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1)

邵天絮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輕容,一整天都沒敢回屋子,就怕不知道該和輕容如何說,怕被輕容看做是一個言而無信欺騙他的人。

邵天絮一直都呆在書房暗自懊惱,也在想應對之法。若是那個阿楠鬧到府上,拿他該如何是好呢?輕容要是和阿楠走怎麼辦?是放輕容走呢還是強行將人留下?

留下之後呢?輕容會不會恨他?父親母親那一關又該如何過啊!他們會不會接受輕容?

這顯然是個天大的難題!蕭天絮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什麼好法子,隻得在書房中直唉聲歎氣,懊惱自己的無能,連個喜歡的人都留不住!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皎白月亮也已經悄然掛上了天邊,邵天絮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到個好主意,無奈隻得裝著什麼都沒發生的回到了屋子裏。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這剛一回到屋子邵天絮就嚇傻了,就見輕容一臉慘白的躺在床榻之上,眉頭緊皺,渾身發燙,臉紅的就如一個煮熟了的蝦子。

邵天絮慌了神兒,二話不說轉頭

這種感覺很微妙,情不知何起,許是他們的初次見麵,這一眼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一眼誤終生,無怨無悔。

長生很快的就來到了攝政王府,對於長生的到來無人覺得奇怪,更沒有好事的去蕭筠溪那邊嚼舌頭。都知道邵天絮和長生關係好,時不時的就讓人來府上,夜裏也時常找人來喝酒,都是見怪不怪。

長生把脈之後這樣道:“這位公子染了風寒,需要好生照顧,不然很有可能燒壞腦子,我這邊給你開一副藥,每日服用三次,他身子弱需要好生修養,不然會落下病根兒,若是嚴重了很有可能變成肺癆。”

邵天絮點頭如搗蒜,嚇得是心驚膽戰,立即就讓楚哲拿著藥方下去煎藥。

長生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遍道:“看來外界傳言是真的,你真的對一個這個輕容公子動了情,怒發衝冠為藍顏。隻是不知道你竟然將人藏在了屋子裏,佩服。”

長生不似外邊的那些人帶著鄙夷的目光看待此事,一個好生生的男兒斷了袖,這事誰聽誰都覺得惡心。

長生到不這麼覺得,許是行醫的緣故,內心別起常人來說比較寬廣豁達,看待事物也很是寬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也有去選擇愛人的權利。

邵天絮又將一個濕汗巾放到了輕容的額頭上,而後幽幽歎氣道:“我所求不多,隻想和輕容在一起。”

長生收拾完藥箱,看著邵天絮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床榻上的人,無奈搖頭之後自顧出了屋子。這二人若是要在一起,往後的路定然是異常的辛苦,要接受旁人異樣的眼光,父母那一關也非常的難過,畢竟攝政王隻有邵天絮這麼一個兒子。

為了掩人耳目,邵天絮就留下了長生,讓他睡在客院。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怕輕容的病情惡化,長生在府上也好有個照應。

長生臨走時邵天絮還灌了長生半壺酒,一身酒氣就像是二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旁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長生走後不久,楚哲就將熬好的藥端了進來,邵天絮連忙接過,而後坐到了床榻邊上,扶著輕容起來,將藥喂了下去。

藥湯子極苦,就算是輕容現在有些神誌不清也能感受到口中的苦味,適才舒展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緊,看的邵天絮直心疼,伸手一下一下的著輕容緊皺的額頭,他恨不得替輕容受苦。

一碗藥沒喝完,輕容卻突然醒了,邵天絮趕緊放碗拿著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而後心疼的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大夏天的也會染上風寒?”說著邵天絮也感到無語。

輕容咳了咳,苦苦一笑道:“今日在屋子裏沐浴,洗一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進來了,是進來打掃的丫頭,我怕被發現所以就一直待在澡盆子裏,等丫頭們走了之後我才出來。”那個時候水已經涼了,他下午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子乏力,又不敢叫人,怕給邵天絮惹麻煩,於是就沒吭聲,本以為沒什麼大事,誰知道竟然染了風寒,這樣豈不是又給邵天絮添了大麻煩。

邵天絮非常的懊惱,今日若不是自己躲去了書房,而是在屋子裏,他便可以打發了那些丫頭,也不會讓輕容感染風寒,難受遭罪。

“都是我的錯,我若是在你身邊你就不會有事了。”

輕容忙道:“小王爺哪裏話,這都是奴的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一旁的楚哲立時道:“是呀,我們少爺可是親自照料你,給更換頭上的帕子,不然你早就燒成個傻子了。”

邵天絮狠狠瞪了楚哲一眼,斥責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楚哲悻悻的閉了嘴,但他不後悔說了適才那話,少爺良苦用心不讓輕容公子知道,那豈不是太虧了!

輕容受寵若驚,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邵天絮的身上,頓時就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想要掙紮的從邵元祺的身上起來,他這卑賤的身子靠著小王爺,豈不會髒了小王爺的身子?

可他一個病人哪有什麼力氣,被邵天絮抓住肩膀之後就是動彈不得。

輕容見努力無果,無奈一歎道:“小王爺,奴身份卑賤,不值得你如此做。”他一個卑賤唱曲兒的戲子,怎好讓一個金嬌玉貴的小王爺照顧他,真真是折煞他了,讓他受的良心不安。

邵天絮卻是笑道:“無妨,我心甘情願為你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