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移民法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如果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距離根本就不成問題。

“熊虎,如果可以,等我四年,四年之後,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陳婉兒在去法國之前跟熊虎說的話,她走了,真的走了,移民去法國,她心中雖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去,可她沒有辦法,她與父母爭吵過,以絕食來抗議過,可一直把她當做掌上明珠的父母,這次卻是鐵了心的要她去法國,原因很簡單,如果她爸爸不去法國總公司那邊,那他將麵臨著失業的可能,如果他失業了,那他們整個家就等於沒有了收入,所以他是一定要去法國巴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夫妻倆都很愛那座城市,因此他們是去法國去定了,而陳婉兒更是要去,因為他們已經幫她找好了學校,巴黎一流的大學,可憐的陳婉兒與熊虎,從此以後,他們這對戀人將是千山萬水相阻隔,牽手需度太平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相聚的時光是那麼愉快,離別卻是讓人如此傷感,特別是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失落﹑依戀﹑不舍,全部襲擊心頭,悲傷是難所難免的,在陳婉兒走的那天,老天爺仿佛也被他們那種離別時的傷感氣氛給感染了,一個多月沒下過雨的天氣,突然打破天荒的下起了毛毛細雨,也許老天爺也在為陳婉兒的離開而傷心吧。

一個人漫步在下著細雨的大街上,獨自去尋找他與陳婉兒在最後一個月裏瘋狂玩的那些有過快樂的地方,那條大街,那個公園,那個娛樂場,那家餐廳,還有那很多很多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曾留下過他與陳婉兒的開心的笑聲,隻是如今,地方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人卻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那裏重溫他們過去有過的回憶。

回憶是那麼美好,現實卻是如此殘酷,明知道陳婉兒就要離開,他卻不能把她留下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那麼做,她的父親說的對,她還那麼年輕,還隻是個花季少女,還有很多美好的追求,她的前途是那麼的光明,他不能耽誤她的,所以他選擇讓她離開,愛情是無私的,愛一個人並不是時時刻刻的占有他,而是兩個人在相愛的時候不要讓對方留下一點遺憾,這些道理熊虎都懂,所以當他麵對陳婉兒為了跟他在一起而與她父母大吵一架,提出跟他私奔的時候,他感動的抱著陳婉兒大哭了一場之後卻把她送回了家,他告訴她,他會等她回來,無論等多久他都願意,隻要她不變心,他會一直等著她。

細雨如絲,空中交織,如巧手仙女在空中編織出一件絲綢長衣,輕輕的披在熊虎的頭發上,形成了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小水珠,很是可愛。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轉眼已與幾個陌生人擦肩而過,熊虎想,不知道這輩子我們會與多少陌生人擦肩而過?而那些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又會有多少人能跟我們有緣相識、相交、相愛?又或許這一輩子我們這一輩子都注定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所以如果我們在茫茫人海中與一個人相遇,然後相識,相愛,那我們就好好珍惜吧,畢竟能走到一起是多麼的不容易。

市中心的鍾樓,時針指向了十一這一格,並開始叮咚叮咚的響起來,路上匆忙的路人隻有熊虎一個人停住了他前進的步伐,他靜靜的站在大樓下邊,仰頭看著那大擺鍾,十一點鍾了,這個時間正是陳婉兒所乘坐飛機起飛的時間,熊虎想,這時候飛機應該起飛了吧,那凶婆娘心中會不會很失望自己沒有出現在她身邊,不是他不想去,隻是陳婉兒在她走的頭天晚上,她就跟他說好的,在她走的時候,她要不要他去送她,因為她怕她忍不住會哭,會舍不得他而不肯離去,所以他答應了她,沒有去送她,而是一個人流蕩在他們以前那些有過美好回憶的地方。

黑雲壓層的上空,看不到飛機的影卻能聽到飛機飛過的隆隆聲,那會是那凶婆娘的飛機嗎?熊虎在心中問自己,不知道那凶婆娘有沒有打開他送給她的那套《神奇女俠》漫畫全集,有沒有看到裏麵的小字條上麵寫的字,“婉兒,等我幾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專門為你寫一部屬於你的《神奇女俠》。”不知道她有沒有從這句話中讀出她以前所崇拜的那個漫畫家其實就在她的身邊,而且還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如果她讀出了其中的意思,那她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驚訝的大叫起來,把全飛機上的人都吵醒?應該會這樣,熊虎傻笑的搖了搖頭,依她的性格,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的。

