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認真和焦急看的鹿逸寒心中一陣不安，問道：“長歌，你真的打算，畢業以後去留學嗎？”
洛長歌埋頭翻書，說道：“當然了，這個念頭，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上大學之後也一直在為留學做準備。”
鹿逸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聲音也變得沉鬱起來。
“可以……可以不去嗎？”
洛長歌並沒有發覺他的異常之處，說道：“你說什麼呢？當然不行。”
鹿逸寒心中暗歎了一聲，有點不甘心的繼續試探。
“其實……在國內念研究生也是很好的，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考一個很好的學校，再說了，說不定你可以在咱們學校保研呢。”
洛長歌搖頭：“不行，我的目標是國外一流的音樂學院。”
鹿逸寒道：“可是你的專業是古琴誒，學古琴的話，難道不是在國內學最好嗎？畢竟這東西是咱們國家土生土長的樂器，你去國外，人家說不定都不知道你那個琴叫什麼名字，你這就相當於去國外的英語環境裏讀漢語言專業知道嗎？我覺得你……”
他這話，洛長歌越聽越覺得別扭，到最後終於聽不下去了，強行打斷了他的話。
“喂！你說夠了沒？”
鹿逸寒說的正起勁，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他趕緊閉了嘴，裝作“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縮在沙發一角。
“說……說夠了。”
洛長歌把他的書本拿到了自己的麵前。
“說夠了就趕緊複習吧，畢竟咱倆現在是一個學習小組的，要是不學習，你就可以走了。”
鹿逸寒“哦”了一聲，聽話的拿起了筆。
一時間，房間裏是短暫的沉默，隻聽得到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從剛才開始，洛長歌的心裏就一直有一個問題，仿佛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一樣，弄的她心中不安。
學習間隙，她朝著旁邊的男生瞥了一眼，故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呢？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鹿逸寒聲音平靜的答道：“我大概不會讀研，大概會跟現在的生活模式一樣吧？一邊顧著高襄工作室那邊，一邊顧著家裏的公司。”
洛長歌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澀，說道：“應該會很累吧？”
更重要的是，應該會好幾年都見不到了。
鹿逸寒笑的無所謂：“沒什麼的，現在也是這樣啊，並沒有覺得有多累，說不準……到時候不用上課，時間會很多，我還可以去國外看你呢。”
洛長歌將心底翻湧的情緒壓下，若無其事的笑道：“哈哈，畢業後我好不容易可以擺脫你了，你可千萬別去看我，別破壞我的留學生活，我謝謝你了先。”
看她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鹿逸寒心裏也有點不好受了。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隻是衝她笑了笑，就又悶下頭繼續寫字了。
……
這天下午，鹿威的公司裏難得沒什麼事，他提前早早的從公司裏出來，卻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從前經常去的那家茶館。
進了熟悉的包間，他把手機掏出來，點開了通訊錄，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一般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