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假道士

老太太信了清虛的話,不由得鬆了口氣,能保住劉氏就好,小韓氏說的對,孩子可以再有。她緊著道:“如此甚好,老身在此謝過道長了!”

“祖母!”蕭梓煊大喊。“您瘋了不成?這老道明顯就是在故弄玄虛,您可莫要被他騙了!”他有些急,聲音有些大,聽在老太太的耳中有些不快。

老太太道:“你的意思是我老糊塗了?還是覺得我年紀大了理不清事了?清虛道長乃是三清觀的道人,豈會騙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婆子?”

聞言蕭梓淵一愣,忙道:“祖母哪裏話,孫兒可萬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還不將清虛道長放開!”老太太厲聲道。

蕭梓煊無奈,孝字當頭,他不能違了老太太的意,手一鬆放開了清虛的衣領。他苦苦勸說道:“祖母,畢竟人命關天不可兒戲,若是大嫂出了什麼閃失,咱們又如何向劉家交代?”

老太太蹙了蹙眉,有些不悅。這不單單是災星的問題,而是孫子開始忤逆她的問題。

“這兒事兒不必再說,既然清虛道長敢開這個口就有十足的把握,劉氏定不會有事。”

蕭筠溪一直都沒有說話,她扶著昏迷的劉氏一直冷目看著眾人。她在等知書,等知書帶來消息。

一旁的墨畫有些急了,低聲問向蕭筠溪。

“小姐,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尋大少爺?”

蕭筠溪搖了搖頭。

“且再等等,等知書回來。若知書不能及時趕來你就替我上去殺了那個道士,出了事情我擔著。”

墨畫點頭,麵上瞬間就浮上一抹凝重,手不自知的緊握成拳。

蕭梓煊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大韓氏打斷。她衝著老太太道:“此事非同小可,這可關係到蕭家以後的存亡,母親還是趕緊請清虛道長設壇做法吧。”

一旁的小韓氏也跟著附和:“是呀,耽誤不得!”

老太太點了點頭,衝著清虛反複確認不會傷及劉氏性命後,這才放下心來讓下人們準備著,讓清虛設壇做法。

這時,知書也趕了回來。院裏的人都在忙裏忙外替清虛道長準備法事用的東西,沒人注意到這邊知書的出現。

知書湊到蕭筠溪的耳邊笑小聲道:“小姐,這個清虛道士就是民間的一位算命先生,家中三女兒是韓家三爺的第四房小妾,人多半也是受了二乃奶或是韓姨娘的指使。清蓮公子派人捉了他八歲的獨子,人如今在叱招手中。”

蕭筠溪點了點頭,很好。清蓮果然想的周到,捉了他的寶貝兒子不怕這個假道士不說真話。

一旁的大韓氏見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得意一笑,吩咐身邊的婆子。

“你們還不去將大少奶奶扶過來!”

婆子們應下,作勢就要去扶劉氏。可蕭筠溪又怎會將人交給她們。她厲聲道:“我看誰敢!”瞬間眼神淩厲透著森森寒意,讓幾個婆子跟著就是一哆嗦,誰都不敢上前。

蕭梓煊苦勸老太太無果,也隻能走到蕭筠溪身邊同她一起護住劉氏。

大韓氏急了,一嗓子大叫:“都愣著作甚!這事兒老夫人可是發了話,蕭筠溪你敢忤逆你祖母不成?”

她沒得法子,隻能將老太太給搬出來。

蕭筠溪可不吃她這一套。壓根就沒搭理她,而是衝著一旁的清虛道長說道:“道長,我竟不知咱們關係匪淺,您與韓家是親家,那同我們蕭府也算遠親,如此步步相逼怕也不妥吧?”

聞言,清虛適才還保持的淡定模樣瞬間消失無蹤,額頭一霎就蒙上了一層細汗。他強自鎮定冷哼一聲:“休要胡說八道,我乃三清觀的道人豈會牽扯紅塵凡事!蕭大小姐可不要含血噴人!”

蕭筠溪突兀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是不是含血噴人一會兒便知。”她微仰著下巴,滿眼鄙夷的看著清虛,揚聲衝著空氣喚到:“叱招。”

話落地,不知從哪裏閃出一抹黑色身影,女子黑衣勁裝眼神犀利,而她手中竟還拽著個七八歲的男孩兒,男孩顯然是被嚇壞了,一雙紅腫的眼睛顯然是哭過。

當他見到清虛時就是‘哇’的一聲大哭,不停的叫喊:“爹爹,爹爹,救命……”

清虛嚇傻了,‘噗通’一聲就跪到地上,連連朝著蕭筠溪磕頭,不停道:“蕭大小姐饒命,求您放過我的兒子,我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啊!”

蕭筠溪挑眉,笑著問道:“喲!怎麼,你可以殺別人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殺你的孩子?”

清虛大驚,一個大老爺們就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哭的是肝腸寸斷,連連求饒。

老太太看的有些懵,瞪向清虛問道:“道長,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清虛哭喪著臉,如今唯一的兒子落到了蕭筠溪的手上,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說假話。

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草民就是民間的一位算命先生,不是什麼三清觀的道士!來蕭家也是受人指使,為了一百兩銀票!”但他隱瞞了與韓家的關係,也隱瞞了幕後主使,他知今日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他最後能做的就是保住兒子,還有嫁到韓家的女兒。

於是道:“一切都是草民的罪責,請蕭大小姐放過我兒,草民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還請蕭大小姐高抬貴手。”說著就衝著蕭筠溪磕了一個響頭。

蕭筠溪也沒避開,而是受下了。她依舊在笑,但這笑看在清虛眼中則是驚心動魄。

“清虛,你還是不老實,據我所知你的三女兒可是韓三爺的第四房小妾,你將這件事隱了下來是怕得罪了韓家,屆時自己的女兒會受牽連。”她頓了頓,接著語氣突然就變的暴怒,她大聲道:“你怕得罪韓家,難道以為我蕭家是得罪的起麼?”

清虛一哆嗦,不敢看蕭筠溪。

“草民,草民……”他草民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又有什麼可說的?人家明顯是知道了他的底細,在劫難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