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求個明白

蕭筠溪走上前去,邵元祺看著蕭筠溪,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於是邵元祺收起長劍退後了一步。

蕭筠溪看著月華,此刻的她狼狽不堪,衣衫之上還掛著鮮紅的血跡,還受著傷。

蕭筠溪突然朝她伸出手,眾人都是一驚,月華更是怔怔的看著蕭筠溪。邵元祺有些擔心的看著蕭筠溪的背影,手緊緊握住了劍柄,若是月華敢輕舉妄動,那他一定會一劍劈了她。

月華回過神兒來,冷笑一聲,抬手就打開了蕭筠溪的手掌,隨即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說道:“來吧,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蕭筠溪被月華打開了手也並不覺得她不識時務,也不覺惱怒,反而是展顏一笑道:“若我是你就會握住向我伸來的手。”

月華又是一聲冷哼,“笑話,拉住敵人的手?你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我去拉你們的手豈不是找死?”

蕭筠溪緊著問道:“那你還是想好好活著的,對麼?”

蕭筠溪這個問題顯然有些不合時宜,月華有些看不透麵前的這個女子,修為不高又沒什麼本事,究竟有什麼膽子對她放下防備,看著她一臉佯裝友好的模樣自己的心就泛堵。

月華道:“你不用這般假惺惺,我說過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妖帝身在何處,就算你們將我挫骨揚灰我也不會說出口的!”

她的態度很堅定,很好!越是堅定,之後就會越崩潰。

蕭筠溪道:“你看這瑤山此刻烏雲密布,這邊這麼大的打鬥動靜,妖帝若是在瑤山又豈會不知道你身處危險之中。他愛你麼?他不愛,他隻愛他自己!”

月華死死瞪著蕭筠溪,突然就是一聲大喊:“住口,我們如何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投胎呢,死丫頭我看你是找死!”

月華想要去攻擊蕭筠溪,可身子晃了兩晃,這才穩住了身形。

月華的情緒有慌亂,是那種被人說破真相的狼狽。她其會不知妖帝是什麼樣的人,早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啊,他那種人陰險狡詐自私自利,若說他願意為誰付出,那這個世上怕是隻有白憐了。

可她愛他啊,打從第一次見他就忘不掉了。

月華自嘲一笑道:“那又如何,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別廢話了,動手吧!”說罷就閉起了眼睛,一副任憑處置的狀態。

蕭筠溪見言語相逼沒有效果,於是話鋒一轉,換了一種提議,“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在不在意你麼?就算不愛你,但在意也應該是有的,你為他做了這麼多,甚至是願意付出性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一切值不值得麼?”

月華突然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蕭筠溪,半晌才問道:“你什麼意思?”

蕭筠溪見月華動搖了,於是道:“我不過是想幫你試探試探他,我們都是女人,你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不就是想心愛之人能多看自己一眼麼,哪怕他不愛自己愛的是旁人,哪怕沒有占據他的心,也希望有那麼個位置是你的,是特別的,你不是也希望他能多看你一眼麼?他來尋你求助的時候你沒有一瞬間的歡喜麼?這麼活著不累麼?不覺得虧待了自己麼?”

月華沉了眸子,有些悲傷,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為妖帝所做的一切,但卻還是換不來他的一顆真心,他心心念念的還是白憐那個賤人。她傷心欲絕回到瑤山,從此不再去管外界的事情,將自己封閉起來。

可當他來找她的時候她的心軟了,愛著那麼久怎能說放下就放下。這麼久了,她也想要一個答案。就算比不上白憐,那她在他的心裏是不是不同的?

月華突然覺得自己愛的好無力,好渺小,自己在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

蕭筠溪本想和月華說讓她作為人質去威脅妖帝,看妖帝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如此就知道月華在妖帝心中的地位。

可看到月華傷情的眸子,蕭筠溪猶豫了,自己這麼做豈不是太殘忍了?蕭筠溪見月華如此模樣,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了。妖帝會做出什麼她已經能預料到,一定不會為月華做出退讓,一定會傷了月華的心。

就如上輩子她那般狼狽的模樣,被邵元馳利用背叛,再無價值的時候被狠心丟棄!她如此做不就是讓月華重蹈她的覆轍麼?

就在猶豫的時候,她轉頭看了看身後站的的邵元祺,又想了想死去的表哥。她不能退縮,妖帝她必須要找到,必須要報仇!

她不能退縮,就算利用旁人也罷,就讓她當一回罪人,自私一次!堅定的眼神浮上了蕭筠溪的眼眸,她看著月華,說道:“反正你一心求死,就在最後一刻知道答案不好麼?”

月華依舊是一雙傷情的眸子,她緩緩的閉了眼,思忖良久又慢慢的睜開眼睛,眼中寫滿了決絕。

“好!”

這一聲好讓蕭筠溪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必須利用月華找到妖帝的所在地!

月華將妖帝的藏身之處告訴了蕭筠溪,此刻的她似乎已經毫不在乎了。她也想自私一回,這一聲為了他做的太多,就讓她自私一回,生不能相愛那麼就讓他們死在一起好了!

月華所說的位置是瑤山山頂的伏魔洞中,那裏是曆代族長的閉關之所,隻有族長才能自由出入。可見妖帝在月華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伏魔洞外有一層結界,隻有曆代族長可破,妖帝就在那裏麵。月華此刻毫無生意,就如行屍走肉一般任由蕭筠溪他們擺布,蕭筠溪心中難安,自己利用了一個女子的愛意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著身邊的女子,蕭筠溪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這句話是蕭筠溪想在心裏麵的,她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說出口。

月華就在蕭筠溪的身邊,自然聽得清楚。月華活了千年之久,怎會看不透人心,又怎會不知道蕭筠溪是在拿語言激她。月華突然道:“我隻是累了,對這種不求回報的付出感到有些迷茫,甚至覺得有些不值得。你說的對,我活的很累,所以我不想虧待自己了。就想求個明白,我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