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問道：“哪一點？”
“自信，她彈的有點小心翼翼，瞻前顧後的。很認真，但這種認真是一種帶著自卑的認真。這也是我經常跟學生們說的，能在這個大學裏學習的人都不差，演奏技巧和實力，誰都不缺。很多時候往往比的是心態。”
小助理心中滿滿的都是對教授的敬佩，問道：“那個古箏……該怎麼調整呢？”
梅遠正緩了口氣，又說道：“那個姑娘啊，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多上上台，多曆練曆練就好了。隻不過這次的比賽，她很有可能會發揮失常。唉，年輕人嘛，一兩次失敗算不得什麼。”
兩個人正說著話，梅遠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見屏幕上顯示著“秦晉”兩個大字，滿是褶子的臉上蕩漾起微笑。
“喂，秦師傅啊，你說什麼？編磬做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下周一送到學校嗎？哎喲太好了，麻煩您麻煩您。”
掛了電話，梅遠正笑的滿臉紅光的。
小助理知道編磬的事，問道：“梅教授，編磬做好了？”
梅遠正點點頭，說道：“前邊路口左拐，去博物館。得跟秦師傅好好喝兩杯。”
小助理答應著，朝著省立博物館駛去。
……
今天雖然名義上是周末，但鹿逸寒一會兒都沒有閑著，在公司裏忙了整整一上午，一直到了中午才能暫時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然而剛剛坐在沙發上，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他以為是高襄。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不想接，複又躺在了沙發上，把腦袋埋在抱枕裏閉目養神。
打電話的人似乎韌性極佳，一個不接又打了一個過來，鹿逸寒不堪其擾，終於拿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是鹿逸寒嗎？我們剛才說好的，明天中午學校門口的咖啡館見，你沒問題吧？”
鹿逸寒心不在焉的說道：“沒問題沒問題。這件事情上午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還有，你怎麼又換了個號碼，我還以為是騷擾電話。”
那邊的人禮貌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是我上司貞姐的電話，以後你就聯係這個號碼就行。”
“嗯，知道了，明天見。”鹿逸寒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敷衍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剛剛躺在沙發上，鹿逸寒突然想到了什麼，睡意消散了不少，他拿起手機，點開了通話記錄，發現上午聯係他的那個人，和高襄打電話的時間十分接近。
這個人在電話裏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和他簽約，但卻表示出對他的才華很感興趣，並約他出來談合作。接這個電話的時候，鹿逸寒是忙成狗的狀態，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看來，此人的話術和心機比高襄要高出好幾個段位。並且很有可能是高襄提到過的那個不良經紀人。
他開始猶豫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赴約。
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去看一看。
高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很可靠，但也不能光聽他的一麵之詞。再說了，隻是見一麵而已，還不至於馬上就談簽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