來,有老夫在背後幫助,王彧一定能讓太原平穩的由樊兵曹掌控的。”

樊梨花思忖片刻道:“您是為了王季道大人嗎?”

王柔無奈的苦笑道:“老夫幼弟、長子都在丁宮手下,老夫不得不如此啊,王渾對外說是已死,老夫是想讓他北上,去見我四弟,讓他們找機會能逃出丁宮的魔爪,至於事後,丁並州能不能給我們王家一個出頭的機會,那就不是老夫能控製的了。”說到這裏王柔長歎一聲,王渾立刻向前一步,跪在了樊梨花的身前,道:“隻求丁並州開恩,能讓我們王家事後有一處耕讀之地,保全一點香煙,就是我們王門之幸了。

“咄!”王柔曆斥一聲,道:“休要多嘴,還不退下!”王渾不再說話,重新退到了後麵。

樊梨花暗唾一口,好個王柔,這就是老狐狸啊,王渾走了,手裏握著這個秘密,王彧留下,手裏握著王家私軍,要是丁立反悔殺人,那並州他就無法立足了。

“王大人不必擔心,樊梨花所說,每一條都是真的。”

王柔自家事敲定之後,才道:“拿下太原並不困難,張叔夜手裏的人馬早就疲憊不堪了,而且他們是張叔夜到了太原之後,才招慕到的,對張叔夜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忠心不足,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們王家在壓製著他們的情緒,這才沒有出現不妥,而我們王家能讓他們聽張叔夜的,也就能讓他們不聽張叔夜的,另外鐵弗部是依附在我們王家門下的,這個;外人都不知道……。”

王渾這會張大了嘴巴,看著王柔,差一點就叫出來:“我也不知道啊。”

王柔不去理會王渾,看著樊梨花接著道:“我相信,我們王家沒有人接觸你們,鐵弗部的去卑跟你們更是不熟,那出問題的就隻能是伍瓊的人馬了,這樣一來你們控製了一家,我們王家控製了三家,隻要製住張叔父子,這太原就可立即易主。”

樊梨花暗暗心驚,王柔根本不需要調查,隻是坐在這裏分析一下,就把這裏的情況都給查明了,當真是一隻老狐狸。

樊梨花皺著眉頭道:“隻是我們關了你們王家,張叔夜再被抓,還能順利拿下太原,隻怕對外說出去,沒有人肯信啊。”

王柔淡淡一笑,道:“這點你盡可放心,張叔夜的二子張仲熊我能控製住他,就讓他出麵,打著張叔夜的旗號就行了。”

樊梨花心裏激動,又道:“那依老大人,怎麼控製張家父子?”

王柔道:“第一,要有一個緩衝期,讓外麵的白波賊停止攻城,隻需要一天……不;半天就夠了,然後你們的人馬突然進城,我們王家在事先解除城內巡兵的力量,而停戰這一天,我會出麵商議軍情,你們封住太守府,把張家父子還有伍瓊一齊拿下,然後我來說服張仲熊,讓他出麵,打著張叔夜的旗號,控製太原,不過……。”

王柔話語一頓,道:“外麵的白波軍我就控製不了了。”

樊梨花道:“這點您隻管放心,我來應付。”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都敲定了之後,樊梨花這才告辭,王家父子把她送走,回到書房之後,相視而笑。

“父親,有了樊梨花這條線,就算是白波軍破城,我們也不用擔心了。”

王柔眼中豪氣幹雲,道:“你一直視王淩為兄,認為祁縣王家,比咱們太原王家要出色,不錯,他王允已經位尊司徒,可是……。”

王柔轉頭看著王渾道:“他實際上隻是一個誌大才疏的廢物,你看著吧,天下大亂必啟自王允,而我們王家,就要借著這個機會,先一步而起,我相信這個丁立就是我們家興起的希望!”

王柔說完抓起茶杯,也不管那裏的茶已經是涼的了,一口灌了下去,然後道:“你現在就走,馬上趕到北邊,把咱們的事和你四叔他們說明,讓他們不要急著回來,而是為丁立破丁宮,也做一回內應!”

