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袁耀不知道的是,就是自己剛剛的這一句話,就已經把眼前的這幾個人唬住了!
眾所周知,袁耀是一個將帥之才,所有人都知道的將帥之才,自從袁耀出道以來,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敗仗,或者說是敗的體無完膚的那種敗仗。
很少有人知道,袁耀還是一個有才能的有本事的儒將,這個世界上麵,不管你有多醜,不管你有多老,隻要有才華,都會有人喜歡!
然而,袁耀就正在朝著這個方向進行,尤其是用剛剛的一句話,把眼前的兩個人震得兩眼發聵!
尤其是甄宓,慢慢悠悠的從簾子的後麵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玲瓏的短劍,一邊在用手中的布擦拭著劍刃,一邊默默的跟著念道: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衛將軍真的是好詩句,好詩句,衛將軍在戰場上麵也是這樣,刀劍不離身嗎?戰場上麵的號角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甄宓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著站在身前的袁耀!
而袁耀隻是靜靜的背著身材站著,雙眼還是閉著,身上的肌肉緊繃著,看著這樣的袁耀,甄宓重新接著袁耀的詩慢慢的讀了下去!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赤兔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這一次,甄宓一下子把全部的詩一下子全部讀完了,或許是知道袁耀不會搭理她吧!
甄宓讀完了這首詩之後,嘴裏麵還在嘀咕著可憐白發生的感歎,來到了袁耀的身邊,袁耀也很配合的把自己的身材佝僂了起來!
“衛將軍,你可是年紀輕輕,為什麼就會有可憐白發生的感歎呢?”甄宓的聲音,就好似春天的黃鸝,在袁耀的耳邊瑩瑩道!
“嫂夫人,我雖然還是一個年輕的將軍,可是你看看大兄,你看看大兄頭上的白發,你在看看伯父,看看家父,看看為大漢天下征戰無數年的顏良文醜,張郃,高覽等等這些名將,他們出道的時候,還是年紀輕輕,可是現在呢?他們哪一個不是白發蒼蒼……”
“是啊,弟妹,你是沒有上過戰場,我隻想趕緊結束這戰爭!”袁譚摸著自己兩鬢的斑白,輕聲說道!
“現在天子立新圖誌,可是還有那麼多的賊人就是不乖順天子,這些人該殺,該殺!”一直在後麵默默無聞的甄強,也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的一句,這一句話,可把袁耀高興慘了,他趕緊對著眾人拋出了那一句經典的話,而且這樣的話用在這個地方,好像還真的十分的恰當!
壯誌饑餐亂賊肉,
笑談渴飲反者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一次,就是連袁譚,都震驚了,他看著眼前的袁耀,就要想在看一個怪胎一樣!
袁耀他可是聽說了,或者說所有的人都在研究者袁耀的性格,武藝,戰術等等各個方麵的數據,在中國古代,也是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說法。
可是在他們的研究內容裏麵,這袁耀就是一個大老粗,治兵也是一個莽夫的行為,在軍中,滿口的髒話,粗話,可以說是什麼順口喊什麼的人!
雖然一起袁耀也說過幾句詩詞,但是很多人都認為這些詩詞是袁耀的手底下的那些人寫好了,隻是袁耀念出來的而已!
可是今天,今天袁耀身邊的著名謀士郭嘉不在,袁耀隻是一個人,卻能夠吟誦出這樣的詩句,而且還有七步成詩的感覺,你說袁譚不震驚嗎?
不過相比於袁譚的震驚,現在站在袁耀麵前的甄宓,現在已經到了花癡的地步,花疼前麵也介紹過,甄宓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出身,但是嫁給了袁熙。袁熙是什麼人呢?
袁熙是一個真正的大老粗,是一個隻會打仗的大老粗,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袁熙在幽州當刺史,而作為袁熙的婆娘的甄宓,卻還在鄴城呆著呢?
在眾人的眼中,甄宓這是為了盡孝,為了留在鄴城照顧袁熙的母親!
這很明顯是假的,袁熙的母親是誰?那還袁紹的老婆,袁紹是誰?是鄴城侯,這裏的老大,這樣的人自然是錦衣玉食,還需要照顧嗎?
那麼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甄宓不想去,要是還問為什麼呢?
那我隻能夠告訴你,他們兩個人的婚後生活不和諧唄!
想想一個大老粗,一個大家閨秀,雖然都是大,但是當激情耗盡,需要用價值觀念來生活的時候,就會爆發問題出來!
