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一紙休書

蕭筠溪眼眸一亮,嘿嘿一笑,不吝誇讚道:“王爺高明,也讓邵元馳常常暗中吃癟被坑的滋味。”

二人又就著這話分析了朝中的局勢,如今他們的防備部署可謂是非常完善,邵元馳一但有所動作他們也不怕,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話趕話就聊到了家常,說起了張墨蘭的事情。

“王爺不如給張墨蘭一紙休書,夜辰那邊我一會兒去說說。”這二人絲毫沒有進展,還真是讓她著急呢。

邵元祺道:“休書可以給,但你確定張墨蘭和夜辰二人合適?可別亂點了鴛鴦譜,到時候鬧了笑話。”

蕭筠溪扭了扭身子,正對著邵元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放心吧,我看人向來準,這二人合適的緊,我怎會亂點鴛鴦呢,你多心了。”

邵元祺忍俊不禁的道:“是麼,上次你不是差點將秦莫軒和春華湊到一處了嗎,若是他們二人成了,李幼男和雪梅妹妹要怎麼辦呢?”邵元祺已經知道了李幼男和春華的事情了。

對於二人的事情,邵元祺很是看好,像李幼男這樣的男兒都出身窮苦人家,自然也沒有大家閨秀願意下嫁於他們。比起同村裏的女子,春華無疑是個好人選,不禁憨厚能幹,還有蕭府做後端,這李幼男以後定然是前程似錦。

且,李幼男也是個憨厚老實的,不怕他起了別的心思,看重的是春華是慶國公義女這個身份。

蕭筠溪麵上窘迫,來了個死不承認。

“有這件事麼?你可別亂說,別讓張幼男聽了去。”

邵元祺好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好,都聽你的,你要做媒婆就做吧,夜辰呐小子是個死心眼,直腸子,你可別欺負他啊。”

蕭筠溪哼哼道:“怎麼,我還能吃了他啊。”

蕭筠溪離開了邵元祺的書房,去了夜辰的住處。可去了住處沒有找到人,聽同屋的人說,人一大早就跑去練武場了。蕭筠溪無奈搖頭,這人還真是閑不住,這頭上還有傷,還這般折騰,看來還真是需要個女人管著了。

蕭筠溪去了練武場,便瞧見夜辰正在場中練習射箭,滿月一拉,羽箭飛出,正中紅心。

蕭筠溪笑意盈盈的走過去,拍手叫好道:“好箭法!”

夜辰一愣,若換做平時有人靠近他定然有所察覺,可適才他整個心思全在弓箭之上,且最近幾日心煩意亂,腦子亂亂的,總是生出旁的心思。時不時眼前會閃現那日張墨蘭驚慌失措,且對他擔心無比的眸子,那清澈如水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眸子中,倒影著的是他的身影。

越是如此就越覺得自己太過無恥,就算王爺對張墨蘭沒有旁的心思,可那也是王爺名義上的妾,豈容他人生得非分之想?

可是,自己總是控製不住的去留意她的狀況,今早聽聞她害了風寒,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夜辰忙的收回思緒,恭恭敬敬的衝著蕭筠溪行禮道:“見過王妃,王妃怎會來此處?這裏刀劍無眼,怕是一個閃失會傷到王妃。”

蕭筠溪點了點頭,道:“的確,那不如陪我去園子裏頭逛逛,王爺前幾日托人買了一批錦鯉放在池中養著,今日難得起了興致,走吧。”

夜辰雖然不解為何王妃要尋他陪著逛園子,但還是跟了上去。他們走的緩慢,蕭筠溪走在前麵,墨畫走在她的身側,而葉卿則跟在後麵。

走到池塘附近,蕭筠溪上了拱橋,笑著讓墨畫將事前準備好的魚食拿了出來,興致盎然的喂起了池中的錦鯉。

似有意無意,蕭筠溪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擾了夜辰一直平靜的心思。

“昨日王爺說想要休了張姨娘。”

“為何?”夜辰急急問道,話問出了口才覺得自己身份不該問出這樣的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他的彌補,索性閉了嘴,等待蕭筠溪的話。

蕭筠溪沒急著回答,也並未因夜辰唐突一問而惱怒,依舊慢條斯理的喂著鯉魚。一旁杵著的夜辰有些焦急,心中百轉千回,聽到王爺要休了張墨蘭這心中愧疚不已,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王爺對張墨蘭生出了不好印象?

想起這幾日無意間聽到婆子們嚼舌根子,說他和張墨蘭不清不楚,難不成這話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裏?莫非張墨蘭今日病了害了風寒,其實是因為這件事讓她生了愁緒,所以才病倒的?

他心煩意亂,將什麼事情有關係的沒關係的都統統聯係到了一起,莫名煩躁。

夜辰的焦躁之情當然是被蕭筠溪看在了眼中,她故意那般說的,且話說了一半,沒有將原因講出了,就是想惹夜辰胡思亂想,越是在意就越是擔心,瞧見他眉宇之間微微攢起就知道他是亂了心弦。

蕭筠溪微微勾起嘴角,將手中的魚食全都灑到了池水之中,隨即扳了臉色,一雙眸子沉了下去。

“夜辰,你可知錯!”

“屬下知錯。”夜辰一愣,但也未多想,忙的跪了下去。想必如他所推斷的那樣,定是婆子們之間的瘋言瘋語傳到了王爺的耳中,王妃說起此事定是因他的緣故讓王爺丟了臉麵。

蕭筠溪故作冰冷的聲音響起:“那日在芳蘭的院子中,你和張姨娘二人靠在一起,院子裏的人都看著,這話自然是傳了開,幸而隻是在府中傳播沒有傳到府外頭去,但影響總歸不好。”這些留言是她讓下人在府上傳揚的,故意傳到了夜辰的耳朵裏。

夜辰頭低的更低,心中是非常的懊惱,當初竟然迷了心竅沒有將人推開,任由她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王妃,這件事都是屬下的錯,要罰您就責罰屬下,和張姨娘沒有任何關係。”蕭筠溪眼眸一亮,接觸夜辰這麼長時間從來未見他如此著急,且憂心忡忡的模樣。

一定是了,正如她所想。

雖然心中歡喜能夠促成一段良緣,但麵上的申請還是略微嚴肅了起來,道:“責罰你有什麼用,張姨娘的名聲已經毀了,你莫不是想讓王爺繼續留著張姨娘?給她一紙休書也好,她呆在王府也是孤苦一人,放她出府還能尋個好人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