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身手不凡

第125章 身手不凡

在這片茫無邊際的山林之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好像眼前的這條蛇一樣。但在戴家鵬的眼中,遇到蛇這種東西已經是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和小鋁子是東北人,東北雖然也有蛇,但通常隻有在一些氣候偏暖的地方才多一些,比如遼寧那一帶,至於黑龍江這邊,我也隻是在山上偶爾才見到過幾次,數量實在稀少的有些可憐。

相比於南方人來說,北方人對於蛇這種生物其實還是比較敬畏的,民間所謂的‘狐黃白柳灰’五大保家仙當中,‘柳’指的其實就是蛇,關於其性通靈的傳說更是數不勝數。

在東北,大家基本上都不太願意招惹這些東西的,當然,一些喜歡作死挑戰生命極限的年輕人不在此列,大多數普通人見到了都是遠遠的避開,絕不敢招惹絲毫。尤其在老輩人的心中,更是諱莫如深,提都不願意提起。

印象最深的便是小時候和村子裏的四叔有一次上山打獵時的遭遇,當時在興安嶺的末梢遇到了一條土球子(即蝮蛇,學名烏蘇裏腹),按照我的意思是想把它抓起來的,但四叔聽完後反倒把我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逼著我恭恭敬敬的對著它磕了三個響頭方才作罷。

說來也怪,那蛇本來盤旋在我們身邊不肯離去,但我和四叔磕完頭後,那條蛇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之後,竟然徑直的離開了。

我清楚的記得它當時的眼神,其中竟然蘊含著一絲絲的人性化,陰冷而又狠辣。至於我後來再遇到的那些蛇,就沒有任何一條可以帶給我那條土球子一樣大壓力的了,讓我一度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一條通靈的‘蛇仙’。

一般來說,身上的色彩越是豔麗的毒蟲,其身上的毒性也就越發強烈,就像小鋁子此時頭頂樹杈上的那條蛇一樣。

“別動啊,它在盯著你,信子都吐出來了,隨時都有可能竄下來咬你一口。”

我指了指小鋁子頭頂上的那棵樹杈示意道。

這條蛇大約隻有四十公分左右,看長短分量它隻能算是一條小蛇而已,但其身上那一塊塊花花綠綠的眼色,卻讓我們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小鋁子也有些怕了,情不自禁的就要回頭去看看,這個微小的動作卻使得那條蛇的腦袋往後輕輕縮了回去,我知道這是蛇要發動攻擊之前的動作,小鋁子如果再動一下,迎接他的肯定是這條蛇的鋒齒獠牙。

我朝著小鋁子大喊道:“別回頭!別動!”

小鋁子的身體頓時僵在了那裏,對著我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我轉頭問戴家鵬道:“這是什麼蛇?有毒麼?”

戴家鵬一改往常憨厚的樣子,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山裏有很多蛇都是我們叫不出名字的,但這條絕對有毒,被它咬中之後半個小時就會昏迷,緊著發高燒,用不了半天人就沒了。”

我心裏微微有些吃驚,但這個時候卻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那蛇距離小鋁子實在是太近了,就在他頭頂的樹杈上盤旋著,相距不過四五公分而已,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一但小鋁子有什麼動作,這條蛇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撲到他的身上。

我對著褚雯丹輕聲道:“咱們帶著血清或者抗毒藥品了麼?”

褚雯丹也顯得有些緊張,生怕聲音大了會刺激到那條色彩斑斕的蛇,於是輕聲道:“本來帶了不少,但全放在了車上,那天晚上的一場大火,全都燒的一幹二淨。”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燒車這事,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目的幹的?對我們的一種威懾麼?

就在我忍不住分神的時候,戴家鵬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悄悄走了過去,腳踩在地上一絲聲音都沒有,緩緩的,慢慢的貼近小鋁子的身邊,宛如一隻狸貓一樣。

那條蛇很有耐性,或者說不知道它到底在等著什麼,直到戴家鵬的手伸向它身邊二十厘米處它都毫無察覺,一點反應都沒有。

伴隨著微弱的風聲,戴家鵬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裏,聲音小的仿佛蚊呐一般,“我數到三你就往前快跑。”

也不等小鋁子回答,戴家鵬就在小鋁子旁邊輕輕呢喃道:“一,二,三!”

剛剛數到三的時候,小鋁子像是出了圈的瘋牛一樣朝我跑過來,一頭紮在我的懷裏,差點把我給撞了一個跟頭。

就在小鋁子動身的時候,那條色彩斑斕的小蛇也猛的朝著小鋁子的脖頸處竄了過去,張嘴狠狠的咬了下來。

但戴家鵬顯然也是有兩下子的,一雙手就快如閃電一般直接攔在了小鋁子和蛇的中間,伸出手指用力一抓,就剛好在蛇經過他手邊的時候抓在蛇的七寸位置,順勢往下一按,這條蛇就隻能被戴家鵬牢牢的擒在地上,尾巴下意識的纏在戴家鵬的手腕處,然後就再也動彈不得。

從小鋁子逃跑,和毒蛇的竄出,再到戴家鵬空手抓蛇,這一切仿佛行雲流水一般,就好像提前演習了很多次一樣,說是電光火石之間也毫不過分。

小鋁子嚇壞了,知道自己剛剛差一點就喪命於此,頓時對著戴家鵬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剛……剛才還真得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估計今天青衣就得給我在這……這地方修墳立碑了。”

戴家鵬也不介意,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手裏三下兩下就將那條蛇打了兩個結,然後胡亂的揉成一團,狠狠的朝著遠方丟去。

小鋁子頓時急了,嚷嚷道:“別……別放啊!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怎麼能就這……這麼便宜的放了它呢!”

見小鋁子沒什麼事,我提著的一顆心不由得也放了下來,無意中看見了0527,發現他袖子一縮就將那柄鋒利無比的葫蘆刀收了起來,看樣子他剛剛是要準備飛刀救下小鋁子的,但為什麼最後沒出手呢?

自從來到湖北之後,0527的話就越來越少了,一張棺材板式的死人臉不知道到底在琢磨些什麼。

我見他看戴家鵬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的湊了上去,悄悄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