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在清晨的陽光剛剛照耀在那虎牢關的時候,城外出現了一批在露水中行軍的戰士。
一千多名戰士,兩千多匹戰馬,看上去不像是一支戰隊,更像是一群馬幫,矮小的馬,兩遍馱著重重的箭簇,後麵還跟著五十兩馬車,上麵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箭支,總之就是一個暴發戶搬家。
帶領著這隻豪華的軍隊的當然是咱們的大公子袁耀,赫赫有名的三國敗家子,因為他的出現,曹操的曆史名言改變了,不再是“劉景升之子豚犬而!”變成了今天的“袁公路之子豚犬而!”
不過咱們的袁耀敗家子還是這麼的瀟灑,騎著自己小小的蒙古馬,身後麵跟著的是他的三大幫凶,殺人如麻,平時有點內向害羞的破相男——餘毒,平時嘻嘻哈哈,沒有正行,正事不含糊的賈壯,還有榆木疙瘩的甄強。
當然還有運貨馬車上麵躺著的病號書生,這個跟著袁耀好幾年的年輕人,但是直至今日,仍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一聲:書生。
大大咧咧的走進了虎牢關,在這清晨的陽光之下,紀靈已經準備好了迎接袁耀的斥候,雖然袁耀沒有告訴紀靈自己什麼時候到,可是紀靈的斥候消息靈通,準備好了迎接的事宜。
但是沒有想到這看著拖家帶口的袁耀,行軍的速度卻這麼快,在紀靈還沒有衝出城門的時候,袁耀已經進入了城門,看著迎麵而來的紀靈,還有跟在紀靈身後的於禁,這個被袁耀用夏侯淵還回來的曹操精銳,現在已經是徹底的融入到了南陽的陣容裏麵。
這兩年的時間,於禁沒有什麼征戰立功的機會,可是跟在老將軍紀靈的身邊,自己的武藝那可是突飛猛進。
不過相比於於禁的樂觀,同時跟著於禁進入南陽陣容之中的陳宮,就沒有什麼好過的日子,張邈投降了之後,安安心心的去了司州屯田,做他的一郡郡史,身邊都是南陽的士兵,他沒有兵權在手,最開始不適應,但是慢慢的想明白了,或者才是最重要的,況且他最拿手的還是為政一方,所以這分給他的一個弘農郡現在已經隱隱成為了司州第三大郡,已經快要趕上京兆,跟在張揚軍總部的河內郡,多次受到了袁術的口頭嘉獎。
但是在馮翊郡的陳宮卻不怎麼踏實,因為他的野心不僅僅是當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郡史,在這黃土地上麵跟著那些老百姓種一輩子的糧食,或者天天盯著那些河流田產,在這亂世他不想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袁耀這一次的出征,給他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一點漣漪,聽到消息的陳宮,第一時間趕到了虎牢關,現在跟著紀靈老將軍來迎接袁耀。
“少主一路辛苦,老臣已經命人準備好茶水,請少主移步,好好休息休息。”紀靈看到袁耀之後,上前對著袁耀說道。
袁耀看到紀靈上前,趕緊從馬上跳了下來,抓住了正在向自己客套的紀靈的手,對著紀靈說道:“老將軍折煞晚輩了,老將軍跟著家父南征北戰的時候,小子還在玩泥巴呢,怎麼能夠當得起老將軍的這禮儀呢?”