甄宓看著眼前的袁耀,聞著袁耀身上爆發出來的男人味,看著眼前的魁梧的身軀,想著他剛剛讀出來的這兩句詩,有一種酥酥的感覺,就好像是慢慢的飛上天空的酸爽!
甄宓在自己的內心中間不停的怒吼,為什麼這不是我的男人呢?同樣都是戰場上麵殺出來的,為什麼我的男人每天回來之後隻能對著我說:
“娘子,你知道狗蛋嗎?那小子今天不好好訓練,我他娘的上去就是一頓錘!你知道嗎?屎都快被我錘出來了……”
而不是說兩句風花雪月的詩句,或者說兩句儒雅的話也行!
壯誌饑餐亂賊肉,笑談渴飲反者血!
“兄弟,這一次要是我們兩家能夠談判成功的話,大哥我一定帶著你一起吃那些反賊的肉,喝那些反賊的血!”袁譚眼神中間也全部都是火光,慷慨激昂的說道。
“好,就讓你我兄弟,蕩盡這世界的亂臣賊子,還大漢的老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袁耀一隻手一把抓住了眼前袁譚的手,另一隻手抓住了在他們跟前的甄宓的手,對著天空大聲的吼道!
甄宓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生氣,同樣慷慨激昂的跟著袁耀吼道!
隻不過甄宓在那麼千分之一的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好像是被那個大手輕輕的捏了一下,緊接著好像有捏了一下!
袁耀和這個皇帝的母親的淵源就在今天結下來了。
在後麵的日子裏麵,袁耀跟著甄宓參加了幾次在鄴城舉辦的詩詞歌賦的聚會,同樣也是在上麵大放異彩。
第一次在鄴城跟著甄宓參見的一次聚會,是一場由鄴城的大家審配舉辦的,上麵來的人都是青年才俊,他們齊聚一堂,在上麵吟詩作對!
不過這個時候的詩詞,大多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袁耀習慣了五言詩詞和七言絕句,對四言的還真的有些不習慣,還有就是在這亂世,是一個文化的巔峰時期,但是也是糟粕文化傳播的時期,大多數的人都在吟誦者一些不痛不癢的詩詞!
吟誦梅花的,吟誦竹子的等等這些詩詞不斷的被人吟誦,袁耀看著就煩,要不是今天是甄宓邀請他來的,說不定袁耀早就走了!
在這一場聚會進行到差不多到了中場的時候,甄宓突然出現在了主堂的最中間,還是帶著麵紗出現的。
可是她的一出現,讓眼前的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全部靜悄悄的看著堂上的這個帶著麵紗的女子!
“咳咳,諸位先生,小妹今天來到這裏,隻是因為前些天得到了一些佳句,今天想要拿出來,讓諸位先生指點指點!”甄宓輕聲的說著,還朝著眾人躬身行禮道!
但是甄宓沒有等那些人客套的話,直接說道:“壯誌饑餐亂賊肉,笑談渴飲反者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說道這裏,甄宓停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下站在堂下的眾人,輕輕的說道:“不知道諸位先生怎麼看?”
“哈哈,好詩好詩!”一個穿著袍子的人,臉上留著一個八字胡,站了出來,對著眾人就說道:
“這可是不得了的好詩,這肯定是二將軍在幽州作的詩,看來二將軍是立功心切,一心想要為我大漢收拾那些反賊!”
“兄台,你可能還沒有讀懂,但是我已經能夠想象到二將軍在拉著那些反賊的人頭,擺放在天子麵前的光榮時刻了,二將軍真的是一個有抱負的人!”
……
剩下的人,無非就是所有的人都出來,把袁熙跪舔一遍,雖然他們說的話聽上去差別很大,但是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跪舔袁熙。
“諸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不是夫君所做的詩,而是別的人做的,他還留下一首完整的詩,我也帶來了!”甄宓失望的看著眼前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就拿著一張已經裱好了的紙出來,掛在了堂前!
隻見上麵寫著: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赤兔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這是一首很帶勁的詩,所有的人都在大聲的讀者,心中有些熱血高漲。
而甄宓來到了袁耀的身邊,情緒有些低落。
袁耀笑了笑,輕聲的說了一聲:
“走吧,不是我不喜歡這些文人,而是跟這些文人呆著真的沒意思,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袁耀忘記了他身處在什麼地方,這隨隨便便的一句話,讓旁邊一直呆坐的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人跳了起來,大聲的吼道: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吼了兩句之後,冷了一會,然後朝著外麵跑去,在這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門口的地方站著的兩個人,一個穿著紗衣,帶著麵紗的女子,另一個是一個穿著盔甲的將軍。
這將軍是誰?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朝著袁耀和甄宓慢慢的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