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公之後

“袁二哥,這山中有賊人一百五十人左右,大多數是南陽南郡殘留的黃巾力士……”

武關下,丹水河畔,幾十個人圍著焰火席地而坐,背後的武關猶如一尊黑色的巨獸,靜悄悄的佇立在他們的身後。

現在是光熹元年,也就是中平六年,這一年大漢換了三個年號,這一年同樣是英雄輩出的一年。

“這夥賊人在這為禍了多少百姓?”問話的是他們的大哥,於毒於老大,一道從左額到鼻梁的刀疤,說話的時候總是隨著他的嘴唇跳動。

這個大哥平時話少手狠,但是對待手下的兄弟很好,兄弟們都稱呼他為餘毒。

“大哥,這會賊人是咱們遇見的最大的一波了,同時也是……”

“同時也是最讓人看不清的一路賊人。”這個時候坐在餘毒於老大身邊的一個肥胖的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雖然這個胖胖的年輕人平時說話少,打仗的時候也不是衝在最前麵的的,不過他是這一些人在武關山裏麵活著的唯一理由,甚至是他們未來的希望。

這肥胖的年輕人本來是世家子弟,為什麼會跟著這夥黃巾力士在一起,其中還有這樣的一段傳奇的事情,請聽我慢慢給大家道來。

“是的,大哥,這會賊人真的是讓人摸不清楚。”

.雖然被一名渾身肥胖的年輕人搶斷了話,可是頭戴白色氈帽的小夥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悅,還是繼續的對著他們說道。

“老二,你對這夥人知道多少?”他們的老大對著默默坐在身後擦著還沒有沾過血的刀身的年輕人問道?

“餘老大可還記得當初的你們在南郡被破之後,還有一夥人下落不明?”老大餘毒剛剛說完,胖子男就懟上去反問道。

“你是說白饒?”餘毒餘老大臉上的刀疤抖了抖,突然雙目緊緊的盯著名叫老二的人。

“應該就是此人,再說了,在南郡武關這地方,除了白老大還能有誰有威望能帶的兩百多號人呢?”

胖子男嘴角淡淡的一笑,低頭說道,就好像是在回憶著一個老故事。

“大哥,真的是白首領嘛?”

坐在餘老大身側另一邊的一名消瘦的男子對著餘老大問道。

“這夥人平時隻是搶一些過往的商旅,但不會趕盡殺絕,對一般的老百姓也是一般不會去侵犯,他們經常劫掠的就是本地的大家族。”

“當年你們黃巾~”說著說著,胖子男低頭笑了笑,接著繼續說道“你們黃巾力士中好像就隻有這位白饒很少劫掠百姓了吧?你們黃巾力士就這樣……”

“二哥,打住哈,你再這樣我可就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說了!反正我知道有人被我們黃巾——賊,嚇得失——禁。”賊和失禁兩個字咬的特別重,還好像怕旁邊的人聽不見似的。

這位嘻嘻哈哈的老三還沒有說完就被胖子男踹了一腳,一個禁字脫了很長,有點像他們身邊的這條河流一般。

“二哥,咱們不動手哈”

他是這十幾個人中間的老三,從一開始就跟著餘老大東奔西走,這麼多年,當初他們的隊伍在南陽被打散之後,就綁到到了他們的二哥,不過他們現在被胖子反綁架,隻因為二哥給他們花畫了一個餅。

就是剛剛說話的哪個胖乎乎的男子,他就是袁耀,現在光熹也好,中平也罷,甚至是整個東漢末年最大的一家世家子弟的嫡係傳人,我們常常聽到的四世三公之後,袁術袁公路的兒子,不過現在的袁耀已經不再是那個原來的袁耀,而是來自後世的靈魂。

關於袁耀當初怎麼來到這三國亂世,在這三國時代又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還需要我們慢慢地去看,不過迎接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不是掉的炸天,而是袁術的兒子袁耀給他留下的一坨翔。

