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邵元祺的憤怒

烈風馱著蕭筠溪到了邵元祺的馬場,馬場管事還在詫異,這群人前腳才剛走怎地這會兒又回來了。當看到已經奄奄一息的蕭筠溪時,管事直接尖叫出聲:“快來人,去喊王爺過來!”

蕭筠溪左後肩中箭,臉色慘白,嘴唇依稀泛紫,這明顯是中毒的表現。邵元祺怒氣衝天,火氣從他周身蔓延開來,管事小廝們都離了老遠。

“究竟是誰傷她如此?”下人們嚇得直哆嗦,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邵元祺眼睛瞪得通紅,他的銀白色長發無風飛舞,驚得下人們紛紛後退。葉卿趕緊拍了他的肩膀,說道:“控製情緒,不然你的妖氣會不穩定。”

葉卿也是第一次見他妖氣失控。

邵元祺將蕭筠溪從烈風身上抱了下來,剛想轉身進屋,卻聽烈風一陣嘶鳴,焦慮不安。葉卿看出端倪,一臉擔憂衝邵元祺道:“應該是世子那邊,溪溪都傷成這樣,世子那邊應該是被困住了!”

邵元祺一驚,他自是知道蕭筠溪的想法,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至親,若是世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會很痛苦。

他將蕭筠溪抱給葉卿囑咐道:“好好照顧她。”

隨即眼一厲,大喊一聲:“夜辰!”一身黑衣的夜辰閃身立於邵元祺身前單膝跪地,恭敬的等待主子下達的命令。

“召集附近月隱閣的兄弟,隨我去救世子。”

“是。”夜辰領命,又是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邵元祺一個翻身騎到了烈風背上,韁繩一拉直奔而去。

他就算留下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自己不會醫術隻有幹著急,如此還不如去救這丫頭最在意的大哥,他要親手將傷了丫頭的人碎屍萬段!

……

叱招等人奮力抵抗閻羅殿殺手的一次次攻擊,蕭梓淵帶來的隨行侍衛一個個被殺手們折磨而死,他們是一刀一刀的砍,直至最後支撐不住倒地而死,亦或是血流而死。

蕭梓淵也沒好到哪去,如今他已是鮮血淋漓,身上都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他單膝跪地,費力撐著長劍不讓自己當下,他此刻已然有些神誌不清。

知書已經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叱招手舉長劍護在蕭梓淵的身前,盯著虎視眈眈的殺手們毫無鬆懈之意。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們幾人怕是會同那些侍衛一個下場,血流而亡。可如今叱招也是強弩之末,渾身也是刀傷劍傷。

領頭的那個殺手嘖了一聲,沒想到小妮子這麼能打,其他人都倒地不起,她還在死撐著。他揚聲衝著其他殺手道:“夠了,將人都殺了我們好回去複命。”

“是。”其中一個殺手飛身而出,直接刺向已經昏迷的蕭梓淵,一旁的墨畫急紅了眼,想都沒想就要撲過去替蕭梓淵擋劍。

她原來是蕭梓淵一手訓教出來的,對蕭梓淵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墨畫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拚了這條命她也要保護好大少爺。叱招亂了方寸,沒成想墨畫就然就那般生撲了過去,後背毫無防備正對殺手。她不禁在心中暗罵墨畫這個蠢丫頭,可腳就是不受控製的朝墨畫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什麼時候她如此在乎墨畫這個死丫頭了。

‘噗呲’長劍沒入血肉的聲音。

墨畫護在蕭梓淵的身前,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立即回身看去,就見叱招立於她的身前,半跪在地,手死死攥住刺在她胸口的長劍之上,血從她手縫中流出,看的墨畫是驚心動魄。

墨畫傻了,剛想上前卻被叱招大聲嗬住。

“別過來,保護好大少爺。”

墨畫定住腳,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算被二十幾個殺手圍困、折磨她都沒有流淚,可看到叱招拚命的保護自己,渾身是血的模樣,她就是揪心的疼。

她聽了叱招的話,雙手展開護在蕭梓淵的身前。

殺手們覺得好笑,都這副光景了還垂死掙紮呢。領頭的那個冷笑,一揚手其餘看戲的那些殺手也紛紛上前,數十柄長劍朝他們刺來,一切都已成定局。

就在此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叱招見此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一刻,似乎一直緊繃的弦瞬間斷開,她鬆了緊握的長劍朝旁邊倒去。

刺中叱招的殺手眼神一厲,剛想再使力將叱招刺個透心涼,卻被一旁的墨畫拚死踹開,隨後死死抱住叱招不停搖晃著她。

邊哭邊喊:“叱招,你別嚇唬我,你別死啊,你不是月隱閣排行第三的高手麼,怎麼、怎麼……”

懷中的人沒有動靜,墨畫的心就快要被恐懼碾得粉碎。

“叱招,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安生,定會刨了你的墳,讓你永遠都投不了胎……”

邵元祺帶人殺了過來,眼中嗜血紅光讓殺手們都為之一顫。

他們都是做著刀口舔血的買賣,膽子比旁人要大得多,如今卻被一個京中養尊處優的王爺嚇得渾身哆嗦,還真是丟了他們閻羅殿的臉!

月隱閣的人往他們腳下一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個人頭,就如西瓜一般滾至他們腳邊,真是之前派去追趕蕭筠溪的殺手們。

殺手們一驚,隨後而來的是陣陣憤怒之意。領頭的那個人揚聲道:“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話落地,兩方的人就是一陣廝殺。

邵元祺冷目看著一切,他垂了眸子,問向烈風。

“烈風,是哪個傷了丫頭?”

烈風一陣嘶鳴,朝著那領頭殺手就奔了過去。邵元祺眼中寒光迸射,滿腔殺意毫不吝嗇的朝那領頭人襲去。

領頭的那個殺手背對著他,都能感覺到淩冽的殺意。還沒等他回過身去,呼嘯而來的就是一條赤紅色的軟鞭,他費力躲過,心有餘悸的盯著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銀白發男子,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肅殺之意披頭而來,而他不禁冷汗直流。

見他如此模樣,八成是那個叫做蕭筠溪的女子已經沒救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也知道自己逃不過,於是冷笑一聲,壯著膽子說道:“淳王一身殺氣,那個姑娘怕是沒救了吧,就算那箭沒有刺穿她的心髒,但毒確實是我獨門秘製,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