細雨還在下,因為悲傷的離別還沒有結束,寬敞的候機樓裏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在經過葉陶他們那一夥人身邊,然後又匆忙的離去,顯得有點冷清,機場安檢口,陳婉兒與來為她送行的人都擁抱了一下,然後又走到葉陶麵前緊緊的抱住她,也許以後很長時間都不能在跟她在一起玩了吧,想起這六年來兩人在一起發生的點點滴滴,開心的,不開心的,卻都是叫人那麼難以遺忘,想到這裏陳婉兒就覺得心痛,於是哽咽道:“葉陶,我要走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什麼事情都會別人想,該為自己著想的就多為自己想想,知道嗎?”

“恩,我會的,你也一樣,好好照顧自己,別事事都強出頭,那兒畢竟不是我們國家,沒有我們國家那麼自由。”葉陶也緊緊的抱住陳婉兒,麵對自己好姐妹的離開,葉陶心中也真的很不舍,她努力的克住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流下,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如果她哭了,陳婉兒也會忍不住哭的,她不想把氣氛弄的太悲傷,她要陳婉兒開開心心的離開。

“婉兒,廣播開始催登機了,我們該走了。”陳婉兒的母親見陳婉兒還在那沒有過安檢,於是著急的催她。

“好的,我就來。”陳婉兒答應了一聲,然後放開葉陶,努力的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對著來送她的大夥兒微笑道:“我要進去了,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想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還有替我好好的照顧熊虎,我在這謝謝你們了。”

“我們一定會幫你把熊虎養的白白胖胖,等你回來的時候,保證你滿意。”梁飛開玩笑的對著陳婉兒說道。

“婉兒,怎麼還在那裏,快點走啦!都開始登機了。”陳婉兒的母親又著急的催道。

陳婉兒回過頭看了她母親一眼,然後又深深的看了大夥兒一眼,終於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當她經過安檢通道的時候,她又滿臉期待的回過頭來看了葉陶他們一眼,這次她看的不是葉陶他們,而是熊虎,她雖然叫熊虎別來送她,可她現在卻又多麼希望熊虎能夠出現在她的身邊,哪怕隻是看他一眼也就心滿意足了,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了解熊虎的性格,說了不來就一定不會來,想到這裏,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痛,看著葉陶他們與自己搖手說再見,她也朝他們搖了搖手,這次離開,也許要等到四年以後再回來了吧,四年之後,大家的人生又會發生什麼的變化呢?

“不知道熊虎現在怎麼樣?他肯定傷心死了吧?”看著陳婉兒遠去的背影,花曉敏突然想起熊虎,麵對陳婉兒的離開,她想熊虎一定傷心死了,於是很擔憂的道。本以為陳婉兒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會與花曉敏那冷酷的性格和不來,可結果卻出乎人預料,她們兩人不僅和的來,還成為了好朋友,兩人還經常合起夥來欺負熊虎與李澤元,搞得李澤元直怪陳婉兒把花曉敏帶成神經病了。

“哎!”李澤元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卻是有感而發的回答花曉敏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生死你個頭,還是看看熊虎在哪吧?”花曉敏見李澤元那一副賣弄文采的模樣,於是敲了敲他的頭,一副凶巴巴的模樣說。自從上次李澤元裝死,花曉敏明白了心中所愛之後,她慢慢的開始接受了李澤元,到現在他們的關係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情侶關係了。

“曉敏說的沒錯,我們還是打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葉陶也擔憂的看了看施洛,示意他打電話,施洛拿起手機,撥了兩次都是已關機,這麼大的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於是用安慰似的語氣對大家說:“可能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吧,等下應該就沒有事了。”

下了一天的蒙蒙細雨終於在傍晚停了,被烏雲關閉了一天的太陽終於有機會露出一個臉,或許是在雲層中悶的太久,它一出來就很不客氣的散發它的熱量,剛剛轉涼的天氣馬上又變的悶熱起來,讓人有點受不了。