對嘮,就是留在他褲襠裏麵的一坨翔,他來到三國的時候感覺到褲襠裏麵還是熱的,慢慢地變成了涼的,最後……

且說餘毒他們黃巾力士在南陽被大破,餘毒和白饒被打散,整個黃巾力士都在四散逃命。

餘毒餘老大帶著僅剩下兩個兄弟,他們三人喬裝成了老百姓準備逃走的時候,那完美邂逅就在此開始了。

這胖子男袁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嚇得失——禁。

其實這胖子男是附近有名紈絝子弟,後將軍袁術的大公子——袁耀,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公子哥在看到南郡打破黃巾之後,就想著跟著混點戰功。

在討伐黃巾賊的大軍後麵,跟著不知道多少的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他們距離與黃巾賊交戰的地方不知道多遠,平常的時候他們也隻是遠遠地跟著。

那天就有點不一樣,隻因為一個殘破的小城被攻破之後,胖子男袁耀就想著進去多蹭點戰功,趕緊回到洛陽zhuangbi吹牛去。

招呼著自己的幾個侍衛,就在這大街上晃蕩了起來,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也沒有遇到一個黃巾賊人。

不過他們要是想想這座小城已經被攻破了兩天的話,他們就不會去晃蕩了,可是作為四世三公的嫡係子孫,是不會去想那麼多的事情的。

“公子前麵有三個青壯年的饑民,在一個胡同裏麵。我們可以這樣這樣……”

“這樣不太好吧……”胖子男袁耀對著身邊點頭哈腰的侍衛說道。

就在侍衛發愣的瞬間,袁耀已經上去了,“快點啊,青壯年的人,這可是大功勞,誰給我拖後腿,以後打斷你們的腿。”於是殺良冒功的念頭就這麼滋生了,或者說這種念頭早就有了。

撲上去以後就悲劇了,身邊的五個侍衛不到十來回合,隻剩下了兩個人,當然也不是徒勞的,在餘老大的大腿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就好像山泉水一般的滴滴答答不斷的流著。

不過剩下的兩個侍衛很緊張,他們雖然有跟著賊人一戰的能力,但是也知道知道他們保護不了大公子了,而袁大公子本人也是兩股顫顫,握著刀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別打了,我們放你走!放你們走還不行嘛!”袁大公子在餘老大的虎目瞪視下終於撐不住了。

“大哥?”兩個三個饑民中的一個轉身看著自己的老大,投給他們老大的是一雙迫切的眼神。

這迫切的眼神中充滿著對生命的渴望,畢竟他們這兩天見到了太多同伴的敗亡,見到了太多生命的流逝。

餘老大當然也知道,現在不是殺這些人的時候,而是自己的活命更加的重要。

瞥了一眼還站著的兩個侍衛,還有一個快要尿了的公子哥,諒到這些人也不敢再來追他們,轉身說了聲“走!”

這低沉的聲音,在袁大公子和他的侍衛三個人的心中就好像是就留沙漠中的徒步者遇到了一汪的清水。

這低沉的聲音對餘老大身後的兩個兄弟來說,那就是春天的到來,他知道他們能夠活下去了。

“公子,他們,他們走了~”看著遠去的強人,身邊僅存的兩個侍衛對著胖乎乎的袁耀說道。

“他們走了呀?”袁耀的顫抖著牙齒向著他們兩個人問道。

剛剛問完之後,雙腳一軟,就變成了一灘肥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看著身邊躺下還在抽搐的兩個侍衛,一臉的錯愕,這是我們袁大公子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

還沒有緩過勁來的袁大公子轉身看到剛剛走出胡同口的三個賊人又持刀回來了,是的,他們又回來了。

隻聽得那一名壯漢對著餘毒說道:“大哥,官軍這是要把所有的在外麵走動的人全部抓走了~”

“哼,大不了我們殺出去,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了嘿嘿嘿。”另一個身上沒傷的對著餘毒道。

