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平靜

邵元祺如今已經走了七日之久,雖然對外宣稱淳王染病在府中修養,但這老窩在府中也不是個事,平時葉卿也會變幻成邵元祺的模樣在外麵晃蕩晃蕩,掩人耳目。

蕭筠溪的日子也變得閑靜下來,在花扶花染姐妹倆的努力下,京城的關係網再度恢複運作,這次吸取上次的教訓,她們小心謹慎的多。

王雪梅母女倆想通了似的,在府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偶爾也會出府走動買些水粉布匹,蕭晟軒也看在眼裏,對柳氏的印象也有所轉變。

可蕭家是個奇怪的地方,不可能一直平靜下去。這不,又鬧出了些雞毛小事。王雪梅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王雪梅她倒是不急,她一門心思都在邵元祺的身上,旁的男子壓根就看不上眼。但是卻愁壞了柳氏這個做母親的,她可不希望再惹上蕭筠溪,也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個給人家做小,這側妃雖然也是妃,但這側字一冠上就是小的,走到哪裏都被正妃壓上一頭,況且他們如今已經沒有柳家做靠山,全都指望這蕭家,梅姐兒要是和蕭筠溪搶夫婿,那不是隻有吃虧的份?

所以,這件事她是堅決不同意。這一來二去的柳氏托著幾個相熟的官家夫人為王雪梅尋了個良配,雖官職不大,但年輕有為,又是寒門出身,以後成了家定不會三妻四妾,就如她和她的夫君一般,成雙入對,她也希望王雪梅也可以如此簡單的生活。

可王雪梅卻是死活不同意,鐵了心就是要爭取到邵元祺的注意,這輩子非他不嫁。

這件事蕭筠溪也沒轍,喜歡誰是人家的自由,又不是犯了王法,亦或是傷天害理,說破大天也管不到王雪梅的頭上。

這可是愁壞了柳氏,她若是想著嫁給淳王殿下,那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準得熬成個老姑娘。柳氏這次終於強硬了一把,去找蕭晟軒,希望蕭晟軒出麵請媒人將此事給定下來。

蕭晟軒細琢磨了一下,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個後生他也瞧過,飽讀詩書為人謙遜,雖然如今隻是個六品的小官,可他瞧著後生定會有些大作為。

而且他也不是個塊石頭,這風言風語一傳他也知道個大概。王雪梅和淳王殿下是青梅竹馬,王雪梅對淳王殿下的心思就沒斷過,他處於私心也覺得這門親事甚是妥當。

後生一家可謂是樂開了花,這王雪梅雖然不及這蕭府正兒八經的小姐,但好歹人家母親進了蕭家的門,如今是慶國公夫人,也算是半個女兒,娶了王雪梅那可謂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兩家本來挺樂嗬,後生家都打算來蕭府下聘禮了,可這臨前卻發生了一件瞠目結舌的事情。

王雪梅小姐毀容了!

她的左臉上劃上了一指長的口子,幸而她沒什麼勁兒,劃得不深,許良來看時說沒有什麼大礙,這傷口淺許能恢複,但傷口好利索之後可能有一條淺淺的印子。

柳氏聽罷後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女兒家最寶貝的就是這個臉蛋,如今卻多了道疤,這以後可要怎麼嫁人呐。

蕭晟軒左右為難,這也不好瞞著後生,於是將王雪梅傷了臉以及以後會留下淺印子的事情告訴了後生。後生聽聞是一臉的為難,躊躇良久含糊其辭。

蕭晟軒皺了眉頭,看到後生這般模樣,想必王雪梅嫁過去也不會過得順心,在他眼中王雪梅就同溪姐兒她們一樣,他自然是希望女兒們過得好。

於是做主將王雪梅的婚事給退了,王雪梅也因此鬆了口氣。

蕭筠溪請了許良再次登門,本以為會尋不到人,以前都是常有的事,已經習慣有些小病小災就去尋許良瞧瞧,還以為人不在藥鋪裏,這次卻一抓也一個準,很是痛快的隨著蕭筠溪來了蕭府。

蕭筠溪在去往芙蓉院的路上打趣說道:“表哥可是個大忙人,還以為要尋到表哥需費一些周折呢。”

許良苦笑道:“我還不是被竇芙蓮那小丫頭弄得,時不時的就去許家串門子,要不就是去我那藥鋪子裏搗亂,我這可不是能避就避,躲個清閑。”

蕭筠溪心中偷笑,這一對冤家,也不知沉穩若仙的許良表哥碰到竇芙蓮那活潑的丫頭,會是個什麼情況,想想就覺得有些好笑。

蕭筠溪問道:“王雪梅的臉真的就沒有法子醫治了?一個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臉蛋兒,她還沒嫁人怎說都有些可惜。”

許良道:“我那日來的匆忙,隻是草草診斷一番,確認是沒有大礙,恢複如初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忘了你表哥可是有小神醫的稱號。”

蕭筠溪嘿嘿一笑:“就知道表哥有法子。”

他們去了王雪梅的屋子,王雪梅的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了下來,露出已經結痂的傷口。王雪梅見他們推門而入,淡淡的朝他們看了一眼,幽幽說了句:“來了。”便沒了下文。

蕭筠溪不禁覺得,這丫頭如今變得不一樣了,許是因為臉毀了的原因,消極了不少。

蕭筠溪微微一歎,走到上前去道:“你也是,不想嫁那人說明白就是,怎地還劃傷了臉,我聽後也是嚇了一跳。”

王雪梅自嘲一笑,說道:“當時也是急了,瞧見桌上那切水果的刀,想都沒想的就往臉上劃,等回過神兒來是已經晚了。”

許良走近前去,仔細看了看之後,適才略微皺起的眉頭也鬆了開,從藥箱裏拿出筆紙寫了個方子,隨即遞給伺候王雪梅的丫鬟道:“去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將藥磨成粉末,用清水浸泡成糊抹在傷處,兩個月之後便能恢複如初。”

王雪梅突然死寂的心又活泛了起來,她有些激動的拉起許良的衣袖,急切道:“可是真的?我的臉還有恢複的可能?”王雪梅激動萬分,手都有些顫抖。

似乎是反映了過來,她又窘迫的將手收了回來,訕訕說道:“是我太唐突了,許公子莫怪。”

許良溫潤一笑,並未覺怪罪王雪梅,而是道:“是真的,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塗兩個月的藥就會恢複如初。”

王雪梅感激的看了許良一眼,嘴角不自知的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