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驚魂未定

蕭筠溪也是驚魂未定,適才還真是凶險,自己真真是高估了自己也是低估了章謙之。不過,她賭對了,這個章謙之是個心腸軟的,是個良善之人。或許她能夠從他這邊突破,得到千年玄冰來救武嘉。

蕭筠溪沒有理會邵元祺的話,而是自顧流著淚,楚楚可憐來的看向章謙之道:“道長,我們要千年玄冰是為了救命的。我的女兒被歹人所害,身中劇毒,我夫君雖然暫時減緩了毒素蔓延的速度,可也是緩兵之計,七天之後我們的女兒還是會毒發身亡,她還是個沒滿月的孩子……”說著眼淚已經是狂湧不止,她不是為了博取章謙之的同情,而是發自內心的無助,一個母親的無助。

章謙之被蕭筠溪的話所牽引,心中有些難受,他朝著床榻之上看去,床上躺著個小小的身子,卻沒有任何聲息。

可是,理智讓他拉回思緒,提醒著他的立場!幾番思想掙紮之後章謙之並沒有鬆口,而是強自冷淡的道:“人各有命,那孩子命該如此,你若強行逆天改命會遭報應的。”可是,冰冷的話說得出口,可這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囂,讓他救救那個可憐的孩子,那還是個孩子!

蕭筠溪忙道:“我不怕,我不怕報應,隻要孩子能夠平安無事,什麼報應我都不怕。章道長,隻要你能借給我們千年玄冰,我們夫婦兩個定然會全力報答,不論是上刀山下火海。”

這時邵元祺緊緊的拉住了蕭筠溪的手,眼中全然的堅定,堅定的笑著。

“若是真的有報應,那就讓我陪你一起承受。不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他和溪兒不論如何都不會拋棄彼此,所有的一切讓他們一同承受。

二人的情比金堅刺痛了章謙之的眼,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師妹。蕭筠溪的臉和師妹的臉不同的交錯,讓他有一陣的恍惚,仿若又回到了當年師妹還在的時候。他們一起修煉,一起下山曆練,直到邵元祺這個男人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章謙之的眼神再度變得冰冷,他還是固執己見的道:“你們要執迷不悟是你們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你們的,趁早死了這條心。”看著邵元祺的臉,他竟然連報仇殺人的心思都沒有了,章謙之此刻的心卻是一團亂麻。適才蕭筠溪甘願為邵元祺擋劍的舉動深深的觸動了他,她願意遭報應也要救活自己的女兒,邵元祺也願一同承受的那份至死不渝也讓他有些心之所向。

他心悅自己的師妹,但從始至終都是一廂情願,若問愛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突然想要碰一碰世人口中所言的愛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蕭筠溪和邵元祺看著人離開,沒有追也沒有挽留,因為他們知道章謙之已經動搖了,隻要之後他們再努力些或許能夠打動他得到他的幫助,拿到千年玄冰。就算事不遂人意,也能夠讓章謙之有所防範,如今山中的主事師伯定然是會同著章謙之對著幹,那他們就可以趁虛而入。

半夜這麼一折騰也驚動了同行的竇芙蓮和君彥,二人急匆匆的趕來發現屋中打鬥的痕跡都是緊張不已。竇芙蓮瞧著蕭筠溪臉上的血口子嚇了個半死,連忙翻找藥箱給蕭筠溪的傷口上藥,一邊動作還一邊責備道:“你做事怎麼這般沒有分寸,幸而我跟著你們來了,不然你這臉八成要毀容!”

竇芙蓮雖然知道邵元祺看重蕭筠溪,二人的感情從來都是不可撼動。可是這女子的臉是女子的命,若是臉毀了保不齊夫君會變心,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居安思危。

蕭筠溪則是沒所謂的道:“這點小傷不礙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此還能讓那章謙之有所動搖也是值得了,隻要武嘉能夠得救讓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竇芙蓮說不過她,一臉的無奈,拿過藥箱給蕭筠溪小心的上藥包紮。。

邵元祺蹙了蹙眉,突然就是揚聲責備道:“下次不許如此莽撞,我知道你為了武嘉,可是你也要為我考慮考慮,你適才若是有個什麼危險讓我怎麼辦?”溪兒在他心中的位置無可撼動,不論是誰也比不了,溪兒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也斷不會獨活。

蕭筠溪這一次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若是章謙之沒有收力,她怕是早就命喪當場了。她也不想這般拚命,早先她想使用輪回之力救武嘉,可是自她生產之後那股子力量竟然使用不出來,就連君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猜測可能和生產有關係。

千年玄冰是他們如今唯一的指望,隻能孤注一擲。

蕭筠溪瞧著邵元祺擔心緊張的眸子,心裏頭一揪。

“我也是欠考慮了,你莫要生氣,下次我不會這般衝動了……哦不對,是沒有下次了,夫君就莫要同我生氣了!”

君彥聽了蕭筠溪的話撲哧一笑,給這屋子裏增添了不少輕鬆。竇芙蓮也抿嘴笑著,邵元祺的神情也緩和了不少,沒有再揪著不放。

這些日子因為武嘉的事情氣氛太過壓抑,如今有了進展蕭筠溪也放鬆了許多,竇芙蓮替蕭筠溪包紮完傷口之後和君彥出了屋子,蕭筠溪便依靠在邵元祺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邵元祺心疼的看著蕭筠溪消瘦的麵容,心中難受不已。

“溪兒,你受苦了,讓你做月子的時候跟著我受顛簸,都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武嘉。”邵元祺緊緊的摟著蕭筠溪入睡,一直到了次日清晨。

清晨時眾人再次出發朝著青元山而去。

經過半日的路程,馬車終於停在了青雲山山腳下不遠處,蕭筠溪抱著武嘉從馬車裏出來,也是喬裝打扮了一番。此時的蕭筠溪已經褪去錦衣襦裙,換上一身平民的裝扮,粗布麻衣,頭上的發簪珠釵也摘了下去,替上的是一個樸素不能再樸素的木簪子。

又因著這幾日的勞累憔悴不易,風塵仆仆的模樣不免讓人心生憐惜。

邵元棋的眉頭一直緊皺著,還是不放心的道:“你真要自己上去?我不放心,不然還是我趁夜摸進去,將千年玄冰給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