王渾答應一聲,退了出去,王柔激動之下,不能安眠,派人把王彧找來,又商議起來。

樊梨花離開王家之後,立刻去找了孫安,由於孫尚香已經把她來得消息告訴了孫安和楊排風,她們兩個正在南門駐守,按著樊梨花的要求,把她送下城去。

樊梨花到了城下之後,小心的潛到了白波軍的營中,隻是進去之後,就發現不必那麼謹慎了,這裏十萬人馬,混雜一處,完全就分不清都是誰得人馬,大家也互不關心,除了徐晃的人馬,還有郭太、韓暹、楊奉、李樂幾個人的親軍之外,連號衣都不全。

樊梨花把身上的黑衣反調過來,然後隨意找了個人,打聽到了陳宮的營帳,潛了過去。

陳宮這會正獨坐帳中,對著油燈發呆,樊梨花眼看陳宮的手下還是小心的守著帳蓬,不敢直接過去,找了個沒人看到暗處,劃破帳蓬鑽了進去。

陳宮猛聽到劃布的聲音,急忙躍起,寶劍剛拔出一半,就看到樊梨花了,不由得驚震不已,急忙過來,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樊梨花把取太原的事說了,陳宮連連點頭,道:“我正在為此事憂心,這下就好了,你隻管回去安排,白波軍這裏,一切有我,明天就讓他們停止攻城。”

樊梨花擔心的道:“公台先生,我們要是不讓白波軍進城,他們惱起來,你可怎麼辦啊?”

陳宮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隻要我們能保住太原,就能讓主公理順並州,並北五郡將是我們的掌中之物,董卓老賊再也不能製住主公了。”

樊梨花看陳宮胸中有計的樣子,知道他了得,也就放下心來,告辭離去,急急的趕回了小鎮,準備第二天兵進太原。

一夜過去,太原城的士兵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上了城樓,等著白波軍的進攻,可是白波軍的軍營裏,安靜的就像沒有生氣一樣,一直等到了將近中午,也沒有人馬出來攻城。

張叔夜其實也早看出來白波軍的意圖了,眼看這個情景,隻道白波軍要放鬆攻勢,讓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然後攻城,不由得緊張萬分,嚴曆督管諸軍,不許有片刻鬆懈。

早就守城守得心力盡疲的軍卒,眼看沒有人進攻,張叔夜竟然還讓他們這麼守著,不由得怨聲載道,張仲熊偶而聽到,不由得勃然大怒,連揪出數人打了好一通軍棍,這才把那股怨氣給壓住了。

將近中午時候,北門外一哨人馬遠遠的行來,打得卻是丁宮的旗號,早就守在城上的孫尚香看到之後,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叫道:“舉旗,告訴王家,可以行動了!”

號旗一展,王柔早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從家裏出來,向著太守府而去,並派出手下,連調了十三人去喚張叔夜。

張叔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把守城的事交給了張仲熊,然後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就在張叔夜趕往太守府的時候,直江兼續帶著一哨人馬正在巡邏,為了怕有奸細,每天她和楊排風兩個輪換著巡視內城,這會直江兼續就借著巡城之既,下令把內城的城門都一一的打開,等著孫尚香帶著人進城。

直江兼續正轉到一家酒樓的下麵,就聽樓上有人大聲叫道:“直江!”直江兼續應聲抬頭,就見張伯奮坐在樓上正在吃酒,不住的招呼著他。

直江兼續心道:“他怎麼在這裏?”叫過自己的心腹,讓他接著巡城,然後笑咪咪的上了酒樓,道:“大公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啊?”

張伯奮一笑,道:“我的傷早就好了,隻是家裏不讓喝酒,所以我就出來了, 你幹什麼呢?”