施洛他們的客廳裏,吊扇已經開到最大,飛快旋轉的扇葉如同一個調皮小孩子使勁的轉著圈,與天花板摩擦發出一陣陣吱吱的聲音,音響中,又開始響起陳小春的那首《離不開你》,“念著你每一天離不開你,怎麼能不把你放在手心……”跟著陳小春唱著那帶著點痞的情歌,手中幫著花曉敏把牛肉穿成一串一串,晚上去賣燒烤,李澤元覺得他真的好幸福,其實隻要能跟花曉敏在一起,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覺得很幸福,李澤元想,也許這輩子他真的離不開花曉敏了。

廚房裏,葉陶與施洛正忙著幫梁飛打下手做菜,雞肉、鴨肉豬肉、魚肉……清蒸、紅燒、煲湯……樣樣齊全,這麼豐盛的晚餐,可全都是為了安慰熊虎他那顆受傷了的心而準備的,隻是菜做好了老半天,主角卻還沒有出現。

窗外,黑暗之神已經來臨,它將要統治我們光明的世界,而我們人類派出去迎戰的勇士則是那些發著昏暗黃色光的路燈,隻是敵人過於強大,我們的勇士顯得有點力不從心,有氣無力的站在那裏發出點點黃光,隻是那點點黃光也隻是照出那麼幾米遠而已。

“那家夥跑哪去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梁飛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八點鍾了,熊虎還沒有回來,等下還得去燒烤店了,如果再不回來的話,他們就要先動工。

“手機還是打不通嗎?”葉陶也擔心的問施洛。

“是啊,還是關機的,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麼?”施洛有點生氣的說。

“要不我們出去找找?”花曉敏見大夥兒那麼著急,於是提議,幹坐在這裏等也不是個辦法。

“市裏那麼大,我們上哪找啊?別等下找著找著,連我們自己都找不見了,還是坐在這裏等比較好。”李澤元回答道。

麵對熊虎那麼晚還沒有回來,他們那一夥人開始著急了,正當他們商量著要怎麼辦才好時,門鈴突然響了,“回來啦!”梁飛站起來,激動的說:“我去開門。”說完並朝門邊走去,等他把門一打開,一股濃濃的刺鼻的酒味傳入他的鼻子中,隻見熊虎已經醉如爛泥的掛在土豆肩上,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熊虎,你怎麼醉成這樣?”梁飛責怪的一聲,皺了皺眉頭,一邊幫著累的已經快虛脫的土豆攙扶著熊虎,一邊朝著屋內大叫:“老大,快出來幫下忙。”聽到梁飛的叫聲,大夥兒一起來到門邊,葉陶終於感受到了酒醉後的人是怎樣發瘋的了,隻見熊虎癱坐在地上打死他都不肯上床休息,吵著鬧著要去機場把陳婉兒找回來,葉陶他們用盡全力把他拖到床上去,卻見他淚眼索索的抱住葉陶大哭起來,看著一個大男人痛哭成那樣子,葉陶心中也不好受,卻沒有辦法隻是陪著他流淚。

也許對一個人愛的有多深,並不取決於他們兩人在一起有多久,一見鍾情也足以讓一個人茶不思飯不香了,陳婉兒與熊虎他們兩人在一起並沒有多長,可他們兩個人卻是用他們的真心去戀愛的,他們為彼此付出真心,而真心一旦付出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現在陳婉兒去巴黎了,而且一去就是四年,這四年裏,他們也許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想到這裏熊虎心中怎麼能不難受?

“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個道理誰都懂,可真正遇到傷心事的時候,我們卻隻想喝酒,想借著酒精來麻痹自己,大醉一場,雖然我們也知道酒精隻是暫時的麻痹,可我們需要它,哪怕就是一時的麻痹也好,也免得我們去麵對那些傷心的事情。一杯又一杯,熊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他是喝到趴在桌子上連帳都不知道結,要不是土豆與他的兄弟過來吃飯,他或許已經被送到了公安局了。

“醉了也好,酒醒之後,希望一切都將重新開始。”葉陶心疼的看著熊虎說道,他們終於安慰著熊虎睡著了,看著熊虎臉頰上的淚珠,施洛輕輕的為他擦幹,他在想,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它會讓人覺得那麼幸福?卻又讓人那麼的痛側心扉?