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音樂隊的這個分數,高襄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看來這個周野壞的並不徹底嘛。最後這分給的還算公平。”
延臻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一半下來。
“周野不搞事情了,肯定會按照校方的意見來打分吧?這樣的話,‘長歌行’肯定是要贏的。”
高襄笑出了聲,覺得她這種“機關算盡”的小心思非常好笑。
“延老師,別想這麼多了,好好看比賽吧。周野既然都決定不搞事了,你以為他會聽校方的意見?他現在隻會聽從自己內心的意見。”
延臻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剛要問點什麼,舞台上傳來的的動靜將她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五音樂隊已經下了舞台,“長歌行”樂隊的人也已經準備就緒。
眾人朝著舞台上看過去,發現他們這次的主奏不是什麼大件的樂器,而是塤。
一名身著漢服的男生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的樂器放在嘴邊,緩緩吹奏。
這聲音不像《春江花月夜》那樣優美流暢,也不像《神人暢》那樣有高超的演奏技巧和配器編排,但卻有一股浸透骨髓的淒涼感,讓人沒來由的覺得感傷。
一開始,塤的獨奏隻有幾個樂句,下一刻,樂隊開始緩緩加入演奏,將塤演奏出來的主旋律襯托的更加深刻。
“這首《哀郢》我還是比較喜歡的,”
鄭臨夏興致勃勃的說道:“和那個《神人暢》比起來,這首曲子就好聽多了。”
趙朔心裏的怨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說話也心不在焉的。
“是嗎?”
“嗯,”鄭臨夏還沒發覺趙朔的脾氣,說道:“我能感受到這首曲子裏那種悲戚的情緒,還有一種大勢已去無力回天的感覺。”
說著,鄭臨夏一臉豪邁的攬住了趙朔的肩膀,衝他笑道:“怎麼樣?我說的是不是還有點道理?”
趙朔正在一個人生悶氣,肩膀上的觸感突然襲來,讓他有一點措手不及。
意識到這是鄭臨夏的胳膊時,趙朔忍不住竊喜,心中狂跳,原本的怨氣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有點僵硬的直起了身子,衝鄭臨夏笑道:“你說得對,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進步了,孺子可教也。”
鄭臨夏一臉得意,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幾下,笑道:“當然了,本姑娘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
這幾下重拍,仿佛敲擊在趙朔的心上,讓他的心跳又快了幾拍。
這首曲子中,彈鋼琴伴奏的人是鹿逸寒。但延臻的攝像機卻沒有關掉。依舊對著鋼琴的方向拍個不停,仿佛那裏坐的是江元熙一樣。
她的小動作,高襄並沒有發覺。他體胖所以心寬,把拍攝的任務全部交給了攝影師,自己就舒舒服服的享受音樂。
“這個曲子編排的……很巧妙啊。”
延臻害怕自己偷pai的事情被高襄發覺,安排好攝像師的任務後就跑到了高襄旁邊,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怎麼巧妙了?不就跟剛才一樣嗎?”
高襄的眼睛盯著舞台,分析道:“你沒發現嗎?他們的人數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