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出城

蕭筠溪坐上了馬車,行至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讓車夫調轉方向,往城外京郊的莊子駛去。

知書一驚,忙問道:“小姐,天氣惡劣,若您想去莊子等雨停了可好,而且現在天色已經快暗了下去……”

蕭筠溪不想再聽知書的嘮叨,她此刻心中亂的很不想回蕭家,不想呆在京城裏,這裏呆著令人壓抑。

“出城,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拗不過蕭筠溪,馬車便朝著城外疾馳而行,雨越下越大,路也變得泥濘不堪,車夫為難的說道:“小姐,雨勢有些大,您看我們是回城還是繼續往前走?”

話剛落地,不知從何處打來一個石子,直接打到了馬屁股上。馬兒受了驚,嘶鳴一聲朝前奔去,將車夫也給甩了下去。

知書處變不驚,忙的上前拉住韁繩想讓馬兒平靜下來。馬兒越跑越快,知書完全控製不住,暗處的叱招閃身出現,正欲拔出配劍砍斷繩子。

可就在此時,一支羽箭直射而來,速度之快非肉眼能夠捕捉。叱招眼疾手快推了一把知書,這才幸免遇難,但知書卻沒有站穩跌落馬車。

馬車頂落入一物,直接將馬車頂貫穿,裏頭的蕭筠溪下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時震驚不已。

這是人麼?

麵前那人的右手酷似一隻狼爪,鋒利無比,看的人背脊發寒。那爪子直接就朝蕭筠溪襲去,看著男人猙獰猩紅的眼睛,就似一匹凶猛的餓狼,盯住獵物的眼神。

蕭筠溪的腳似膠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鋒利的爪子朝她襲來,墨畫見狀不妙直接就撲了上去,為她擋住了那鋒利的爪子。

墨畫的後背被抓傷,四條血痕刺痛了蕭筠溪的眼,令她驚駭不已。

叱招瞧見一身是血的墨畫,憤怒到了幾點,長劍一揮同那怪人動起手來。怪人的招式沒有任何章法,力氣也大的驚人,三下兩下的就把馬車頂掀的徹底。

叱招明顯落了下風,一直處於防守,那怪人攻擊猛烈似乎有越打越興奮的架勢。暗處裏則是傳出一聲陰冷聲音,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出任何情緒。

“黑煞,不要浪費時間,殺了你身後的那個女人。”

而他身後的那個女人正是蕭筠溪。

蕭筠溪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墨畫,一臉防備的盯著這個叫黑煞的人,就似一個殺人工具,隻懂服從命令。

他再次露出利爪,朝蕭筠溪就抓了過去。

黑煞後背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叱招的視野,叱招長劍一出直衝黑煞的後心處。蕭筠溪也順著這個時機抱著墨畫滾向一旁。

這一切都怪她,若是她好好的呆在城中,又怎會遇上這種離奇的事情,知書也不會不知所蹤,墨畫也不會身受重傷。

黑煞一爪子抓向了馬車上,木板破碎的聲音在蕭筠溪的耳邊呼嘯,若是她慢了一步,這一爪子抓上的就是她的腦袋,就感陣陣感頭皮發麻。

而叱招的那一劍,對黑煞沒有絲毫作用,劍刺向黑煞後心之時竟然如刺中石頭一般,劍尖直接斷裂。

叱招虎口都被震得發痛,叱招將目光瞥向蕭筠溪。自己算拚了命也無法傷這怪人分毫,當務之急是把小姐帶走。

她飛身而起,跳到了蕭筠溪的麵前,伸手一拉,將蕭筠溪和墨畫同時拽了起來,她攬過墨畫拉著蕭筠溪就打算跳下馬車。

暗處又射來一支飛羽箭,叱招感受到後背襲來的殺氣,忙不迭退後了一小步,躲開了朝她們飛來的羽箭,那箭落在了叱招的腳前。

可她這一退便又落入了黑煞的攻擊範圍,黑煞揚起手臂就是一爪子。叱招一咬牙腦子飛速運轉,她如今隻能姐小姐和墨畫丟出馬車外,她留下便可拖延一些時間,可怕就怕暗處那人會去追小姐。

這個念頭一起,手下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身旁的蕭筠溪一掌拍到了她的身上。

叱招被蕭筠溪推出馬車,她抱著墨畫跌落地麵。這一切的危險都是因為她的任性,她不能再讓墨畫和叱招為她丟了性命,這夥人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就讓她來承擔這一切吧。

蕭筠溪躲開了黑煞的一爪子,撞到了馬車碎裂的木板上,尖銳的木板裂痕刺穿了她的後肩膀。

蕭筠溪不由得悶哼一聲,溫熱的血液順著她的傷口流到了她的後背之上,肩膀火辣辣的疼。黑煞又是一爪子朝著蕭筠溪襲去,尖銳的木板緊緊嵌入她的後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麼?

一襲銀白色長發闖入她的視線,擋住了那鋒利的銳爪,就如一個英雄一般,傲然護在她的身前。

邵元祺一腔的怒火,銀白色長發因他的怒氣張揚飛舞,白色的鱗片開始顯現,那雙璀璨的眸子也慢慢發生了改變,凶煞冰冷,就如蛇的眼睛。

邵元祺長劍一揮直接就朝黑煞砍去,平日裏普通的長劍現下竟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之下依稀能看見劍身上密密麻麻的鱗片。

蛇的鱗片!

二人一白一黑,縱身一躍跳入上空,就見一白一黑的兩道光在空中撞擊,發出打鬥的聲音。蕭筠溪震驚之餘也反映了過來,就如世人所說,邵元祺有一半是妖,是“妖王”!

那個叫黑煞的人也定是妖了!

蕭筠溪知道,暗處還藏著一個放暗箭的人,他的目的就是殺死自己。可如今她身邊沒有任何人,為何他此刻不放箭殺了她呢?

這個想法剛一閃過,她就明白了,不是放棄了良機,而是沒有必要。此刻她的麵前就是一處懸崖,瘋了的馬兒受了驚,正拚命的朝懸崖處奔去。

她蕭筠溪落入懸崖之下必死無疑,又何必射箭殺她多此一舉呢?

但,她不能死,她還要保護蕭家,叱招墨畫知書還生死未卜,她不能出事,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愛她在意她的人!

她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可她這一動勢必要牽動傷口,她隻能咬牙忍著生生將插在後背的木板拔了出來。

可已經為時已晚,就算她此刻跳車也隻會落入懸崖之下,馬車已經跌落懸崖,下墜的感覺讓她心慌不已。

她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