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嫉妒

平兒的話讓芳蘭陷入了沉思,莫非真的如平兒所說是王妃打算離間她們主仆的?

不對,定是這賤婢的左右逢源,險些被她給騙了。芳蘭走了過去,一把抬起平兒的下巴,細細打量著,越看就越覺得平兒長得一張不安分的臉,甚至比她還要白上幾分。

她從小就幹農活,日曬雨淋的,皮膚黝黑粗糙,她做夢都想有個白淨的皮膚,就如平兒這般。平兒原來是一富商的庶女,後來他父親做生意賠了,十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富貴人家做粗使丫頭。後來古蜀和大玄打仗,那家人變賣東西紛紛朝都城逃難,下人們也了賣不少。

平兒就在那之後被蕭筠溪買回來給芳蘭做丫頭的。

雖然平兒做了五六年的粗活,但底子卻比芳蘭的好,畢竟小時候也是被嬌養的女兒。

芳蘭看著這張臉,突然翻騰起一股子深深的嫉妒之情。餘光瞥見了躺在地上的那枚做工精致的簪子,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泄,心中的那團火是越燒越旺。並非是因為平兒背著她接近邵元祺,而是因為平兒對她的利用,竟然利用她,這一點絕對不會原諒。

芳蘭拾起地上的發簪,舉著簪子就朝平兒的臉劃去。頓時,一張白皙細膩的臉蛋上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猙獰恐怖,血順著平兒的臉頰流到了衣襟之上,染紅了她的衣服。

臉上的疼痛感讓平兒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恐懼的尖叫聲傳至了整個院子,一半是因為疼,而另一半是因為自己的臉已經……毀了。

剛走到門外的蕭筠溪被這尖叫聲嚇了一跳,想都沒想的一腳踢開了房門,走進去一看一地的鮮血,還有趴在地上哭喊的平兒。此刻平兒的臉上是血肉模糊,她捂著臉已經接近崩潰,女子的臉毀了,就等於毀了她的後半生。

蕭筠溪看到這幅場景也是驚呆了,她看向一旁有些呆傻的芳蘭,顯然芳蘭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一時衝動惡從膽邊生,竟然劃了平兒的臉。

蕭筠溪一時頭疼,她斷沒有料到事情會發生到如此地步,這個芳蘭也太狠了些。沒想到自己使的小小手段,竟然斷送來了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

這真是……

蕭筠溪心中不免有些自責。

她看著芳蘭,沉著臉問道:“發生麼什麼事?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芳蘭見蕭筠溪略微動了怒,忙的丟下手中的簪子,緊著道:“這丫頭頂撞我,我如此不過是對她稍稍懲戒一番,免得以後回京在頂撞了京中的貴人!”

“稍稍?”蕭筠溪加重了語氣,對芳蘭這樣的態度有些厭惡。為何劉大姐劉大哥那般樸實的人會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蕭筠溪道:“你這個稍稍可是斷送了一個女子的一生,你讓她以後如何嫁人!”

芳蘭顫抖著聲音道:“一個賤婢而已,臉毀了就毀了。”

隨即看到了被她丟到一邊的簪子,眼中眸光一閃,急急道:“王妃,這個賤婢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鉤引王爺。”

她忙得快走幾步,拾起被她丟在地上的簪子,遞到蕭筠溪的麵前道:“王妃,您瞧,這是王爺送給這個賤婢的。”

蕭筠溪如今看芳蘭是越來越厭惡。

蕭筠溪將目光投向了平兒,微微一歎道:“將平兒交給我吧,我來處置。”

芳蘭愣了片刻,又忙問道:“王妃,打算如何處置平兒?”說實在的,她怕了,怕這件事情被蕭筠溪捅到邵元祺那邊,怕邵元祺將自己趕走,若是被趕回去,那她真的就沒什麼臉了,全村人的口水都能把她給淹死。

蕭筠溪淡淡的看了芳蘭一眼道:“自然是送她去醫治傷口,之後如何全看平兒自己的意思,看這情況是不會再伺候你了。”

芳蘭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重。

蕭筠溪見她如此眉頭一皺,不由得道:“芳蘭,殿下向來仁厚,對待下屬也是關愛有加,你此番作為傳出去是往殿下臉上抹黑,不要因為自己的原因損了殿下的名聲,別忘了你的身份。”

芳蘭立即恭敬道:“王妃教訓的是,芳蘭一定謹記。”

蕭筠溪點了點頭,道:“這幾日你就呆在屋子裏好好反省,我會讓墨畫過來這邊照看著。”這算是變向的禁足了,可芳蘭卻無法說什麼,畢竟自己是有錯在先。

蕭筠溪沒在說什麼,帶著平兒便去了軍醫那處。軍醫給平兒上了藥,包紮了傷口,這張臉怕是毀了,傷好之後一定會留疤。

平兒難以接受,呆呆的看著前方,目光呆滯默默的流著眼淚。蕭筠溪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以後過上富足的生活。”

平兒呆愣愣的點點頭。

蕭筠溪又是微微一歎,讓墨畫叫來了城主府的管家,撥了個丫頭照顧著平兒,等傷好了之後送出府去。

一路上蕭筠溪都沒有說話,墨畫知道小姐有些自責,於是出言安慰道:“小姐你不要自責,那個平兒也不是什麼好人,她適才不是還將髒水倒到小姐頭上的麼?”

蕭筠溪道:“可我的確是想給他們添點堵,卻不想讓平兒毀了臉。”

墨畫道:“傷了平兒臉的也不是小姐,而是芳蘭,都是芳蘭的錯,奴婢一直不懂為何小姐要帶著芳蘭?”

蕭筠溪道:“芳蘭不是想做人妾麼,過富足生活麼?我不過是成全她罷了,那種情況下實在是不想多生事端,所以便想著帶著她,一來也是成全了她,過上了富貴生活,二來是想讓她留在淳王府周旋那些被送進淳王府的女人。”

蕭筠溪隨即冷笑一聲:“芳蘭果然是個適合後院爭鬥的女人呐。”

芳蘭不過是她心血來潮帶上的,芳蘭算計他和邵元祺,本就無法容忍,不過是看她也未抱著什麼惡毒心思僅是求個富貴也就帶著了,回京之後還說不定會幫她解決一些麻煩。

蕭筠溪微微一歎,道:“罷了,隨她去吧,回京之後由著她折騰,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人就怕貪婪,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芳蘭以後如何,全憑她自己以後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