“少主哪裏話?”看著袁耀拉著自己的手,跟著自己同行,紀靈心裏麵暖暖的,不過還是跟著袁耀客氣道:“自古主仆有別,能得到主公的信任,那邊是老臣的榮幸,少主言重了。”
“老將軍謙虛了!”袁耀一邊拉著紀靈的手,一邊對著身邊的眾人說道:“家父說了,現在咱們南陽的那一邊最牢靠,非虎牢關莫屬,不是因為虎牢關是雄關,而是因為這虎牢關有著跟著他一刀一槍打出江山來的紀老將軍在這裏駐守,家父還說,紀老將軍在這裏,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別看咱們的敗家子袁耀平時在南陽的時候那是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但是出了門這巴結人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這幾句馬屁拍的紀靈好像處在春天的和風之中,耳邊是歡快的鳥鳴,百花盛開,一副祥和的樣子。
紀靈雖然知道袁術是一個自傲的人,這樣的話很多都是袁耀這小子杜撰出來的,但是就是喜歡聽,況且現在的所有人都知道,南陽的未來是袁耀的,而不是袁術的,自己能夠在袁耀的身邊吃得開,那就是抓住了未來。
“紀老將軍,我們還是說正事!”袁耀看著眼前紀靈陶醉的模樣,適時的打住了紀靈的遐想,對著紀靈說道:“這一次我出兵還是準備在中牟地界阻擊曹操的兵馬,兵貴神速,我就不想在將軍這裏多耽擱了,這是我需要老將軍協助我的地方,等老將軍在十天之後,在這裏準備十萬支羽箭和其他的補給物資,到時候我們會直接去這裏去拿取,這張圖紙,老將軍要妥善處置,千萬不能給別人看,這決定了我在兗州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還望老將軍注意保密。”
說話的時候,袁耀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塊地圖,交給了跟自己身邊的老將軍紀靈,然後直接衝著東邊的關門而去,穿過了虎牢關,直接消失在了這中原大地上麵。
不過袁耀再走的時候,跟陳宮勾搭上了,陳宮也跟著袁耀走了,隻剩下了紀靈和於禁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紀靈,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跟自己言談甚歡的袁耀,這麼快就已經消失在了虎牢關。
看著同樣跟在自己身邊的徒弟,衝著他說道:“趕緊衝著於禁吼道,趕緊去派出斥候,跟著少主,整理好軍隊,隨時準備迎接少主回來。”
且說袁耀,離開了虎牢關已經是半天有餘,現在在一天不知名的小河邊修正,袁耀這一次沒有把路上收集起來的馬糞立刻叫人埋掉,而是命令把除了車上的箭之外,其他羽箭全部把箭頭浸泡在馬糞中間,讓所有的人都很不可思議,這馬糞可是會讓箭頭生鏽,雖然說馬糞比不上翔,沒有那麼臭,這些行軍行伍的人,一般是不會在意的,可是他們在意的是箭頭,要是生鏽的箭頭,說不定就穿不透敵人的鎧甲呢?
麵對著眾人的疑惑,袁耀這種二世祖的勁頭上來了,一個命令下來,全部都要插進去,並且要保證在這裏修正半個時辰,還不許把這些箭頭拔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賈壯這個有些不樂意,袁耀二話不說,直接把命令甄強把賈壯扔進了在地上挖出來準備埋馬糞的大坑裏。
眾人看到了自己的老大是這麼的不可救藥,隻好乖乖的吧箭支全部插進了馬糞中間。
這次跟著袁耀出來的陳宮,看到了這敗家子二世祖的樣子,心裏麵的後悔是頓由心生,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要是這一次袁耀失敗了,自己會不會是被袁術拿來平定民憤的那個人,要是袁耀有一個萬一的話,自己肯定是跟著陪葬的人。
這一切袁耀都不知道,還是靜靜地坐在地上,吃著碗裏麵的飯食,聽著身邊的斥候向著自己報告。
聽到現在盯上自己的不僅僅是今天從虎牢關跟出的斥候,曹操的斥候隊也發現了自己,自己這邊的斥候告訴袁耀,現在曹操的先鋒軍隊距離中牟已經不足五百裏的路程,今天晚上曹操的先鋒軍隊很有可能會到達中牟,也有可能在半道上修正,到不了中牟。
聽完了身邊斥候的彙報,袁耀拉著還在重傷的書生,把自己的手中的羊皮地圖鋪在了地麵上麵,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在上麵指指畫畫,但是沒有人聽得懂他們說的是什麼?
差不多有事半個時辰過去了,袁耀終於收起了自己的地圖,把餘毒、賈壯、甄強他們三個也喊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們五個人又是嘀嘀咕咕了好一會,然後袁耀才從他們中間出來,對著站在旁邊一臉好奇的陳宮說道:
“公台這是第一次隨著我軍出征,這一次就不要直接去戰場了,我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這一次就跟著書生一起吧,完成我們的重要任務就行了。”
然後轉身對著甄強道:“走吧!我們出發!”
隻見的甄強拿出自己的牛角,吹出來了一首別開生麵的號角,隻見的跟在身後的四百勵誌軍,不到片刻,就把糞池裏麵的羽箭拿了出來,快速的裝入到了自己後背的三個箭壺裏麵,整整齊齊的裝好,而身邊空著的那批戰馬,身上也馱著很大的一捆羽箭。
整頓完成之後,牛角又變了一種調子,這一次不再是剛剛急促的調子,而是換上了一個強勁有力的聲音。
這四百個勵誌軍,八百匹戰馬已經準備好了,朝著東邊的方向奔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
同樣的,賈壯還是同樣的操作,同樣的號令,隻不過賈壯吹出來的時候,總感覺沒有甄強那麼幹練,而賈壯吹出來的聲音,中間帶著一點點的歡快,而餘毒吹出的號令,卻是肅殺的感覺。
就在賈壯和餘毒都帶著自己身邊的勵誌軍離開之後,書生終於動了,他身邊跟著的那些運送物資的軍隊,看到了餘毒動了,趕緊把地上的馬糞坑填埋了,然後把那些拉馬車的駑馬抽打了起來,聽著書生的命令,朝著反方向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