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帶領著餘毒賈壯和袁耀在前麵逃命,在張遼的心中,是袁耀的五六十個敗家子軍在追著呂布,他們是呂布的救命之人。
張遼這會人中間,最賣力的就是郝萌,他急於在呂布麵前表現自己,希望在呂布的軍中能夠再次獲得第二春,哪怕是呂布在念及一下舊情,別讓自己以前帶出來的曹性天天在自己的頭上喝來喝去。
在張遼的軍隊後麵跟著的是魏延的三萬大軍,這三萬大軍中隻有兩萬純粹的步卒跟在後麵,剩下的一萬人馬追著張超帶領著的人去了南鄉城下,南鄉縣城是重中之重,是千萬不能受到戰火的荼毒,這裏是最大的交易場所,整個天下的鹽巴從川蜀出來,都要在南鄉中轉。
剩下的兩萬步兵急速跟在張遼的一萬弓馬兵後麵,這個時候魏延才知道袁耀要他們每天練習的長途奔走的效果了,現在追著這些人,還能勉強跟著他們的尾巴。
在後麵就是高順帶領著自己的八百陷陣營,這陷陣營也算得上是精銳,但是也隻是勉強跟在魏延的兩萬大軍的後麵,在後麵的就是袁耀的勵誌軍,外界一致稱為敗家子軍。這一千人跟在陷陣營的後麵,死死地咬住了陷陣營。
隨著天色的漸明,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他們後麵還有別的追兵,不過他們知道前麵的人應該是威脅最大的,除了魏延手中兵多,留下來五千軍隊來麵對高順的陷陣營,其餘的人都沒有心思去理會後麵的追兵。
呂布帶著袁耀這一跑就整整得跑了一百多裏地,呂布的赤兔馬都跑的口吐白沫子,再看看身後的袁耀他們幾個的驢子馬,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後麵張遼的追兵了,而且天氣也已經慢慢地變得炙熱了起來。
呂布心疼的感覺到自己胯下赤兔馬的叫聲,拉了一把韁繩,停了下來,等著後麵的袁耀和餘毒跟了上來?
“不知道溫侯的部下這是為什麼追著我們不放?”衝上來到了袁耀對著呂布大聲的吼道:“不會是他們想去長安領賞吧!”
聽得袁耀的話,呂布沒有說話,一張老臉黑的不能夠在黑,隻是從自己的赤兔馬上麵翻身下來,拿起身邊的水囊,首先不是自己喝,而是給自己的赤兔馬喂水喝。這跟袁耀身邊的這五十幾個士兵完全不一樣,他們全部都是把自己的水囊拿起來給自己的喉嚨裏麵猛灌。
郭嘉也是這樣,他喝了好久的水,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呂布拱了拱手,說道:“溫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郭嘉就這麼說了一句話,又接著喝水去了,這在戰馬上麵奔跑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讓郭嘉對自己的身體有了重新的認識,雖然袁耀給戰馬安裝了高橋馬鞍和那兩個腳蹬,但畢竟在戰馬上麵顛簸著。
就是呂布也抬頭看了看袁耀身邊的這個年輕的瘦弱不堪的書生,想到了自己基本上已經堅持到了極限的樣子,不由得對著這個年輕讀書人有了好感,呂布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
“叔父,我也感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袁耀也是拿起自己的水囊,給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口水,便對著呂布說道:“我總感覺這不像是在追殺我麼你的樣子,不然的話他們應該直接去攻城!”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去攻城呢?”跟在袁耀身邊的賈壯這個破嘴習慣了這個時候在袁耀的身邊打哈哈,笑嘻嘻的對著袁耀說道,突然抬頭看到了呂布那毒蛇般的眼神,便對著袁耀和呂布說道:“現在的情況我麼你都不知道,況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拍了多少人去攻城,希望白饒能夠帶領著衙役們守住南鄉縣城。”
“放心吧,魏延和甄強他們應該不會讓他們自由自在的去攻打南鄉,現在還是弄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袁耀沒有理會賈壯的話,對著呂布說道:“我們這一個上午的急行軍,如果後麵的人還是追上來的話,他們基本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這個時候應該是時候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呂布沒有說話,隻是找了一個樹蔭,坐了下來,看得出來,他也是同意了袁耀的建議,不過他的態度就讓袁耀很不高興,尤其是那一種愛理不理的樣子,讓袁耀很尷尬。
或許像呂布韓信這樣的強者都是有傲氣的吧,想到了韓信在跟樊噲同殿為臣的時候,還是說出了“吾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跟樊噲這等屠夫為伍!”這樣的豪言,讓袁耀的心中稍微好過了一點。
就在他們剛剛坐下沒有多久,後麵張遼的追兵就來了,他們還是沒有讓呂布等人失望,雖然戰馬都是口吐白沫子,但是還是追了上來。
在距離呂布袁耀還有三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全軍拉開了手中的強弓,看著袁耀他們這一行人。
尤其是張遼,看到了袁耀和他的敗家子軍把呂布包圍在了中間,形成了一種合圍之勢。
同樣的,袁耀和呂布也是在打量著張遼他們,尤其是呂布,雙眼中帶著的是疑惑,更是疑問,他看著張遼,很想大聲的吼道:“高順呢?”
