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絮兒指認凶手

不消片刻,叱招將絮兒給捉了來,直接就丟到了玉安院的青石地麵上。絮兒這一下子被摔的生疼,趴在地上老半天都沒緩過來。

人們這才注意到,絮兒渾身濕漉漉的。

浸了水的小襖貼在身上,冷風這麼一吹,絮兒立即就抖的像個篩子。

叱招衝著蕭筠溪道:“人是在城外的河中撈出來的,屬下趕到時正有一夥人在劫殺她,屬下出手救下,之後便帶了回來。”

蕭筠溪冷哼一聲,淡淡道:“不奇怪,利用她的人自然不想被咬出來,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既然要審問,就要有個審問的樣子,蕭筠溪命人進屋拿了幾把椅子,分別讓長輩們坐下。這裏的長輩自然是蕭晟軒蕭晟輝兄弟二人,還有竇乘夫妻。

二人本來就愧疚萬分,未洗脫嫌疑,哪能同主人坐在一起審問下人,最終還是耐不住蕭筠溪的盛情,夫妻二人便坐下等待結果。

可趙璿坐不住,看著跪在地上的絮兒,不禁紅了眼睛,立即就上前幾步,啞著聲音質問道:“絮兒,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毒害老夫人?”

走近一看,絮兒的身上還有著傷,血染紅了她的小襖,看起來非常狼狽。

絮兒被冷風吹的牙齒直打顫兒,此刻早就沒有了生的希望,打從被人捉回蕭府她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不論竇少夫人如何問,她都嘴硬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看著絮兒眼中的那片死氣,蕭筠溪若有所思,又對著叱招囑咐了幾句,叱招點點頭,隨即閃身不見了蹤影。

趙璿有些急了,又開口問道:“絮兒,你倒是說啊,為何要陷害我,毒害蕭老夫人?”

絮兒依舊沒有回話,此刻她跪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不停發抖,若非她做了惡事,這副模樣還真會惹人憐惜,可她偏偏是那蛇蠍心腸之人,不值得人可憐。

趙璿有些急切,甚至是想上前抓扯絮兒。見此,蕭筠溪連忙將人扶住,忙道:“竇少夫人莫急,這事急不來,不能把人逼急了。”

她親自將竇少夫人扶到了椅子上,隨即交代院中的下人道:“去給絮兒姑娘端來個火盆,絮兒姑娘冷了,若是將人凍死了,那麼咱麼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蕭晟輝這時冷哼道:“還拿什麼火盆!這種人凍死活該,就該給母親償命。”

隨即又揚聲製住了打算去拿火盆小廝。

“回來,不許去。”

小廝有些不知所措立在那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蕭筠溪挑眉,隨即問向蕭晟輝。

“二叔怎麼巴望著絮兒丫頭早死呢?難不成是不想知道真相?這可真是讓祖母寒心呐!”

蕭晟輝怒道:“小丫頭片子,怎麼和你二叔說話呢!凶手都擺在明麵上來了,可你不禁包庇,還妄圖替其脫罪,你究竟安得什麼心?”

這時,蕭晟軒突然厲聲道:“夠了,晟輝!此事不用你插手,你再旁看著就行。”

蕭晟輝在心中冷哼,如今老太太死了,沒人能再壓他了,他必須先發製人,以後才能完全掌控蕭家。

於是道:“大哥這是什麼話,你我都是母親的兒子,雖然我沒你有本事,但我也想為母親盡盡孝道幫她老人家捉住毒害她的凶手,大哥如此做法甚是讓弟弟寒心。”

蕭晟軒皺了皺眉,有些惱怒蕭晟輝的不懂事,這個時候爭什麼爭,更何況還有外人在。

“我說了,你且在旁看著就行。”他的聲音不怒自威,隱隱透出幾分戾氣,這是常年征戰沙場練就的。

養尊處優的蕭晟輝自然與之無法相比。

蕭晟軒讓人拿了火盆放到了絮兒的麵前,沉聲問道:“說,是何人指使你的。”

絮兒往邊上的火盆靠了靠,抬頭看了看一臉威嚴的蕭晟軒,心中不免一個哆嗦,立時就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趙璿。

絮兒指向趙璿大聲道:“是少夫人讓奴婢在糕點裏放入砒霜的。”

趙璿騰地一下站起身,顫抖的指向絮兒。

“你休要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過這樣的事情?”

蕭晟輝這時也起了身,衝著趙璿怒道:“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休要再抵賴。”

隨即又招呼著劉方道:“還不速去衙門告官。”

竇乘夫妻慌了,想要解釋卻無處辯駁。劉方看了看蕭晟軒,半垂著眸子也沒打算主持大局,沒有大爺發話他可不敢妄動,一臉的為難,杵在當場沒有動作。

蕭晟輝怒了,沒成想劉方如此不給他麵子。

“混賬東西,怎麼?我好歹也是蕭家二爺,怎麼還指使不動你了?”

劉方忙道:“不敢,不敢,隻是……”

“隻是什麼?”

未等劉方答話,蕭晟軒則開了口。

“隻是此事太過草率,僅是聽這丫頭的一麵之辭就要把竇少夫人送進衙門怕是不妥。”

隨即又問向絮兒。

“既然你說是竇少夫人指使你的,那你也得說出個緣由,蕭竇兩家私交不深,更別提結怨,你們少夫人又為何要毒害老夫人?”

絮兒道:“國公爺明鑒,絮兒隻是個丫頭,平日裏都是聽主子吩咐做事,主子的事情奴婢自是不知。”

蕭晟軒接著問道:“那我又憑什麼信你說的話,你如何證明?”

絮兒一愣,證明?她如何證明?隨即想了想,這才想起她之前留了一手,將一小袋砒霜放在了少夫人的枕頭下。

她忙道:“我可以證明,國公爺派人去竇府走一遭,少夫人屋中枕頭下還藏著砒霜。”

聞言,蕭晟軒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如此問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他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竇家娘子八成就是被推出來背鍋的。

不是他信任趙璿的人品,而是事情進展的太過順利,讓他覺得不安,當一件事情所有矛頭都毫無隱藏的指向一個人的時候,未免太過蹊蹺了。

他適才見到蕭筠溪對叱招說了些什麼,隨即叱招便不見了蹤影,想來是讓叱招去調查什麼事情,必然同此事有關。

他朝蕭筠溪遞過去一個眼色,蕭筠溪見此微微點頭,回了個讓他稍安勿躁的眼神。這不禁讓蕭晟軒更加堅定了他之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