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另外兩個人都深有同感的猛點頭。
不過,洛長歌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主意。
“除了梅夫人之外,我覺得,我們也得找一找學校內部的人。”
“內部?”
“是啊,”洛長歌解釋道:“雖然梅夫人能在梅教授那裏勸一勸,但也隻能是勸一勸。她退休前是圖書館裏的老師,梅教授的科研項目,她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修好編鍾才是關鍵。”
鹿逸寒明白了她的意思:“參與編鍾複原項目的老師,除了梅遠正之外,好像還有……”
鹿逸寒不清楚這些,一時有些想不起來。而因為魏華蘭在學校任教的緣故,所以洛長歌是清楚的。
“還有朱啟明。”
江元熙也想起來了:“對,我記得上學期快期末考的時候,總看見朱啟明騎著個變速車往博物館跑。”
他順著洛長歌的思路往下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是不是學校裏其他的老師也要找一找?”
“其他的?”
“是啊,你想想,要是求情的人多了,梅遠正再生氣,也得看在大家的麵子上,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鹿逸寒低下頭思忖一番,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兵分三路,長歌你去找魏教授,我去找朱啟明,江元熙你去找梅夫人。”
“好。”
打定了主意,三個人即刻出發了。
與此同時,科研室裏的鄭臨安和秦子婉,還在承受著兩個師長的訓斥,麵臨著未知的處罰。
鄭校長知道,這件事十分嚴重,梅遠正也是真的生氣了。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這事兒完不了。
所以,在解決問題之前,先要在梅遠正麵前把這兩個學生狠狠斥責一番,好讓他心裏的火氣小一點。
於是鄭臨安和秦子婉就默默承受了一番鄭校長唾沫星子的洗禮。
過了沒多久,梅遠正也看不下去了,或者有可能是鄭校長的聲音太吵,他日漸老化的耳膜和聽神經受不了這些。
“行了鄭校長,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差不多就得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向飲水機,給保溫杯裏又續上了新的熱水。
聽了這話,鄭氏父子和秦子婉終於鬆了口氣。
鄭校長最後給他倆丟下了一句:“先在這兒好好反省。”就慢慢踱到了牆角編鍾那裏。
他一邊仔細打量著這個龐大的樂器,一邊心中暗暗思忖,怎樣才能把它修好。
這套編鍾整體是用銅打造的,外麵鍍了一層青綠色,這樣可以和真正的編鍾求得形似。
現在被雨水淋過,銅生了綠鏽,先前那些鍍色也都褪去,看上去斑駁無比,還真有幾分滄桑感。
重新打造一套新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樣做既費時又費事。而怎麼處理這套舊的,也是個難題。
鄭校長正在一個人琢磨著,梅遠正朝他走了過來。
鄭校長看了看他,說道:“梅教授,以你看,這編鍾怎麼修複比較好?”
梅遠正看著麵前的樂器,像是在看自己不慎夭折了的孩子。他搖了搖頭說道:“要是修複的話,耗費的人力物力太大,有這功夫,還不如重新做一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