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負荊請罪

一時間,秦家本打算給傻少爺娶得那個平妻是京城慶國公府蕭家的大小姐一事如狂風一般席卷平江縣城。蕭大小姐險些被土匪擄了去做壓寨夫人,好在被趕來尋人的淳王殿下給救了回去,此刻正落腳在城門附近的客棧裏。

此消息傳回了秦家,秦家上下可謂是驚濤駭浪,秦老夫人又險些暈了過去。她可是比兩個兒媳活的長久,也知道這蕭家是個什麼地位,還有那個淳王殿下,那若是生起氣來,殺人放火都是小事。

秦老夫人拖著病軀整日都跪在祠堂祖宗牌位麵前,哭喊著對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秦莫辰知道此事之後便犯下心來,這蕭大小姐沒有被土匪糟蹋那便是不幸中的萬幸。婚禮當日那麼多人看著,他是多麼激烈的反對土匪抓人,又給羽林軍通風報信。就憑這一點,他們秦家還有轉圜的餘地。

這淳王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個講道理的人,不然朝中那麼多大臣怎會擁護他,他又怎會在朝中和景王僵持不下。而且去年的時候還和蕭大小姐聯手抗災,救治難民,所以他覺得秦家可能糟了滅頂之災還為時尚早。

如今,他正候在客棧門口等著淳王和蕭大小姐,負荊請罪來了。

一早,蕭筠溪和邵元祺就打算好去秦家一趟,將事情都說清楚,順便把秦夫人和秦莫軒一並帶回京城讓許良表哥為秦莫軒治病。這一來是為了秦莫軒更好的得到醫治。二來可以讓安氏瞧一瞧,秦夫人和京城蕭家的走動,讓她掂量掂量。

蕭筠溪昨日細琢磨了一下,為何這個秦莫辰冒險和土匪周旋,那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就是她的身份被秦莫辰瞧了出來。同在京城,她蕭大小姐的樣貌不是什麼秘密,秦莫辰見過應該說的過去,許是被認出來了才會想法子保全她。

不論如何,這個秦莫辰是個知趣的,不是什麼大惡之人,最起碼沒有同她那個娘一般,心思惡毒。竟然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毒手,讓好好的一個人成了傻子、癱子,讓秦夫人這麼多年都憔悴度日。

蕭筠溪不禁感慨,每一個大宅門裏的爭鬥還真是讓人痛恨又悲傷。這不禁讓蕭筠溪重視起來,對著邵元祺一通警告,若是他敢納妾娶側妃,那她就敢和他合離,就遠走高飛過自己的小日子,她可不願同一院子的女人勾心鬥角。

她就是妒婦又如何?

邵元祺笑著保證,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妻,惹得蕭筠溪是笑的眉眼彎彎。

蕭筠溪和邵元祺剛出了客棧的門就見秦莫辰恭敬的候在門口,瞧見他們出來,忙的笑的謙遜迎了上去。

“淳王殿下,蕭大小姐,下官乃吏部郎中秦莫辰,此番因家事回鄉這陰差陽錯的冒犯了蕭大小姐,多有得罪,還請殿下和小姐恕罪。”說罷深深彎了腰,拜了下去。

蕭筠溪和邵元祺對視一眼。這秦莫辰還算有點聰明勁兒,知道先來負荊請罪。蕭筠溪沒有任何閃失,且秦莫辰早早的就來負荊請罪,若是淳王殿下借此為難秦家,那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邵元祺上前虛扶了一把,隨後道:“秦二公子無需多禮,事情如何本王已經聽說了,這些時日本王的未婚妻多謝府上夫人的照顧,本王正打算去秦家登門道謝。”

秦莫辰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還是一副謙卑恭敬的模樣。

“殿下這是哪裏的話,本來就是我們秦家不知蕭大小姐的身份,這才唐突了,您不同我們計較已經是我秦家之幸,怎能擔得起謝字,殿下折煞下官了。”

邵元祺不想在這大街上同秦莫辰說些車軲轆話,於是道:“煩請秦二公子帶路,本王還要到府上的謝過秦家的恩情呢。”

秦莫辰忙的點頭哈腰,緊著道:“豈敢,豈敢!”邊說邊做了個請的手勢,送著二人上了馬車。一行人一同回了秦府。

秦府這邊,秦莫辰早就派人往家裏送了信,說是京城來的淳王殿下和未來王妃要到府上做客。這可驚了一府的人,緊著跟著忙活了起來,秦夫人和安氏還有傻少爺秦莫軒,連帶著下人早早的就到了府門口迎接。秦老夫人前日婚禮時暈了過去,人已經清醒,但顯然是被嚇壞了,鬧著去祠堂請罪,這一鬧身子就又倒了,現在還虛弱著呢,起不來榻。

采靈是慶國公蕭家大小姐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平江縣城,秦府的人自然是聽說了。秦夫人起初聽說的時候還不信,但在下人們的一致說辭之下這才信了。心中不免就有些小失望,開始埋怨起那夥土匪來。怎麼就那麼膈應人,壞了他們的好事。若是他兒子娶了蕭家小姐,那還不是有機會去京城看病,聽聞這京城的神醫就是蕭大小姐的表哥。

就算治不好兒子的病,她這個半截入土的人也有了指望。有了這麼個兒媳婦,安氏還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麼?就算她兒子攀上了京城洪家又如何,她親家可是慶國公秦家,就算洪大人見了也是的低頭哈腰,更別提個小小的安氏了。

和這美夢沒想多久,就被下人一盆水給澆滅。那蕭大小姐已經定了親,而且是皇帝親自賜的婚,嫁的可是皇帝六子淳王殿下。

聞聽此話,秦夫人立馬就渾身直哆嗦,還好沒娶成,不然她和她兒子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安氏則是幸災樂禍,這淳王殿下帶著未婚妻上門指定是為了給未婚妻討個公道。那蕭家的小姐以後可是要做王妃的,誰知就然被一個傻子惦記上了,起初還打算娶回來做妾,這是個男人都沒法忍。蔡氏和她那兒子就等著倒黴吧,帶著個傻兒子還想著和她爭家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到時候這母子二人一除,她兒子可是這秦家的獨苗苗。且這根獨苗苗啊還是在京城當官的,這家產還不是落到她娘倆頭上。

一想到這兒她就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心中已經是歡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