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拐著彎罵你

回京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漸漸變得昏暗下來,馬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趕車的車夫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公主便說事情已經辦完要回京,他也不敢多問趕著馬車就回了京城。

剛過了城門,就見一身著黑色勁裝手抱長劍的女子擋在馬車前,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她目光森然,麵容冷峻,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車夫本想出言趕人,可感到前麵女子那要冷死人的氣場,他的話便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馬夫停了車,裏頭的夢旭疑惑的挑開簾子,這一看不禁微微挑了眉頭,笑著說道:“這不是蕭大小姐身邊的叱招麼,不知找本公主有何事?”

叱招麵無表情的道:“小姐命我來請夢旭公主到附近的茶樓裏敘敘舊。”

夢旭的笑慢慢收了回去,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車夫,摸了摸自己腰間放著的信號彈,這個是黑煞給她的,隻要她發射了信號彈,黑煞就會趕來救她。

她思索片刻,笑著衝叱招說道:“好啊,那本公主就赴了蕭大小姐的約,煩請姑娘帶路。”

叱招點點頭,轉身在前麵領路。夢旭退回了馬車裏,胡亂想著,也不知道蕭筠溪會對她說些什麼!

夢旭被叱招領著到了離城門不遠的茶樓裏,她們被小二領著上了二樓一雅間,推門而入便見蕭筠溪慵懶的坐在桌前,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撥弄茶盞。

當看到夢旭時,蕭筠溪展露出一抹歡喜的笑,竟站起身上前拉著夢旭的手,將人領到了桌前,熱絡的說道:“公主快來坐,聽聞你與景王殿下有了婚約,那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我呀早就想請你出來坐坐了,可奈何你一直都呆在宮中,我無法自由出入宮中,今日得了你出城的信兒我可是緊著就跟了來,一直在這邊等你呢。”

夢旭不禁在心中冷笑,哼,笑話!定是派人在皇宮外盯著,她隻要出了皇宮的門蕭筠溪這邊就得到消息。

夢旭亦是回了她一個客氣的微笑。

“小大小姐費心了。”

“誒,不必這般生分,你以後嫁給景王殿下為側妃,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到時候還得叫你一聲嫂嫂。”

夢旭麵上不太好看,嫂嫂?哼,沒想到她和蕭筠溪還有一天會是這般關係,以前她總是矮她一等,她是慶國公府正兒八經的嫡女,而她隻不過是二房的嫡女,父親根本沒有任何本事。後來她才知道她竟然連嫡女都不是,隻是個庶女。

這不禁更令她憎恨蕭筠溪,同為蕭家女,何為差距就那麼大,他不甘心。如今,她成為公主,嫁給景王為妻,被蕭筠溪喚一聲嫂子,這無疑讓她心中非常痛快。

她這個側妃和蕭晗儀那強搶來的側妃不一樣,她是古蜀公主,還是皇上欽賜的婚,雖然是側妃,也並未比那正妃低多少。

而且她向來能忍,不過是暫時的。等邵元馳登基為帝,坐上那皇後之位的指不定是誰呢!那正妃之位她不稀罕!

夢旭斜睨了蕭筠溪一眼,不知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竟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她不信蕭筠溪沒有看破她的身份。

又聽蕭筠溪接著道:“公主住在宮裏還習慣麼?古蜀偏北,大玄偏南,這溫差顛倒之下不知公主可還適應?”

說著關心的話語,蕭筠溪抬手給夢旭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就似真的不相熟一般。夢旭不禁微皺了眉頭,看了看蕭筠溪手中的茶盞,並未有接過的意思。

她沉聲問道:“蕭筠溪你別再給我裝傻了,我篤定,就算我化成灰你都認得,因為你恨我就如我恨你一般,咱們之間的恩怨豈止一件?”

蕭筠溪收了笑容,將茶盞放到桌子上,默然不語,轉而拿起自己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這時,夢旭又接著道:“這是何種滋味?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坐在你的麵前,打不得殺不得,是不是很不甘心,很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本以為蕭筠溪會變臉,可蕭筠溪竟是淡淡一笑,說道:“公主,咱們彼此彼此,看來你這公主當得不錯,懂得狗仗人勢了。”

夢旭一掌拍到桌子上厲聲道:“蕭筠溪,你今日叫我來有何目的?不僅僅是在這品茶的吧?”

蕭筠溪又是一笑,毫無征兆的突然轉了話題。

“我給公主講一件趣事吧,公主想必知曉蕭府的一些事情,就好比去年發生的那件事,我府上二老爺蕭晟輝其實是庶子出身,是外室生的,他的女兒自然也是庶出,誰知這陰毒的父女倆竟然毒害了養育她們的母親和祖母,真真是讓人心痛憎恨。”

說罷她歎了歎,抿了口茶,不經意抬眸偷偷看了眼夢旭,果然見她鐵青著一張臉。蕭筠溪嘴角微勾,接著道:“我前日日聽到了個更為驚愕的消息,我那二妹妹更狠,若說我祖母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故而忍心下毒手我還可以接受,可她竟然親手了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可真真的心中驚顫,此世間竟然有這般惡毒女子。”

蕭筠溪嘖嘖兩聲,竟有些說旁人家是非的感覺,完全一副嚼舌根子婆子的形象。

夢旭突然怒道:“蕭筠溪這裏沒有旁人,你今日叫本公主來若是為了羞辱我的,那本公主恕不奉陪。”說罷就打算起身離去。

蕭筠溪突然疑惑問答:“誒,公主怎麼生氣了?我是在說我那沒良心的庶妹,公主怎麼這般反應?是我說錯了什麼惹公主不開心了麼?”

夢旭氣的真想當場吐血,蕭筠溪今日就是來羞辱她的,就是在跟她裝傻拐著彎罵她。自己又不能承認自己是蕭筠蕾,隔牆有耳,誰知道蕭筠溪是不是故意誘她說出她就是蕭筠蕾這件事。

蕭筠蕾突然道:“你家中家事本公主不好評頭論足,本公主還有事先行告退。”

走至門口,蕭筠溪突然揚聲道:“你記著,如今廉哥兒已經是我們大房的少爺,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你若還念及同廉哥兒之前的姐弟之情就不要去尋他,給他帶來麻煩。”

蕭筠蕾停住腳步,愣了半晌突然冷哼道:“他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我當時沒帶著他一起走就是嫌他累贅,現在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