直江兼續笑道:“內城巡邏,我和伍大人手下的楊校尉每天輪換,巡上半個時辰,省得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在城裏鬧事。”

張伯奮一拍手道:“他們不讓我上城,這巡城的事你就分給我吧。”

直江兼續心道:“分給你我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張伯奮不知道直江兼續心裏想得什麼,隻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於是一低頭,把兩柄赤銅鎦金大瓜錘抓了起來,叫道:“你看看,我還舞得了錘,有什麼霄小能躲得過我這雙大錘的。”

直江兼續的一雙眼睛盯著這對大錘,她以前用得兵器就是大錘,後來在草原打仗的時候給丟了,張伯奮這對大錘,她早在第一眼看上的時候,就相中了。

直江兼續正看得入神,就聽見遠處一陣鳥兒叫聲,這是她和手下商量好的,一但樊梨花的人馬進城,就這樣通知她,直江兼續眼珠轉了轉,跳起來叫道:“我的大公子啊,你身上有傷,怎麼可以舞錘啊!”說完不由分說的把雙錘給搶了下來,然後道:“你要想巡城就下去和我一齊發城好了,這錘是不能讓你拿了。”

張伯奮苦笑道:“我沒事啊。”

直江兼續卻是堅執的道:“我把這錘拿下去,先讓人給你送回太守府,然後我回來咱兩個喝兩杯再去巡城。”

張伯奮眼看直江兼續堅執,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那樣看著她拿著雙錘下樓,等走得沒影了,張伯奮才呲牙裂嘴,在傷口處一陣輕揉,他剛才迸裂了傷口,又疼得曆害,所以才沒有堅執把大錘留下。

張伯奮等著直江兼續,可是連喝了幾杯酒也不見人回來,張伯奮眉頭一皺,自言自語的道:“這小子不會是帶著人走了吧?”說完他起身就向樓下去,這酒樓他長來吃酒,那些人都認得他,也沒有一個過來攔著他要酒錢的。

張伯奮剛跑到街上,就聽見馬蹄聲響,跟著一隊女兵飛馳而至,當先一名女將手執一條四指蛇苗徑衝到了酒樓下麵,一眼看到張伯奮長聲笑道:“張公子,這廂有禮了!”

張伯奮感覺到了不對,他向後退了一步,四下看看,一眼看瞄到酒樓櫃台的邊上立著一條扁擔,急搶步過去,把扁擔抄在手裏,隨後大聲叫道:“你是什麼人?”

李雍容微微一笑道:“張大公子,你管是什麼人,你爹在太守府被人抓了,你不回去看看?”

張伯奮眉頭一挑,曆聲道:“直江兼續呢?”他感覺到了直江兼續拿走他的大錘沒有那麼簡單了。

李雍容笑道:“你回看看不就見著嗎。”說話間她突然一催坐下陰龍飛馬,衝到張伯奮的身前,馬的半個身子就進了酒樓了,手裏的蛇信銀光苗好像一條閃電一樣向著張伯奮刺去。

張伯奮輪起扁擔向著銀光苗上就劈,沒等劈到李雍容手指間飛射出一枚喪門釘,就標在張伯奮的傷口上,張伯奮慘叫一聲把扁擔丟了,連退十幾步,坐在地上。

李雍容一揮手叫道:“給我請請張大公子!”

兩名女兵跳下戰馬向著張伯奮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張伯奮的雙臂,張伯奮突然怒吼一聲,雙手齊出,死死的抓住兩名女兵的胸口,手指就和鐵釺子一樣的抓進柔軟之中,在兩個女兵的慘叫聲中,提著她們衝了出來,雙臂搖晃,向著李雍容打了過來。

李雍容得了樊梨花的命令,不去殺害張家的人,她手裏的喪門釘黑的有毒,白的無毒,所以剛才用了白的,這會眼見張伯奮抓著自己的人衝過來,不由得恨意叢生,丟了銀苗,飛身縱去,雙腳踢在了張伯奮的胸口。

李雍容用了全力,張伯奮悶哼一聲,重又摔了回去,隨後雙臂一揚,把兩個女兵摔到李雍容腳下,隨後不住的吐血。

李雍容的火氣消了幾分,叫道:“來人!把他給我們綁回去!”

張伯奮怒吼一聲:“你們綁不走我!”說完抓起一旁的酒甕,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腦袋,立時血流如注,人已經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