餘毒沒有說話,徑直朝著袁大少爺走來。

袁耀也在身邊的侍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回來的賊人,可是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大。

“我們兄弟想要活著出城!”餘老大來到袁大少的身邊,盯著袁大少說道。

袁大少聽到了這句話,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仍舊顫抖著雙腿。

“公子~”身邊的侍衛悄悄拉了一下袁大公子的衣襟。

“嗯~怎麼?”袁大少回過神來,慌亂的躲避著餘老大的眼光。

“我們兄弟要活著出城!”餘老大再一次對著袁大少說道,說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

“好~行行行,壯士說什麼就是什麼,活著出城就活著出城。”

“你怎麼送我們出去?”餘老大還沒有說話,身邊的沒有傷的兄弟提著刀來到了袁大少的身邊對著袁大少問道。

“我,我~~我是……”袁大少爺還在驚魂未定中……

“好漢,你們可以穿成他們兩個人的衣服……”看著還在顫抖的袁大少,身邊的侍衛對著餘老大他們一夥人說道。

……

“袁公子!”城門口,把守城門的人看到袁耀拿出來的腰牌,低頭對著袁大公子獻媚道。

袁大公子理都沒有理這些人,帶著自己的四個侍衛,押著一個重傷的人大搖大擺的出城而去。

出城後直奔城外山林,到了山中,餘老大就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用刀割下來一條布,捆在了自己正在流血的大腿上。

然後轉身對著身後的袁公子問道:“你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吧?我是把你殺了呢?還是……”

剛剛說完這句話,袁大公子就嚇得有點暈了,或許說在城中的時候,袁大公子還有跟著餘老大打一會的可能性,但是在這山中,所有的勇氣都沒有了,畢竟袁大公子還是一個十六歲多的孩子。

而且聽完這前麵的這句話,直接就暈了,根本沒有聽到後麵餘老大說的“還是把你直接送回去呢?畢竟你就……”

看到已經暈倒了的袁大少,餘老大也沒有心情繼續跟著袁大少一塊玩,把自己身上的傷一處一處的包紮,清理傷口。

“我去,大哥,哪個哈慫在這放了這麼臭一個屁,不行了,不行了!”沒有受傷的男子對著老大餘毒說道。

確實,這一下,讓所有的人都惡心了起來,那是一個酸臭中還帶著一丁丁腥味的臭。

甚至連跟在袁大公子的兩個侍衛彼此互相搖了搖頭,最後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轉移到了已經暈過去的袁大公子身上。

原來在剛才的電光火石之間,我們的袁大公子已經失禁了,並且這會成為他們這一夥人一生的笑料。“袁大公子”就在這個時候頂替了四世三公之後的袁大公子。

就在他們尋找臭味來源的時候,袁大公子其實已經醒了很久了,但是感覺到自己兩股之間的絲絲涼意,又伴隨著淡淡的濕意,還有這一些莫名的熱氣,當然最多的就是羞意。

這個剛剛來自後世的靈魂,在袁大公子嚇暈的瞬間躋魂於袁大公子的身上,現在的袁大公子眼中的世界都是陌生的。

當然更多的感覺是恥辱,尤其是自己胯下的齷齪,他不想睜開眼睛,不想麵對這個世界。

同時他在心裏默默祈禱,這是夢。這是夢,等我再次睡醒這夢就醒了,就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大哥,是這個慫人公子哥發出來的,好像不是~好像不是屁,是,是屎,哈哈哈!”

“把這小子拖遠一點,真是窩囊廢。”餘毒用布片把自己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嘴裏不住一聲悶哼。

身邊的侍衛趕緊把自己的公子往旁邊抬了抬,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幹什麼。

從後世來的靈魂在這一個時辰的裝睡中,除了了解到自己是四世三公家袁術袁公路的嫡子之外,還繼承了一些關於自己身邊的事情得記憶。

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胯下的汙穢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暖意,涼颼颼的貼在自己的腿上,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