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成王敗寇

邵元馳眼中蒙上了喜色,從那秦九手中接過傳國玉璽,上前一步,高高舉起,笑道:“瞧,本宮是太子,如今又有傳國玉璽在手,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嚴祿怒道:“休要顛倒黑白,傳位詔書在此,弈王殿下就是未來的儲君。”

邵元馳笑道:“詔書?什麼詔書,分明就是你們假傳聖旨!來人,還不趕緊給本宮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楊徹,給我殺了邵元祺和邵元硯這兩個賊子。”邵元馳也不過是垂死掙紮。

可,邵元馳的話音剛落,卻無人動彈。

這時,裕王走上前來,帶著禁衛軍站在了邵元祺那一邊笑道:“二哥,臣弟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這皇宮外頭可謂是被包的水泄不通,你的人八成也被控製住了,若是想留得一條賤命苟延殘喘,那就交出傳國玉璽。”

邵元馳狠狠的盯著邵元華,冷哼道:“你當我是你這個慫包?和你一樣一無是處?瞧瞧你,當初靠著外祖家的幫助還是沒爭出個名堂,狼狽的被貶為庶人,如今雖然恢複了王位,可還是要仰仗旁人的鼻息過日子,你圖什麼呢?”

邵元華無動於衷,哼道:“這就不勞煩二哥費心了,我向來主張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言盡於此,還望二哥好生琢磨。”

邵元馳沒有接話,反倒是衝著楊徹怒斥道:“死人麼?還不給本宮攻出去!”

楊徹沒有動彈,頂著邵元馳陰狠的目光轉而衝著邵元硯跪了下去,道:“微臣也是受了太子蒙蔽,還望弈王殿下……皇上饒命。”他不是個傻得,始終也未對太子忠心耿耿,自己這才剛剛掌管了楊家,就等著守孝三年之後承襲爵位,他可不想此時丟了命。

若是太子贏了還好說,自己就是功臣。可如今,傳位詔書在弈王的手中,外頭又全是淳王的兵,裕王殿下也明顯是站在弈王那一邊的,如此還有什麼勝算?邵元馳若是找死那就自己去死好了,他還不想死。

邵元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抬頭瞧了瞧嚴祿。嚴祿微微捶了捶眼皮,半眯著眼睛,假裝沒有瞅見邵元硯的眼神。

無奈,邵元硯隻好將目光投給了邵元祺,希望邵元祺能給他一個主意。邵元祺見狀想了想,也明了弈王殿下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邵元硯他自小生活在宮外,也就過年過節的時候回來拜見皇上和戚妃娘娘,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嚴家。所以,朝堂上的事情更是不知,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才是好的。

邵元祺突然覺得,之後有的忙了,想要和溪兒過神仙眷侶遊山玩水的日子有些遙遠。

邵元祺走到邵元硯的身邊,對他低聲道:“楊徹真心悔過,陛下覺得如何?”雖然還沒有正式登基,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稱呼一句陛下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反倒是顯得邵元祺的謙卑,知分寸。

嚴祿微微的鬆了口氣,對此非常受用。起初和淳王合作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淳王表麵上說得好聽,實則就是想要一個傀儡皇帝,而今瞧著,淳王雖說不是全心為了邵元硯,但卻是為了大玄的百姓,大玄的社稷,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邵元硯想了半晌,突然道:“謀反大罪不得不加以懲處,但,本王仁慈,今日,所有參與此次宮變的人都可免去死罪,從輕發落。”

邵元祺笑道:“陛下這稱呼往後可要改改,要自稱為朕。”

隨即,邵元祺大手一揮道:“陛下宅心仁厚,大赦天下,念在你們也是聽命行事,隻要你們繳械投降,便可免去死罪,從輕發落。”

所有人聽罷都丟掉了手中的兵器,紛紛跪地磕頭道:“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邵元馳一時間被這場麵震撼到了,但也感到無比的自豪,胸膛微微的挺了挺,瞧著倒是有幾分做帝王的模樣。

邵元馳慌了,見所有人都不擁護他,他知道自己要完了。他捧著沉甸甸的傳國玉璽,心如刀絞,什麼都完了!

辛苦謀劃,多年的忍氣吞聲,一息之間化為了泡影。

邵元馳麵色蒼白,眼神恍惚,頓感渾身冰涼,宛如跌入潭底,那種窒息無助,沒有希望。

不知是受了什麼蠱惑,邵元馳一是怒氣衝天,拿起傳國玉璽就要往地下砸去。

邵元祺見狀,眼疾手快,一個閃身竄了過去,一巴掌拍飛了護著邵元馳的那個叫秦九的叛徒,一把撈起差點落地粉碎的傳國玉璽,一係列的動作作罷,緊著就一腳踹飛了邵元馳,直接將人踹進了禦書房中。

隨後便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八成是撞到了什麼桌椅板凳,聽著聲音就知道摔的不輕。

邵元祺穩穩的接住了傳國玉璽,免讓它摔得粉碎。

邵元祺將傳國玉璽再次交代了邵元硯的手中,道:“陛下拿好,萬不可在出什麼岔子。”

邵元硯點了點頭,眼中寫滿了堅定,忙道:“六哥放心。”

邵元祺踢邵元馳的那一腳使力極大,踹的還是邵元馳的胸口。眾人進了禦書房,瞧見邵元馳躺在一堆桌椅碎木頭中間,嘴角還有絲絲血跡,瞧著傷得不輕,人已經昏死過去。

嚴祿略微懂得些醫術,忙的上前查看一番。

“王爺,這人斷了兩根肋骨,傷的有些重。”

邵元祺擺擺手道:“不用管他,讓他躺著吧,死不了。”

眾人忙的進入內室,入目就見到宋饒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吐息,而皇上他,此刻正倒在書案上,同宋饒一個樣子。

邵元祺等人停住了腳步,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邵元祺踉蹌了幾步,隨後便急急走上前去,扶正了皇上的身子,將他安置在座椅上,拿著衣袖小心翼翼的擦去皇上嘴角上的血跡。

邵元祺一句話也沒說,屋中氣氛一時間沉重萬分。

蕭筠溪心中五味雜陳,當皇上沒有答應同他們一起走時她就已經料到皇上是如此打算。

蕭筠溪心中憋悶,沒來由的堵了一口氣,瞧著邵元祺毫無表情,閉口不言的模樣,她的心就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