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不請自來

清歌聽不進去平章王的任何話,此刻她的王兄在她眼中就是個玩弄詭計的人,可怕的很,都可以犧牲自己妹妹的幸福。

清歌道:“那你也不能犧牲我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你!”說罷她一路狂奔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侍衛見此進了屋子,恭敬問道:“王爺,需不需要在下暗中保護?”

平章王道:“嗯,派人跟著清歌,不要讓她有任何危險。”

……

揚氏坐在床榻之上,一連半月邵元馳都沒有來看她,這讓她心灰意冷。自己以後生育艱難,邵元馳一定是覺得她沒有用處了所以才會冷落她。

事到如今,她還指望什麼活下去?她生不了孩子,以後要怎麼在太子府立足,邵元馳又怎會立她這樣的女子為後?

她越想就越消極,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她趁著丫頭不在,扯了條白綾掛到了房梁上,踩上了凳子,緩緩的將白綾套到了脖子上。

丫頭端著湯藥走了進來,一進屋就看見揚氏踢掉凳子懸梁的場景,當時就嚇瘋了,手中藥碗應聲落地,她瘋狂的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上吊了,娘娘上吊了!”

丫頭的叫喊聲非常大,院子裏忙活的那些丫頭婆子一聽動靜連忙衝了進來,手忙腳亂的將揚氏放了下來。揚氏並未被勒太久,她剛踢掉凳子的時候就被丫頭發現,隨即被放了下來,沒有什麼性命危險。

揚氏被放到了榻上,劇烈咳嗽幾聲緩緩的轉醒,入目瞧見一旁丫頭淚眼婆娑的模樣,她呆愣愣的問道:“我沒死?”

一聽這話,丫頭哭的更是厲害了,她哽咽道:“娘娘你為什麼想不開啊?您可不能做傻事,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侯爺會傷心的啊!”

揚氏眼中毫無神采,丫頭的話她根本沒有聽進去,而是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以後也懷不上孩子,對太子沒有了用處,也更幫不了父親,幫不了楊家,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丫頭忙道:“娘娘你說什麼傻話,我們還沒有報仇呢,怎麼能讓殺害小皇子的人逍遙法外?”丫頭也是病急亂投醫,如今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娘娘不做傻事,好好的活著。

突然,揚氏眼睛一亮,坐起了身子,激動地握住丫頭的肩膀,興奮道:“對,對,我還要報仇,憑什麼我的孩子死了,她卻還活的好好的。”

話落,鬆開了丫頭的肩膀,拿起旁邊的枕頭抱在懷中,一邊撫摸一邊道:“兒子,你放心,娘一定為你報仇,一定會為你報仇。”

看著揚氏如今的模樣,丫頭則是擔心不已,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揚氏一邊抱著枕頭,一邊陰笑的模樣太過駭人。

……

這幾日清歌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應該說是鬱鬱寡歡。半個月了,邵元馳連他一麵都不見,她日日熬湯給邵元馳送去書房,可他總是閉門不見。

清歌也知道揚氏小產自己有說不清的責任,誰讓下毒的人是她的丫頭,背後指使的人是她的哥哥呢?清歌幾次去找平章王,每次都想讓他幫助自己挽回邵元馳的心。

可是平章王總是說邵元馳這個人陰險狡詐,雖然這次沒有追究,但是這個結已經種在了心中。事情不好控製,所以讓清歌不要做無用功,因為邵雲馳對她從來不是情愛,而是利用。

清歌對於邵元馳似乎有一種執拗,邵元馳是她長這麼大第一個喜歡的男子,還奮不顧身的嫁給了他,她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

可是,邵元馳連她麵都不見,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腔真情無法告訴他。如此下去,邵元馳就會一直誤解她,她不想這樣子。

她想回到從前,就如她剛到京城的時候那樣,他帶著她去城外遊玩,她想如那般一直開心下去。

可是,她在京中又沒有其他相熟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突破困境,唯一在京城的親人不幫她,而且過幾日呢就要回緬國去了,她可真就是孤立無援了。

她很是煩躁的坐到了梳妝台前,不停的翻弄自己的首飾盒子,突然她翻到了一個玉佩。這個玉佩就是那日拜月宮宴之上蕭筠溪送給她的,她說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尋她幫忙。

清歌盯著這塊玉佩好半晌,心下琢磨了一番,她倒是可以去尋蕭筠溪幫忙。蕭筠溪是邵元祺的未婚妻,也是邵元馳的弟媳,如此關係讓她出麵說和很是妥當。

邵元馳定會給她這個麵子。

清歌自小就被寵愛著長大,緬國郡主她的皇叔父也對她疼愛有加,堂兄弟對她也是如此,所以她天真爛漫性子直爽,也根本不懂朝堂之中的勾心鬥角,在她的眼中,兄弟姊妹都是如她和王兄一般親厚。

她嫁進太子府也未想過打探消息,而是將全部的心思撲到了邵元馳的身上,對京城的局勢更是不知。

她這次去尋蕭筠溪做和事佬,完全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蕭筠溪得知清歌到訪的時候有一瞬的吃驚,很詫異為何清歌會來尋她。她們不過泛泛之交,而且她已經嫁給了邵元馳,她們二人自然連朋友都談不上,隻能說是敵人!

可是人家登門拜訪總不能將人晾著,怎說她都是太子側妃,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於是蕭筠溪便去了玉安院。

清歌見蕭筠溪走進來很是高興,緊著起身熱絡的上前打招呼道:“筠溪,近來過得可好?”

蕭筠溪淡淡的看著清歌,中規中矩的行禮道:“見過側妃娘娘,不知側妃娘娘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對於蕭筠溪冷淡的態度清歌覺得有些不快,但是她知道蕭筠溪為何會如此,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出皇上的蠱毒。

清歌一直都不知道蕭筠溪已經看透了她那日的所做作為,因為她的隱瞞,這才讓蕭筠溪和她保持距離的。

清歌對此毫不知情,隻是以為蕭筠溪是遷怒於她。

清歌尷尬一笑,坐回了位子上,道:“我今日來是想尋你說說話,我在京中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你是我在京中唯一的朋友,這便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