隻有高順才是呂布最信任的人,而不是眼前的張遼,但是呂布的傲氣又不允許他問出口。
這個時候,張遼軍中的走出了一個人,他來到了袁耀的軍前不足一百步的位置,衝著袁耀吼道:“袁耀小兒,出來受死!”
這人就是那郝萌,本來還想出來拉拉家常的,但是一看到呂布,自己心中的戰神在看著自己,一激動,連自報家門都忘了,還別說再說別的事情了。
“世叔,眼前這人是誰?”聽到郝萌的叫陣,袁耀沒有理會隻是對著呂布問道:“此人好生無理,也不來報家門,而是這麼~”
呂布看了看郝萌,然後看了看張遼,發現自己最親信的高順不在,新提拔的曹性不在,哪怕是自己很看好的的侯成也不在,讓呂布的心有些顫抖,他想到了王允在長安鏟除了基本上所有的董卓心腹,這才逼反了李傕郭汜,這才有了自己被驅逐出了長安。
呂布歎了一口氣,緩緩的從地麵上站了起來,對著郝萌道:“不知道高順曹性被你們怎麼處置了?可否有一個全屍?”
郝萌癡呆了,他完全不明白呂布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高順和曹性被人幹了?他愣住了,這種有小聰明的人,一到關鍵時刻就容易犯傻,很明顯,郝萌就是其中之一。
還是張遼看出了其中的原因,他終於明白了,這或許是一場最大的誤會,他也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將領,基本沒有一個被呂布信任的人,急忙翻身下馬,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大刀,跑到了郝萌身前,撲騰一身就跪在了地下,朝著呂布的方向磕頭道:“溫侯恕罪,文遠本是聽到溫侯徹夜不歸,再加上冤家父子……再加上袁術將軍……,這才擔心溫侯安危,冒險帶兵出寨營救。”
袁耀這才奧了一聲,然後轉身笑嘻嘻的看著呂布,呂布本來陰沉的臉更加陰沉,準備抬頭的時刻,卻看到了張遼的身後出現了一隊兵馬,他們打著高高的魏字大旗,知道這是魏延追了過來。
可是接下來的一刻卻是讓袁耀呂布和張遼都驚呆了,隻見的張遼軍隊的後方和魏延軍隊的前頭,交上手了,一時間雙方之間羽箭齊飛,喊殺聲和慘叫聲已經充斥著整個陣地。
不過交手時間不長,魏延前軍就潰敗了,畢竟因為魏延的是步兵,純步兵,而且是一個上午急行軍,現在哪裏還有力氣跟張遼帶領的並州兵馬戰鬥,能站著就不錯了,在剛剛交上手的時候,魏延就帶著手下的兵馬撤退了,但是還是被並州軍隊咬住,短短的一瞬間,就是將近兩百的傷殘!
呂布憤怒了,他衝著張遼吼道:“還不鳴金!”
袁耀也憤怒了,他看到了魏延的潰退,他的心在滴血,不管是魏延的兵馬還是自己的勵誌軍,都是南陽的兵馬,現在被這樣損失了!
聽得呂布的話,張遼趕緊叫身後的人鳴金收兵,可是沒人聽他的話,還是騎在馬上的郝萌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才聽到鳴金的聲音。
呂布看著自己手下的兵才一個晚上不見,就已經不聽自己的命令,心裏麵不由得有些落寞,但是呂布沒有當場暴走,而是對著張遼說道:“約束好自己的軍隊,趕緊回到自己的軍營,然後叫高順來袁耀軍中接我。”
留下了一臉杵bi的郝萌和張遼等人,呂布帶著袁耀等人上了前麵的一個小山丘,並且派人通知張遼,讓他們自己去先頭回去,別擋著他們的回營之路。
張遼和郝萌愣了很久以後,才對著吩咐下去,返回了大營。
而魏延早就退在了一邊,目送著張遼從自己的身邊經過,目送著眼前的這一切發生,而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呂布同樣這也是今生最後的一次給這些並州軍隊下命令,他的戲碼也已經要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